不多時,便有人來通知齊一鳴去領(lǐng)取一頂新的帳篷。匆匆收拾好了臨時的住處,齊一鳴得意的看看腳下已經(jīng)難以辨別的陣符,“小菊,怎么樣,帳篷搭在陣符上面,一點(diǎn)也看不出里面布置了‘鳴網(wǎng)’了吧?!?
“那是因?yàn)樾账文切∽蛹依镞@種顏料還真不錯,關(guān)你屁事?!毙【兆畈幌矚g被人搶走了賣弄的機(jī)會。
時間還早,齊一鳴有了自己布置的“鳴網(wǎng)”之后,心里安定不少,干脆開始溫養(yǎng)魔器好了。
從輪回鼎中取出繞指柔,齊一鳴小心翼翼的捏著短鞭的尾部,這小鞭子個子雖小脾氣卻大,齊一鳴可不想再被抽上幾計。好在這次繞指柔倒還平靜,并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齊一鳴開始運(yùn)化體內(nèi)的魔功,五行水力,乃是齊一鳴最為熟悉的一系。就從水力開始吧,將魔功注入繞指柔之后,這條水藍(lán)色的短鞭竟然晃晃悠悠的飄了起來,齊一鳴有些擔(dān)心繞指柔會像上次一樣,打算飛起逃跑,連忙雙手把它罩住。好在繞指柔只是飄到了齊一鳴雙目的高度,便不再上浮。
齊一鳴見繞指柔并沒有拋下自己獨(dú)自飛走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增大的了魔功的輸出,將周身的水力源源不斷的往繞指柔中運(yùn)化。今日打坐,齊一鳴已經(jīng)將魔功在經(jīng)脈運(yùn)行了三個周天,然而身上的五行水力非但沒有增多,反而減少了一些。這便是溫養(yǎng)魔器繞指柔損耗掉的水力了,也不知道小小的魔器能夠吸收多少。
齊一鳴有些好奇溫養(yǎng)的效果,收了功法,把半空中搖搖晃晃如同醉酒般的繞指柔,雙手捧著想拿到眼前細(xì)細(xì)查看。
“放開我!”帳篷中一個女聲突兀響起。
齊一鳴連滾帶爬的先將自己的身子藏于帳篷角落,這才抬起頭來細(xì)細(xì)查看來者何人。然而帳篷中空蕩蕩的,看不到半個人影。
“怪了,難道我的‘鳴網(wǎng)’不起作用?”被人都摸到了身邊,外面的幾個陣符竟然都沒有示警,這讓齊一鳴十分疑惑。
“放開我!”聲音再次想起,齊一鳴這才想起,這聲音有幾分耳熟,倒像是那次輪回鼎發(fā)生異狀,自己腦海里面那個兇巴巴的聲音。于是齊一鳴慢慢的低下頭,將繞指柔輕輕提起:“是你在說話?”
“放開我!你聽不懂么!”聲音果然是這條水藍(lán)色短鞭發(fā)出,“當(dāng)然是我在說話,不然是誰!”
本來只是猜想,誰知道一條鞭子還真的會開口說話,說起話還聲色俱厲,齊一鳴一哆嗦,繞指柔就這么掉在了地上。
“哎呦!你想摔死我??!”敢情這小鞭子不光會說話,還知道疼。
齊一鳴有些發(fā)愁的蹲在繞指柔面前,這個本來應(yīng)該是自己護(hù)身法寶的魔器,如今看來對自己這個主人相當(dāng)缺乏尊重。“那個,姑娘,你究竟是誰啊?”齊一鳴對上次小菊亂安稱呼惹得這小祖宗魔器帶著小鼎準(zhǔn)備一同逃走的事情很是后怕,盡量用最客氣的口吻說道:“那個,姑娘你為什么會在我的魔器之中呢?”
“啊呸!誰是你的魔器?誰?誰?”聽這聲音,齊一鳴就知道,這又是位脾氣火爆的主,跟自己那位兇悍的師父不相上下。
“還繞指柔!哼!難聽死了!你給我聽好了,本姑娘的名字叫做——靜海?!?
