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病了, 整個人燒得難受,好不容易燒退了下來,到了傍晚又發了起來, 反反復復的, 不知道吃了多少藥, 就是不見好。
醫生說我是的了最近土耳其的流行性感冒, 看著導演和其他人關心而擔憂的眼神, 我只是覺得歉意,因為我拖累了這次的拍攝。
最后只能先進行其他部分的拍攝,至于我的部分也只能等身體好了再說。
因為拍攝, 所以大部分人都緊張的工作著,姬卿憐說要陪我, 也被我拒絕了。
昨天我記得自己后來是哭得睡著了, 醒來以后開始緊張的工作, 晚上就開始覺得不舒服,沒有在意, 吞了幾粒藥,就睡了,早晨醒來才發現頭疼的不想是自己,身子也燙的驚人,軟綿綿的, 使不上絲毫的力氣。
我撐起軟綿綿的身子想要起身去端水, 水杯和藥已經被人體貼得放在了一邊的床頭柜, 可額是即便是這樣一只手的距離, 此刻對我而言都已經是一場挑戰。
我努力的撐起身子, 一點一點,終于指尖接近了水杯, 小心翼翼的端起水杯,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的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了以來。
導演他們是知道我生病的,不會打電話過來,那么還會有誰?
我的眉頭不掩飾的皺了起來,卻還是一只手在枕頭下摸索著手機,一只手伸過去想要把水杯端過來,好不容易摸到手機,在鈴聲還沒有停止的時候,翻開了機蓋。
“你好……”話還沒有說完,另一只手就因為突然的手一軟,然后就聽見“乒”的一聲,水杯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下意識的想要去撿,匆匆忙忙之間,一個不留意“啊!”就看看素白的指尖如同玫瑰般艷麗的顏色從素白上溢出。
這時已經是再也顧不及電話了,隨手一擱,想要整理這攤爛攤子,結果卻是再度重創,一不小心,整個人跌落到床下。
一聲悶吭,雖然已是極力避免了,但還是感覺到腰側微微的疼痛,我頭疼的皺緊眉頭,我是不是應該考慮去附近的寺廟拜一拜,關鍵是附近有寺廟嗎?
就在我覺得一片愁云慘霧的時候,套間的門突然打開,姬卿憐神情緊張的出現,看見我這樣,一聲驚呼,趕緊把我扶到床上,仔細檢查發現沒有什么大礙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幸好我今天提前回來,想著你生病了,過來看看你好點沒,否則……看樣子,下次就算是你趕,我也得等你睡著了才能離開了,否則在這么幾次下來,我看你都可以直接破相了!”她擔憂的情緒中帶著幾許的玩笑。
我忍不住笑了:“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整個人躺到床上,剛躺平,就感覺到身下有東西擱著難受,手摸索著拿出來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手機。
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還有一通電話,剛接上還沒來得及說話,而現在很明顯,應該是自己在躺下來的時候不小心壓到了身下的手機,才導致電話中斷。
只是會是誰呢,打電話過來,我翻開看了一下通話記錄 ,抬起頭,看到姬卿憐疑惑的神情,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事!”
心里卻泛起了疑惑,維爾利克,他打電話給我是怎么了?
半夜,迷迷糊糊的聽到了腳步聲,不只是一個人的。
一個很輕盈,應該是姬卿憐吧,另一個是男子腳步的穩重,卻是刻意的放輕了腳步。
“很嚴重嗎?”
“流行性感冒,并不是很嚴重,只是反反復復的,早晨燒剛退下晚上又發起來了!”
然后就是輕盈的腳步離開的聲音,輕巧的,仿佛只是一片落葉落地的聲音。
額頭上的毛巾被換上了清涼的,頓時感覺整個人舒服了一點,下意識的叮嚀了幾聲,下一刻,手被人握住。
細細的低語,一聲嘆息,一夜如此渡過。
醒來的時候,感覺有些渴,睜開眼,卻是沒有料到的畫面,放大的臉孔,額際幾縷的發絲垂下,平時睜開時顯得蠱惑人心的眼睛已經閉上,神情平和的像個孩子,但是,即便瑞卻依然吸引著無數女人的注意,情不自禁的拜倒在他的西裝褲底下。
不由自主地手指觸到了他的臉,是和不同于女子的柔軟截然不同,光滑而柔韌,忍不住輕輕的笑了一聲。
上一次看到這樣的情形是什么時候了,要好久了吧。
那一次還是當初,我們一起合作的時候,為了趕一個通告,我們兩個累得一天一夜沒有合眼,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之后,我們兩個人忙里偷閑的顧不得形象在休息室靠在墊子上就睡著了,醒來,睜開眼的那一刻看到的也是這樣的衣服情形。
只是當時,心情平靜,溫暖,感動,原本不知道這感覺的,后來才明白這叫做幸福。
那時候自己不明白,感動過后,玩心起,悄悄地拿過一邊梳妝臺上的化妝品,旋開口紅,在那張傾倒了無數女子的俊臉上畫上一個紅心。
剛畫完,正準備悄悄溜走的時候,手突然的被人拽住,回頭卻看見維爾利克已經醒來,看著我目光中滿是戲謔。
“有干什么壞事啦,給我看看!”
難得一次就被人抓到現行,維爾利克從鏡子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臉上是片刻的僵硬。
“好啊,笑話我,看不我整回來!”
“啊……閃開啦,不要!”就看見他拿著口紅想要往我臉上畫,我尖叫著躲閃,兩個人嬉戲打鬧。
從記憶的深處回過神來,那以前所有的記憶,愉快,歡樂,都已經成了過往,回憶起來,仿佛已經是前世的事了。
“在想什么呢?”
驀的,熟悉而磁性的嗓音想起,我這才注意到,維爾利克已經醒了,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我這才記起,手依然還停留在他的臉上,急忙想要縮回,卻被他握住。
十指交纏,不愿松開,我突然想起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臉上羞赧,浮出水印般的紅暈。
一只手覆上額頭:“是燒又發起來了嗎?臉怎么這么紅?”
我連忙搖了搖頭,臉上紅暈卻愈深:“沒事,好多了,我想喝水!”
維爾利克端過茶杯,看著我喝完才又端回去。
“好了,你身體不好就再休息一會兒,出了汗就沒事了!”
只是話是這么說,我無奈的看著身邊的人:“你不回你的房間?”
“飯店里人滿,沒有空余的房間,我從昨天開始做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現在還沒有休息呢,讓我睡一會!”
眼睛下面兩個淡淡的眼圈,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對于他這么注重休息,保養得人來說,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了。
他的到來,是我們彼此剛才都極力避免的一個問題,只是現在想想,算一下時間,應該是那通電話掛斷以后就立刻訂機票趕過來的了。
何必呢!
水漪漣并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只是面對他們,似乎不管怎么樣,心硬不到哪去,我們之間有一條底線,我們都極力在避免碰觸,只是如果有一天,不管是我還是他們碰觸了這條底線,那后果會是怎么樣?
我不愿想也不敢想!
手任他握著進入睡眠,再次醒來,遮住的窗簾依然能感覺到陽光的熱度,按了一邊的按鈕,窗簾自動拉開了!金黃色的陽光照進房間,連手都映成了金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