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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時,小男孩聽見屋內(nèi)有聲音響動,睜開睡夢的眼,只見三師兄吳桂已穿戴整齊,準備出門。
“三師兄,你這麼早是要上哪兒啊?”
小男孩自他的牀榻上起身問道。
“呵呵,把你驚醒了吧?我這是要爲師傅及衆(zhòng)師兄弟們做飯去,你先睡會兒吧!等飯做好了,我再來叫你啊!”三師兄吳桂笑道。
“師兄,那我來幫你吧!”
說著話,小男孩已開始穿起衣服。
“不用了,小師弟,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再睡會兒吧!”吳桂又笑道。
“我現(xiàn)在不困了,我去幫你吧!如果實在幫不上你什麼忙的話,我還可以看著學嘛!”
說著話,小男孩已將衣服穿好下牀。
“那好吧!”
見小男孩已穿戴好衣服,三師兄亦點頭同意了。
出了門口,見天還尚未亮,還很藍,數(shù)顆黎明的星星點綴在空中,很亮。倆人各自洗漱好,而後向著廚房走去。
廚房是在他們寢室的西面,倆人走進廚房,吳桂就開始張羅著做飯事宜,將水置入鍋內(nèi),用打火石點燃柴草,嫋嫋的青煙自竈爐中冒出,很快的火越燒越旺,紅色的火焰映紅了吳桂的臉龐。
“師兄,我來燒火吧!”小男孩上前說道。
“也好,你來燒火,我去弄菜。”
吳桂說完起身,又開始張羅著炒菜的一切事務。
“叮叮噹噹”
將飯菜做好,倆人出的門外,見天已大亮了,清晨的晨風吹來,很涼也很愜意。未幾,餘下的六個師兄弟走了過來,看見倆人蹲在門前的石階上,大師兄陸子峰不禁笑道:
“吳師弟,今天這麼早啊!”
“呵呵,是啊,今天好早啊!像往常現(xiàn)在你一般都在炒菜呢吧?”二師兄馮翠山上前道。
“是啊,今天有小師弟幫我,所以才早嘛!”吳桂解釋著。
小男孩被衆(zhòng)人的目光看的倍感不好意思,趕忙站起身,揮著手道:“不,不這不關(guān)我什麼事的,都是三師兄一個人在忙活,我又幫不上什麼忙。”
“呵呵,在討論什麼呢?”
衆(zhòng)人見師傅來了,都停止了談話,並閃身爲師傅讓出條道來。
長形的桌子師傅居中,其左側(cè)是大徒弟陸子峰,右側(cè)則是二徒弟馮翠山,餘下的便可隨意而坐,小男孩及吳桂做居尾末。
“大家吃飯吧!”
師傅開口了,衆(zhòng)人這纔拿起筷子吃飯。飯菜做得很是可口,桌上亦很安靜,無一人開口說話。夾菜、吃飯。
吃過飯,師傅及衆(zhòng)師兄弟都走後,廚房裡僅剩下小男孩及吳桂,二人一切收拾妥當,來到了昨晚來過的大堂。在路上,三師兄吳桂就已經(jīng)告訴他了,等會兒即將是拜師的一切事宜。故一進大堂門口,吳桂就站在了衆(zhòng)師兄弟一列中,與陸子峰、馮翠山等一起。
小男孩進屋之後,直奔居坐正中的師傅面前跪下,接過七師兄(也就是昨天帶他而來與他年齡相仿的那人)手裡端著的托盤,上面置著杯茶,雙手舉過頭頂,送至師傅面前,高聲道:“師傅,請用茶!”
居坐著的師傅,此時接過茶杯,杯蓋在杯口輕撥數(shù)下,淺酌一口,將茶杯放置於桌面,道:“嗯,起來吧!”
“謝師傅!”
