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這樣想的,爺早晚是要開府出去的,到時候一定少不了了開銷,我娘家在京城中有一處小生意,雖然算不上是什么多大的買賣,可多少也能入些收入,總比咱們將錢就這樣放著好。”
“你的意思是要將錢放到你家的買賣上?這樣你家人愿意?”
“爹說過嫁給了六爺,就是六爺的人,我們全家自然也以六爺為重,只要六爺不嫌棄,相信我母家,夏家又怎么會不愿意呢?”
胤襸腦子里將這事轉了一轉,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夏涵也是為了自己考慮,眼看著銀子的確是越來越不夠用了,他以前也沒愁過這些。
只是這些日子兄弟一個個的開府出去,聽說連四阿哥都節衣縮食的覺得緊吧,那自己更是不用說了。
他不是不相信夏涵和她家人,只是想著這樣以來豈不是仗著岳父的家里賺錢了?自己怎么說也是個阿哥,有點不大痛快。
夏涵沒看出這些,以為胤襸只是擔心自己家會克扣了錢,又打著包票說:“爺放心,若是爺愿意,每個月的賬目我一定都給爺過目,不會少了的。”
“我自然不是不信任你,只是……這樣的事情以前也沒想過,你突然一提我倒是有點拿不定主意了。你家中做什么的?”
“是祖上傳下來的,雖然只是個絲綢莊,小生意,但都是老主顧,還算湊合。”
胤襸見夏涵心意已決,自己要是因為這事跟她起了分歧,怕是也不好。反正他從來不管家中的事情,且讓夏涵去管著吧。有福晉不就是讓自己忙里偷閑的嗎?
“既然如此,你若是覺得可行。就辦吧,我將家交給你管,自然是信得過你的。”
夏涵見胤襸答應了,喜出望外,趕緊叫人傳消息出去,又拿了銀子。
胤襸看著夏涵這樣忙活心里有點復雜的情緒,一來他覺得有這樣的女人管事或許自己以后真會清凈許多,家里也會月來越好,就像是蘇七月說的,夏涵是個好當家的。
可是夏涵這樣的忙活又讓他不由得想起來三福晉,?三阿哥也是個不管事的,不是聽榮妃的就是聽三福晉的,現在簡直成了紫禁城的笑柄了。
胤襸不想做笑柄,將來哪天別人看著他指著他的鼻子說,就是這個阿哥,被福晉欺負的頭也抬不起來。
他沒有額娘,所以不會有三阿哥那樣的麻煩,可是保不齊其他的啊。
這現在連增添點收入都是靠著夏涵的娘家了,以后自己萬一地位越來越低,豈不是在家也抬不起頭來了?
胤襸隱隱的擔心著,跟夏涵說完了事情,就說累了,回自己的書房睡去了。
接著幾日也沒進夏涵的屋子。
夏涵本想胤襸是不是還是對這事不滿意?可是見了他幾次,對自己的態度依舊如初,也不像是為這事不高興了。
眼看著就到年根了,夏涵也沒多想,這是她入宮后的第一個年,她得好好的操辦操辦,讓人知道他們府里有了福晉就是跟往年不一樣了。
其實按照以前的規矩,到了年節的時候,其實府內的銀錢要發放下去。
雖然并沒有明確的規定,但是宮里頭的習慣是,要給側福晉和格格處給上點錢添置新衣,首飾,再有也要給母家送些個東西去,這樣家中人也放心,知道女兒在宮中生活的還好。
然后就是府內的下人們,給上了紅包,錢多錢少的量力而行即可,讓奴才們知道主子對奴才的好,來年了才能好好的為主子辦事。
可是今年的錢到了夏涵的手中,她卻沒急著發放出去,而是留在手里了。
不是說夏涵要私吞這筆錢,而是她開始琢磨起來,想著若是這樣發放出去了,豈不是跟著往年也沒什么不同了?
又怎么能顯現出來她的能力和讓人刮目相看呢?
再說了,胤襸府上的銀子本來也沒多少了,年底正是錢銀短缺的時候,她又拿了些當是參合到家里的綢緞莊里。
現在剩下的分分,這府內過年可就要寒酸了。
夏涵一來為了自己的面子,二來也是不想自己才到這就讓府內過一個寒酸年,想了幾天才想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
“今年要統一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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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七月聽著暄暄剛從八字眉那聽到的消息有點不太明白,雖然這才是她在宮里的第二個年,可是她知道年底了,皇貴妃會給各宮發放些體己銀子,各宮再發給各房,都是不成文的規矩了。
今年怎么變了?
“那是說不給發錢了?”蘇七月比較在意這個,她雖然是個阿哥的小老婆,可是一點也沒有傳說中那么奢侈,這到了年底她還指望這點錢給家里買點年貨呢。
雖然素圖不是什么大官,可是倒也不是差她這點年貨,只是自從離家也這些日子了,一年也就這么一次能給娘家送點東西,不送心里總是不安。
她平日倒是也節儉著,可是省下來的那點錢還不夠打賞宮人的。
暄暄就得是一份大紅包,八字眉還有后院那些哪個也不能疏忽了。
蘇七月深知這個道理,所以犯了難。
暄暄也埋怨道:“誰知道是不是藏自己的腰包了!”
