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氣不過,私底下掐了他的腰一下,這正是這一下,讓白黔的棋子恰恰落偏了一格。
風綾順勢落下棋子,淡淡笑了起來,“神子,你輸了。”
白黔收回棋子,還是那般平淡,嘴上卻道:“這局不算,旁邊有人影響我。”
白梨:??
她一直以為子書是那種正兒八經的人,沒想到下棋輸了,還能把責任推卸給別人。她瞪了他一眼,搬了小板凳去隔壁跟江瑜聊天去了,懶得理他。
風綾好脾氣地收好棋子,“不算就不算,咱們再來。”
白黔欣然投入,兩人專注于下棋,都沒空理會白梨。她感覺自己失寵了,唉聲嘆氣地吃著西瓜,都覺得不怎么甜。
江瑜把瓜都推給她,不正經地眨了眨眼睛,“怎么樣,看過神子什么模樣沒有?好不好看?”
白梨只給了他兩個字:“膚淺。”
江瑜可不認同了,托著腮幫子,讓柳無言評評理,“她跟風綾生孩子,跟靳褚成親,不是因為人家長得好看?”
白梨氣不打一出來,敲敲桌子,“長得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內在,我看中的是內在好嘛?”
“切。”江瑜一點也不信,嘴上又不正經起來了,“那你怎么沒看上我?我覺得我內在也挺不錯的啊,你就是喜歡長得好看的,還不承認……”
白梨正吃著西瓜,差點被西瓜給嗆斷了氣。
風綾倒是笑了出來,白黔勾了勾嘴角,柳無言已經習慣了,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你這茶葉不行,不如我的好喝。”
正被風逸纏著的祈夢之插了句嘴:“又不是沒喝過你的茶,苦得難以下咽,也就你喝得下去。”
柳無言不置可否,高深莫測地笑著,就好像在說他們:爾等凡人不懂天機。
風逸拜不了師父,正焦頭爛額,當即一拍桌子,“我決定了,我要跟著師父一起去浪跡天涯,跟著他去學天底下的絕世武功!”
“不準去!”白梨和風綾同時呵斥道。
風逸把脖子一橫,完全不怕硬碰硬,“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
風綾絲毫面子都沒給,直接道:“你是我兒子,敢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風逸一點也不信,他父皇每次放狠話,都跟放屁一樣,沒點威懾力。
白梨憂心忡忡,正想著該怎么跟他說,便瞧見祈夢之一把領住風逸的衣領,把他提了下來,“我說了,你還差的遠。”
風逸不服氣,“我差什么了?”
“你連尊重父母都做不到,以后如何尊師重道?”祈夢之輕飄飄一句話,直戳風逸心窩。
“我那是……”風逸百口莫辯,也就不辯了,氣呼呼地坐回原位,可到底乖巧了一些,沒再跟他們嗆聲。
風綾這才放心,繼續下棋,可沒下幾步就發覺自己的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困死了,再下下去也不過是垂死掙扎。
白黔手指捻著白子,淡淡一笑,“承讓。”
風綾突然覺得腦門都溢出了冷汗,倘若他的棋藝已經如此之高超,那之前和他一直分不出勝負都不過是演出來的?
什么樣的縝密心思,可以讓他連下三天保持不輸不贏……這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