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張小魚的一句男女授受不親,和林析再次結下死仇。
早餐過后,沈蘭君拿出一部最新款的iPhone7 plus,以及一串鑰匙交到張小魚手里,笑著說道:“這個電話以后就給你用了,我把林析、王立功校長以及我的號碼都給你存上了,方便你聯系。待會你坐析析的車一起走,到了學校之后,直接去找王校長,他會幫你安排好一切的。家里的鑰匙,也給你備了一份。”
“這太不好意思了。”張小魚嘴里說著不好意思,手上卻很好意思地把鑰匙和漆黑如墨的新手機裝在了口袋里。
林析在一旁翻了翻白眼,很是不滿地咕噥了幾句。
拜托,這個土鱉男就這么容易拿到本小姐的電話號碼啦?
要知道,青云中學的那幫牲口把她的聯系方式炒到天價,一個微信小號都能賣到兩部iPhone的價格,更何況電話號碼?
這條臭魚真是占了大便宜!
“析析,我今天要趕到公司處理一些事務,我把小魚交給你了。”
“知道了。”林析有氣無力的應道。
沈蘭君的冰藍色賓利離開后,一輛白色沃爾沃轎車從車庫中駛出,那是林析的專用座駕。
林析坐在車上審視了張小魚一圈,邊打量邊搖頭,嘖嘖說道:“頭發又長又亂,糟爛沒型,差評;衣服一看就是撿來的,白襯衣的衣領黑乎乎的,差評;褲子到處都是破洞,拜托,現在只有小鎮殺馬特還這么穿,江城早就不流行了,差評;鞋子……請問鞋子上怎么還用英文罵人呢?NMB是什么牌子?能不能不要把你的憤怒顯露在腳上?幼稚!再給差評……總之,你的頭型不配你的發型,你的發型不配你的身形,你的身形不配你的衣型,從頭到腳,一團爛糟!”
張小魚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拜托,如果把你關在實驗室里兩年,說不定你的形象比我還要爛糟。
隨手從路邊扯了幾件衣服套上,只要能遮體就行,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品位。
“你可不可以稍微婉轉一點?”張小魚苦笑著摸了摸鼻子。
“好吧,既然你幫過小姨,我就稍微婉轉一點。”林析一本正經地說道,“你這樣的造型,丑爆了,土斃了,我可以和你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打死也不會和你一起去上學,太丟人了。”
“咕咚……”張小魚險些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這能叫婉轉地表達?比剛才那么說還傷人好嗎?
“不好意思啦,你的形象不及格,不可以和我同乘一輛車,只能麻煩你去坐公交嘍,拜拜。”
林析的車窗緩緩閉合,然后朝著別墅大門外面狂飆而去。
想起張小魚臉上的痛苦表情,林析得意地揮了揮小拳頭。
這里是富人區,每一家都是專車出行,離得最近的公交車站也有五六公里遠,出租車也很少到這里跑生意,看你小子怎么去學校。如果遲到了,鐵定要被那個變態的教導主任狠狠K一頓的。
她已經等不及想看張小魚被K得滿頭包的慘狀了。
“本姑娘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張小魚望著遠去的沃爾沃轎車,微微一笑,他并不生氣,畢竟第一次的“坦誠相見”,他占了人家大便宜。依林析的性子,如果不伺機報復,那就不是她了。
他當然不會向沈蘭君告狀,打小報告尋求幫助,那不是他的作風。
張小魚相信,早晚有一天,林析會拜倒在他的牛仔褲下。
和天斗,其樂無窮;和地斗,其樂無窮;和美女斗,愈發地其樂無窮!
慢慢來,不著急。
張小魚捋了捋頭發,大踏步離開別墅區,向公交車站走去。
沒想到,張小魚的入學之路并不順利。
因為沈蘭君提前打過招呼,所以青云中學的校長王立功,親自領著張小魚去教務處辦了入籍手續,領了校服和教科書。
幾位工作人員面面相覷,這位看起來云淡風輕衣衫普通的少年,來頭肯定大的嚇死人,看王校長那陪著小心的神情,背后透露著不尋常的訊號啊!
