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李皓軒早已過了年少輕狂的那個年紀了,他只是關心則亂。大家是喜歡年輕之美、還是成熟之美呢?年輕時,我們需要一顆成熟的心;而到成熟之時,我們卻需要一顆年輕的心。命運總是喜歡和我們開玩笑,擁有的似乎永遠都比不上渴望的,失去的,也總是最美的。珍惜眼前所擁有的,別讓歲月戲弄了自己。
第3-39問:你抓得住稍縱即逝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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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和劉飛聽到李皓軒說在這家妓院里見到了白玉嬌,心里真是說不出的激動,不過高興之余卻又擔心不已。
且不說白玉嬌身處妓院,十分危險,單單看看打探消息的皓軒竟會中毒而歸,便知道那妓院里的人定是不好惹的。
一邊是中毒急需治療的李皓軒,一邊是身處危險環境之中的白玉嬌,到底該怎么辦?文秀劍眉緊鎖,心中紛亂不已,真有些左右為難。她現在真希望自己是孫悟空,有三頭六臂、通天的本事才好呢。
見秀秀急得不知所措,劉飛忙湊到秀秀耳邊,瞇起一雙小小的眼睛,淡定地建議道:“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兵分兩路:羅鎮虎送李皓軒回段家莊,順便也帶小寶回去;咱們兩個留在城里想辦法救文夫人,你看如何?”
劉飛一席話如及時雨一般,文秀立刻愁眉一展,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亮光,點頭言道:“好,就依阿飛所言。”
于是,羅鎮虎急忙請茶館的伙計幫忙找來一輛馬車,眾人小心翼翼地將李皓軒抬進了車里。只是文小寶聽說要送自己回段家莊,心有不滿。不樂意地拉扯著文秀的衣襟,可憐兮兮的央求道:“爹,讓小寶留下吧?我也要和你們一起找娘!”
文秀俯身抱起小寶,面帶一絲淡淡的笑容,親昵地問道:“小寶,你相信爹和劉叔叔嗎?”
文小寶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相信了。”
文秀欣慰地點點頭,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了小寶嫩嫩的臉蛋兒上,柔聲說道:“相信就好,小寶真乖!我和你劉叔叔定會救出你娘的,小寶先乖乖跟著羅叔叔回去等我們。好嗎?”
盡管文小寶心有不甘,但望著文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和那堅定的神情,小寶心中似乎踏實了一些。最終上了馬車,和羅鎮虎一起回段家莊去了。
送走了李皓軒和文小寶,秀秀的心情卻依舊沉重。低垂著眼簾,眼角眉梢都掛著揮之不去的愁容。
“阿飛,咱們要如何才能救出玉嬌姐呢?看樣子那妓院之中有高人看守著玉嬌姐啊!”文秀聲音低沉地問道。
劉飛長嘆了一聲。微微點點頭,緩緩言道:“是啊,且皓軒此次打探已是打草驚蛇,想來人家必定又加強了守衛才是。”
文秀緊咬貝齒,“唰”地一轉頭,劍眉一挑。一雙漆黑的眸子怒視著那家妓院,揮拳厲聲喝道:“哼,我就不信了。堂堂一個八府巡按竟制服不了一家小小的風塵之地!去找何大川來,叫他派兵前來助我救人!”
劉飛一見秀秀頗為激動,趕忙上前雙手擋下了秀秀的拳頭,四下里查看著周邊的情形,將秀秀拉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中。這才不屑地瞥著秀秀,用手點指著幽幽地說道:“我說你啊。怎么就不長進點呢?這樣魯莽行事如何能行?”
聽到劉飛尖刻的批評,文秀心中不悅,撅起小嘴,氣鼓鼓地說道:“怎么不行?難道官兵還打不過妓院的守衛不成?”
見秀秀毫無悔改之意,劉飛亦有些氣惱,索性嘴角一撇,冷笑著問道:“哼哼,那我問你,若是如此興師動眾來到妓院,卻找不到文夫人,你怎么解釋?”
“這……怎么會又找不到了呢?”秀秀嘴上不服氣地狡辯著,可是心里卻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此舉的紕漏。
劉飛低垂下眼皮,不耐煩地冷若冰霜地言道:“李皓軒剛剛已是打草驚蛇,人家說不定早已將文夫人藏匿起來,你就這么有把握定然能找到人嗎?何況他們若是將文夫人轉移到了妓院之外,你又該如何收場?李皓軒的功夫不弱,卻也不能全勝而歸,可見是有高手護在文夫人身邊,既如此,你找來一隊官兵便妄想以多取勝嗎?”
劉飛這幾句話語速極快,好似放鞭炮一般干脆,說得文秀面紅耳赤,啞口無言。她抽動了幾下嘴角,壓住心中的怒火,歪著頭湊到劉飛身前,勉強擠出一句話:“那你說怎么辦才好呀?”
