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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天上繁星點點,像在黑盆子里撒下一抹銀珠;細雪紛飛,地面白茫遼繞,如玉盤上呵出的霧氣,天上天下,渾然一體,星光下撒下白雪,還是白雪抹上星光?月,成了它們之間明確的交界。
抬頭望著,我的眼中閃透出一絲晶瑩,是誰說分隔兩地,看的會是同一個明月?望的會是同一片天?
四年了,不知家人安好?為了我,烏黑的頭發想必已經冒出了銀絲,幾曾何時,我也開始變的多愁善感了?
一只手忽然在我左肩輕碰了一下,我回頭看,是小希,他沒有說話,有深意的看著我,隨即又和我一樣仰頭望天,就這樣,我們沒有言語,在院子里呆了將近大半夜……
是日。
外頭仍是一片吵雜,我有種忽然變成局外人的錯覺,象是看著一群螻蟻生態的人類。
獨自笑了笑,甩開這種想法,畢竟,路還是要走的。
一早我們就到了會場,這次沒有再和席維斯他們同行,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人滿為患,要不是以參加者的身份,我想我們都進不來!
遠遠的望向了各國首席,看見了許多熟悉的身影,耀眼的仍是伊阿頌那一身的盔甲,我想他是代表歐丁吧?
目光再往旁邊移,是被一群法師圍繞的洛伊德,他代表的是巴比倫。
在瑪亞祭司席內我看到了娜米菲雅正在與艾德文娜交談。
再遠,我似乎看到了羅馬的米洛都統。
正收回目光時,我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臉孔,回眼再瞧,再也看不到那張臉。
我不禁揉了一下眼暗道:“難不成我眼花?”
小希看我揉眼睛便出聲問道:“怎么?睡不好?”
我不確定的答道:“我。我剛剛好像看到西妮。”
小希與塔子兩眼發直驚道:“大澤那個祭司?”
我腦袋斜一邊回道:“我不確定。”
當機立斷,我喊道:“紅刺!”
喊完沒幾秒,紅刺就悄然出現在我眼前道:“主子有事吩咐?”
我下令道:“城里有哪些人來,給我弄清楚,可疑的不要給我放過!”
因為我感覺有事情在我周遭醞釀……
比試是采報名制,所以雖說全密涅瓦有近千人,也才兩百多人參加,因為就算排名出來了是在后面的人也沒用,各國所采用的人大都是前三十的人,再加上特別生,總共是三百多人比試。
吹樂響起,比試已經開始了,在抽簽配號時,小希走過來說:“楓,你抓東西比較準,你就顧著塔子吧!我這邊短時間內應該還沒有問題!”
我點點頭,說了幾句話后我就走向塔子那邊。
一見到塔子我就開玩笑的喊“我來為你助陣來了!”
塔子則是一臉慎重的說:“等下我就靠你指點了。”
我拍拍胸脯道:“交給我吧!”
頓了一下我仍不忘說:“若相差太遠,我指點也沒用喔……把你在辛爾斯那邊學到的全部拿出來吧!”
隨后我交代塔子不要一開始就出全力,先探對方的底子等之類的事后就在他所屬的號碼區間會場坐了下來。
此時身旁還是可以聽到一些雜言雜語。
“就是他,那個席維斯的弟子。”
“剛剛那個好像是跟著辛爾斯的特別生。”
我討厭吱吱喳喳的聲音,就像在電影院一直有人在你身旁說話一樣厭惡,我回頭瞪了他們幾人一眼,沒想到卻從此安靜很多……
第一場,塔子贏的很輕松,據我估計他現在應該有紅色標章才對
,他找辛爾斯學武技時可沒忘了找伊曼對他施放重力術,想來我曾經對他說的話他可是一點都不敢忘記吶!
比了六、七場后,我慢慢發現小希的對手很快就從看版上消失,幾乎是一開始沒多久,他對手的名牌就讓人給卸了下來,簡直就是以近秒殺的速度在解決對手!
啊!忽然好想看小希的比賽……
在我暇想之余,旁邊出現一股波動,我回頭看向塔子的賽場,這場,塔子遇上法師,還是黑魔法師!
我把塔子叫了過來,跟他輕輕說道:“你遇上黑魔法師了,注意他重力術的范圍,精神力不要松懈,防止他的迷魅,旁邊起霧時,盡快抽身,那是沉眠之霧,不排除他會幻象跟召幻,注意非攻防時刻的唸咒。”
叮囑他許多黑魔法師是唸咒空檔與征兆,并要他重覆唸給我聽,無誤后才讓他上去比試。
一聲開始后,塔子就飛快的向那法師靠近,并沒有因為他是黑魔法師而有所忌憚,開玩笑!有一個會召死騎的黑魔導師在他后面,若他還怕那就直接自殺算了!
塔子一直揮著劍,不求傷法師,求擾亂他唸咒。
此時塔子腦里響起我剛剛說的話“黑魔法師,你并不好打,我主要是讓你不付出太多代價而贏,記著!不要找他破綻,讓他自己露出來,你打亂他唸咒的時間即可。”
因為不是誰都可以隨手一揮魔法就形成的,就連我還是需要默念的。
漸漸的那法師有點耐不住了,他看出塔子不打算傷到他,但一直閃躲,法師的體力哪能比的上劍士?
再沒多久體力沒了,原本不想傷的也就能傷了。
塔子附近茫了起來,我趕緊喊道:“退!”
