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俞愣了一下,對啊,阿月都坐在這里了,沒道理去叫人的師兄不見了啊?
剛一愣神,仿佛是回應一般,外面一道火紅色的花火飛進來,慕俞手一接,是一個傳信符。
慕俞看了看,臉色有些變了,心里再次感嘆自己的壞運氣,做人師弟怎么就這么命苦呢?抬起頭,他壓根就不敢往柳月那邊看,眼睛直直的盯著齊長老,一本正經的道:“師兄說有別的事情,就不和我們回宗門了,讓我們先回去。”
齊長老再次哼了一聲,沒說什么。
石介瞥了一眼柳月,見她面色平靜,無悲無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像是……沒什么大礙,也就放下心來。
大廳里的其他人不知道內情,自然沒什么特別的反應,他們現在火急火燎的,想要等齊長老說一聲散了,然后好來和柳月套近乎。這未來的大能近在眼前,誰想放過機會啊,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關鍵是如今趁著她還沒發跡,趕緊和她熱乎起來,有那背后有組織的都在考慮是否趕緊先送個信回去匯報一下!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啊!
不提這些人各有小心思,齊長老又坐了一會兒,各種郁悶,也不想再給柳月大英雄開表彰大會了。便手一揮,整個人就憑空消失在座椅上。郁郁的去處理駢城掃尾事宜了。
柳月見沒什么其他事情,知會了慕俞一聲,乘著大廳里眾人一個推一個的還沒有過來,也擺擺手。閃人了。她還是去別的地方窩著吧,自己實在處理不來這些復雜的人際關系。
如此。又過了幾個時辰,一眾人也準備返航了。
站在慕俞的飛舟旁邊。先目送了齊長老帶著真仙會的人走了,其余散修們自然各有去處,也紛紛過來打了個招呼走了。
唯石介,站在飛舟旁邊,他又沒有去處了,本來想留在駢城看看,生活一段時間,結果出了怨靈魔的事情,如今駢城萬物蕭條。連人氣都沒有,而且這怨靈魔雖說是消滅了,但是畢竟被怨靈魔肆虐過了,誰知道以后會不會有怨靈魔去而復返呢?以后,必然來駢城的人就更少了,如此一來,留在這里是更加沒意義了。
慕俞見石介一副茫然的表情,心有不忍,問道:“石兄打算去往何處。可想好了。”
果然還是被保護的太好了些,雖說以前時有歷練,但是作為最受寵的小弟子,丹鼎派掌門給他準備了多少保命的東西?!甚至連歷練的路線。去往的城鎮,都給他安排的好好的,唯恐出事情。雖說。路上還是有變數,譬如那次在城主府。可是,無論怎么說。命大概是能保住的。如今,離開了宗門,離開了師傅,有時候就會暴露沒主見的缺點了。
石介果然無措的搖搖頭,忽然有一種天下之大,無處容身之感。可憐巴巴的看著慕俞。
柳月看到他那小狗般的表情,想到那次在金烏之谷門前,他那風光無限的樣子,也感嘆起世事無常,雖然很是同情他,但是心里又覺得特別好笑,實在是這個表情和他的臉太不搭了。
慕俞努力平復了一下抽搐的嘴角,讓他先上了飛舟。路上還有時間,他可以邊走邊想!
一路上,石介沒少糾結,最后,慕俞實在是受不了他這樣子,讓他回丹鼎派他死活不肯,最后找了一處距離丹鼎派很遠,又相對熱鬧的城鎮把他丟下去了。對此,柳月看的那叫一個興致勃勃,也沒理會石介向她求救的小眼神,這人啊,不逼一下,他永遠都不能學著長大。
被這件事情這么一攪合,柳月雖然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但是面上總算是有了笑模樣,也不像之前那冷冰冰的樣子了,總算看起來和以前沒什么區別了。
慕俞見她這樣,像是從這段感情里走出來了,想開了。也很高興。要說這件事,除了對這男女雙方造成了影響,心情起伏動蕩的,他也不好受,雖然不知道究竟什么事情,但是看師兄師妹這樣較上勁了,他也高興不起來,哪個都說不得,想勸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心里也急燎燎的。
這樣一來,他心里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了。所以,從石介走了后,他是一天比一天開心,到了即將到達的當天,他都哼起了小曲兒。
柳月了解慕俞,自然知道他為什么高興,心里不是不感動的,只不過她臉皮薄,心里知道,讓她說些肉麻兮兮的感激的話語那是打死她都說不出口的,只是把慕俞對他的好點點滴滴記在心里,心里當他是自己重要的親人。
如此,兩人各有心思的一路回了宗門。
看到那熟悉的山門,柳月也抑制不住心里的高興了。將近四十年了,自己才終于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真是不容易。這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早就被她當成自己的家了,如今,闊別四十年她才回到家,能不激動嗎?
