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未完待續……”
合上手里的漫畫書,我嘆了口氣,這都最后幾話了,偏偏大結局在下個月的月刊上,啊啊好想知道女主角怎么樣了!五角關系最后怎么解決了!男主回來了沒有!兩人在一起了沒有!這對我絕對支持!
但我不會知道了,因為那是下個月的事情。
本會很期待的,期待著下個月的新刊,在發售日那天跑去排隊買上一本,書到手里便迫不及待直接翻到漫畫的那一頁,本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但對我來說簡直是種折磨。
不能再碰這種未完結的漫畫了,我簡直在找虐,我在床上翻了個身,從地上撿起另一本漫畫,翻開第一頁。
我就靠著這樣的日子消耗著時間。
早晨出去收購漫畫,中午吃完飯后,回來在床上翻上一天,十分頹廢的生活,自己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我找不到振作的理由,出去走走,鍛煉身體?我每天都在做啊,從床上起來去書店算不算?
我準備這樣子過多久呢?如果打算看完全日本的漫畫,那這個目標還的確是近在眼前——日本有多少漫畫書?
全世界約有13億左右的書籍,如果我一天看一本書的話,這些書夠我看35萬多年的,聽起來是個好消息,實則不然。
如果35萬年之后,我仍在這樣的處境之中呢?
到那時候,如果我沒有任何能讓我消遣的事物,我該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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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鈴!!!!!!!!”
摸過手機,看也不看就斷掉了電話,是小鳥每天中午都會打來的,我已經習慣了,3000多天都是如此,她哪天沒打過來說不定我還會不自在。
距離上次見到繆斯她們,又過了好幾年了。
我再也沒有去見她們。
小鳥說,有些事情是不會改變的,但有些事情確實會。在這個永遠不變的世界中,只有我在變化,向著不可預知的方向前進,我自知我是不能和她們待在一起的,我仍記得那一次我被魔鬼支配的經歷,拿著刀子沖向小鳥的經歷,我怎能容許那種事情再有發生的機會?現在的我十分容易焦躁,沖動,像個定時.炸彈。
只有遠離她們,我才會在想起她們,見到她們的時候,產生懷念的情緒,那時候的我是不會傷害她們的。
我本以為,任何情況下我都是不會傷害她們的。
但自從那次事情,我發現我錯了。
我在以我自己的方式保護她們,我也相信這是最好的方式,牛郎織女的故事,天帝的做法不無道理,如果她們天天都能見面,那他們還會如此恩愛嗎?他們的故事還會被傳為佳話嗎?不會的,我簡直能想象得出來,畢竟天上的神仙,可沒有壽終就寢這一說。
在一起,就是一輩子。
放下手里的漫畫書,我看向窗外的藍天,天上沒有云彩,一隊鳥兒成人字形快速飛過了屋頂,它們要去哪兒呢?它們飛得太快,我沒看出那是什么鳥兒,是要去很遠的地方嗎?還是說只是外出覓食,歸巢后喂給小鳥呢?
(我想這段話會有歧義,于是我打算把它改成了幼鳥,但更不好的畫面在腦海閃現了,于是作罷。)
真好啊,在空中看到的世界,會是什么樣子的呢?我遐想著,那個在云彩之上所俯視著的世界,鳥兒能飛得比大廈頂樓高吧?那里能看到的,和我所看到的必定截然不同。
人類是有發明飛行的載具的,就是飛機,妮可有一次跟我提到過,有機會的話她想和繆斯全員一起去外國舉辦live,比如美國,有那種機會嗎?花陽對此持悲觀態度,繪里卻說:“如果繆斯的人氣到一定程度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才算是一定程度?lovelive獲得優勝嗎?到那時候會有所謂的機會嗎?
反正對我來說,已經不存在任何機會了,我無法創造什么,也無法改變什么。
這么一想只覺得更悲觀了。
但是,我也有了新的目標。
從床上站起來,跳下床,換好衣服,我有了新的打算,雖然現在只是想法,但我準備將它付諸于現實。
這個世界很大,大到我想去看一看了。
想到什么事情,立刻就去做。
這才是穗乃果啊。
(用藍色圓珠筆書寫,使用日語明朝體,字跡潦草,紙張干凈整潔,最下面的空白部分用紅色字跡寫著一段話,字跡潦草:)
機會是給那些需要投機的人準備的,而你是不需要的,你是機會的創造者,一向如此。
前幾頁我看到開頭就跳過去了,因為會想起不好的事情,也說不上是不好的事情吧,只是會讓我不舒服罷了,尤其是我隱約記得上一頁好像是你去見繆斯了,看這一頁,我猜對了。
果然現在看來,你還是太天真了,不見她們就行了?你知道思念這種東西積累多了會變成什么嗎?我不會說你選擇的路是錯的,因為我覺得我沒什么資格說你,但現在的我絕不會認同你。
因為我們選擇的是完全不同的路,如果說你走的是灑滿陽光的柏油路,那我走的就是見不到陽光的地下窄洞,你想用最好的方式,任何人看到你都會說,瞧,她多么偉大,到這種境遇了還想著保護朋友。
而看到我,每個人都會驚恐,他們揮舞著手臂,沖我吼道:“你這個惡魔!”
是嗎?那就讓我當個惡魔吧,我會對這個稱號欣然接受,然后做著惡魔該做的事情,扇著被染得通紅的羽翼,飛舞在猩紅的血月之下,到那時候,人們只會記得你是個天使,而我是個惡魔。
管他的,我走的是我自己走的道路,我墮落至此唯一的愿望,只是想見到你所想見到的風景。
那是我們為之努力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