齊一鳴在腦海中搜尋一遍,對于“靜?!边@個名字可是陌生的很,可她偏偏對自己態(tài)度極其惡劣,按說自己若是什么時候招惹過這樣一位姑奶奶,理應(yīng)有印象才是。“小菊,你記不記得這個叫‘靜?!??”無奈之下,齊一鳴只好詢問小菊,畢竟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渡劫種種,齊一鳴雖然回想起了一些,卻一直不是很清晰。
“我怎么知道,這么壞脾氣的女人,我就見過你師父那一個。”小菊對靜??磥硪彩怯∠蟛患?。
“喂!你們倆個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說什么!說誰是壞脾氣女人!”繞指柔這會兒已經(jīng)從地上站了起來,伸出一點(diǎn)尾穗,就像個手指般直直指著齊一鳴。
這一下齊一鳴可真是大驚失色了,這個不知道什么來頭的“靜?!蓖A粼谠诶@指柔之中也就罷了,她竟還能聽得到自己和小菊在腦海中的對話?
“切!你以為我想聽你們那些破事,還不是因?yàn)槟闵米宰隽嘶昶抢佑。 ?
魂魄烙印,煉制魔器,繞指柔,一系列的詞匯從齊一鳴腦海中閃過,他和小菊都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你是冰鯊魔蛟!”兩人異口同聲。
“廢話,不然你以為呢?!崩@指柔干脆坐在旁邊的半塊青磚上面,顯得很是沒有耐心。
在齊一鳴心里,冰鯊魔蛟與金睛仙蛟縱然是一對靈獸伉儷,但是冰鯊魔蛟留給齊一鳴的始終是那副暗紫色皮膚,碩大的巨口,強(qiáng)韌尾巴的魔蛟形象,自己若是面對那樣一頭巨獸,這姑娘兩字,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嘖嘖,我就說哪里來的兇婆娘,原來是個潑婦母蛟?!毙【照讨约簝H僅是魂魄形態(tài),說話很是隨意。
“哼!”冷冷的哼聲,讓齊一鳴心頭泛起一絲不祥。
“啪!”
果不其然,繞指柔縱身起來又是往齊一鳴身上一頓招呼。
“又不是我說的,你這老抽我干嘛?!焙脻h不吃眼前虧,齊一鳴一邊在帳篷中騰挪躲閃,一邊試圖以理服人。
“都說了她是潑婦啦,哪里會跟你講道理?!毙【绽^續(xù)煽風(fēng)點(diǎn)火。
“信不信我把你關(guān)小黑屋!”齊一鳴也被惹急了。
……
“那個,靜海姑娘,有話好說嘛!”小菊和齊一鳴一副諂媚嘴臉,被一截短小的鞭子追的好不凄慘。
“找打!”靜??磥泶蛩悴灰啦火?。
“金睛仙蛟!”齊一鳴回想起上次能領(lǐng)這小祖宗安靜的便只有這個,連忙搬出來試試。
果然繞指柔停下了動作,默默的站在地面上,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你用水力魔功溫養(yǎng)了魔器?”靜海的語氣已不再那么生硬。
“是啊?!笨磥碜约簻仞B(yǎng)魔器之事還是贏得了冰鯊魔蛟的一點(diǎn)好感,齊一鳴趕緊又補(bǔ)充:“我用了全部的水力魔功?!?
“怪不得我的神識恢復(fù)了許多。你有金力魔功么?”靜海又出聲詢問。
齊一鳴有些尷尬,自己雖然體內(nèi)有些五行金力,卻是地道的金力仙法,只好搖了搖頭。
“哼!你不用金力魔功溫養(yǎng),我睿哥哥怎么會醒來!”
新一輪的追打開始,齊一鳴左突右奔苦不堪言,但至少弄明白了一件事,這個靜海口中的“睿哥哥”應(yīng)該就是金睛仙蛟無疑。而自己若是不能盡快解決金力魔功的問題,以后的日子恐怕就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