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橫刀奪愛,這也能忍?事到臨頭,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只怕沒有幾個男人能忍下這口氣的。心雨只好送上一首記錄北京今年第一場雪的原創詩詞:《清平樂.雪》:晨起坐慵,看窗外玉碎,寒透殘枝落葉冷,夜夜小院風雪。無奈一年又一暮,心思難覓歸處。有情人恨相逢,隨他去,任飄零。(任飄零的灑脫,只怕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呀)
第4-74問:生命是一樹花開,也是一場虛妄,你感同身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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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皓軒見師爺劉飛這副爛醉如泥的樣子,心疼不已。他并不多言,只一彎腰,將劉飛背了起來,飛身返回了官家驛館。
劉飛只覺得自己頭痛難忍,昏昏沉沉,一會兒眼前晃著幾個人影,一會兒又是一片漆黑,腦袋重得抬不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劉飛忽覺自己口中一陣清爽,這股爽意從口而入,直至五臟六腑,讓他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
他渾身上下這才有了些知覺,原本自己的手腳一直都在莫名地用力,而現在終于輕松下來了,也終于感知到了勞累。
劉飛躺在床上又休息了好一會兒,這才完全睜開眼睛,緩緩坐了起來。
守候在床頭的李皓軒見狀,忙伸手扶住了劉飛,關切地問道:“劉師爺,您醒了?再喝幾口茶吧。”說著,從床頭的桌上取來茶盞送到了劉飛的口邊。
劉飛稍稍抿了一口,潤了潤干澀的喉嚨,轉頭望著皓軒,感激地言道:“多謝了。”
“師爺不必客氣。”皓軒略帶羞澀地答道。
他偷眼觀察著這位醉酒醒來的師爺。見劉飛仍舊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坐在床邊,也不抬頭,目光呆滯,一味地長吁短嘆。李皓軒心里明白他的苦楚。
“師爺,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啊。”皓軒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飛耷拉著腦袋。瞇起小眼睛。苦笑了一聲,言道:“但說無妨。”
話雖出口,但劉飛心中已然料到李皓軒定是要安慰自己。而這些安慰的話本是自己不愿意聽到的。
“師爺您聰明絕頂,自然是無需人勸的。”話到此處,皓軒頓了頓,低眉思量了一會兒。才抬頭繼續言道:“我原是綠林中人,雖認得幾個字。卻不像您這樣學富五車。不過,但凡我認定的道理,我定然會堅持到底的。”
李皓軒說得十分堅決,那言辭之間的力度一下子感染了劉飛。劉飛漸漸轉過身。專注地盯著眼前這個小伙子。
皓軒羞澀地躲避開了劉飛的眼神,望著窗外,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腰板、鼓足了勇氣說道:“我若是喜歡了一個女子,無論如何。只要她快樂幸福,那我就知足了,別無所求。”
這句話雖簡單,卻如同一道閃電,驟然照亮了劉飛布滿陰云的內心。一剎那,劉飛心思翻滾,整個人仿佛從死寂之中驚醒了一般。
對啊,如何選擇,那是秀秀的權利,只要她堅信自己的選擇,她就一定會平安幸福,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糾結痛苦呢?這樣簡單的道理,我怎么就忘記了呢?劉飛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沉默了好一會兒,劉飛一把握住了李皓軒的手,嘴唇顫抖了幾下,卻沒有說出一句感謝的話。而皓軒心領神會地微微頷首,倒是勸劉飛再好好躺一躺,恢復恢復精神。
此刻,已是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籠罩著房頂樹梢,該是倦鳥歸巢的時候了。劉飛和李皓軒一同望著窗外那變幻莫測的晚霞,思慮著各自的心事。這黃昏的美景縈繞在心頭,卻是陣陣的傷感……
而與劉飛他們一樣在欣賞這黃昏之美的,還有城郊的文秀和云雷。
云雷特意讓人在湖邊的小亭安排下了豐盛的晚餐,和自己心愛之人共賞美景、共飲美酒,真是人間一大快事啊。
而面對一桌精致的美食,文秀卻顯得心不在焉。她知道,明日太子就要返京了,她這個假巡按究竟要如何處置、是否會連累到劉飛和白玉嬌眾人,這些還未可知,讓她如何能踏踏實實地享用美味呢?