辦完入學手續,王立功陪著張小魚來到了高三年級組,將他帶到了高三(五)班的班主任吳克成面前,微笑道:“吳老師,這是你們班的張小魚,現在要重新回來上學了。”
吳克成長了一張刻薄寡恩的臉,平時也是滿臉嚴肅,皺眉瞪眼,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幾百塊一樣。
他正在埋頭批改作業,但是,張小魚這三個字仿佛具有某種毒性,他神經質地驚跳而起,目光像刀子一般刺向了面前這個少年。
“張小魚?哪個張小魚?”吳克成心驚肉跳。
“弓長張,游來游去的小魚。”張小魚淡淡說道,“就是你經常罵的那個智障白癡。”
說這句話的時候,張小魚并沒有看吳克成一眼,他正在漫不經心地翻閱領來的課本,由于情況特殊,他要了從高一到高三所有科目的課本和輔助教材,從那以后,他就一直在翻看。
“是你?你不是早就退學了嗎,怎么又回來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別人的勞動?出版社辛辛苦苦印出來的教材,不是讓你翻著玩的。”吳克成看張小魚怎么都不順眼,“什么都可以浪費,但是書籍一定不能糟蹋。”
張小魚連眼皮都沒有抬,繼續翻閱他手中的課本,樂此不疲。
吳克成對他的觀感就更差了。
他特別注重學生的成績,對于他來說,所謂的德智體全面發展就是一句P話,只有成績,才是衡量學生優劣的唯一標準。
智力有障礙,常年吊車尾的張小魚,就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因為他的存在,五班的平均成績總是處于年級組的中下游,這讓吳克成非常惱火。
當初張小魚突然失蹤,主動輟學,吳克成高興地和小區里的大媽們跳了一個晚上的廣場舞。從那以后,高三(五)班的平均成績一下子從下游爬到了上游,僅次于高三(九)班。
吳克成在教師隊伍中的地位,也有了顯著地提高。
可是在高三的下半學期,每個班級都在為了沖刺高考而竭盡全力的當口,校長突然告訴他,那個拖班級后腿的白癡張小魚,又要回來重讀。
吳克成差點就要跳起來罵街了。
當然,王校長還在旁邊站著,罵街是不合適的,那不是打校長的臉嗎?
“王校長,我可以明確告訴您,這個學生,我……不……要!”吳克成斬釘截鐵地回答。
“吳老師,這是學校的安排,個人要服從組織的道理,你不應該不明白吧?”王立功沉聲說道。
“校方的安排不公平,我有權提出異議。”吳克成脖子都漲紅了,硬邦邦地說道,“高三有十個班級,憑什么非要安排給我們班?”
“張小魚本來就是你們班的啊!”王立功說道。
“我聽說,張小魚的學籍在他退學的時候,就已經被注銷了。既然注銷了,就和我們五班沒有關系了。現在他要回來,就應該和轉校生一樣對待,哪個班級還有名額,就由哪個班級認領。不好意思,我們的名額已經滿了。”吳克成板著臉說道。
高三其余幾個班的班主任,聽到這句話全都把腦袋埋了下去,恨不得藏在兩腿之間,生怕被校長看到。
張小魚這尊大神,絕對就是個巨大的坑,誰請回去,無異于自掘墳墓。
要知道,班級的平均成績、升學率,都是和自己的業績考核掛鉤的。好的業績,代表著更多紅彤彤的鈔票啊!
而這尊大神,會硬生生把一個班級的成績拖入深淵。
誰會跟鈔票過不去呢?
人的名,樹的影,張小魚離開青云中學多年,仍然有著核彈一樣的恐怖威力。
“吳老師,張小魚和以前不一樣了,經過兩年多的治療,他的智力已經恢復正常,不會再影響集體的成績。”王立功信誓旦旦地說道。
事實上,這些話是沈蘭君和他說的,具體是真是假,他心里也沒底。
“校長,你別開玩笑了,即便是他的智力恢復正常,落下這兩年多的功課怎么辦?難道短短幾個月,他能把高中三年所學的知識都掌握了?”吳克成對此嗤之以鼻,“校長,張小魚就是一個大坑啊!在咱們青云中學,一分就能夠影響一個名次,他一下就是百分幾百分……誰能補得過來啊?”
這個時候,張小魚剛剛翻完所有教材,他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需要幾個月,我現在已經把高三所有的知識,都裝進了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