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數(shù)人聚會,有人送來了鮮美的河豚,可大家不知其中是否有毒,誰也不敢先嘗。于是一人建議道:“樹邊有個乞丐,不如給他嘗嘗。”眾人同意,拿了一碗河豚湯賞給了那乞丐。過了一會兒再去看時,那乞丐依舊平安,眾人這才安心回來飽餐一頓。等他們吃完了來到樹邊休息,其中一人向原先那個乞丐炫耀道:“河豚味道真是不錯。”那乞丐問:“你們都吃過了?”那人答道:“剛剛吃過啊!”那乞丐微微一笑,這才從懷中端出了那碗湯,“咕咚咕咚”痛快地喝了下去。眾人面面相覷,驚呆在原地。這其中的道理,心雨不說,大家也自能領(lǐng)會吧。
第4-24問:有木有人喜歡小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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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天色越來越暗,不一會兒的工夫,已是暴雨如注。文秀一行人便安靜地躲在荒宅之中避雨,眾人都有些疲勞了,各自找了個相對舒服的地方閉目小憩。
外面暴雨傾盆、雷電交加,那“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連房梁上的細(xì)碎塵土都仿佛被震得落了下來。
樂樂眨著雙眸,目光中盡是恐慌,雙手堵住耳朵,怯怯地張望著窗外的雨景。而“咔嚓”一聲驚雷,便嚇得她渾身一顫,緊閉起了眼睛,深埋下頭,如面臨天敵一般。
這時候,她的耳畔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怎么,你害怕了?”
樂樂睜開眼睛,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那個俠義相助的公子仇千重。他正微笑著凝視樂樂,漆黑的眸子中滿含著憐惜與關(guān)懷。
這樣俊美的男子。這樣殷切的目光,柔情無限、飽含蜜意,本該讓樂樂這樣的小女子為之動情不已的。可小樂樂卻偏偏不領(lǐng)情,扭過頭去,倔強(qiáng)地言道:“才不是呢!”
仇千重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坐在對面休息的文秀和劉飛,又轉(zhuǎn)頭瞥了瞥守在門口的羅鎮(zhèn)虎兄弟。見的確無人注意自己,這才湊到樂樂的身邊,詭異地一笑,輕聲問道:“姑娘還在為巡按大人先救下自己的兒子而氣惱嗎?”
樂樂轉(zhuǎn)頭打量了一下仇千重,小臉一揚,不屑地言道:“呸。誰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呀?”
那仇千重聽了瞇起眼睛微微頷首,口中贊道:“姑娘可真是胸懷寬廣、見識不凡啊!”
樂樂一聽這個陌生的男人竟對自己如此甜言蜜語。倒是心里舒坦了不少,轉(zhuǎn)頭瞟著仇千重,自豪地言道:“這是自然。”
仇千重見樂樂對自己有了些好感,忙趁勢坐到了她的身邊,同她一起眼望著窗外的大雨,口中意味深長地言道:“在下雖與姑娘交情尚淺。但卻總覺得姑娘并非泛泛之輩,也定然不是什么乞丐之流。”
樂樂一聽這話,洋洋得意地抿嘴一笑。精致的下巴一揚,滿不在乎地言道:“哼,你的眼光也不錯啊。”
仇千重漆黑的眸子一閃,探身湊到了樂樂的耳邊,小聲笑道:“可以姑娘你的身份、地位,怎能甘心委曲求全、做那文必正的小妾?”
此言一出,樂樂心中頓時一翻,心底痛如針刺一般,方才那點愉快一下子消失無蹤。
她緊咬貝齒,柳眉倒立,杏眼圓睜,怒目凝視著仇千重,突然揚起小巴掌,猛然用力一揮,毫不留情地打在仇千重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驚得屋中眾人皆醒了過來,詫異地望著樂樂與仇千重。
樂樂毫不顧忌旁人的目光,冷若冰霜地罵道:“看來你是個口是心非、游手好閑的花花公子,當(dāng)真該打!”
仇千重倒也不躲,只老老實實地挨了樂樂一巴掌,用手背輕試著臉頰,站起身來,冷笑不語。
沖動的文秀才要起身過去問個究竟,卻被一旁的劉飛攔下了。劉飛徑直站起身來,踱至仇千重和樂樂的身前,劍眉一縱,淡淡地問道:“呵呵,二位,這是怎么了?”
“他……”樂樂剛要告狀,可那話她卻怎么也羞于出口,只好生生咽了回去,火冒三丈地怒視著仇千重,一腳使勁跺著地面,發(fā)泄胸中怒火。
而仇千重也不急,英俊的臉龐上也透出一絲傷感,抱歉地向劉飛言道:“哦,劉師爺,實在不好意思,打擾大人和師爺?shù)男菹⒘恕7讲旁谙轮皇且娺@位姑娘同我妹子一樣懼怕雷聲,想要過來安慰上幾句,卻不想來得唐突,被這姑娘誤會了。”
說著,他轉(zhuǎn)向了樂樂,禮貌地抱拳躬身,深深一禮,神情嚴(yán)肅地說道:“姑娘,在下并無惡意,言語不周之處,還請姑娘千萬見諒!在下這里賠禮了。”
神鞠一躬之后,仇千重抬起頭來,用懇切地目光凝視了樂樂許久,隨后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唉聲嘆氣地轉(zhuǎn)身坐到了別處。
劉飛審視地望了望仇千重,又轉(zhuǎn)頭盯住了樂樂,輕嘆了一聲,問道:“當(dāng)真如此嗎?”