塔子也沒忘了我說的話,我剛喊他就退了出來,而那法師魔力也不怎么強,無法將整個擂臺上迷漫著沉眠之霧,我向塔子喊道:“你就在外邊先休息一下先吧。”隨后帶著幾聲笑聲。
而塔子則是認真的休息起來。
片刻,里面的法師好像知道了塔子沒上當,解散了霧,霧一消失就狠狠的往我這瞪來,我下顎微微上揚注視著他,意思好像在說:“怎么!?咬我啊!”一臉欠打的樣子……
順道幫幫塔子,氣極攻心嘛,若能如此,更是好!
塔子一見法師霧氣消散,二話不說又提起劍沖上前去。
通常法師對上劍士都有著弱勢,從剛剛的沉眠之霧我感覺這法師還不成火候,便向場中的塔子大聲道:“提起斗氣,硬劈!有霧還是得閃!其它的就不管了。”
小希對我的話也絲毫不猶豫,頓時斗氣猛升!
在塔子一劍揮向那法師時,法師也咬了牙不閃躲的硬是完成荒咬的咒語,“鏮。”一聲,塔子向后退了幾步,那法師的身體卻多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像泉水一樣外涌。
指導員立即響起嗶嗶聲,表示勝利者的歸屬,更是趕來了幾位祭司,治療那法師長長的傷口。
而塔子竟像沒事一樣,退幾步后就站穩了,看來他的斗氣遠勝于法師的荒咬。
塔子替那法師害怕道:“若他沒完成荒咬的話,我那一劍幾乎就可以將他劈成兩塊了!”
我斜眼看他,開玩笑的說:“要不。試試我的荒咬?”
塔子連忙跑遠道:“去跟指導員試吧你!我有幾條命都不夠。”
看的旁邊的人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治療后的法師,走過來我這說道:“閣下真是好眼力,若沒有你的指點,這劍士恐怕不能贏的那么輕松。”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接著道:“我的任
務就是讓他贏的輕松。”
這下子那法師倒是愣在了那邊,片刻,兩手一恭便獨自離開了。
我看了一下四周,人變少了,看來后面遇到的就沒那么容易了。此時,剩不到兩百人了。
別以為剛剛那法師很嫩,能使出荒咬的少說也是紅色標章了,只因為他魔力似乎不充足,再加上法師的弱勢,才造成塔子玩弄他于股掌間的錯覺。塔子那斗氣也是全力吶!
祭司們檢查完塔子確認沒事后,接下來一戰又遇上了頭痛的屬性,對手是一名戰士。
塔子的輕巧最怕碰上這種雄厚防御的戰士,會使的招招像搔癢般的落在戰士身上,體衰時就是戰士勝利之時。
在正式上場前我腦中飛快的轉著,想著任何一絲可能,也要讓塔子的排名向前推進!
猛然間我想到了一個方法,此時塔子也正好走過來,我正要開口,就聽到旁邊一位女子向他旁邊的人說道:“你看!又來了,這劍士每次都會來問這位紅袍法師。”
我立即向他瞄了一眼,她好像看到我在瞄她,不甘勢弱的說:“看什么看啊?”
我沒理會她的話,悄聲問塔子道:“你知道反擊嗎?”
塔子搖搖頭表示他不太清楚我指的是什么事。
其實我想到了在戰士攻防都很強大的狀態下,不可能兩邊兼顧,意思就是在他攻擊時,防守一定是很薄弱的,這就是重點了,在他攻擊時攻擊!
這是一個很大的賭注,就像拳擊里的反擊拳一樣,失敗了,就是倒地不起,贏了,才有機會擊中對方!
向塔子解釋完后,我補充說道:“這次我不出聲了,以防被他抓到時機,你自己看著辦吧!”
隨后兩手一攤,俏皮的說:“反正你倒了還有幾位祭司。”
塔子兩眉一皺,頭一顫,不知道該說什么……
剛剛那位女子好像在我附近有段時間了,我開口自言自語刺道:“敗的很快,難怪那么多話。”但音量卻是故意讓那女子聽到的。
那女子氣道:“你這是在講誰啊!?”
我悠哉的道:“誰答腔我講誰。”我發現我又變回了痞子……
旁邊立即有人幫腔道:“你知道她是誰嗎?”
我晃晃腦袋回道:“被打敗的人啊。”
那人馬上半吼道:“她是將軍府上的千金,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我看著塔子的會場道:“千金就該在家玩玩寵物,學學女藝,出來跟人家比?難怪會輸。”
我又自言自語的說:“嬌女一出,逢比必輸。”
事實嘛!除了背景外還有什么會贏的?
天底下哪有我這么強詞奪理的人?他們也沒碰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么回我,一口氣就懸在那,憋的滿臉通紅。
我伸手做了噓聲的手勢道:“主角不是你們,讓我好好看場戲!”
就在我剛剛逞口舌之快時,塔子這邊已經開打了,那小子照我所言,戰士不動,自己也不動,誘使對方攻擊,再從攻擊中找機會下手,不過……若沒有機會也得閃過他攻擊才行……
據我觀察,那位仁兄習慣砍與劈的動作,重心都放在前方,后半邊的兩側倒是很多機會,此時我瞬間想起風語呢喃,我拍了自己額頭暗道:“有那么好的東西放著不用?”
用風語呢喃告訴塔子后,塔子在場上的表情一絲變化也沒有,讓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戲天份,聽到好消息還能若無其事裝的那么像。
我剛用完風語呢喃,那戰士壓低重心,往前斜上就是一記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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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