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放進他的車里。”狗頭指揮格格、月月、寒雪把醉的像死豬一樣的郭志清抬進他的豪車內,這時候,寒雪突然想起什么,從口袋中掏出一只手機,在上面點了幾下,遞給狗頭,說道:“這是郭志清的手機,狗頭,你看。”
狗頭把手機接過來,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把手機放下,轉目瞧著趴在車內動也不動的郭志清,冷冷說道:“狗東西,就這么讓他死了還真是便宜他了。”
寒雪說道:“還不止這些呢,狗頭,你往前翻。”
狗頭怔了一下,將手機內的圖片又向前翻動。漸漸的,他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眉頭也隨之越皺越緊,喃喃說道:“奇怪,這些照片他是什么時候拍下來的?”
在郭志清的手機里,存有數十張之多夏文杰和紀筱晴摟抱在一起的連拍照片,狗頭心生疑惑,看犬首和紀筱晴的相處,根本看不出來他二人之間有過于親密的關系,難怪郭志清會這么容易就得手,肯定是他先把這些照片給胡彬彬看過,而后才找到的可乘之機。
他疑問道:“寒雪,你看看這些照片是不是ps的?”
寒雪搖頭,說道:“應該不是,看不出來有ps的痕跡,照片的日期是今天,看后面的背景都是荒土地,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這應該是犬首和紀小姐在j區遇襲時被人拍下來的,當時紀小姐肯定是受了驚嚇,所以才會撲在犬首的懷里哭。”
聽她這么一分析,狗頭全明白了,他連連點頭,接著噗嗤一聲樂了,轉頭看向車內的郭志清,嗤笑道:“這小子的心眼還挺多的,可惜沒有用到正地方,也選錯了算計的對象。”說著話,他把手機遞還給寒雪,說道:“將這些照片都刪掉,對了,把犬首和紀小姐在一起的那些照片傳到你手機里,等過后讓犬首看一看,我們得讓犬首明白胡小姐是為什么上的當。”
寒雪正有此意,她也不希望夏文杰誤會胡彬彬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早已對胡彬彬生出很深厚的友誼。
按照狗頭的意思,她先把照片傳到自己的手機內,而后又把郭志清手機里的圖片統統刪掉,處理妥當之后,她才把手機裝回到郭志清的口袋里。
等她忙完,狗頭樂呵呵地問道:“寒雪,接下來該拿他怎么辦?”
寒雪向四下望望,抬手一指不遠處的道路,說道:“那處彎道的路邊就是懸崖,下面的海水很深,車子掉進去足夠沒頂的了,車子里的人也同樣活不了。”
“嗯!”狗頭點點頭,說道:“可是無緣無故的,郭志清怎么會開車掉進海里呢?”
寒雪面無表情地說道:“因為酒后駕駛,操作失誤。今晚,郭志清和彬彬在西餐廳里喝了兩瓶紅酒,而后他送彬彬去酒店休息,沒過多久又離開了,這些都是有據可查的,餐廳里有服務生可做人證,酒店里有視頻可做物證,所以,郭志清開車掉進海里,完全是一場不幸的意外,也是他酒后駕駛的咎由自取,與任何人都無關。”
“哈哈……”狗頭仰面大笑,寒雪說的這些正是他心里算計好了的,他拍拍寒雪的胳膊,笑道:“夠聰明!去做事吧!”
寒雪點頭應了一聲,重新帶上手套,在郭志清的身邊擠進車內,幫他把車開走,直奔不遠處的彎道開去……
格格和月月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寒雪把汽車不緊不慢地開遠,當快要到彎道近前的時候,她又不慌不忙地從車內跳出來,甚至還有時間把車門順手關嚴,而后,無人控制的汽車駛離主道,順著下坡,直奔路邊的懸崖沖了過去。
轟隆……
隨著一聲巨響,汽車大頭朝下的摔下懸崖,掉進海中。寒雪快步走到懸崖邊緣,探頭向下面觀望,正如她所說,這一帶的海水很深,汽車掉進去后剛開始還浮了一會,漸漸的汽車開始下沉,時間不長,水面是只剩下咕嘟嘟冒出來的氣泡,已然找不到汽車的影子。
這就是地獄犬做事的風格和手段,別看他們比圣天使人多,但卻比圣天使更善于使用各種各樣的詭計。圣天使殺人直截了當,向來是真刀真槍的硬干,而地獄犬殺人已跳出直接把人殺掉的境界,而是到了讓任何人都不懷疑被他們殺掉之人是被人殺害的地步。在地獄犬里,殺人本身就是一門高超的藝術。
望著郭志清隨著他的車子一并沉入海水中,狗頭聳聳肩,又打個呵欠,對格格和月月說道:“時間不早,我也得回去睡覺了,你們倆呢?”
