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三一邊聽她耳語,一邊聽那梁中與梁永浩設(shè)計,心中殺機頓起,于是嘆了口氣,大聲對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幫你一把,把這些馬匪給除了吧。”
梁永浩正與梁中商量準備退去,忽聽秦三要除梁家寨,急忙命令手下攔住秦三,勒馬轉(zhuǎn)身狂奔而去。
梁家寨馬匪們攝于少主淫威,雖然害怕秦三,但還是不得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縱馬上前阻攔。
梁永浩二人催馬跑了數(shù)步,便立即從懷中掏出一枚骨頭制作的符箓來,口中念念有詞,那骨符上冒出一陣陣白煙,他頓時便與梁中消失無蹤了。
秦三縱馬殺來,沖開一條血路,神識查探之下,卻找不到那兩名首惡的蹤跡,似乎是使用什么秘法逃走了,于是便揮舞手中大刀片子,返身殺向梁家寨其余之人。
麻七姑也不顧身上帶傷,揮刀跟在秦三身后,二人對面殺向梁家寨馬匪。
梁家寨眾人見頭領(lǐng)逃跑,哪里還有心情跑到秦三這殺神面前送死,一個個茫茫如喪家之犬,往那山林之中奔突而去。
南疆十萬大山崎嶇蜿蜒的山路之上,頓時上演了一出讓人咋舌的活劇:一男一女兩名苗人,在山路上瘋狂地追殺著百余名馬匪,殺得彎彎的山徑之上人仰馬翻,血流成河。
秦三與麻七姑一路砍殺,追出了十好幾里路,把個梁家寨上百馬匪殺得所剩無幾。
秦三斬殺掉身前最后一個梁家寨馬匪,勒轉(zhuǎn)馬頭,對麻七姑道:“七姑,不用追了,咱們回吧。”
“好的!”麻七姑俏臉緋紅,咬牙切齒恨恨說道:“殺了他這么多人,總算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了,只可惜還是讓梁永浩那家伙逃走了,要不必定將他碎尸萬段,剁成肉醬來祭奠我那些死去的兄弟們。”
秦三給了麻七姑一些普通療傷丹藥,讓她服下一些,另外將一些砸成藥粉敷在傷口之上,高深莫測地對她道:“走吧,去你們麻家寨子,梁家寨的人會自己送上門來的。”
苗家人思想十分樸實,習(xí)慣于信奉強者。
秦三展露出如此強大的戰(zhàn)斗力,而且麻七姑還知道他有十幾條體型巨大的蠱蟲,又會解毒,連梁家寨的烏髏尸蠱之毒都能輕松化去,因此對他很是信服,依言將丹藥砸成粉末,敷在刀口之上,稍微包扎了一下,便與他一路閑聊直奔麻家寨子而去。
半路上,那小雞不知從哪里飛來,撲棱棱落到秦三肩頭,梳理著羽毛,傳聲給他道:“三哥,你真要到她們家去呀?你長得這么帥,等下被她父母招成上門女婿怎么辦?”
“少胡說!”秦三不露神色地傳聲回它道:“上次那梁洪對我發(fā)出過一種叫做本命血蠱的東西,一直未見發(fā)作,方才聽那梁中說他們寨子里的三巫公正到處找我,要為他兒子梁洪報仇,拿那本命血蠱害我,所以我想,與其整天擔心,還不如干脆去麻家寨子中誘他前來,一次性給他解決了,以絕后患。”
秦翼見他說得認真,也覺得他說得有理,于是用力拍拍翅膀,對他道:“無所謂,你是我三哥嘛,無論是你欺負別人還是被別人欺負,我都一定會挺你的。”
麻七姑在秦三身邊不知不覺竟然有了些小女兒家心態(tài),看見秦翼飛來落在秦三肩上,冠子又大又紅,尾巴又長又亮,身上還長著細細密密的青紫色鱗片,驚問秦三道:“哇,這是你養(yǎng)的野雞嗎?”
秦三對她笑笑答道:“它不是野雞,是我養(yǎng)的家雞。”
麻七姑靠近秦三,伸手摸摸秦翼油光閃閃的羽毛,由衷贊道:“大紅冠子花外衣,油亮脖子金黃腳,真是只漂亮的大公雞呀,到了咱們寨子讓它多跟那些小母雞配配種,生出來的蛋一定可以孵出很多象它這樣漂亮的小雞來。”
“咯……”秦翼聞言,嚇得一腳踏空,差點掉下秦三肩膀,忘了它無法開口說話,張嘴咯咯亂叫,展翅飛到半空,十分慌亂地傳聲對秦三道:“三哥,打死我也不跟你去麻家寨子了,這女人好恐怖,竟然想讓她們整個寨子的母雞來咔嚓我,這簡直太慘無人道了。我秦翼喜歡的是像燕兒姐姐、紫瞳姐姐那樣的美女,還是自己找個地方去玩幾天吧,有事自然會來找你,免得晚節(jié)不保……”
說完,它便撲棱棱拼命撲騰翅膀,轉(zhuǎn)眼間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麻七姑被他嚇了一跳,愣愣地問秦三道:“它能聽得懂人話嗎?”
