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月叫曹無衣去休息,曹無衣卻沒有休息的意思,她安頓下來后便坐不住了,趁人不注意偷偷的跑去了夏涵的院子里。
曹無衣站在夏涵這過去府中最輝煌的院子里感慨萬千,也頗為得意。
這些年啊,說是熱鬧誰那也比不上蘇七月院子里熱鬧,可是若說是氣派,又有誰能比得上夏涵這里的氣派呢?
可是任由著過去夏涵怎么作威作福,現在不也是門可羅雀?
“老天有眼啊,一個瘋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唯獨我卻回來了!”曹無衣站在院子里自言自語的說,心里這份高興不言而喻。
曹無衣一回來就聽說木丹瘋了,給她興奮的恨不得馬上就去看看木丹氣氣她!
雖然知道木丹是瘋了,卻好像也沒瘋徹底了,說是一會兒明白一會兒糊涂的,這樣最好,要是徹底瘋了,那自己豈不是跟她說什么也沒有用了。
可是那里有人把守著,曹無衣想去也沒法子,更怕被蘇七月或者胤襸知道了,覺得她有什么歹意再把她趕走了,得不償失。
其實曹無衣也并不想做什么,就是想去在木丹面前耀武揚威的顯擺顯擺。
當年木丹和環兒狼狽為奸害了自己,雖然曹無衣也不敢說自己完全就沒有錯了,那詛咒幼荷的心思她也的確是有,不過到底是環兒和木丹在背地里使了手段才讓人知道的。
她終究也沒真的害了幼荷,反倒因為這件事被趕了出去,要不是胤襸還顧念舊情,沒有休了自己,不然自己現在估計也活不下去了。
想到這她就恨透了木丹和環兒,只可惜這兩人一個她見不到,另一個在新來的王格格身邊,她也不好一回來就報仇的。
只是這兩人她動不了倒是也不妨事,不是還有一位福晉呢嗎?
這夏涵當年可是好大的脾氣啊,說將自己趕走了就給趕走了,一點情面也不給。
其實誰還不知道了,夏涵根本也不是說為了明證家法,只不過是夏涵寄希望于幼荷的肚子,所以對誰要害幼荷的事就格外的敏感,表面上像是個好人呢,其實最不是東西的就是她了!
那幼荷生的孩子剛才曹無衣也打聽了說是被夏涵給打壞了正修養呢,這狠心的毒婦!
當日她怎么求也一點情面都不給自己,害的自己和曦萱母女分離,現如今曦萱看到自己這么生分,都是夏涵的“功勞”!
曹無衣想到這恨夏涵的心思甚至高過了恨木丹和環兒了。
曹無衣站在夏涵房門的前面,
心里說說不盡的恨和怨,她手狠狠地一握,嘴角流露出冷冷的笑意,一把將門推開,邁開了步子走了進去。
夏涵正在收拾東西呢,將衣服一件件的拿出來,晾好了,再給熨平了,夏涵用東西仔細,這一件件的衣服都跟新的似的,有一些也的確是新的,一部分是她都沒來得及穿呢,還有一部分是她覺得顏色太嬌艷了不符合她的身份。
其實夏涵的年紀也不大,還不到二十呢,而且夏涵的膚色白皙,人長的也好看,穿些粉色啊紅色的最合適不過了,可是她總是想著自己府里的主子,若是入宮去她就是堂堂福晉,弄得太嬌氣了顯得幼稚不穩重,再有她看不上那些新鮮的顏色,記得在家的時候她娘就從來不穿這些顏色。
不過府里倒是有人喜歡穿,那幾個姨娘還有她那幾個庶出的妹妹們整日里粉粉嫩嫩的她看著就覺得這些顏色是妾室的顏色,所以她看不上。
今日拿出來曬一曬,夏涵看著倒是沒過去那么討厭了,反倒是覺得看著這些顏色心情也好了些。
她正照著鏡子跟自己比對著,想穿一件試試,曹無衣就這么橫沖直撞的闖了進來嚇了夏涵一驚。
不過夏涵是個對自己訓練有素的人,無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無論是她心里起了多大的波瀾,在別人面前她是不會展示出來的。
她轉過身子定睛一瞧,竟然是曹無衣。