格格和月月回過神來,雙雙說道:“我倆得回去找杰哥。”
“也好!”狗頭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搖頭說道:“我和你們年輕人的身體比不了,折騰不起了,你倆開車回去吧!”
“那你們呢?”
“我們自己找車走。對了,你倆順便捎寒雪一程。”
“是。”格格和月月點頭應了一聲,而后坐進車內,向寒雪那邊開去。
郭志清就這么死了,當他被人發現的時候已是翌日早上,他被活活淹死在自己的豪華轎車內。
整個事故現場沒有任何的異樣,車內沒有打斗的痕跡,轎車的各項系統也全部正常,后來又經過法醫鑒定,郭志清身上沒有任何的外傷,倒是在他體內發現了高濃度酒精含量。
事后警察也展開了調查,很快便查出來郭志清在死前有去天津街的一家西餐廳喝酒,而且他和同行的女伴兩個人竟然喝掉整整兩瓶之多的紅酒,餐廳的服務生也證實了這一點,還證實他和女伴離開餐廳的時候是互相攙扶著走的,至于到底是他倆誰喝醉了,服務生也記不大清楚了。
再追查下去,就是郭志清離開餐廳之后又去了附近的中山酒店,他們是兩個人進去的,時間不長,他是一個人走出來的,通過酒店大堂的監控錄像可以看到郭志清離開的時候已然醉到走不了直線,是晃晃悠悠的走s型曲線出的酒店大門,再查沿路上的交通監控,他也是沒有和任何人接觸過,一路上他的車子不僅速度飛快,而且還連續闖了好幾個紅燈。
把一切都查清楚之后,警方基本可以定案,這就是一場因酒后駕駛所釀成的交通意外,而非他殺,也不是汽車自身存有故障。
警方的定案等于是在說郭志清的死是自找的,是他自身的原因才導致了這場不幸,而事實上,也確實是他咎由自取,只不過讓報應落在他頭上的不是老天,而是人。
當然了,這些也都是后話,當晚,身在j區的戴權和他手下的兄弟們還埋伏在馬海家的別墅附近,苦苦等待著動手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從晚上九點多一直等到十二點多,已經足足等了三個多小時,就在人們呵欠連連,又疲又困的時間,別墅的大門內突然有車燈閃爍。
“哥,有動靜!”開車的周榮生看得清楚,身子猛的一震,回頭說道。
正閉目養神的戴權聞言立刻睜開眼睛,身子向前探著,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前方。果然,別墅的大鐵門被緩緩打開,從里面行出來一輛轎車和一輛suv。
“哥,怎么辦?車里的人會不會是馬海?”周榮生緊張地問道。
“這么晚從他家出來的,不是馬海還能是誰!快,開車跟上去,別跟太近,打草驚蛇可就不好辦了。”戴權兩眼放光地急聲說道。
周榮生應了一聲,啟動面包車,遠遠地跟在那兩輛汽車的后面。這兩輛汽車的行蹤很詭異,離開馬海家的別墅,沒有去往j區的市中心,而是向j區的郊外開去。
開車的周榮生心里開始暗暗嘀咕起來,他喃喃說道:“哥,有點不對勁啊,看起來這兩輛車是打算出j區。”
戴權冷笑一聲,說道:“這不是正好嗎,在繁華路段我們不容易下手,等到了郊外,我們動手的機會也就多了。”
周榮生不再說話,專心開車,在保證不跟丟對方的同時也盡量不讓對方發現己方。
大約過了有二十多分鐘,兩輛汽車已行駛到郊區,這里人煙稀少,向路邊觀望,兩側都是光禿禿的莊稼地,連只鬼影子都看不到。
到了這里,周榮生把車燈關閉,完全是摸著黑向前開車。
見時機已經差不多了,戴權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掏出手機,給開另輛面包車的李道方打去電話,說道:“小方,你開車超過去,把那兩輛車給我別住,等對方停車了,立刻動手。”
他打完電話后,跟在他們車輛后面的另一輛面包車突然加速,越過他們的車子,直奔前方的那輛汽車而去。
這輛面包車的車速飛快,簡直就像瘋了似的,快要接近到那兩輛汽車的時候,突然打開前照燈,由兩輛汽車的左側呼嘯而過,面包車超車過去之后,又行了一段距離,隨著吱嘎一聲的急剎車,面包車的車身打著橫停在道路的中央,把雙排道的道路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