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116番外(一)
這婚禮雖然草率了些,不過向來不甚講究的龍八也十分滿意了,他覺得遇上如此人生大事,總得自己對自己優(yōu)待些,於是並不再急著趕回廄去過必須摸黑起牀的苦日子。反正有玄青呢,想必玄青應(yīng)該能體諒他新婚蜜月的心情嘛。
而面對如此生米做成熟飯的事,不管家長們心裡有什麼樣的感想,在沉默一陣之後果然只有接受現(xiàn)實。反正在龍八看來,敖峻的老爹後來還給他補送了一份厚禮,說了些好聽話,就算是他認(rèn)同這件事了,纔不去管人家是不是不得已呢。
衆(zhòng)妖仙們在敖峻的酒宴上齊聚一堂喝過酒,酒酣耳熱之時也曾不分彼此地交杯換盞過,再想打架就有些抹不開面子下不去狠手了。更有甚者還結(jié)爲(wèi)知已,大有相見恨晚之勢的。一來二去的,聚衆(zhòng)鬧事的妖仙們也就漸漸散了,一場風(fēng)波也化解於無形。
於是敖峻有了更多的時間與空閒,整日裡帶著龍八遊山玩水,哄得小八開心不已的同時,敖峻也遂意了好多次,那個山窩裡的荷花池子,兩龍更是不知在裡頭撲騰了數(shù)回,而龍八年紀(jì)尚幼玩心更重,又嚐到了甜頭,就也這麼順?biāo)浦鄣卦诒焙P∽×讼聛怼?
這一小住再一小住的,就足足住了三四年。直住到收到玄青的來信,得知世間已然改朝換代山河變色。老莊果真當(dāng)了皇帝,大莊卻在朝堂爭鬥之中丟了性命,老莊膝下無子,把大莊的兒子過繼過來,追封了大莊諡號,勉強也算是應(yīng)了他的命數(shù),這些都是後話。
卻說玄青頂著龍八的臉在宮裡冒充皇帝雖然讓他百般不情願,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藉著皇帝這個身份,時時刁難欺侮老莊。玄青那廝能耐沒多大,那些折騰人的花樣手段卻有不少,也弄出不少荒唐行事。一來二去的叫衆(zhòng)臣看在眼裡,加上他這個皇帝本來就頗有些得位不正,他有時安分老實倒二罷了,這麼撲騰自然授人與柄,兩三年來也有不少動亂,玄青又不能使出自己作爲(wèi)神獸的本領(lǐng),最後終於把自己從皇帝位子上折騰下來了。至於其中過程複雜,信裡三信兩語也說不清楚。
當(dāng)然借假死遁走不用再假扮皇帝這很合玄青的心意,不過那護國神他卻不能不做就是了。而且他看老莊不順眼,處處與之爲(wèi)難,時間久了老莊對他自然也沒什麼好印象。後來雖得知玄青的真實身份,那份天長日久積累起來的蒂芥卻始終還在,這一人一龍之間,只怕是數(shù)代以來最爲(wèi)彆扭的一對組合。
玄青也很不滿老莊對他的大不敬甚至怒目相向,在信裡嘮嘮叨叨,抱怨龍八這一去就沒了蹤影,喚他回去。
龍八這才記起自己似乎還有個假冒皇帝的身份來著。雖說現(xiàn)在他這個假皇帝已然派不上什麼用聲,不過本著做事有頭有尾善始善終的原則,龍八還是心虛地覺得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一趟,怎麼著也得看上一看。
玄青見了龍八自然跳著腳一通亂罵。龍八和敖峻成親那事還鬧騰得挺大的,玄青當(dāng)然也知道了,玄青傷心了這麼久,到如今卻也沒別的念頭了,只管把龍八一通埋怨,怪他一去就這麼長時間,把他一個人丟在廄裡給那討厭的老莊做什麼護國神。
龍八也知道自己這一趟去得久了,有點心虛地嘿嘿道:“我這不是收到信就來了麼,馬不停蹄的呢,都飛了好幾天了,水都沒顧得上喝。再說了,我們蜜月嘛!”
玄青翻了翻白眼,不吃他這一套:“我這些年都給你寫了多少信了,從來不見你回一封,你還好意思說一收到信就回來的?你還蜜月呢,這都蜜年了好吧!”