文秀的這點心思,早被云雷看在了眼中,但他故意笑而不語,只舉著酒杯開懷暢飲。
數杯酒下肚,云雷的臉頰便泛起了紅暈,他借著酒力,笑著對文秀說道:“秀秀,你可知道,今日是我此生最為快樂的一天啊。”言畢,意味深長地盯著文秀,那眼神異常熾烈。
秀秀何等機敏,自然能夠領會云雷的弦外之音。她嘴角一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淡淡地言道:“呵呵,云大哥久居深宮,不曾見過這樣的民間美景,自然覺得稀奇。”
見見秀秀絲毫不為所動,云雷有些尷尬,但他仍不放棄,站起身來,緩步踱至秀秀身邊,擺弄著自己手中的酒杯,柔聲言道:“再美的景色,若無知心人相伴,那也無趣呀。”
面對著云雷的撩撥,秀秀心中一緊。她一直都覺得云雷是個仗義的好人,她為結交到這樣的朋友而高興。
后來,猛然間,云雷變成了當朝太子,秀秀心中暗為萬民而喜,她相信云雷定然會是位明君。
可偏偏,這位自己的好朋友、未來的好皇帝傾心于自己!自己已然心有所屬啊,這該怎么辦呢?秀秀一時間有些左右為難:她不愿就此失去一位好朋友,更不愿、也不能得罪當朝太子。
用什么辦法才能委婉地拒絕云雷的好意呢?秀秀的腦子飛速運轉著,可倒霉的是,這些戀愛技巧并非秀秀的長處。在沒想出辦法之前,她只好繼續裝傻。
秀秀睜大了一雙美眸,裝模作樣地點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道:“是啊是啊,還是云大哥有細心啊,有機會該帶著云大嫂出來走走的。”
話一出口,秀秀立刻就后悔了,皇家子弟大概不會帶著自己的老婆到處閑逛吧?
果然,云雷一聽此言,忍不住仰面大笑,好半天才勉強止住了笑聲。他心中暗想:既然含蓄的不成,那不妨直說。
云雷定了定神,將手掌輕搭在秀秀的肩頭,微微俯身,輕聲問道:“你可愿做我的紅顏知己?”
秀秀只覺得肩頭一熱,稍一側目,正遇上云雷愈發熾熱的眼神,羞得秀秀雙頰滾燙。
她忙不迭地站起身來,趁機肩膀一滑,閃開了云雷的手掌,抱拳躬身,一邊行禮,一邊神情嚴肅地說道:“太子殿下說笑了。民女不敢。”
云雷劍眉一挑,雙目緊逼著秀秀,上前一步,輕輕握住秀秀的玉腕,滿懷期待地說:“有何不敢?我可是一片真心啊。”
這話越是直白,秀秀越是尷尬。她再次掙脫開來,退后幾步,跪倒在地,緊蹙雙眉,懇切地說道:
“民女與殿下身份懸殊,今生能有幸結識殿下,已是萬幸。蒙殿下不嫌棄,視民女為知己良友,民女自是感激不盡。如今,民女已按殿下所言陪您郊游一日,還望殿下言而有信,饒恕劉飛眾人。”
一聽這話,云雷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低頭望著跪在地上的秀秀,心中又氣又恨……
“難道你真的不明白本王對你的一番情意嗎?”云雷氣惱地脫口而出。
此時,秀秀的心中也猶如針刺。她壓抑著自己情緒,顫抖著言道:“民女一直將殿下當作兄長一樣敬重,別無他意。”
見秀秀就是不肯依從自己,云雷“啪”地一下扔掉酒杯,喝道:“回城!”
天色已晚,紹興府衙正廳之中,燈火通明。太子云雷高居正座,文秀、劉飛、李皓軒、羅鎮虎以及白玉嬌母子跪倒在太子面前。
“文秀,你們眾人假冒朝廷命官,該當何罪?”云雷朗聲質問道。
“民女知罪,只求殿下言出必行,饒恕其他眾人。”秀秀不慌不忙,叩頭言道。
這話早在云雷的預料之中,他嘴角一撇,無奈地長嘆了一聲。
盡管劉飛不解秀秀口中“言出必行”的含義,但此時已顧不了許多了,他也趕忙插話附和:“雖然文秀假扮了巡按,但白氏的確為巡按夫人,太子殿下仁慈寬和,還望您念及含冤而逝的文巡按,赦免了白氏母子。”
云雷轉頭看了看已是渾身戰栗的白玉嬌,又瞟了一下跪在她身邊的文小寶,微微頷首,應允了劉飛所言。白玉嬌忙帶著兒子叩頭謝恩。
劉飛足智多謀,見自己的話的確打動云雷,急忙又說道:“李皓軒和羅鎮虎兄弟是巡按侍衛,本不知文秀真實身份,還望殿下明察。”
云雷懶散地點點頭,算是赦免了皓軒兄弟。他一邊假作整理自己的衣袖,一邊不耐煩地問道:“劉飛,你為這個求情、為那個求情,難道就不為自己和這個假巡按求情嗎?”
劉飛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這才一字一句地說道:“殿下,草民定要為文秀姑娘求情的。文姑娘雖假冒八府巡按,但她為官清廉、公正勤勉、賑災救民、剛直不阿,真正的官員也莫過于此,請殿下念在文姑娘立下的諸多功勞,功過相抵,也饒恕了文姑娘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