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軟體動物都是十分脆弱的,但有了貝殼就截然不同了,至少它的天敵對它束手無策了。人生是一個迂回曲折的過程,社會則是個復雜多變的系統。適應環境并不是放棄原則的妥協,而是更加聰明地保護自己、更加策略地發展自己。將自己的弱點退回貝殼之中,尋求最佳的保護,貝殼里有你的世界,說并不定就此孕育出珍珠了呢!
第3-98問:你們也期待著李皓軒的表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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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段少輝這樣一提醒,羅鎮虎這才注意到那黑臉漢子“遁地鼠”早已回到自己原先的那個地洞前,雙拳急速刨土,那地洞越來越深,不肖一會兒工夫,他的大半個身子便都隱在了地洞中了。
羅鎮虎眼見著那“遁地鼠”急速地在眼前消失,暗道:看來待我追上去之時,那人早已順著洞穴逃得無蹤無跡了。于是他大吼了一聲,馬步站穩,深吸了一口氣,立起一掌,朝著自己身邊的一塊大石猛推了過去。
一旁的段少輝嚇了一跳,心中暗自不解:鎮虎他這是要做什么呀!那石頭足足一人高,巨大結實,普通練武之人,這一掌劈下去,不一定能擊碎著巨石呢。再說,如今要緊的是阻止“遁地鼠”逃跑,難道他要……
一個念頭在段少輝的頭腦中一閃,驚得他臉色立變。少輝張著嘴,瞪圓了眼睛,巴巴地望著那巨石。只見大石頭在羅鎮虎的掌力的推動之下,“轟”的一聲離開地面,順著力道朝著“遁地鼠”飛去。
“啪”的一聲巨響,那巨石撞在“遁地鼠”的地洞口上,一下子碎裂開來。地上頓時騰起一片灰土,如濃霧一般。
灰塵散盡,羅鎮虎和段少輝也都飛身追至了那洞口前,扒開碎石一看,那洞口尚能看見“遁地鼠”的一只腳。羅鎮虎彎下腰,一伸手,輕松地便將那人從土堆中提了出來,頭朝下,拎在空中。
那“遁地鼠”已是渾身癱軟,口鼻出淌出血跡。雙目緊閉,毫無生氣。段少輝上去在他鼻前一試,確實沒了氣息。少輝遺憾地長嘆了一聲。朝著羅鎮虎搖了搖頭。
周邊殘余的小嘍啰們見狀,自然是驚慌失措,四下里逃竄掉了。段少輝手快,迅速擒住了其中一個,打算問一問“遁地鼠”那蛇王膽的消息源自何處。
那小嘍啰早已嚇破了膽。四肢癱軟地跪在地上,哭喪著臉抱拳拱手,一再輕饒。可無論段少輝如何威脅逼問,小嘍啰是一問三不知,氣得羅鎮虎火冒三丈,好懸便一掌結果掉他。
還是段少輝冷靜些。他長嘆了一聲,放走了那小嘍啰,對羅鎮虎言道:“這種事情。他……他一個小嘍啰,不清楚其中原委,也……也在情理之中,算……算了,咱們還回去先看看大伯他們吧。”
羅鎮虎一聽這話。恍然大悟,這才立刻點點頭。轉身飛速回到了小路邊,尋找段天廣和李皓軒。
可奇怪的是,路邊只遺留著他們的行李包裹,卻并不見兩個人的身影。羅鎮虎心里一沉,暗自責罵著自己只顧著一時打殺得痛苦,卻忘記了回來保護二哥和段班主。
此時羅鎮虎心中懊悔不已,暗道:若是二哥因此有任何不測,我是斷斷不能原諒自己的!
“大伯!”段少輝見四處都找不到段天廣他們的影子,便高聲呼喚了起來。
“二哥!”羅鎮虎也忙放聲大喊著。
不一會兒,在小路不遠處的一棵高大的樹梢之上,傳來了一聲回應:“少輝侄兒莫急,我們在這里呢!”
兩個人趕忙跑了過去,抬頭一看,原來段天廣背著李皓軒躲到了高高的樹枝上,以樹梢上殘留著的一些秋葉掩住了身影。
段少輝見大伯毫發無傷,心中歡喜,忙縱身躍到樹上,幫助大伯將李皓軒抬了下來。
“那群賊人都打發了?”段天廣一邊整理著滿胸須髯,一邊關切地問道。
段少輝點點頭,答道:“都……都打發了!大伯,你……你們怎么跑到樹……樹上去了?”
段天廣苦笑了一聲,答道:“我隱隱聽到你們遇到了麻煩,又覺周圍似有人漸漸靠近,只恐對方人多,連累了皓軒,只得暫避一時。”
羅鎮虎將二哥穩穩地放在了地上,感激地朝著段天廣點點頭,贊道:“段班主做事真是周全啊!”