龍八想一想自己這一走還真就上年頭了,摸著頭嘿嘿乾笑:“沒有啊?我就收到過這一封,我還說咱們也算是朋友一場,我成親你還連封賀信都沒寫來呢,太不夠意思啦!”他說著往一旁的敖峻看了看,敖峻面色平靜,正對著使勁瞪他的玄青微微點頭,臉上甚至還帶著淡淡的客氣微笑。
龍八和敖峻這一起小住的幾年畢竟不是白給的,多少也有那麼點兒心有靈犀的感應(yīng)。敖峻又向來和玄青不怎麼對付,便知道那些信想來是半路上被敖峻截去了,是以一封也沒有到自己手裡。
龍八想了想,覺得當(dāng)著玄青的面,自己總還是應(yīng)該站在敖峻這邊的,扭過頭對著玄青道:“哦,那個……北海風(fēng)大,信也許是被風(fēng)吹跑啦,反正我們沒收到。對吧?峻哥哥?!?
敖峻摸了摸他的頭,斂下眉眼溫和笑道:“對,一封都沒有見著過?!?
這般一唱一和,直瞧得玄青額頭直跳,哼一聲酸溜溜扭過頭去。
龍八自知這理由有些牽強,忙東扯西拉的,把話題岔了開去。
接著又去看望了常洙姚三等等老朋友,敘舊送禮忙得不亦樂乎。見廄在新皇治理下,卻也欣欣向榮,倒也感概一番。
廄繁華熱鬧,龍八過了幾年清淡的日子也習(xí)慣了,但見了這種熱鬧還是喜歡得很。他天生就是那種喜人多愛熱鬧的,比起北海地廣人稀,長年累月跟山中野獸作伴爲(wèi)伍,還是廄這種有說有笑好吃好喝的市井氣息更討他歡心。
敖峻倒是挺乾脆的,索性把北海的所有事情全推給下面弟弟,給自己和龍八在渭河附近鄰近廄處謀了條小江小河容身,乾脆利落地帶著龍八留在廄地面上去做河神了。常洙不做護國神之後在附近霸了條大河,念在姚三跟了他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又給姚三尋了個山頭做山神,正好也在龍八他們家附近,幾人比鄰而居,時不時走動聊個天什麼的也十分方便,玄青常常來尋人訴苦講述他和新皇帝之間種種相看兩相厭,順便蹭飯吃,日子那是悠閒又熱鬧。
敖峻勤勉,雖是在這樣的小地方窩著,份內(nèi)的事他倒也不曾偷懶,就連龍八名義上所轄的那條河域內(nèi)的所有事務(wù),他也給攪過來照看,反正一條河是巡,兩條河也是逛,見常洙懶洋洋的不管事,反正三條都要匯在一處,敖峻也就巡河時也就順道幫他看著點。再有來姚三的山神廟中許願上香的,有些事姚三能力有限做不了,求到敖峻頭上來,合情合理的敖峻也就給他辦過一兩次。倒使得那山神廟頗爲(wèi)靈驗,一年到頭燒香詭不斷,龍八每次去,都能分到不少果子吃。看著小龍眉開眼笑的,姚三再有什麼請求,敖峻答應(yīng)得也就爽快很多。
反正這些個小地方事情也不多,敖峻一個人幹四個人份內(nèi)的活,令方圓百里風(fēng)調(diào)雨順發(fā)生安樂,非但不覺得累,反而覺得生活十分充實。
敖峻主外,而龍八當(dāng)仁不讓的就負(fù)責(zé)起照看家裡事務(wù)。小龍雖然老實耿直,做事卻是踏踏實實,掃地洗衣種花,把家裡家外收拾得妥妥貼貼乾淨(jìng)清爽。從前是敖峻煮麪給他吃,如今龍八越來越懂事,做飯這種事也慢慢接了過去。他這性得多了也積累下不少經(jīng)驗,如今做飯菜點心的手藝雖比不得頂尖的大廚,卻要比姚三常洙甚至敖峻都強得多。
