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職場之中,最忌諱得意忘形,尤其在前輩和領導面前。順風順水容易讓人頭腦發熱,自信膨脹,這個時候往往也是人生的轉折點,是更上一層樓、還是劃過高峰之後跌入低谷,關鍵就看此時對自己的把握了。人在適當的時候可以驕傲,但絕對不是在轉折點的時候。
第81問:大家覺得本集中老王爺犯下了什麼樣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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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知縣張協從官家驛館出來便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府中,換下一身官袍,穿上了舒適的變裝,一頭扎進了“伶俐鬼”他們這些衙役們所住的廂房,準備美美睡上一覺。
“我說‘伶俐鬼’,不管誰來,你都告訴他們本官查案去了?!睆垍f一邊坐在牀邊脫下官靴,一邊叮囑道。
“伶俐鬼”一頭霧水,眼珠轉了又轉,也沒想明白爲何知縣大人去了一趟驛館,這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卻又不敢直接問出口,只好旁敲側擊,探著問道:“大人,這巡按遇刺的案子您是不是有什麼重大進展了?”
張協無奈地搖搖頭,心中暗笑這孩子不愧叫做“伶俐鬼”,還真有些小聰明,用手點指著他說道:“你小子,又和我耍心眼是不是?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責問本官這案子的進展情況了?”
“伶俐鬼”一聽這話,嚇得一邊撓頭一邊瞪著眼睛、吐著舌頭,諂媚地笑了幾聲,吞吞吐吐地言道:“大人,您看您這話說的……我哪裡敢責問您呀,我……我看您這麼安心的睡下了,我……我這不是好奇嗎?”
張協狠狠瞪了“伶俐鬼”一眼,板著臉說道:“呸!你小子心裡這點花活以爲我不知道呢?哦 。你這言下之意,本官只有案子進展順利才能安心睡大覺嗎?”
若是換了一般的屬下,被主子如此責怪,早就嚇得低頭認錯,還要明確表達:小地不是這個意思,案子有無進展您都可以安心睡覺的。但“伶俐鬼”卻完全不同,儘管張協言語間略帶嚴厲,他卻並無半分怯意,只低頭思索了一下,便驚訝地脫口而出:“???這麼說您見了巡按大人。這案子仍是毫無頭緒呀?”
張協一聽“伶俐鬼”一語點破自己的痛處,這氣便不打一處來,伸手在“伶俐鬼”的頭上狠狠一拍。罵道:“臭小子,讓你多嘴?!?
“伶俐鬼”捂著腦袋,“哎呦”一聲,卻並不在意張協的氣惱,他知道。他們大人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他只皺起眉頭,表情沉重地言道:“這可壞事了,潞安王還催著您破案呢,這巡按那裡怎就沒半點線索呢?”
見“伶俐鬼”如此認真,張協倒是氣得笑了出來,嘆了口氣。說道:“哎,我看啊,這案子破不破的。都無所謂啦?!?
“啊?大人,您這是……”“伶俐鬼”不解地問。
張協一歪身子,靠在了牀頭,眼眉一挑, 言道:“你是沒看見啊。人家巡按大人對誰是刺殺之人是漠不關心啊,看來是早已成竹在胸了。自然不需要咱們費心啦?!?
“伶俐鬼”終於明白了其中的隱情,琢磨著張協的話,頻頻點頭,附和道:“那是那是,既然如此,大人只需做做樣子、走走過場了。”
張協一擺手,言道:“過場都不必了,那個文必正現在心裡只有放糧,王爺呢,也必然要招架一二,我看啊,他們都沒這個工夫盯著本官破案啦。睡覺睡覺!養足精神看熱鬧!”言畢,張協一骨碌身,躺下睡了。
比起張協府中的輕鬆,此時的潞安王府倒是籠罩上了一絲緊張氣氛:八府巡按文必正攜師爺、隨從就等在王府門口,要王爺即刻隨他們趕往南郊糧倉放糧賑災。於百之正匆匆忙忙地趕往內宅稟報給老王爺。
急促的敲門聲之後,潞安王披著外衣從內室中走了出來,面色陰沉,臉上掛著些許怒氣,在外廳正座上一坐,“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潞安王身後走出一個捂著肚子的小廝,艱難地一步一步蹭到門口,爲師爺於百之打開了房門。
於百之只用眼角瞟了一下那表情痛苦的小廝,心中便了然個*不離十了:王爺深夜方纔睡下,這個時辰應當正是睡得香甜呢,有人來打擾了他的美夢,自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翻身起來,一腳踹在肚子上還是輕的呢,哎,算這小子倒黴啦。
那小廝關閉房門,退了出去。於百之只在心裡暗自慶幸,王爺這被人打擾的怨氣總算是發泄了出去,否則接下來定要找個由頭朝著自己發火了。
潞安王一邊左右活動著脖子,一邊沒好氣地問道:“於師爺,這大清早的,有什麼要事呀?”說完,老王爺張大嘴、仰著頭打著哈欠,一小滴睏倦的眼淚沿著眼角的皺紋淌出,王爺“吧唧”著嘴,瞇縫著眼睛,用手中的錦帕仔細地擦拭著。
於百之抱拳拱手,低頭言道:“稟報王爺,八府巡按駕到,已到王府的門口,說是今日要和王爺一起放糧呢。”
此言一出,潞安王立刻臉色大變,渾身上下頓時僵住,眉頭瞬間皺起,眼神立即由渙散遊離變得恐慌不安起來,嘴角嚇得不規則地顫抖著,結結巴巴地問道:“什……什麼?八……八府巡按來了?他不是飲下了本王珍藏了多年的那個‘荷花釀’了嗎?不是應……應該沉醉不醒的嗎?這是……這是怎麼回事?”潞安王越說越是焦急,口齒變得愈發笨拙了,連口水都順著嘴角流了出來,但老王爺雙手緊張地握在太師椅上,完全忘記了擡手擦一擦。
於百之偷偷擡眼見到潞安王如此緊張狼狽的樣子,更是不敢擡頭,只低著頭附和道:“就是啊,學生也在奇怪,這文必正如何今日便清醒了呢?難道說這裡面另有隱情不成?”
