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驚,這聲響來的太過突兀,但是又清晰無比,那聲音熟悉的讓眾人想不承認都難了。眾人此時,才徹底的相信,真的是秦雙無疑了。
一時間,除了秦雙的笑聲還在整個空間中回蕩,整個空間之中,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他們雖然心里有所懷疑,但是,當懷疑的已經成為了事實,他們還是覺得不能接受。當然,不能接受的不止他們,還有丹鼎派一眾幸存的修士。
秦雙如此作為,丹鼎派的滅亡已經在所難免,雖然有心里準備,但是,見秦雙毫不掩飾的將自己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還是覺得異常的憤怒。
丹鼎派不僅滅亡了,連千萬年留存下來的好名聲也全部沒有了。這些全都是這個魔頭惹出來的。
可嘆,秦雙一直是一個披著慈善外衣的狼,只是別人只看到他慈善的外表,而沒有看到兇狠無情的內在而已。
秦雙偽裝的太好了,整個瀚渺大陸被他騙了千年。當然,很可能之前的秦雙不是如此的,是幾欲飛升的渴望讓他逐漸變成了這種模樣,可是,如今,誰又會深究這樣的事情呢?
柳月一聽,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道:“果然是他!”
她剛才再猜到這一切的時候,就趕緊查看了自己的四大分身,主要是檢查金屬性分身“金刃”是不是出了問題,畢竟金刃的形成來自金靈精,而金靈精被秦雙做了手腳,難保“金刃”不會有問題。
結果,事實果然如此。其他三大屬性的分身都沒什么異樣,但是,寄存在她體內的金刃,卻是委頓在一邊,異常的痛苦,全身痙攣不止,已經面臨死生之境。柳月急忙將心神沉入,助她脫困。
但是,結果也只能減緩痛苦,但是,“金刃”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那黑色的物質深深的扎在金靈精之中,不是柳月能夠撼動的。
柳月深知,必是中了什么邪術了,這樣的術法可能就像凡間的下降頭一樣,非下降頭的主人,還真不好解。況且,秦雙的修為說到底比自己高,也不是自己說解就能解的。如今唯有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就是殺了這個下了這種秘術的人。
不過,好在,經過柳月的一番折騰,剛才那宛如被揪住心臟的感覺倒是減緩了許多,如今,已經在可控制的范圍之內了。
柳月此時才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些揪心的疼痛,皆是因為“金刃”出了問題。她一直知道分身和本命法寶以及一切認主的靈物的重要性,一旦這些認了主,相當于和自己血脈相連的精怪妖獸、靈物寶器出了事情,她勢必會遭到反噬。
但是,她沒想到這么厲害,剜心之痛,當真是剜心之痛啊!
如此想來,她更加下定決定,秦雙這次將她害的可是夠慘的,一定要讓他還回來,何況,金靈精之上那古怪的術法不除去,那“金刃”也許真的就死了,自己勢必也會跟著元氣大傷,再加上,他身上的土靈精自己勢在必得。
如此想來,竟然自己想要找個放過他的借口都沒有了。
眾人沉寂之后,下意識的將目光放在了柳月身上,冷謙緊緊的攥住柳月的手,仿佛怕柳月一不留意就答應什么可怕的條件。
柳月轉過頭來,溫潤如水的目光凝視著冷謙的雙眼,萬千話語盡在這眼波流轉之中就完全結束了。
只是,冷謙握住她的手握的更緊了,他的臉色更加的青白,半晌才道:“我陪你去!否則,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去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強硬和堅定,一直以來,冷謙都是以一種極盡全力的寵溺姿態對待柳月的,他雖然話還是不多,但是,平日里的相處之中,可以說是處處溫情。如今,這樣的命令口氣從未有過。
柳月嘆了口氣,她知道冷謙的擔憂和焦心,如果換位思考,如今將要遭受生命危險的是他,她的態勢不會比他好多少,只是,秦雙是不可能讓別人進去的,看這護山大陣依然頑固的佇立在此處,就知道,秦雙要的就是和自己單打獨斗,而不會讓任何人打擾。
柳月緊緊握了一下冷謙的手,還能感覺到他手上汗涔涔的冷汗,她只來得及道了句:“我一定會出來的,你不要傷害自己,相信我……”
話還沒落盡,萬千的黑色絲狀物之中,已然沒有了她的身影。
只留下冷謙,寥若的站在原地,呆若木雞,她竟然第二次消失在他面前。她的話言猶在耳,可是,冷謙的心里如同烈火烹油般的煎熬,他一言不發,也不理會周圍人的喧鬧和關心,獨自走到丹鼎派的大陣旁。
幻影笛祭出,一上來就是本命法寶和護山大陣的超強碰撞!周圍金光乍現,璀璨了大半的天空!
