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水月鏡花，心念浮動(dòng)，空不異色，色不異空。回眸處靈犀不過一點(diǎn)通，天地有醍醐在其中，寒山鳴鐘，聲聲苦樂皆隨風(fēng)，君莫要逐云追夢(mèng)，拾得落紅，葉葉來去都從容……

一、黑將

月亮漸漸地升起來，月光如梭，織著斑駁迷離的夢(mèng)，耳邊的漿聲漸歇，黑將回身看了看靠在船頭打著呼嚕的椎，笑著搖頭。他輕輕起身，拿起用繩索捆綁的大石，彎腰小心翼翼地沉入水底，盡量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夜涼如水，可他卻合不上疲倦的雙眼，靠在船頭看著遠(yuǎn)處暗夜的水面，于是又想起她離去的身影和那淡淡的眼神。

“小黑！”

身后一聲呢喃，那加略顯蒼白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調(diào)皮地從黑將的側(cè)首探出腦袋，嘻笑著打量他的表情。

“想什么？難道是女人？”

黑將忽的被說中心事，雙頰一紅，不自在地低下頭來，那加戲謔一笑，揶揄道：“想誰呢？”

黑將被他看的渾身發(fā)毛，尷尬道：“侯爺莫要取笑了，屬下對(duì)女人不敢興趣！”

那加裝做憂心的樣子，苦著臉看著黑將：“你這么說該有多少女人碎了心啊！再說……既然不感興趣，你去婉嫻樓干什么？”

黑將的臉騰的紅起來，懊惱那加將那些花柳韻事倒騰出來。

“侯爺……屬下只是不想成親！”

過了半晌他才憋出這么一句，惹得那加大笑，船頭的椎被驚動(dòng)的樣子，咕噥了一聲翻過來繼續(xù)睡，兩人看著椎的背影都將嗓音壓了下來。

“哈哈……小黑，孤就喜歡看你窘迫的樣子！”

那加對(duì)著他眨了眨眼，套在耳邊小聲問道：“那里好不好玩，孤也想……”

“不好玩！”

沒等他說完，黑將趕緊搶白，生怕他又冒出什么新花樣，惹得那加又是一陣悶笑，然后他的身子倒了下來，張開雙臂似要包攬?zhí)焐系男浅剑浇堑男σ庖恢蔽丛ㄈィ龆鴽]預(yù)期地問了一句：

“小黑，她去時(shí)的方向你還記得嗎？此刻待在這冷清的湖面，如果不看星星，我就找不到她的方向，你說，是這邊還是那邊？”

他說著揮動(dòng)雙臂，漫無的指著，黑將的心慢慢往下沉，始終沉默地望向水中的倒影，不作回答。

“小黑……”那加的嗓音忽然變得悠遠(yuǎn)，他側(cè)身靠在船沿，仔細(xì)去看黑將的眼睛。

“你喜歡她！”

黑將渾身一顫，不可思議地看向那加，見他接著說道：“你從不會(huì)去救不相干的人，你喜歡她！”

黑將沒有反駁，將頭緩緩低了下來，聽那加輕嘆一聲：“原來族人間的吸引真的是不可抗拒的！”

他說完黑將沉寂了許久，凝神間。夜?jié)u漸變得深邃而高遠(yuǎn)。

“她只是救過我……”

半晌黑將輕聲地說，似要解釋卻又停頓下來，然后一只細(xì)削的手伸過來輕輕撫摸他半邊覆蓋著鐵面的臉，那加蹲在他身邊仰頭看他，眉眼因笑容而變成彎彎的月牙：“小黑，那我將她娶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