龍八還在院外開了幾塊荒地栽瓜種果,瓜果熟時龍八便搬了躺椅去樹下守,多半是守著守著便睡了過去的。這地方除了時不時需要趕趕鳥雀,倒不用防著有人來偷瓜果,龍八這幾年過得滿足,從前那護嘴的毛病也改掉了不少,每每吃不完的時候,龍八還會拿些去送給兩岸的村民。
敖峻喜歡的是每次都能在樹下?lián)浦鴶傞_手腳呼咻呼咻打小呼嚕的龍八。小龍睡得迷迷糊糊毫無防備,軟得麪糰似的搓扁捏圓悉聽尊便,任憑他摸來摸去可以有,親來親去也可以有,而且小龍本能的還會迴應(yīng)迴應(yīng)他,比起清醒時羞羞怯怯又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再說瓜田李下白日宣那啥的,本來就十分驚險分外刺激。更何況這完全是隨便他想吃肉就吃肉,想啃骨頭就啃骨頭,哪怕是想喝湯,小龍也會乖乖的任憑他給燉了。
於是敖峻覺得這日子真是美死了。
山裡這樣清靜的日子,偶爾有鄰居來訪,並不覺無聊。
轉(zhuǎn)世的皇帝如今也有四歲,倒是長得虎頭虎腦,機靈可愛,很會討好人。常洙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收了他做小徒弟,依然給他取名風(fēng)荷,又把那出塵脫俗的世外高人架子四平八穩(wěn)地端了起來??蛇€別說,那小毛孩子還就吃這一套,不管在別人面前怎麼皮,見了常洙總是老老實實服服帖帖的,那小眼神裡都是閃亮閃亮得跟點了燈似的。
既然是世外高人,常洙老龍想當(dāng)然的不會去做洗衣做飯等等一應(yīng)雜事。龍八如今做飯做點心的手藝不錯,兩家又離得近,那麼常洙每到飯點便拖家?guī)Э诘厣祥T來蹭飯就成了題中應(yīng)有之意。就連他家徒弟的衣服,也是丟給姚三要麼龍八去洗。
好在風(fēng)荷惹人喜愛,龍八便把當(dāng)年讀書不成被罰不給吃飯的舊仇拋在腦後,每日便是常洙不來也要自己去把他抱過來玩耍,至於給玩具洗洗衣服什麼的,龍八倒也沒有什麼怨言。他有點知覺,雖然現(xiàn)在挺喜歡風(fēng)荷,卻也沒有那個肥膽去想要認(rèn)風(fēng)荷做兒子,乾兒子也不成。常洙老龍在那兒笑瞇瞇地侯著呢。
不過從前敖峻說起可以從兄弟叔伯家過繼條小龍來養(yǎng),如今龍八便把這話記起來了,三天兩頭地就黏著敖峻嘀咕這事。
每每和敖峻說也想要抱只小龍啊什麼的來養(yǎng)。敖峻聽得多了也不得不表個態(tài)應(yīng)付龍八,知道他不過是想養(yǎng)著玩,倒也不是真想要兒子的,嘴上答應(yīng)著,也慢慢去張羅著這件事。不過敖峻也知道小龍可不是地裡的大白菜,要多少有多少還可以挑挑揀揀討價還價,雖說不是每條小龍都被當(dāng)作心肝寶貝掌上明珠,可像龍八那樣野生放養(yǎng)的也實在突進(jìn)見,沒有隨隨便便送人還是送去給養(yǎng)著玩的道理,一時半會那裡有你想有就有現(xiàn)成的?