夏涵并不知道曹無衣回府了,從胤襸回來后府里的人都躲著她,唯獨一個不躲著她的七嬤嬤也死了,雖然她現在還在府里生活,卻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她沒有任何消息,所以看到曹無衣的時候夏涵心里還是怔了怔的。
她心里默默的想著為什么曹無衣會出現?她回來了?誰允許的?夏涵心里不是個滋味,現在府里這么大的事情跟自己都沒有關系了,甚至她可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不過即使心里失落,表面上夏涵還是維持著一貫的冷靜沉穩,看著曹無衣淡淡的說:“曹格格回來了,別來無恙。”
曹無衣看著夏涵就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看到她這樣淡定自若的樣子,心里就更是堵得慌,曹無衣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女人到現在這個時候還能擺出這么一副無所謂的姿態來。
曹無衣恨不得上去給她一個巴掌才解氣,但是她不敢,剛才在推開門看到夏涵之前曹無衣也覺得自己不害怕她了,可是沒想到在看到夏涵的這一刻她還是膽怯了。
這就像是馴獸師和動物一般的關系,曹無衣就是那被馴服了的動物,即使
如今沒有牢籠鎖著她,即使現在她才是那個站在上風的人,可是當她看著夏涵的時候,無論心里多么厭惡多么憎恨,她還是無法擺脫長年累月潛移默化的養成的恐懼。
夏涵望著曹無衣,不屑的一笑,指著椅子說道:“坐吧。”
曹無衣的自尊心像是被狠狠地擊中了一般,她討厭夏涵這居高臨下的樣子,雖然不像是木丹那樣不可一世可是卻比木丹還讓人不舒服。
木丹的狂妄能看得出來那是她人品的問題,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而夏涵則不同,她是理所應當,似乎所有人在她的面前本身就是低微的。
曹無衣不喜歡這樣的低微,更不喜歡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依舊是低于夏涵的。
曹無衣像是跟自己較勁一般故意不坐下,眼神移向別處也不看夏涵,不給她任何回應。
夏涵這些日子已經嘗盡了什么叫做人走茶涼,那些她不曾得罪的下人都是如此,何況是恨自己入骨的曹無衣呢?
現在這個時候還愿意來她這里的不是迫不得已就是來報仇的。
曹無衣很顯然是后者。
夏涵也不急著跟曹無衣對峙,將手中的衣服耐心的鋪好了,然后才自己坐了下來,她坐在主位上望著曹無衣,等著她說話。
曹無衣的心砰砰砰的跳,緊張的不行,她不想自己被人笑話,最后她心一橫想著反正都來了,這跟夏涵兩年前就撕破臉了還在乎這魚死網破?
“聽說福晉剛剛生下了四格格?看著福晉的氣色倒是不錯。這沒怎么用心做月子倒是也不礙事。”
“現在府里這么多事,我倒是也真沒心情做月子呢!不像是曹格格好福氣,當年生大格格的時候還在宮里呢,養的也好。”
曹無衣哼笑道:“這福氣的事也不好說,有些人過去太享福了自然以后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您說是不是啊?福晉?”
曹無衣故意諷刺夏涵,邊說邊笑明擺著想夏涵難堪。
若是換了以前夏涵是不屑于跟曹無衣在這里斗嘴呢,直接拉出去先打幾板子,可是現在夏涵也知道自己就是再想叫人來也是沒有用了,誰會理自己呢?
再說了換了以前曹無衣怎么敢跟自己這樣說話。
風水輪流轉,今日她也只能認了。
不過認歸認了,夏涵可不允許自己真的被曹無衣給欺負了,便回道:“曹格格說的極是啊,不然曹格格也不會在外面受了這些苦才能回來了!怎么樣?聽說娘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