遠遠的,她就一直死死的盯著那山門,越往近處,越有點情怯。看著山門下面隱約的人影,她更是緊張,這么久不回來,也不知道自己的師弟師妹們變成什么樣兒了。
還有小三兒?!不知道有沒有好好修煉,師傅好不好,有沒有進階元嬰后期?大師姐好不好,也不知道那次給她的破幻鈴她用的順不順手,想到破幻鈴她就又想起冷謙來,不過剛一冒頭,就被她壓下了。
還有吳曉嵐,趙巖他們不知道如今都是什么光景了,還有自己的父母,想到這,柳月的眼神就黯了黯,都這么多年過去了,凡人的壽辰不足白年爾,如今,怕是已經壽終正寢了。雖說,理智上早已經想到這樣的可能,可是心里還是希望他們活的更久一些。
這么想著,飛舟就停在了山門口,慕俞和柳月就下了飛舟。
門口那些小修士看過來,都是一些煉氣期的修士了,面嫩的很,看兩人氣勢威壓都不是自己可以探究的,一個個連忙停下自己干的事情,就忙著行禮。兩人也沒有多留,理所當然的受了,便遞上名牌。
那弟子給慕俞核對名牌的時候,抬頭一臉艷羨的看了慕俞一眼,掌門弟子啊!然后更加的恭敬了。
給柳月核對名牌的時候,眼睛陡然睜得老大,最后看柳月一臉的面無表情,到底不敢造次,將名牌恭敬的送回后,他還彎著腰,恭敬的等待著他們的離開。
柳月心下隱隱覺得不對勁,而且她老是有不祥的預感,只是要她興師動眾的去問一個小修士,原因只因為她給她核對名牌的時候表情不符合常規表情,別人會怎么想她?
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人家也沒說什么。
兩人信游漫步的走在長長的甬道上,后面的小修士早就聚在了一起,兀自竊竊私語著什么。
柳月和慕俞對視了一眼,柳月眉頭一聳,慕俞低下了頭。
她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只是也太快了,沒想到就是剛過了紫山派的山門,就被自己給聽見了。紫山派的保密系統也太不健全了,消息居然瘋傳的連這些守山門的小弟子都知道了!
真是風一般的速度啊!
而且這說的都是什么啊?什么自己勾搭了冷謙,結果由于自己本性過于彪悍,導致咱們紫山派的掌門公子不堪忍受,終于決定拋棄了這個剽悍的女子,轉而去另尋溫柔的解語花。
如今,“解語花”的人選也有好幾個,聽那幾個小弟子的說法,那史若情呼聲就挺高的嘛?
這都是些什么啊?!要是讓她知道是哪個鬼這么敗壞她的名聲,她就彪悍給他看看!
又狠狠瞪了慕俞一眼,她這明顯是遷怒。誰讓他是冷謙的師弟呢?她倒是想去瞪冷謙和冷謙的父母來著,可是冷謙不在,她找不到人,冷謙的父母一個是掌門,一個是她師傅,她是不想活了才敢瞪他們。
思來想去,慕俞就遭了池魚之殃。
慕俞低著頭,心里只嘆息自己的運氣太差太差了。
忽然,遠方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柳月瞇縫著眼看去,頓時高興起來。
只見遠方過來的那個紅衣烏發,妖嬈嫵媚的女子,不正是她大師姐嗎?大師姐怎么來了?
另一頭,于曼莉也看到了柳月和慕俞二人,高興極了,立刻就沖了過來。兩師姐妹就在路道上相遇了。
于曼莉上下打量著師妹,說道:“慕師弟今日送了信,知道你們今日回來。我就來看看,沒想到真給我碰上了。小師妹真是原來越漂亮了,師傅要是看見你,定是很高興的。”
又責備道:“你個小沒良心的,一出去歷練就和丟了一樣,怎么不想想咱們擔心你呢,要不是你那本命燈還亮著,我們還以為你遭遇什么不測了。沒有誰像你這樣的,你問問你慕師兄,哪次在外歷練不知道送信回來的。”
柳月無話可說,她那不是情況特殊嗎,自己都差點出不來了,那還有機會送信。
于曼莉瞄了柳月一眼,見她一臉的心虛,就也不說她什么了。只是抬頭仔細端詳了一番,像是才發現,激動道:“阿月,你居然都筑基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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