敖峻因此對這件事也不抱什麼希望,只是敷衍敷衍龍八而已,沒怎麼當(dāng)一回事。
龍八倒是整天念念不望地惦記著。
這幾日敖峻又出去辦事?;貋頃r正是末時,這幾日天氣燥熱,院中大榕樹枝繁葉茂微風(fēng)習(xí)習(xí),卻意外地沒在樹下見到龍八歪在躺椅上午睡的身影。
上次小龍被拐走的事實在讓敖峻印象深刻,忙在屋裡屋外找了一圈,最後在北屋裡找龍八。
龍八攤在牀上睡覺,難爲(wèi)這麼熱的天氣了他還把被子嚴(yán)嚴(yán)實實地蓋在身上。常洙家的那小毛孩子也一同睡在龍入臂彎裡。小傢伙嫌熱,踢開半邊被子半趴半躺地枕在龍八身上。而另一邊胳膊下的被子也顯得鼓鼓囊囊的,像是蓋著個什麼東西。
敖峻也沒有多想,看龍八捂得臉紅通通的,一頭一身的汗,不由得失笑。
他一手支在被子上,俯身要去扯龍八的被子:“這麼熱的天……”
誰知被下不知壓到了什麼,只聽喀嚓一聲輕響,似是有什麼東西給壓碎了,被子也癟了下去。
龍八也被弄醒了,從被子裡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來揉眼睛,揉到一半似是想起了什麼,‘啊’地慘叫了一聲,倒把敖峻嚇了一大跳。
還沒等敖峻問道怎麼了,龍八已經(jīng)掀被坐起,把睡在被子上的風(fēng)荷掀了個跟頭,龍八也顧不得這許多了,急急忙忙地伸手往被子裡摸了摸,那臉色刷地就垮下來了,垂頭喪氣地道:“又壓壞了……”
風(fēng)荷睡得好端端的,無由來地被龍八推了個跟頭,腦袋撞在牀欄上,癟著嘴要哭。敖峻一邊把他抱起來哄,一邊探頭過去看了看。只見牀上不知是什麼東西的蛋,看起來挺大的一個,如今蛋殼碎了,裡頭的蛋清蛋黃全流了出來,弄得牀單上黏乎乎溼答答的狼籍不堪,就連龍八手上也抹了一把大鼻涕似的蛋清。
敖峻看得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這麼熱的天,你不去井裡湃西瓜吃,反而在被窩裡捂荷包蛋麼?也不怕捂出痱子來!”
龍八的情緒依舊很沮喪,代低地回答了一句不是的。被敖峻這麼一說,他也覺得背上像是當(dāng)真癢了起來,卻也顧不得撓,收拾了髒污的牀單,換了乾淨(jìng)的被褥,把被子拍得軟軟的,又不知從什麼角落裡抱出一個小西瓜大小的花皮蛋,輕輕地放在被子裡,然後龍八小心翼翼地躺下,挪過去把蛋抱在懷裡,再拉了被子蓋上。
敖峻看得莫名其妙,失笑道:“小八,你這是幹嘛?”
風(fēng)荷已經(jīng)被哄住了,這時抹了抹眼淚,插嘴道:“孵蛋……”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改口說:“……在孵弟弟,”
敖峻窘了,再看龍八,龍八有點不大好意思,臉微微有點紅,卻很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表示認(rèn)同了風(fēng)荷的話。
風(fēng)荷這時候腦門已經(jīng)不疼了,他掙扎起來,想從敖峻手裡下去,要到牀上去玩。
敖峻便放了他,自己在牀邊坐下來,瞧著牀上盤著身子像只老母雞似的龍八,只覺好氣又好笑,真想不明白龍八是怎麼想出這麼個舉動來的。一時也不知該說他什麼纔好。
這一世的風(fēng)荷精力過人,活潑好動,在牀上撲騰不休,他把裹著被子的龍八當(dāng)做滑梯來爬,爬上去又滑下來,再爬上去再滑下來,自己樂得喀喀笑。
而龍八挺擔(dān)心風(fēng)荷把蛋再壓壞了,再加上敖峻出去這一趟有兩天時間了,他心裡也有點想的,就裹著被子挪過去睡在牀邊上,伸出一隻手去輕輕拉了拉敖峻的手,叫了一聲峻哥哥。
敖峻這時候也還沒往深裡想,只當(dāng)龍八一時興起,任由著他孵上兩天想必也就沒有興趣了,又覺得這樣小心翼翼抱著個蛋仰著頭看自己的龍八也挺可愛,若不是當(dāng)著風(fēng)荷這個小燈泡,都要恨不能湊上去在他臉蛋上咬上一口了。只不過從前自己出門回來,龍八便殷勤地上前端茶送水捏肩膀捶腿,可現(xiàn)在龍八隻顧著孵蛋,連水也沒給自己端上一杯。從前龍八攤平了任由品嚐,現(xiàn)在團團捂著那蛋連白肚皮也摸不到,敖峻心裡還是有點酸溜溜的不是滋味的。
敖峻畢竟是有見識的,也不好把自己這種小心眼的水快表現(xiàn)出來,只好強自忍耐。他伸在龍八頭上摸摸,又悄悄地捏了捏龍八的手心,故意傳遞一點點溫柔的曖昧。又笑著道:“你要孵蛋做什麼?”
