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在辦公室裡,是非分明地站在任何一個陣營都有可能對前途產生不利的影響。當你的同事兼朋友要求你是非分明地與他一起仇視某人時,你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斷並三思而後行。心雨是這麼想的:如果他是你的朋友,就不該強求你對付某人;如果他是一個特別熱衷於拉幫結派的人,那最好還是不要與他成爲朋友。
第135問:唐凱出場很久了,直到公堂辯論才展現出一點才華,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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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滿滿一倉糧食,吳黑巖等人的眼神中早就透出了一股強烈的*,他們起勁地運送著糧袋,將糧食搬到糧倉大門外,而在那裡破開袋子,將糧食有序地分給等待在此的百姓們。
儘管之前劉飛已經千叮嚀、萬囑咐,但到了實際開始放糧,他依舊不放心地找機會攔住肩背麻袋的吳黑巖,表情嚴肅地言道:“黑巖啊,門外災民衆多,你要注意維持好秩序……”
黑巖憨厚地點著頭,認真地聽著,旁邊的文秀卻有些看不過去了,怎麼能讓人家身背麻袋聽你囉嗦?於是秀秀上前一步,將劉飛拉了回來,不耐煩地打斷劉飛說道:“哎呀,行了行了,你這點話,來來回回,說了無數遍了,你也不嫌貧呀?”
劉飛頓時尷尬無比,臉頰通紅,憤怒地望著文秀,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那吳黑巖直爽地“呵呵”一笑,又向著劉飛保證了一番,這才扛著麻袋出門去了。
而文秀望著劉飛的窘態,調皮地抿嘴哈哈大笑,水汪汪的眼眸彎彎如月。劉飛見秀秀不加掩飾地笑話自己,自是心中不滿,狹目撇嘴。輕瞟著文秀,口中發出“切”的一聲,隨後便也淡然一笑。
剛剛異常壓抑緊張的氣氛,在文秀的這個小插曲的作用下,頓時緩解,兩個人的心情也略略輕鬆了一些。
南郊糧倉大門前,此刻已是人山人海,越聚越多的災民們在大門前排起了長龍一般的隊伍。吳黑巖負責帶人運送糧食,而羅鎮虎專門負責發放,李皓軒則帶著吳黑巖的幾個朋友耐心地維持著秩序。大門前熱火朝天。卻是井然有序。衆災民們一邊領取著糧食,一邊抹著眼淚感激著這位敢於放糧的八府巡按文必正。
而糧倉總督路韙此時已經帶著自己的人躲到了一邊的角落中,他早就向著手下人示意即刻將此情形稟報王爺。
他手下一名士兵會意從後門退出了糧倉。拉來一匹駿馬,飛身而上,揚鞭催促。那駿馬一聲嘶鳴,四蹄蹬開,就在官道上飛奔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工夫。報信的士兵便進了城。那大街上人來人往,可這小兵卻是完全無所顧忌,只一味低頭趕路,弄得這街面上雞飛狗跳,他所到之處,老百姓們老遠便要及時躲避。但凡躲閃不及,便會被飛馳的駿馬踢倒或者颳倒在地,手中的菜籃子或是其他包袱定甩出老遠。那籃子裡的菜或是包袱裡的東西散落得到處都是。這小兵騎馬經過的街面,那是一片狼藉,不時傳來慘叫聲和怒罵聲。
路韙見已有人去向王爺報信,心中略略踏實些了,他也知道。王爺若是來了,定然會把自己罵個狗血噴頭。但是他更加清楚,若是知情不報,待到王爺從別人那裡得知了此事,那自己一樣是活不成的。
他無奈地搖搖頭,叫自己身邊的侍衛拿來的方桌和太師椅擺放在了院中。他這才小心翼翼地來到巡按大人的身邊,一片諂媚地言道:“文大人啊,請到院中休息休息吧?!?
文秀歪著頭,斜著眼睛望著路韙極其不自然的笑容,心中暗想,這怕是笑裡藏刀吧?劉飛則在湊了過來,沉著臉言道:“路大人,麻煩您將糧倉賬冊送給文大人過目!”
路韙趕忙躬身抱拳施禮,口中順從地答道:“是是是,下官這就去?!?
路韙一轉身的工夫,便拿來了幾本厚厚的賬冊,捧在懷裡,恭恭敬敬地言道:“還是請文大人坐下來慢慢審閱吧?!?
劉飛擡頭一看,那路韙將方桌放置在了院中樹下陰涼之處,於是點點頭,躬身對文秀言道:“大人請?!?
文秀微微頷首,來到了方桌前坐下,隨手拿起一本賬冊,無聊地翻看著,而眼神始終都沒離開那進進出出搬運著糧食的吳黑巖他們。
劉飛站在文秀的身邊,一邊爲文秀搖動著摺扇,一邊輕蔑地望著路韙,口中假裝客氣地言道:“路大人,你若是還有其他公事便去忙吧,這裡有學生我陪著巡按大人即可?!?
文秀也趕緊附和道:“對,路韙,你先下去吧,有事本官自然會差人找你的?!?