他不是胡亂的開始的,也不是沒有章法的,他雖然沉痛,但是,還記得阿月交代他的話,他不會傷害自己,也相信阿月即使是為了他,也會努力的好好活著,只是,身為丈夫,他不會允許自己什么都不做,夫妻一體,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妻子一個人面對危險,因此,哪怕前面是驚濤駭浪,他也要乘風破浪,和妻子共同面對。
幻影笛中飛速的逸出一個個精妙絕倫的陣法幻影,每一個都看上去光芒四溢,品級高的讓周圍的無論修為高低,只要是對陣法略有研究的人全部看傻了眼,他們一向是知道冷謙在陣法之上的造詣是瀚渺大陸首屈一指的高的,也知道冷謙的本命法寶幻影笛是他自己親自煉成的開創了煉器先河的一種會自行逸出陣法的超品法寶。但是,卻沒想到冷謙在這陣法上的造詣已經高到他們已經不能理解都看不懂的地步了。
那一個個的陣法虛影不停的釋放出來,印在了丹鼎派的護山大陣之上,雖說之前他們花費了并不多的時間,就將護山大陣切開了一個口子,他們還因此沾沾自喜,覺得這丹鼎派的護山大陣是出了名的全瀚渺大陸大陸第一,雖然集結了眾人的力量,但是,能夠在如此之短的時間之內,就將之破開了一個洞,雖說里面還有一層,但是,這個可以忽略不計……他們也是還蠻厲害的了!
如今,眾人卻是呆滯的看著如今的一幕,幻影笛中剛剛逸出的陣法虛影不出三個,那丹鼎派的護山大陣就整個狠狠的搖了搖,接著幾聲霹靂作響,很明顯丹鼎派的護山大陣開始全面崩壞!
這說明了什么?
冷謙是用的最簡單的以陣破陣之法,他如今思緒紊亂,妻子如今遭受危險,他斷然是沒有心思沉下心來一點點的破陣的,因此,他便以陣破陣了。
而他如此之快的就將丹鼎派的護山大陣折騰成如此模樣,只能說明他冷謙本命法寶里的一個小小的陣法虛影,這陣法的品級與精妙程度比丹鼎派的護山大陣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怎么得了了!眾人面面相覷,除了紫山派一眾人眼中帶著得意之色,他們雖然也擔心柳月,但是,冷謙的作為還是讓他們臉上有光的厲害。為紫山派爭光,他們能不與有榮焉嗎?其他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懾之意。尤其那些老牌的隱士,他們可是對瀚渺大陸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的,如今,也只有他們了解冷謙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陣法技藝是多么的難得和具有時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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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鼎派的護山大陣源自于千萬年前的古修真界,也是當時非常有名氣的大陣法師的嘔心瀝血之作,是精品中的精品,其復雜程度和傳承都是非常深遠的。
這樣的陣法,他們想的就是強力的破開一角罷了,卻是沒想到冷謙憑借一己之力能夠到了這個地步。
想到歷年來,幾百年前,冷謙的名字倒是常被人提起,是出了名的天才修士。冷謙這些年倒是越發的低調了,基本上很難再聽到他的名字,今日一見,這人是低調了,可是實力可是一點也不低調啊!