風(fēng)荷又拱了過來,漲紅著小臉十分興奮地嚷嚷道:“孵弟弟孵弟弟!”
敖峻伸手在他腦門上輕輕一推,把他推倒在牀上。莞爾道:“你又聽誰胡說八道!姚三說的麼?蛋裡怎麼能孵得出弟弟來?!?
牀鋪上軟軟的摔上去一點也不疼,風(fēng)荷很喜歡別人這樣子和他玩,笑得喀喀喀地,又爬起來過去纏著敖峻要他和自己玩,一面很認(rèn)真地叫道:“我沒胡說。風(fēng)荷就是從雞蛋裡孵出來的。我?guī)煾妇瓦@麼說的!我?guī)煾甘墙^對不會錯的!”
龍八他自己就是從蛋裡面孵出來的,因此任憑風(fēng)荷發(fā)表見解也不吭聲。
敖峻能想像出常洙老龍笑瞇瞇地作和藹狀,然後雲(yún)淡風(fēng)清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這番話來哄徒弟的樣子,再看如今風(fēng)荷深信不疑的樣子,不禁滿頭黑線暗暗滴汗。不過他既不想去置疑常洙那格外與衆(zhòng)不同的教育方式是否適當(dāng),也不想去挑戰(zhàn)風(fēng)荷小毛孩那種盲目的堅信不疑。因此敖峻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轉(zhuǎn)頭去看龍八。
所幸龍八好歹不是白長了這麼多年,智商畢竟和風(fēng)荷這個年紀(jì)的孩童是有差距的,對於常洙這種騙人的鬼話是不會相信的。不過他現(xiàn)在正在做著孵蛋這種看起來挺沒有說服力的事,所以對著敖峻探究又暗藏著隱隱笑意的目光,龍八就有些赫然,他吭吭地哼唧了兩聲,然後就接著道:“我聽說,一直用靈力來培養(yǎng)的話,以後蛋裡孵出來的天生就開了靈智會化作人形,我們孵一個小妖來養(yǎng)吧!好不好?”說著一邊用亮閃閃的眼睛很是期待地看著敖峻,又小小聲道:“我們粱著孵吧,你小心點兒,別弄壞了,不然又要從頭開始……”
敖峻對這樣的無稽之談當(dāng)然是完全不屑一顧的,不過看龍八這般興致高昂,也就沒必要立即潑他冷水,反正這種事情只需等龍八興趣過去,也就不了了之。因此他對此不置可否,笑了笑隨口問道:“那要孵多久?”
龍八聽了,就從被子裡伸出爪子來掰著算:“……聽說,聽說是七七……七七四十九……四十九……”
敖峻見他吞吞吐吐,微笑道:“……日?”
風(fēng)荷又湊了過來,脆生生地道:“不是日,是年!”
?!敖峻反應(yīng)過來,頓時驚怒了!
他幾乎是從牀沿上一躍而起:“日!”
風(fēng)荷仰著腦袋,不解地看著敖峻,再次糾正道:“是‘年’,不是‘日’!四十九年!叔叔說的!”
敖峻心道我日!
他顧不上理會風(fēng)荷,在屋子裡轉(zhuǎn)了兩圈,還是覺得十分憤怒!孵上七七四十九年?那洗衣做飯的事誰來幹?哪啥啥的事要怎麼幹?拿這話誆人的那廝編個七七四十九天還算了!七七四十九年?這幾近半百之?dāng)?shù),是可忍孰不可忍?是條龍也不能忍了!
敖峻摩拳擦掌擼袖子,對著龍八道:“九涯那殺千刀的狗賊又來過啦?”
龍八眨了眨眼,困惑不解地道:“你怎麼知道九涯哥哥來過啦?”
番外都是亂七八糟的無厘頭,無質(zhì)量與劇情保證,慎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