路韙一聽這話,倒像是得了赦令一般,急忙點頭哈腰,拱手施禮,告辭而去。
路韙這一走,文秀長出了一口氣,扔下賬冊,眨了眨一雙美眸,口中嘟囔道:“哎,可算是走了,反正他是不會幫助咱們的,站在眼前反而礙事!”
劉飛趁機趕忙輕聲對秀秀言道:“大人,學生到門口查看一下?!?
文秀知道劉飛自然是不放心那放糧現場,於是點頭問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說著就要站起身來。
劉飛攔住了文秀,謹慎地轉頭四下裡張望了一番,見周圍的確無人,這才湊到文秀的耳邊,低聲言道:“你就等在這裡吧,潞安王恐怕馬上就到,這是咱們最後的一步了,也是最爲關鍵的一步啊?!毖援?,一雙小眼睛專注而深情地望著文秀。
這一望,卻讓文秀的心爲之一動,那是一種充滿著無限期待的眼神,那是一種蘊含著充分信任的眼神,那是一種親密戰友間纔有的默契的眼神。文秀頓覺心跳有些加快,雙頰燒得火燙,捲翹的睫毛急忙低垂了下來,掩住略帶羞澀的一雙眼眸,整個人如同置身雲端仙境一般。
見秀秀嬌羞可愛的模樣,劉飛更是心馳神往了,但趕忙避開了自己的眼神,尷尬地地言道:“那……那學生先告退?!比会崽与y一般避了出來。
及至快速踱出了院子,劉飛這才悄悄回頭偷眼窺視那個讓自己心動的女子,卻見文秀正笑意濃濃地望著自己,不禁又羞了個滿臉通紅,急忙轉回頭,幾步逃出門去。
大門外,李皓軒正忙前忙後地張羅著,仔細地照顧著來領取糧食的災民們;而羅鎮虎袖口挽得老高,正起勁地分配著米糧,忙得連話都顧不上說。
劉飛叫來了李皓軒,囑咐他,定要留神大路上的動靜,一旦潞安王趕到,及時通報自己。皓軒點頭言道:“師爺放心,我這裡計算著時辰呢,只等時間差不多了,我就到那路口的樹梢上等消息,定不會誤事的?!?
“成敗在此一舉啦?!眲w慨嘆道。
李皓軒用手背輕輕抹去了額頭的汗珠,也附和道:“是啊,不過我相信定會成功的,咱們‘黑計劃’不行,還有‘比計劃’呢!”這次的放糧大事,文秀和劉飛自然也是預先制定了兩套計劃的。
劉飛欣慰地點點頭,又在人羣裡張望了一下,悄聲問道:“咦,段逍遙呢?”
李皓軒苦笑著掩口答道:“神醫到那邊樹下乘涼去了,說是養精蓄銳。”
劉飛一聽也不禁搖頭而笑,見這邊一切妥當,他便又轉回到院中,幫著文秀查閱賬冊去了。
而此時,報信的侍衛已經抵達了潞安王府。潞安王正在屋中雙手叉腰,來回踱步,心中思忖著自己師爺的官司。這時候,糧倉侍衛進屋來單膝點地,低著頭,神情緊張地稟報道:“啓稟王爺,南郊糧倉出事了?!?
老王爺嚇了一跳,撇了撇嘴,眉頭一皺,站在那侍衛身前,故作鎮定地問道:“出什麼事了?是失火了、還是那些個暴民又生事了?”
那侍衛急急地趕了一路,這會兒是汗流浹背,口中乾澀不已,他嚥了咽口水,略帶幾分怯意地答道:“是……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手持王爺您的令牌正在開倉放糧!”
“什麼!混蛋!”潞安王一聽便是火冒三丈,氣得腦仁生疼。
他擡腳狠狠踹在了那侍衛的肩膀上,將他蹬了個四腳朝天,口中罵道:“他開倉放糧?他憑什麼開倉放糧呀?我說你們是怎麼守衛糧倉的??!他一個小小的文必正,如何能開倉的?你說!你快點說!你給我說清楚!”老王爺的聲音是越來越大,最後這幾句更是喊得聲嘶力竭,喊過之後,仍張著那血盆大口,半天合攏不上。
那侍衛趕忙重新雙膝跪好,趴在地上戰戰兢兢地答道:“回……回稟王爺,那巡按大人帶了無數暴民,手裡拿著王爺的令牌,說是王爺讓他來開倉的。小的們也曾上前阻攔,可巡按大人當場便用尚方寶劍將侍衛隊長刺死。路大人見實在攔不住了,這才叫小人趕回來報信的?!?
“笨蛋!真是一幫子的笨蛋啊!他手持令牌?他手持個屁呀,他能有令牌嗎?這令牌明明就在本王身上,你們這一幫誤事的蠢蛋……”潞安王一手哆哆嗦嗦地指著門外破口大罵,口中“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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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啊,速速給本王備馬!”突然,罵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潞安王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當務之急是趕往糧倉制止放糧,於是急忙吩咐手下人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