“不許胡說!”
蘇七月雖然也不高興了,很失望,但是還很清醒,知道不能為了這事就得罪了福晉。
只是她十分奇怪,夏涵不像是一個中飽私囊的人,而且也不是個笨人,怎么會在這節骨眼上出了紕漏呢?
府內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等著傳到了胤襸耳朵里,一聽就不愿意了。
這宮里還沒聽說過過年不給發銀子的,多了就多發,少了就少給點。
不然這主子下人的怎么能過好這個年呢?
胤襸便去了夏涵的屋內,一進屋,夏涵正在算賬呢。
“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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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涵見胤襸來了,趕緊放下算盤很是體貼的給胤襸將剛剛熱了的湯婆子塞到胤襸手上,又給他倒了茶。
胤襸本來是想來發脾氣的,可是胤襸最不會的就是跟女人發脾氣,總覺得是欺負了女人,過去木丹做了許多他看不慣甚至惱火的事情他也不過是一氣之下奪了她的權,事后也沒再追究什么。
這夏涵怎么說也是福晉,平時又是最用心照看他的,胤襸這話到嘴邊了看著夏涵卻說不出來。
“爺這么急著來找我有事?”
“啊……也沒什么事。”
胤襸這個人就是如此,若是夏涵跟他來硬的,他就什么也不在乎了,就怕這人跟他來軟的,越是客氣他越是難受,憋著話說不出來。
夏涵見胤襸似乎有什么話不好說
,笑問道:“夫妻之間,貴在坦誠,六爺若是將夏涵當妻子,便有話直言即可。”
夏涵這話一說倒是顯得胤襸不夠坦率,胤襸憋紅了臉道:“聽說今年連紅包也不包了?是銀錢不夠?若是不夠,我去想法子。”
“原來是這回事,是奴才跟爺抱怨了?”
“不是,就是我偶然聽到了。”
胤襸本以為夏涵被自己問道此事會稍顯慌張,沒想到她十分淡定的道:“爺放心,我自然不會虧待了幾位格格還有宮人們,只是算了算覺得銀子也不多,就這樣發下去怕是也起不到什么大用處,這做一身衣服姐妹幾個再添置對耳墜怕是就要沒了,所以我想了別的法子,今年就統一給大家做新衣,剩下的銀子晚些發放,一定不會讓爺丟臉。”
“你若是這樣想倒是也好,可是得記住了,千萬別苦了下面的人。”
“爺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胤襸看著夏涵的樣子倒是顯得自己大驚小怪的沒見過世面了,有點沮喪,可是夏涵既然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自己若是再跟著她較真似乎也是太小家子氣了。
既然她說她能處理的好,自己就且讓她去做好了,倒是要看看這福晉是幾斤幾兩重。
胤襸話說完了便要走,夏涵突然扶著他的胳膊,溫柔嬌羞的問道:“這么晚了,爺還要走?”
“我……”胤襸也不是有意要走,只是最近都沒在這睡,有點不太自然,他腦子里甚至都有點忘了這里也是他可以睡的地方,
每次跟夏涵見面不是說家里的賬目就是說接下來的安排,胤襸看著夏涵倒不像是看著自己的女人了。
只是此時夏涵如此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自己若是走了,也實在有點無情無義了。
算算日子也有快一個月又沒在這住過,胤襸突然覺得自己也是疏忽了福晉,便又坐下,道:“不走了。”
夏涵默默含笑,親自去鋪被褥,又親自出去打了水,要伺候胤襸就寢。
“這些我自己來就行!”
夏涵服務的實在是太周到了,弄得胤襸有點不太適應,可是夏涵卻不依,非要幫胤襸弄好了寢衣才行,等著洗好了臉還不算。
夏涵又蹲下來幫胤襸拖了鞋襪。
“你這是做什么?”
“伺候爺洗腳啊!”
“啊?不用了吧?”
胤襸從小也沒受過這樣的伺候弄得他好聽點說叫受寵若驚,說白了就是十分的不適應。
可是夏涵卻覺得自己這樣做也沒什么不對的,還說道:“這水是我叫少靈去太醫院取了艾葉煮的,驅寒祛濕是最好的,也十分的解乏,爺辛苦了,近日雪又大,用這個泡腳正合適。”
“可是……”
胤襸見夏涵真是盛情難卻,無法拒絕,只好別扭的洗了腳,終于上了床,他才如釋重負。
若說這是夫妻間的規格情趣他還能接受,不過這夏涵就是明顯的在伺候自己,來的太突兀了,讓胤襸不知所措。
夏涵將胤襸伺候的躺下了,才開始忙活自己,將桌案收拾了下,她精心的洗漱,又道屏風后面脫好了衣服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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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襸有點不太明白,他是她的男人,這不過是脫個外衣干嘛還得回避他。
夏涵這一生疏的表現讓胤襸更覺得生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