“哈哈!”秦三見秦翼吃癟,感覺十分滑稽,哈哈大笑著回答她道:“是啊,它聽說你要給它找很多小母雞配種,被你嚇跑了。”
麻七姑覺得秦三真是高深莫測,養(yǎng)只雞都能這么通人性,因此對他更是敬佩得無以復(fù)加,心中瞬間產(chǎn)生了一個主意,便對秦三道:“呵呵,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啊,咱們要不要去找它?”
秦三擺擺手道:“不用理它,它自己會來找我的,咱們還是快馬加鞭,趕緊回麻家寨子去吧,免得去晚了,鄉(xiāng)親們被梁家寨人害了。”
麻七姑聞言,心中一個激靈,急忙打馬在前帶路,秦三也縱馬狂奔,二人緊趕慢趕,總算在日落時分趕到了一處依山傍水的山間小平原所在。
這平原上密密麻麻地修建了許多苗家風格的木制吊腳樓,依山勢建成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關(guān)隘形狀。
秦三與麻七姑尚未近到寨前,便已被巡哨之人發(fā)現(xiàn),那寨中立時號角聲此起彼伏,不一會兒便寨門大開,沖了數(shù)十騎人馬過來。
為首一名年約五十多歲的苗家中年男子迎上前來,伸長脖子往二人身后看了又看,不見半個人影,這才駐馬待二人近前,開口詢問麻七姑道:“七姑,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其他人呢?”
“阿爸,對不起!”麻七姑雙眼一紅,立刻翻身下馬,雙膝跪在那人身前,哭告道:“我們回來的路上被梁家寨的馬匪多次埋伏追殺,除了我得這位向三阿弟搭救,逃得性命,其他所有兄弟都死了。”
那男子正是麻七姑的阿爸麻應(yīng)龍,現(xiàn)任麻家寨子寨主,聽了她的言語,大吃一驚,也翻身下馬來,扶起麻七姑,上下看了看女兒渾身的傷痕血漬,痛聲道:“可惡的梁家寨,可憐我麻家那么多好兒郎,竟然會死在他們手上,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
“一定要報仇!一定要報仇!”他身后來的那幾十人群情激奮,個個高舉手中武器,大聲呼喊起來。
麻應(yīng)龍放開麻七姑,上前對秦三深深一揖,抱拳道:“向三阿弟,謝謝你救了我家七姑,請隨我到寨中稍坐片刻,略置薄酒款待,以示謝意,不知可好?”
秦三雖說對這些凡人們的爭斗不是十分感興趣,但是他既然決定在此等候梁家寨子的三巫公前來,只得入鄉(xiāng)隨俗,趕緊扔掉手中長刀,翻身下馬,躬身向麻應(yīng)龍回禮道:“麻寨主不必客氣,我與七姑本就認識,路見不平,自然是要出手相救的。”
麻應(yīng)龍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招呼了麻七姑,一行人進了麻家寨子。
走進寨中最大的一座木制大屋,上了座,秦三告訴麻應(yīng)龍,因為梁家寨少寨主看上了麻七姑,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襲擊麻家馬幫,而且,梁家寨的人不日還要再來麻家寨子,因此應(yīng)該早做防備,以免被他們打個措不及手。
麻應(yīng)龍聞言,頓時大吃一驚,急忙吩咐布置人手防備,麻七姑應(yīng)聲而去。
不久之后,秦三神識便看見麻家苗寨中青壯年男子立即各持武器,結(jié)成隊伍四處巡邏,嚴防梁家寨人前來偷襲劫寨。
另外,麻家寨中幾名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巫師也從隱居之地出來,拿著一些瓶瓶罐罐什么的,在寨子四周拋拋灑灑,也不知道弄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看到這些年輕巫師,秦三暗道難怪麻家寨子斗不過梁家寨,原來寨子之中只有一些相當于道門煉氣或者是筑基初期修士的巫師坐鎮(zhèn),那梁家寨中的巫師都已經(jīng)被稱為“巫公”了,巫術(shù)修為自然比麻家寨子要強悍得多。
他與麻家寨子中的一眾長者聊了一陣事情經(jīng)過,寨中便擺上一桌豐盛的宴席。
按照麻家寨主麻應(yīng)龍的安排,秦三便在一條紅漆凳子上落了座。
秦三前世也曾見過一些苗家名菜,此時見這桌上竹筒飯、酸菜雞、灌腸粑、糯米酸魚、手撕牛肉等苗家各種風味菜式不一而足,因為自從逃離天云宗,便幾乎未曾動過人間煙火,此時竟然有些口水直流,若不是在人家做客,都要忍不住搶先下筷子了。
麻七姑布置完畢,很快便換了一身干凈衣衫回來,陪在秦三身邊,兩人同坐一條紅色長凳之上。
在秦三面前,擺著一只紅漆大海碗,碗中滿滿的盛上了醇香撲鼻的苗家特制包谷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