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說還真是讓我感動?。氊悾 ?
莫承恩從門口走進來,白色的高領毛衣,米色的長褲,一派儒雅,可是我卻清楚地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他的心有多么冷酷。
莫承恩,他的身影出現的時候,我的心就徹底的涼了。
如果說維爾利克是我最不想見的人。那么莫承恩就是我最害怕見的人。
維爾利克心里始終愛我,即便我不愿面對,但也是事實。
凌若風冷漠,但是他的心思卻能猜透。
只有莫承恩,溫文儒雅面具下的一顆心冷漠冰冷,心思根本讓人無法猜透。
他走近,只見感到些許的冰冷。
維爾利克見這樣,就先出去了。
我僵硬的站在那兒,看著莫承恩走過來,坐下,然后將我摟在懷里。
我沒有掙扎,不是不想,而是很久以前,我就早已放棄了這個念頭。
“在想什么?”
莫承恩摟著懷中的人,受習慣性的碰觸那臉頰的肌膚,那溫潤如水的觸覺一如以往的讓他愛不釋手。
“我在想你們什么時候可以厭倦!”
“哦!”
莫承恩笑出聲來:“與其想這些有的沒得,不如想想這個!”
莫承恩放在桌上的是一份合約,出任艾約克公司旗下的模特,聘期五年。
合約的下角維爾利克已經簽了名字,只剩下另一邊我的簽名為空白。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簽這份合約了,只是前后的心情竟是天差地別。
手中被不容拒絕的塞入了筆。
狠了狠心,黑色的筆跡在紙上劃過。
莫承恩滿意的笑了,在我的臉頰上落下一吻,然后起身離開。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我只是死死的盯著合約那一角的簽名。
連依!
水漪漣!
如果說心里曾經對他們有過些許的希翼的話,那也都灰飛煙滅了!
當年因為西尼莉亞的關系,我們的合約簽的很匆忙。所以公司里關于我的資料不多,上面的我的簽名也用的是我的藝名。
水漪漣!
他們從來不知道我的真實姓名,也從來沒有問起。
第二天,去艾約克,這里與當初已經變了很多,突然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連依!”
背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轉過身,是西尼莉亞。
我淡淡的笑著:“西尼莉亞!好久不見了!”
西尼莉亞,這個女人,我曾經有一段時間無法面對這個人。
她是我的伯樂,是我的恩師,但也是她間接地造就這一切。
我曾經怨過她,談不上恨。
而現在,三年的漂泊使我明白了很多,至少對于她,我能以平和的心態面對她。
西尼莉亞,是一個熱情如火的意大利女子,如今的她依舊是火紅色的頭發,一身艷紅的套裝,只是以往那個熱情爽朗的女子,她的眉宇之間竟沒有了以往的那種快樂無憂。
她的神色有些復雜,像是歡喜又帶著傷悲。
她欲言又止,只說了一句:“我們好久沒見了,到我的辦公室去談吧,好嗎?”
她的語氣中帶著小心翼翼。
我笑了笑:“好!”
我坐在沙發前,神情自若甚至帶著點微笑的看著辦公桌后的西尼莉亞。
“我聽維爾利克說了,你決定回來!”
“是!”
“這一次你不是由我負責,是維爾利克親自負責!”
“嗯!”
我只是笑著點頭,大概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并不驚訝。
“你……”西尼莉亞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一下子室內陷入了寂靜。
突然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寂靜。
“進來!”
禮儀導師領著一名女子進來,看見我,一愣。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
倒是她身后的女子看了我一眼,那是一個極為出眾的女子,或者說是少女,很年輕,大約十九二十歲左右,但是卻有著極為出眾的條件,那身體的比例,儀態在模特中可以稱得上是頂尖的。
西尼莉亞吩咐了幾句就讓她們出去了,走的時候那個女孩又回過頭來看了我幾眼!
她很出色!
“她叫貝蘭伊,是這一次公司重點培養的一名新人,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她的先天條件很好,甚至可以說和當年的你不相上下!”
“我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很出色!”
“你變了,連依!”
“是吧,這三年,我去了很多地方,甚至到了沙漠,我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那些場景,可是真是永遠是無法在電視上感受到的,我也險些渴死,也看著人從我面前死去,看著人出嫁,經歷著歡喜傷感,你知道嗎?有一次,我遇到一個婦女,她懷著孩子,即將臨盆,在沙漠,我滿手鮮血的替她接生,然后看著孩子出世,可是他的母親卻死了,那一刻,不不知是歡喜還是悲哀,生與死離我那么近,我從不知道死亡竟是里我們那么近,生命如此脆弱,就如同曾經驕傲自信,喜歡干凈的我沒料到有一天我會像那天一樣慌亂無神,甚至會親手為一個人接生,滿手鮮血!”
“連依!”
西尼莉亞看著我,碧綠的眼眸里盛滿了悲哀:“我真的不知道我當初是對是錯!”
她果然還是知道的!
我想過也許西尼莉亞知道,但始終沒問,如今知道了,心里劃過悲傷的刻痕,可是卻依然笑著。
“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我對你依舊感激!”
以前的大多數人沒有人事調動,還是熟悉的,即便有新的面孔,他們對于連依這個名字也并不陌生。
所以在熟悉環境,對即將一起工作的人有了認識之后,我就先回去了。
在艾約克的門口,我與一名容貌娟麗的女子擦肩而過,一陣香奈兒的香水味襲來,我轉過身,看了一眼那個女子的背影。
我見過她,在報紙上——維爾利克的未婚妻!
席語冰!
我冷冷一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