段天廣一擺手,哈哈大笑,又向段少輝問及了那賊人的身份,少輝如實相告。段天廣又親自去空地看了看那“遁地鼠”的尸首,將他手腕上的兵器卸了下來,帶了身邊。他又擔心那群賊人去而復返,于是趕緊帶著大家離開了這里。
回想起這段出山時的意外遭遇,段天廣仍是略有心境,暗道,當時若是一個不小心,只怕他們幾人都要斷送了性命。
段天廣嘆了口氣,遺憾地對母親薛氏言道:“可惜羅鎮虎兄弟心急,一下子便要了那‘遁地鼠’的性命,否則便可抓個活口,好好審問一番的。”
薛氏微微頷首,嘴角一撇,明亮的眼眸略略轉動,緩緩言道:“行了,兒啊,我都知道了,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段天廣見母親似乎格外冷靜,手捻須髯,試探著問道:“娘,此事要不要孩兒追查下去?”說著,他將那“遁地鼠”的特殊兵刃取了出來,放在母親的桌前。
薛氏低頭瞟了一眼那三角形的兵刃,冷笑了一聲,言道:“那‘遁地鼠’已經送了命,便是死無對證的事情了,還要如何查證?你去叮囑少輝,這次的事情,要暫且保密,不準對任何人提起。”
段天廣不解,眉頭一縱,輕聲問道:“娘,難道連自家問起都不可透露嗎?”
薛氏轉頭,目光犀利地瞥了一眼段天廣,冷冷言道:“哼,只怕防的便是咱們自家人啊!你去按照我的話吩咐下去便是。”
“是。”段天廣見母親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也不好多問,抱拳施禮轉身離開了。
此時房中只剩下薛氏一人,她臉色陰沉,愁眉不展,緩緩站了起來,伸頭取過自己的檀木手杖,拄著手杖一步一步踱至窗前,抬手推開了窗子。
瑟瑟秋風,撲面而來,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涼之氣,吹得薛氏一顆心都感到了這份陰冷。但她依然昂首屹立窗前,任憑冷風吹拂著她的臉頰,額頭鬢角垂下了幾縷花白頭發在風中飄動,讓薛氏平靜的面容中暗藏了一絲不凡。
她仰面望著遼闊的夜空,享受著秋風的清爽。好半天,才長出了一口氣,柳眉展開,嘴角微揚,終于露出了一個慈祥而平和的笑容,仿佛剛剛那點煩心事都被那陣陣秋風吹走,此刻心中輕松不已。
夜已漸深,許多人都已耐不住秋乏,早早躺下歇息了。文秀的院中,剛剛恢復意識的白玉嬌也在秀秀的服侍下安心睡去了。
就在秀秀也打算回房間休息之時,突然見羅鎮虎攙扶著李皓軒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外廳。秀秀忙迎了過去,小聲問道:“李大哥,你身子好點了嗎?如何這么晚了還要出來呀?小心著涼的。”
羅鎮虎一邊扶著李皓軒在桌前坐好,一邊口中喃喃抱怨著:“可不是,我都勸了二哥大半天了,可他就是不聽,非要來看看文夫人。”
文秀一聽這話,心中一動,立刻明白的李皓軒的心意:他那是擔心著自己心愛之人,定要親眼見一見才安心的。
李皓軒此刻臉色依舊十分蒼白,雙唇也如宣紙一般毫無血色。他虛弱地倚靠在桌子上,嘴角抽動著擠出一個笑容,艱難地言道:“我不要緊,文夫人她怎么樣了?”
文秀淡淡一笑,坦誠地言道:“李大哥不用擔心,玉嬌姐沒事了,晚上還和我們一起聊天呢,剛剛才睡下。”
李皓軒欣慰地點點頭,俊美的臉龐之上總算得見一絲欣然的笑容。他默不作聲,只朝著內室的方向望了望,那目光之中包含著濃濃的情意,卻又隱忍著不想被人察覺。
敏銳的秀秀自然注意到了這一點,她湊到了李皓軒的身邊,抿嘴一笑,悄聲問道:“李大哥,玉嬌姐睡了,不便打擾,但咱們可以在門外處遠遠望上一眼,好讓李大哥心安啊!”
李皓軒驚喜地轉頭望著秀秀,感激地點點頭。于是秀秀和羅鎮虎一起扶著李皓軒,緩緩走到了內室的門口。
皓軒劍眉微微顫動著,一雙眸子緊盯住了靜靜躺在床上了白玉嬌,見她神情自然,面容紅艷姣好,完全不似之前一副病態,心中蔚然。
在門口默默站立了許久,皓軒沉浸在白玉嬌平靜的面容之中不能自拔,心潮起伏。而一旁的羅鎮虎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才要開口勸二哥離開,卻被文秀抬手攔下。
秀秀用懇切地目光向著羅鎮虎投去一個阻攔的眼神,羅鎮虎見秀秀如此鎮定大度,便也只好作罷,任由二哥站了門口發呆。
好半天的工夫,李皓軒才如大夢初醒一般醒悟了過來。他羞得雙頰通紅,深埋下頭,一語不發,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緒。
文秀見狀,這才扶著李皓軒離開了玉嬌的房間。
“李大哥,你回去也要好好將養休息啊,玉嬌姐這邊我會好好照顧的。”臨走之時,秀秀在門口滿面笑容地叮囑道。
而李皓軒只重重點點頭,仍舊不敢抬眼看上文秀一眼,含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