劉飛上下打量了一下身邊的這位“八府巡按”,心中暗道,哎,這丫頭,急躁起來沒有半點高官的樣子,這個時候,就算我說她是八府巡按,只怕別人也不信呢。
“秀秀,你先別急嘛,咱們慢慢想辦法,既然文夫人出現在這家妓院里,便定然與妓院老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就是咱們的線索,應順藤摸瓜才是。”
劉飛正搖頭晃腦地說得津津有味,卻被文秀不耐煩地一擺手,生生打斷!
“行了行了,我沒空聽你拽文,你就說該怎么做吧。”文秀瞇起一雙美眸,靜候著劉飛的指令。她知道,此刻劉飛定是心中已然有了計策的。
劉飛被秀秀這一句話窘得滿臉通紅,尷尬地掩口干咳了幾聲,低著頭都不敢抬眼再看秀秀了,只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我同樣兵分兩路,一明一暗,進到那妓院中打探文夫人的消息。我在明處,虛張聲勢,幫你吸引那老鴇和守衛的注意力;你則在暗處,悄悄尋找文夫人的下落。不過記住,找到之后,你萬萬不可單獨行動,定要先來與我匯合,再商定下一步如何營救文夫人。”
文秀聽后,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著劉飛的心思縝密,而表面上卻輕蔑地昂首言道:“切,我還以為你有什么驚世駭俗的高招呢?也不過如此嘛……”
劉飛見文秀故意假裝神情高傲,不禁心中暗笑。他狹目瞟著秀秀,恭敬地問道:“那巡按大人有何高見呢?”
這一問,又讓文秀尷尬不已。她無奈地聳了聳肩,調皮地一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小聲嘟囔道:“好好好,就照此辦理吧。”說完,轉身便欲離開。
劉飛一把拉住了秀秀,急急地問道:“呃,等等,你身上帶了多少銀子?”
一聽這話,文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邊從腰間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兩送到劉飛手中,一邊盛氣凌人地奚落道:“我的大師爺,原來你是出門從不帶錢的呀!”
劉飛才不搭理秀秀的冷言冷語呢,只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銀子,苦笑了一聲,心中暗道:哎,這點錢,只怕不夠呢!
見劉飛低頭不語,秀秀又湊到劉飛的耳邊,神情詭異地打趣道:“阿飛啊,你要適可而止啊,可別玩得興起,忘記了咱們來這里的真正目的啊。”
劉飛羞了個臉頰赤紅,氣得七竅生煙,狠狠白了秀秀一眼,厲聲辯道:“小人之心!”
看著劉飛那不自然的尷尬神情,文秀被逗得掩口而笑,前仰后合地直笑得肚子都疼了,好半天才勉強止住。
兩個人分手之前,劉飛再次語重心長地叮囑秀秀,這一回切不可輕舉妄動,定要與自己互通消息之后再作決定。而秀秀也重重地點點頭,拍著劉飛的肩膀,讓他放心。
隨后,劉飛便整理衣襟,走出了角落,大搖大擺地朝著妓院正門而去。
此刻已經是傍晚時分,那妓院正門兩側亮起了一對大紅燈籠,站在門口,便能聽到院中不時傳出打情罵俏的聲音。但奇怪的是,這家妓院大門卻是緊閉的,并不像一般的妓院那樣門口站著濃妝艷抹的姑娘們熱情攬客。
劉飛挺直腰桿,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直接推門而入。院中綠樹成蔭,小徑通幽,滿眼皆是灌木花草,倒還清新別致。劉飛沿著一條小路繼續前行,那肆無忌憚的嬉笑愈發聽得清晰了。
轉到一道彎來,頓時豁然開朗,早有那眼尖的姑娘見來了一位風度翩翩的文雅公子,便揮舞著手中色彩艷麗的手帕迅速湊了過來,拉住劉飛的胳膊,笑嘻嘻地膩在劉飛的身邊,口中“公子長、公子短”地喚個沒完。
盡管來時已有了思想準備,但劉飛依舊對這樣的熱情很不適應,渾身不自在地抖了幾下,假裝不滿地將那姑娘的手推開了,傲氣地白了她一眼,疾步甩開了她。
那姑娘見狀,不服氣地緊咬貝齒,狠狠一跺腳,撇著嘴角在口中小聲地咒罵了起來。
這時候,妓院老鴇注意到了劉飛以及他清高的舉動,于是趕緊走了過來,抬手招呼著:“哎喲,這位公子,您可是不常來啊!快快快,里面請,里面請啊!”
劉飛偷眼一瞟,那老鴇應是不惑之年了,臉上涂著厚厚的脂粉,卻也掩不住眼角細碎的皺紋。
老鴇見劉飛舉止不俗,于是走上前來將劉飛請進了偏廳圓桌前坐下,先命人奉茶款待,隨后客氣地問道:“敢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呀?若是我沒猜錯,您是第一次來吧?是哪位大爺推薦您來了我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