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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隱這一覺睡得極沉,直到暮色漸起也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眼看著宵禁將始,隨著庾隱一起過來的車伕急得團團轉,唯恐誤了回家的時辰,到齊達的書房前問了幾回。
齊達看車伕急得可憐,天色也確實不早了。於是忍下心推了推好夢正酣的庾隱,“阿隱,醒醒,該回去了!”“嗯?”庾隱眼睛也不睜開,模糊的給出一個單音迴應。
“宵禁了,你回不回去?”本來想說“你該回去了”,可是看到庾隱眼皮底下再明顯不過的青黑色,齊達又不禁心軟的改成選擇句。
“不,”庾隱雙眼緊閉,攏著薄毯,“我就在這裡睡了。”
齊達無奈的看著庾隱一副誰會跟他搶被子的樣子,嘆了口氣,“那,到牀上睡去吧。”這長榻偶爾小憩可以,如果真要睡覺,還是不如牀來的舒服。
“好。”嘴裡應著,庾隱身上卻一動不動。
齊達見狀,只得出去打發了打發了庾隱的車伕,然後回來自己動手把已經睡得迷糊了的庾隱架到自己臥房裡的大牀上——東廂是齊又嚴正聲明瞭的外人禁入的地盤,西廂許久沒有打掃了,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齊達自己的臥房可以睡了。總不能讓他去睡下人的倒座不是?
至於齊達自己,臥房內還有一暖閣,當初爲了齊又特意設的,現在正好用上,待會兒就睡那裡就好了。
五月的夜晚本來就有些熱,暖閣裡更是熱上加熱。這暖閣本來是專門設計給齊又的,相對齊達,難免顯得小了,而且暖閣三面圍攏,再加上一牀密不透風的蚊帳,齊達實在是又擠又熱苦不堪言。
只是鑑於對面還躺著一個貴公子出身的庾隱,齊達也不好做的太過了,於是稍微收斂了一下,整整齊齊的穿了睡衣,實實在在的蓋上了一牀偏大的薄被子才睡下。當然,至於睡熟之後會是什麼形狀齊達就不管了,他已經盡最大的力了。
齊達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夢裡,他回到了以前居住的地方,看到了他以前的妻子。妻子溫柔愛憐的倒了熱水擰乾了帕子給他洗臉,這夢是如此的真是以至於他甚至可以感覺到毛巾上面的熱氣。
不過,爲什麼毛巾久久的在他的嘴脣上徘徊?
不等齊達想明白心頭的疑問,夢裡的場景迅速轉換。
彷彿回到了新婚燕爾的時候,妻子調皮而大膽的把自己壓在牀上,用雙脣熱烈的在自己身上烙下一個又一個充滿激情的痕跡。
齊達一面迴應著妻子,一面在心頭納悶,什麼時候妻子變得這麼大膽了?
齊達決定奪回主動權,他發覺眼前的這個妻子有些不太對勁,似乎,太膽大了。他想要翻身起來,可是,妻子的力氣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齊達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他恍惚想起自己已經離開那個世界很多年了,妻子更是早在自己之前就離開了那個世界。那麼,眼前的人是誰?
對了,這是做夢!
齊達決定醒過來。雖然夢裡這樣很舒服,可是夢都是假的,與其醒來之後傷神,還不如不要做這個夢,老老實實的面對現實。
“嗯——”齊達掙扎著發出聲音,總算從夢裡醒出來,然後,還來不及睜眼,他就實打實的感覺到了下身一樣的觸感。
心頭霎時一慌,齊達肌肉頓時繃緊,身體不由自主的重重一跳,一股熱流從體內泄出,鼠蹊處涌起一種無可描述的戰慄。那一瞬,齊達覺得自己看到了前世電視上常見的煙花。
極致的快樂之後是軟綿綿的懶意,齊達不介意自己就此睡了過去,也很希望自己就此睡了過去。因爲他現在發現,那個,似乎,是庾隱!
齊達閉著眼睛裝鴕鳥,同時支愣著耳朵聽身邊的動靜。
低低的笑聲在身側響起,因著兩人的姿勢,齊達甚至可以感受到庾隱那邊因爲低笑而微微震動的胸膛。
“現在才裝睡,不覺得太遲了麼?”滿含著笑意的調侃話語在齊達耳邊響起,隨著說話而呼出的熱氣引得齊達閉著眼睛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
“阿隱——”齊達被迫睜開眼睛,“你也醒了。”
“你就只有這句話說麼?”庾隱雙手分開撐在齊達身子兩側,壓迫性十足的從上至下俯看著齊達,
齊達挪了挪身子,卻被庾隱死死壓制住了,乾笑著道:“你沒吃晚飯就睡了,餓不餓?我去給你做宵夜。”
“很餓。”庾隱頓了一下,黑暗中看著齊達嘴脣微動像是要開口的樣子,立馬又慢吞吞的拖長了調子懶洋洋道:“不過,我想吃的不是夜宵,而是你!”
齊達怔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庾隱話中什麼意思。他雖然不太明白所謂“吃”的具體過程,但是前世的閱歷再加上今生的見識,足夠他明白庾隱現在抱的什麼心思。
想也沒想的,齊達給了庾隱狠狠一腳,然後爬起來就想跑。
不是不明白他這樣可能會造成庾隱更強烈的反彈,可是作爲一個活了兩世的男人,齊達對處在庾隱目前這種狀態下的男人再明白不過。留下來講道理,除非了腦瓜子壞掉了準備自己送上去給人享受。齊達雖然對之前的事情享受的很,而且也對出現在眼前的斷袖們報以理解,可是這並不代表他願意把自己送上去給人“吃”!
可惜,作爲一個剛剛**過的男人,齊達還處在不應期內,所以他自以爲的狠狠一腳在庾隱那裡就像是撓癢癢。
庾隱一把拉住齊達的手,一個翻身,便又把齊達壓在身下。
齊達這下是真的慌了,他死命的抵著庾隱的胸膛,嘶聲道:“阿隱!看清楚!我是男的,我是齊達啊!我——”
接下去的聲音沒有了,庾隱俯首用自己的脣封住了齊達的抗議,同時用一隻手壓住齊達抗議的雙手——這個時候就顯示出窮人出身只讀過書的窮書生與練過的世家子弟的體力區別了,如此,庾隱另一隻手猶有餘裕的往下探。
齊達雖然前世有過妻子也曾生兒育女,可是如今這身體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童子雞。初嘗□滋味,又是少年血氣方剛的身體,因此,沒過多久,他就又被庾隱高超的手段撩撥起來了。
雖然理智上知道這樣很不對,可是男人就是這樣可悲,**一旦撩起,再多的理性也得靠邊,所有的一切都得等這一波**過去了再說。可恨庾隱仗著自己技藝高超,不斷的撩撥,偏生又不予他滿足,直恨得齊達牙癢癢,最後不得不出聲哀求,庾隱才勉強放過他。
縱是如此,齊達這一夜也沒得好過。庾隱幾乎是把他當做麪人般,翻來覆去的做了幾回,從暖閣裡一直到大牀上,直到齊達再也承受不住了,庾隱才勉強放過齊達讓他睡覺。
齊達幾乎是一挨著枕頭就睡了過去。徹底睡過去之前,齊達隱隱聽見庾隱在耳邊溫聲呢喃著什麼,可是身子實在太過疲勞,來不及辨析一下到底耳朵裡進來的聲音是什麼內容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