而且,他還有個同樣出名的妻子,柳月卻是一個風云人物,這些年來無論是取得的成就,還是做的事情,最揚名天下的就是柳月最后獨戰大妖尊,又莫名的有驚無險的事情,雖然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是,他們這些老家伙心里自由一桿秤,心里對柳月的實力有了更深一層,也更加忌憚的認識。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們這些“內行人”心里可是有數的很呢。
這對夫妻實在是太可怕了。實力總和絕對能夠攀上瀚渺大陸第一位,而且無人能及,也無人能夠超越。
其實,冷謙之前也是沒有這么嚇人的水準的,經過他自己的不懈努力和對陣法的天賦,還有這么多年對陣法的際遇和研究,不得不說,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出色的陣法師,就靠這些,他就能夠達到瀚渺大陸陣法頂端的水平。
但是,即使如此,之前的他仍然是對新妖族聚集地的那個大陣束手無策,畢竟這陣法聽說堪比靈界的水準,也難怪讓眾位陣法師愁眉緊縮了。
但是,那個陣法的陣圖因緣際會落在了柳月的手里,柳月對于陣法這方面真的興趣并不是很大,雖然發展的還不錯,但是她還是更喜歡煉器的。因此,最后,這陣圖就被她拋給了冷謙。
如今,不過百年而已,他就能在他的幻影笛中舉一反三出一百零八種的變體陣法,實在也是非常的不容易和讓人吃驚了。
如今,外界的這丹鼎派的陣法風雨飄搖了,而里面,柳月和秦雙相對而立。秦雙從冷謙一開始破陣就有了感覺,只不過,他還并不放在眼里,在他眼中,最外面一層的護山大陣好破,但是,內里的隱陣卻不是人人都能破的了。
因此,他倒是并不著急。如今的柳月在他眼里,已經如同囊中之物,是再也跑不了的了。
如今的他倒是有了談性,其實說白了不過是一種勝利者對失敗者的一種優越感在作祟吧。
秦雙一直在觀察柳月,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研究這個人,不過是一個女修,甚至還有愛情做牽絆,何以在瀚渺大陸之上如此的有名。
她的厲害,他雖然沒有真面的交鋒過,但是,從大妖尊、從幻境、從任何人那里卻都得到了這個如此雷同的答案。
于是,他笑道:“人人都說你厲害,是這瀚渺大陸之上最具有潛力的修士,如今,本座倒要看看,你配不配的上這個說法了。”
柳月嘴角一撇,沒有說話,她知道如今這時候,不是呈口舌之利的時候,那也對她絲毫沒有助益,她心里拎的緊緊的。
她深知,如今的秦雙非常的不正常,如今的他雖說已經恢復了他原來的身高和體型,但是,那滿面的魔性實在是讓柳月想不注意都難。
這秦雙早就入了魔了,如今,化神是他唯一關注的事情,而柳月深知,自己是他化神的一個阻礙,對于一個已經失去理智的人,柳月心里是無比糾結的,這樣的人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說不準什么時候就爆了。
而非常不妙的是,自己如今的狀態并不是全盛時期的自己,“金刃”的委頓對她的影響很大,如今身體上的痛苦雖然減輕了許多,但是,也不是一點也不痛了。
還有那懸浮在一邊的土靈精,從她被那萬千的黑色絲狀物拽進了丹鼎派中,她就看到了它,也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容易就進來了。
因為,其實,一方面是因為秦雙給金靈精下了秘法,迫使擁有金靈精的自己進來,另一方面,卻是柳月自己“想”要進來了。
確切的說,是石錘想要進來,它從外面就感應到了土靈精,既然那黑色的絲狀物牽引著柳月進了丹鼎派,那么它索性就順水推舟,順便在后面加了一把力了。
想清楚了這一點,柳月也是無力的很,這石錘實在是見寶忘主的東西,有了寶物的召喚,連主人的安危也不顧了。
要不是之前它貪吃了金靈精,自己今日也不會如此的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