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我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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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子書從身后抱住她,呼吸變得冗長,過了許久才吐出一個字:“好。”
禾錦手中寂出一鼎三腳樽,鼎中燃著森森紅光,比猩紅還要邪惡,“用此樽護法,可助我將靈力納為己用,再加上你在我身邊定然萬無一失。”
余子書手臂又收緊了些,“可我擔心你的身體。”
“我沒事的,子書。”禾錦焦急地回頭,抓住他的手,“我不想再等了。”
他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龐,還是和以前一樣美得驚人,讓他無法說出拒絕的話,“好,我幫你。”
手指來到她額間,冰冰涼涼。禾錦緩緩閉上眼睛,對即將到來的事情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迫切地等待著。
只有這樣,才能弄清楚她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才知道如何去理清紛亂的思緒。
指尖燃起淡淡的金光,漸漸散開籠罩在周圍,與爐鼎發出紅光漸漸融合在一起。眉心漸漸現出一抹紅色,正是那滴心頭血,隨著它一點點地被引出,禾錦腦中劇痛無比,咬著牙撐過去。
余子書捧住她的腦袋,吻上她的唇,企圖用這樣的方式去轉移她的注意力,手上的動作分毫不敢停,一旦停下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后果。
齒間相交,禾錦的腦袋痛得要炸開了。
金光從她額間炸裂開,一滴鮮紅的血液凝在他指尖,比最璀璨的紅寶石還耀眼。
她被他緊緊扣在懷中,動彈不了分毫,腦中突然就直直闖入了一句話:“十七,你就是死也要帶上我。”
他的聲音包含凜冽,她卻覺得他快要哭出來了,腦中空曠得發疼,隨之又涌入無窮無盡的畫面,充斥著她的記憶。
“你是誰?”
“笨女人,你不是在幫他渡劫,而你就是他的劫。”
“你喜歡我的血,我喜歡你的身體,這應該是一場公平交易才對。”
“我不做狐貍精,我要做你的男人。”
“可你太寵我了,那種寵能讓人上癮。”
“我一向自私,喜歡你就會一直纏著你,哪怕你不喜歡我,我也要纏到你喜歡我為止。”
“你最難最落魄的時候,都是我陪在你身邊,余子書可能如此?”
“你覺得孤獨,我來陪你,你看不見,我就做你的眼睛,你走不動了,我會背著你繼續走下去……”
“如果你討厭我了,也不要告訴我,藏在心里騙我一輩子,我不想知道。”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喜歡上我了,也不要告訴我,我怕你喜歡之后又不喜歡了,我肯定會發瘋……”
“你與他有十世又如何?我與你可以有百世,千世!只要你愿意,這不是你拒絕我的理由!”
“我就是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沒有那么多為什么。我不會胡思亂想,也請你,不要再胡思亂想。”
“我想要你,一直都是你,三千年前是你,三千年后也是你,除非我死!”
“你說過會寵我一生,護我一世,這才三千年就厭倦了?”
“你明知道我與他不共戴天,還要這樣折磨我。十七,你怎么能對我這么刻薄?”
“那我就化作厲鬼,生生世世詛咒你,糾纏得你不得安寧。”
“十七,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
“我死都不會離開。”
“你要我走,我便走,但你記住你今日說的話。你欠著我,一輩子都別想還清。”
“十七,我會讓你后悔,一定會!”
一道驚雷在腦中炸響,那日靳褚灰飛煙滅的畫面又重新出現在眼前,無數光點落下來,可是一觸碰就化了,什么也留不下來。
禾錦劇烈地喘息著,整個人都要死掉了一樣,余子書在她耳邊一直與她說話,可是她什么也聽不見,只能看到那一抹紅衣,于風中搖曳。
靳褚,你說要讓我后悔,你果真是做到了。
禾錦的記憶戛然而止,如流星急劇落下,懷中的爐鼎也隨之滾落下去。余子書一把將她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撫摸著她的頭發,這才發現她眼底一直是有淚的。
他輕輕吻去她的眼淚,溫柔道:“你還有我,別哭了。”
禾錦似乎真的能聽到他說話,漸漸安靜了下來,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無限溫柔中總帶著落寞,“你這樣讓我很擔心,答應我,別再去想那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我怕你會走火入魔,我去取神泉之水,你等等我。”余子書輕聲安撫著她,凝起一道結界封鎖了整個屋子,身影逐漸消失不見。
禾錦在黑暗中總能聽到一個讓她安心的聲音,就如同清泉能洗盡她內心的污濁,洗去所有讓她傷心難過的情緒。
“十七。”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一直蠱惑著她,步步為營,“我就在這里,你醒過來就能看到我。”
你不是他,他已經死了。
“十七,真的是我。”他勾起唇角朝她伸過了手,“來,到我這里來。”
禾錦遲疑著走過去,把手伸過去的一瞬間又猶豫了,面前的人突然化成一道黑煙,面目猙獰地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入黑暗當中。
“啊——!”禾錦從噩夢中驚醒,輕輕喘息著,她略微僵硬地轉過頭,瞧見一身紅衣。
佇立在床邊的那人語笑嫣然,一頭銀發瀉下,美不勝收,他用那雙能蠱惑人心的眼睛直直盯著她,揚起噬人心骨的笑,輕聲道:“十七,過來。”
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看過這張臉,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這樣地想他,哪怕明明知道只是一個幻影,也會不顧一切地撲過去。
幻影消失了,禾錦跌坐在地上雙目無神,遲來的心痛密密麻麻地席卷著一切,痛得難以呼吸。
為什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她失魂落魄地想站起來,雙腳無力又摔了下去。一滴眼淚,毫無預兆地落下去,滾燙灼人。
靳褚,你要我后悔,果真是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