樂樂氣得七竅生煙,白了劉飛一眼便坐了下來,雙手托著香腮,一言不發(fā)。
劉飛見樂樂并不反駁,便只好轉(zhuǎn)身回到了秀秀的身邊。心中暗道:哎,一個不省心的樂樂還不夠,如今又添了一個惹是生非的仇千重。
這時,文秀湊到了劉飛的耳邊,掩口悄聲問道:“阿飛,到底怎么回事呀?”
劉飛冷笑了一聲,低著頭小聲言道:“依我推斷,定不是什么大事。”
“既無大事,樂樂怎能抬手便隨意打人呢?你也不說教訓(xùn)她幾句?”文秀眨著如水的美眸凝視著劉飛直率地問道。
劉飛瞇起一雙小小的眼睛,緩緩答道:“你我又非樂樂家人,有何權(quán)利教訓(xùn)人家呀?”
“可……”文秀還想再爭辯幾句,卻被劉飛打斷。
“有時候好心不一定能辦成好事,方才仇公子不就是個例子嗎?”劉飛悠然自得地靠在了一邊,抬起雙手,托著后腦,細(xì)聲細(xì)語地辯道。
秀秀聽了,嘆了口氣,也只好作罷。要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準(zhǔn)要沖過去和樂樂理論一番的,不過她轉(zhuǎn)頭見樂樂一個人畏縮在角落里,也著實可憐,暗道:哎,算了吧,反正她還小,一個人漂泊在外,有些暴脾氣也不可避免啊。
而此時的樂樂正氣呼呼地低垂著眼簾,余怒未消。不過這個仇千重的話倒是讓小樂樂驚醒:是啊,人家夫妻和順,我又算什么?
可剛剛想到這里,樂樂的心突然狂跳不止,雙頰如同著火一般滾燙。她不禁埋下頭,暗自責(zé)備著自己:哎呀,我是瘋了嗎?都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呀!那個人可是個假巡按啊!
下午時分,一天烏云才漸漸散去,雨住風(fēng)停。可這場暴雨帶來的絲絲涼意卻讓人瑟瑟發(fā)抖,原來這天氣是乍暖還寒,不起眼的一場雨都小覷不得。
羅鎮(zhèn)虎和李皓軒在屋中升起了一團(tuán)火,以供眾人取暖,又到外面打了些野味回來烤制。
烤肉的香味頓時彌漫了整個屋子,樂樂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她迫不及待地湊到火堆旁邊,眼珠不錯地盯著那些烤肉,就等著第一個吃到嘴里呢。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饑腸轆轆,仇千重從自己背上的包裹里取出了一些干糧,送到了文秀等人的面前,說是可以一起享用。謹(jǐn)慎的劉飛委婉地拒絕了仇千重的好意,說是羅鎮(zhèn)虎的包袱里也備有干糧的。
仇千重倒也并不強(qiáng)求,只坦然一笑,收起了大部分的燒餅,只留下一塊,自己先行吃了起來。
文秀見仇公子并不介意劉飛的婉拒,這才放下心來,招呼大家圍著火堆一起吃飯。
填飽了肚子,眾人這才恢復(fù)了些精神,調(diào)皮好動的文小寶在院中里四處亂闖,那感覺如同尋寶一般新奇有趣。劉飛怕小寶有什么閃失,忙命羅鎮(zhèn)虎緊隨其后,照顧小家伙。
樂樂原本也想和小寶一般到處閑逛一圈,消遣一下,怎奈院中泥濘不堪,樂樂可不愿弄臟了自己的衣裙鞋襪,便只好在正廳的幾間房中轉(zhuǎn)悠了。
劉飛讓李皓軒留守前廳,自己則趁著尚有陽光,領(lǐng)著文秀查看起這座荒宅。
“看來這里原先住著一個大戶人家啊!”秀秀美眸流轉(zhuǎn),邊走邊豎著手指推測道。
劉飛眼角的余光一直停留在秀秀的身上,微微頷首言道:“不錯。據(jù)說曾是當(dāng)?shù)厥赘唬昵安恢呛卧颍蝗蝗胰艘黄鹗й櫋4税冈诋?dāng)年傳得頗為離奇,是至今未曾破解的一宗懸案呢。”
“二十年來都不曾破案?”文秀停住腳步,歪著頭訝異地望著劉飛。
劉飛倒是被秀秀盯得雙頰緋紅,心跳加速,只好低垂下眼簾,故作鎮(zhèn)定地笑道:“怎么,大人有意重審這陳年舊案嗎?”
文秀嘴角一撇,擺手言道:“呵呵,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算了吧,我看我沒這個能耐!”言畢,雙手背在腰間,繼續(xù)前行。
“哦?大人何時這樣有自知之明的?”劉飛一邊低頭暗笑一邊跟了上去。
“嘿,想不到你如今這般貧嘴!”秀秀壞笑著罵道。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不覺來到了這所宅院的書房之中,而才一進(jìn)門,秀秀和劉飛便同時發(fā)覺此屋內(nèi)另有蹊蹺。二人不禁陡然警覺了起來,秀秀展臂將劉飛護(hù)在身后,小心翼翼地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