潞安王眼珠一轉,挺得僵直的身子略略緩和了些,轉換了一個坐姿。將身子歪靠向了另一側,不自覺地將手舉到半空,點指著於百之,言道:“你說你說,這裡面還能有什麼隱情?”
於百之見老王爺此刻思維有些遲鈍,幾乎不能順著自己的啓發總結出任何線索,於是也不敢貿然將自己的推測挑明,只好無奈地搖搖頭言道:“哎呀,學生也不得而知??!”
潞安王一甩手,略帶惱怒地喝道:“嗨。虧你還是‘賽諸葛’的大師爺,怎地今日也是一問三不知了呢?”
於百之趕忙言道:“呃,學生這點智慧如何能與王爺相比呢?!?
潞安王一聽這話。倒是十分受用,深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了剛剛涌起了一點怒火,態度緩和地問道:“那如今人家都逼到家門口了,這又該如何是好呀?總不會又叫我稱病躲避一時吧?”
於百之鎮定地一笑。近前一步,湊到王爺身邊言道:“呵呵,王爺聖明啊,不過今日不必如此了,楊勇回來了!”
潞安王一聽這話,頓時喜上眉梢。兩隻眼睛放出熠熠之光,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一拍大腿。興奮地言道:“嗨,你怎麼不早說??!這兔崽子回來得正是時候啊!那本王正好不去南郊了呢?!?
於百之一邊爲王爺捶打著肩膀,一邊笑道:“王爺啊,咱們莫不如依了那巡按的願,去一趟南郊又如何?”
潞安王心中暗想。莫非師爺又有了什麼高見?於是饒有興致地問道:“師爺此話怎講呀?”
於百之奸笑著附在王爺耳邊耳語了幾句,那老王爺越聽越是興奮。最後竟忍不住手舞足蹈了起來。
此時,文秀正帶著劉飛和李皓軒站在王府門口,一身官袍,滿面春風,一副傲慢得意的樣子。
來王府的路上,劉飛給文秀分析過:“咱此刻出現在王爺面前,是他意料之外的,他們定是驚慌不已。所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在他尚無對策之前,咱們就要逼著他開倉放糧。”
有關此次放糧所用到的言辭、程序,劉飛更是詳細地教給了文秀,因此文秀此次前來,準備充分,自信十足。
文秀他們已經在王府站了良久了,並不見王府之內有任何動靜,文秀朝著劉飛一遞眼神,劉飛淡然一笑,雙頰略紅,低頭不語,這種情況,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了。
“我們到了王府,想來王爺他們不會立刻出來迎接,他們正驚慌失措地尋找藉口託詞,企圖逃避放糧,此刻,你定要不時地催促,給他們施加壓力,逼他們出門應對。”這是劉飛早早交代好的。
文秀假裝不耐煩的樣子,眉頭蹙起,劍眉高挑,斷喝道:“哼,你們王府趕上皇宮一般大小了嗎?怎地通稟一聲,這人便不見了蹤影?”
劉飛一身藏藍長衫,瀟灑文雅,懷中抱著尚方寶劍,倒讓這個書生呈現出另一番韻味。他也湊過來,略帶嚴肅地附和道:“大人所言極是,今日尚有放糧要務,王爺怎能如此怠慢?”
“哼!太不像話了!”文秀沒等劉飛說完,便一把搶過他懷中的寶劍,自己拿在手中,緊緊握住劍柄,那神情簡直怒不可遏。
“我說,你們還不趕緊再去通傳,就說我們大人這裡可是動怒了的!”劉飛朝著門口衙役們一使眼色。
衙役們嚇得一縮脖子,趕緊又派人去內宅催促了。
如此裝模作樣,文秀自己都覺得心中好笑,卻又不敢表露出半分,只好扭過頭去,假裝乾咳了兩聲掩飾一二,美眸目光流轉,微微掃了一下身邊的劉飛與李皓軒。
劉飛自然知道文秀此刻的得意心情,但他依舊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垂下眼簾,不再搭理文秀,心中暗自祈禱,如此關鍵的時刻,你這丫頭可要把持好啊。
李皓軒則受了劉飛所託,一直提高著警惕,留意著周邊的一切動靜,裝作無暇理會文秀與劉飛之間的“眉目傳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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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雨攜《流雲飛秀》給各位書友拜年啦。祝大家蛇年大吉!感謝大家對心雨的支持,新的一年裡,心雨會更加努力!也希望心雨的飛秀組合能夠走得更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