小男孩道謝後起身,仍站於原地,微低著頭,一臉的恭敬。
“嗯,小男孩呀!來,去見過你的七位師兄。”
師傅說完,對著七個徒弟中一一指道:“你大師兄陸子峰、二師兄馮翠山、三師兄吳桂、四師兄柳星辰、五師兄周斌、六師兄侯曉嵐、七師兄韓傑。”
小男孩隨著師傅的介紹,一一向衆(zhòng)師兄行禮問好,而衆(zhòng)師兄亦向著小男孩回禮,此時,就連吳桂都是一臉的莊重。
簡單的禮儀過後,師傅又道:“首先,爲師先向你介紹下本門宗門的來歷。我們現(xiàn)在所居的山名爲森木峰,與之相連的還有四峰,其分別爲聚鑫峰、靈淼峰、梵焱峰、巨垚峰。
我森木峰與此四峰統(tǒng)稱爲五行山,又名五指山,此四峰與我等同出一宗,在此,爲師就不再贅述,以後你自會知曉。
想當年,我們的開山祖師元一真人就是在此山偶得道法,歷經(jīng)數(shù)十載,終創(chuàng)
出我門至寶《元一真訣》,並在此開山立派,派曰五行宗。
初始,各先祖?zhèn)儊K未分開,全都居於我們所在的森木峰中。直到後來,那是我們五行宗中除開山祖師爺之外,最是天賦極高之人,他便是我們的第三代祖師廣妙真人。廣妙真人七歲上山,二十六歲當上五行宗宗主,三十六那年開始改良《元一真訣》,歷經(jīng)十餘載鑽研苦修,終於在他四十六那年將《元一真訣》再次完善,使之更加精湛。
廣妙祖師一生收徒數(shù)十人,其中唯有五人甚得祖師歡心。此五人四男一女,各個出類拔萃,天賦極佳,端的是天縱奇才。
在廣妙祖師百歲那年,將五行宗交與此五人,而後雲(yún)遊四海去了。無人知曉身至何方,有人曾說是得道飛昇去了;亦有人說日遊湖海之間,暮宿百川之內(nèi)。然而,人云亦云,究竟與否,卻無人知曉。在祖師離去的前一百年,此五人有事尚可以相互商討,然而就在百年之後,由於此五人之間分歧越來越大,矛盾亦愈演愈烈,誰也不再服誰,更談不上心平氣和的共同商討。終於,在祖師離去的一百一十五那年,五人各自率領著自己放的追隨嫡系者各自散去。但是,此五人並未忘記也不敢違背祖師爺當年的囑咐,並未是脫離五行宗,五人各帶領著自己的嫡系在五行山的五大主峰各自落根,爲使後人不可忘記五峰本是一家,五人商議每隔十年舉行一次論道大會。唉!說來慚愧,我森木峰自來人丁稀薄,各祖師們皆是性格懶散之輩,更別提廣收門徒了,像你們的師公也只有我與你師伯兩個弟子。”
說完之後,搖頭嘆道:“唉,我端木愧對祖師啊!未將本峰發(fā)揚光大,唉!”
“原來師傅法號是端木呀!”小男孩心裡如是想到。
“好了,拜師禮儀已畢,大夥也都散去吧!小男孩,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要互敬互愛。吳桂,你小師弟練功的事就交給你這個當師兄的了!”說到這裡,端木似乎忘記了一件事,繼續(xù)道:“唉!”
說完,走出了大堂,留下八名徒弟齊呼:“師傅慢走。”
端木走後,衆(zhòng)師兄弟亦步亦趨的自行離去,小男孩跟在三師兄吳桂身後,亦隨著衆(zhòng)師兄走出了大堂,而後各自回房練功去也。
房間裡,吳桂對小男孩說:“小師弟,我先給你講下《元一真訣》的總綱吧!”
小男孩恭聲道:“師兄請講。”
“嗯,這《元一真訣》師傅剛纔也說了,乃本門至寶,是修道一法決矣,這就不用我再多贅言了。我門《元一真訣》是主引天地之靈氣淬鍊己之臟腑,乃一由內(nèi)而外之法決。”
說到這兒,見小男孩一臉茫然之色,當下一笑,道:“呵呵,現(xiàn)在跟你說這些你還不太懂,不過以後你自會知曉,我還是先教你本門的基本功——呼吸吐納之法吧!你且聽仔細了。”
說完,吳桂開始向著小男孩講起《元一真訣》的呼吸吐納之法門來。呼氣該如何,該至何時吐氣、換氣,等等一切步驟皆詳細的道了個明明白白
半個時辰後,吳桂對著小男孩道:“以上就是本門《元一真訣》初步階段的呼吸吐納了,你且要牢記!”
“是,師兄,師弟記下了。”小男孩恭聲道。
“嗯,且記萬不可操之過急,記住,欲速則不達!”吳桂又道。
“哎,謝師兄教誨,師弟記下了。”小男孩道。
“嗯,你先練練看,有哪些地方不清楚的你就問師兄啊!”
對著師兄點下頭,小男孩深吸口氣,閉上雙眼,凝精聚神,默默的按照吳桂剛纔所說的那樣呼吸吐納;不一會兒,只見小男孩臉頰呈現(xiàn)出一片赤紅色,腦門亦開始有汗水沁出。
顯而易見,那是乍練此功,尚不嫺熟,乃憋氣之故。漸漸的,臉上的紅暈慢慢的消褪,額頭上的汗水亦逐漸的變少變無。
良久之後,小男孩睜開了雙眼,映入眼臉的是三師兄吳桂的一臉擔憂之色,此間一股暖流自心間淌過涌至大腦。
“怎麼樣小師弟?感覺還好吧?”見小師弟睜開了雙眼,吳桂忙急聲問道。
“謝師兄關(guān)心,師弟還好,就是剛開始有些不大順暢,後來就好了。”小男孩道。
“那你適才練到哪了?”吳桂又道。
“我已將師兄先前所傳之法由頭至尾練了
一遍。”小男孩看著吳桂道。
“什,什麼?你,你說什麼?你說你剛纔把我教你的呼吸吐納之術(shù)全練了個遍?”吳桂訝然道。
“是,是的,師兄,我知道我很笨的。”小男孩一臉小心翼翼的看著三師兄吳桂,囁嚅道。
吳桂此時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面前的小男孩,由頭頂看至腳底,再有腳底看到頭頂,而後又搖著腦袋,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
“師,師兄,我知道我這人比較笨的,你別生氣,我以後一定會改進的,一定要勤學苦練的。”小男孩被三師兄看的渾身發(fā)毛,連忙說道。
“不應該呀!怎麼看也不應該呀!真是奇怪耶!”
吳桂並沒有理會小男孩,依然是一臉愕然的看著小男孩,嘴裡嘟囔著小男孩聽不懂的話語。
“師兄,你,我,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小男孩雙眼動也不動的看著三師兄吳桂,小心的再次問道。
“嗯?什麼?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呀?”回過神的吳桂不由得回道。
小男孩懵了,不知何故,小心的道:“那,師兄,你剛纔?”
“哎呀!天哪!你實在是太不公平了,你既已將我安排在森木峰,卻要爲何再來個小男孩呢?唉!嗚呼,既生吳,何生你呀?”
說完,一陣的捶胸頓足。
小男孩忽然被師兄的這般舉動搞得莫名其妙,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小師弟,你,你真是個天才呀!”捶胸頓足後的吳桂突然又雀躍的如是說道。
“天才?呵呵,師兄莫要取笑師弟了,我知道我這人笨的很呢!”小男孩一臉的不相信。
“是真的,在你沒來之前,也只有我與你大師兄陸子峰二人初次就將這功法練個八成,餘下之人皆在五六之間,最高超不過七。而你首次就將此法練全,你說,你不是天才是什麼•••啊!我知道是什麼了!”
“什麼呀?”小男孩問道。
“怪才唄!哈哈”吳桂大笑一番後,接著道:“師兄我本以爲你得半年以後纔可練出氣來,此時看來,不用半年,三月足矣!”
“什麼氣呀?”小男孩一臉的茫然。
“氣,氣就是身體經(jīng)過呼吸吐納而生出的一股氣,凡間修習內(nèi)功者練出的喚作內(nèi)力;而我們練出的則叫做法力,這你以後自會知曉。”
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一句“你以後自會知曉”即可看出。
“哦。”小男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嗯,小師弟,你以後一定要勤學苦練纔是,早日練出氣來,師兄纔可早日教你《元一真訣》的正宗法門。”吳桂囑咐道。
“嗯!是的,師兄!我一定會勤學苦練的,爭取早日練出氣來!”
小男孩一臉的堅毅之色,那雙眼迸射出來的光,是堅毅、是堅強、是
然而,又有誰知道,在堅毅、堅強的背後,又隱藏著什麼呢?是憂鬱?是悲傷?或是心酸?無人知曉
寒來暑往,春去秋又來,無情的歲月並不會因爲何人、何事、何物,而有絲毫的止息。歲月而磨輪在運轉(zhuǎn),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彈指間,又是三年。
森木峰,山之巔。
小男孩將胸中的最後一口濁氣吐出,睜開了一直緊閉的雙眼。看著黎明的空中,數(shù)顆星星點綴其間,他站起了身子,面向天空伸起了懶腰。山風吹動,他身上那件單薄的衣衫
獵獵作響;舞動著額前的縷縷青絲,絲絲飛揚。
較於三年前相比,他並未有多大變化。只是比以前長的高大了許多,臉龐還若以往,胖瘦依如往昔。不同的是他那雙眼睛,較於以前,少了幾分稚氣憨態(tài),多了數(shù)分深邃睿智。
每次練功完畢,小男孩總是感覺很是愜意,通體有種說不出的舒坦,這種感覺是由內(nèi)心的那種舒坦,給他種祥和安謐之感。他喜歡這種感覺,而每當這個時侯,他總是習慣性的伸個懶腰。
“三年了,都已經(jīng)三年了,姐姐,你在那邊還好嗎?你知道嗎?弟弟好想你!”
小男孩仰望著天際最亮的那顆星星,喃喃的說完,眼角的溼潤又再次迷失了雙眼,滑落腮邊。習慣性的摸著掛在胸前的那隻小布囊,將之取出,放至鼻間深吸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