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朱榮不由得呆住了,半晌才充滿殺機地道:“姑父怎會這樣?”
“因為他本身就不是我們爾朱家族的人。”那神秘人物悠然道,似乎并沒有什么恨意。
“你怎么知道?”爾朱榮有些怪異地望了神秘人物一眼,疑惑地問道。
“是阿爹臨死前告訴我的,這也是一個深藏在我們爾朱家族之中最為神秘的秘密。”神秘人物淡然道。
爾朱榮眸子之中閃過一絲光彩,急切地問道:“阿爹清醒了?”
“不錯,他被姑父帶回的三大高手聯手相擊之下,雖然被擊成了重傷,但也在突然之間清醒過來,不再瘋狂,更在剎那間頓悟‘道心種魔大法’的奧秘,并在一擊之下,重傷姑父與他同來的三大高手,那些人驚得退走,而阿爹也趨油盡燈枯之境,并告訴我姑父的真正身分及發生在我們家族之中的一件重大秘密。”神秘人物似乎語氣有些激動地道。
爾朱榮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異彩,驚喜無限地問道:“阿爹終于悟出了‘道心種魔大法’的奧秘?那他可曾對你講過?”
神秘人物澀然道:“我們根本不可能以阿爹的那種方法去練習,也不可能達到那種境界。”
爾朱榮禁不住有些失望,也有些訝異和不解,問道:“為什么?”
“阿爹為了修習‘道心種魔大法’,便將那些曾名動一時的各門各派高手盡數抓入‘死獄’,而這些高手,大多是四十多年前人們認為死在冥宗與邪宗浩劫之中的佛道兩門高手,可笑那些人還將這筆賬全都記在不拜天頭上,江湖中人都以為這些高手死了,其實阿爹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苦悟‘道心種魔大法’的,而被抓進‘死獄’的佛道兩門高手正是實驗品,阿爹分別將自己所悟武功讓這些人先練,看誰的進展最大,就選擇誰的練法。這些人拿著那些要訣苦悟,后來的確有些人進展極快,阿爹便隨著練習,可后來,阿爹因以太多的方式去修習‘道心種魔大法’,更在無形之中吸收了這些人的功力,學得他們各門各派的武功,結果卻被體內的勁氣四處沖撞,最終走火入魔,這一瘋就是二十余年,因此,悠叔只好將‘死獄’列為禁地,阿爹雖瘋,可功力日進,到今日,如果不瘋的話,就是煩難和天癡加起來,也不一定是阿爹的對手,直到姑父與他同來的三大高手聯手一擊,那強大無匹的勁氣,竟一下子將阿爹那充斥在四肢百骸、相互制約的勁氣全都逼出體外,也就這樣,阿爹才清醒過來,在剎那間頓悟出‘道心種魔大法’的奧妙,吸引外來力量為己用,更在體內排斥的力量泄出之后,天地之間的浩然正氣隨流而入,充斥了阿爹的身體,姑父和那幾人的確吃了一驚,而此時阿爹出手,功力和氣勢幾乎暴增數倍,一掌將四人全都擊出洞外,齊受重傷而逃。”說到這里,神秘人物眸子之中閃過一絲驚悸之色,顯然憶及當時的情景,心中猶有些駭然和吃驚。
爾朱榮很清晰地捕捉到對方那絕對沒有作偽的神彩,他似乎也可清楚地想象到當時的那種場面,能夠讓他眼前之人吃驚的場面,天下之間絕無僅有,更何況又是武道之上?
“那阿爹究竟是從何處悟出‘道心種魔大法’的?”爾朱榮吸了口氣,問道。
“其實,阿爹這些年并不是瘋了,他只是因無法控制體內的真氣,而陷入一種超魔的境界,那是一種超出魔道的另一種不真實的境界,他的心神似乎處在一種虛幻空無的天地中,但卻始終無法擺脫肉身的限制,無法讓心神與靈魂任意在那虛幻的天地中自由發展。而他未能擺脫肉身的限制,便無法自超魔的境界抵至更高層境界‘無魔’之境 惟有無魔才能入道。”神秘人物吸了口氣,又道:“阿爹說過,無論正邪、佛魔,其最后追求的最高境界全都一樣,那就是以求破開生命的限制,晉升天道!”
爾朱榮呆了一呆,他似乎隱隱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卻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娘親曾說過,‘道心種魔大法’的始創者也是道教一系,更是承襲廣成仙長一脈,只是后來其武功盡廢,才會另辟異途,以魔心修道,終自入魔再入道,達到天人之境,只是這被正道人物視為異途魔道,加以排斥,那只是因為,天下間如那位祖師般擁有那等智慧的人太少太少,修習‘道心種魔大法’之人往往悟不透最后一關而輪入魔道,無法翻身,這才造成了江湖人士的偏見。兩百多年前的邪尊祖師雖然悟通了‘道心種魔大法’,但卻未能達到最后的境
界,而終敗在葛洪的手下,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葛洪當年所修習的是廣成仙長所留下的《長生訣》,而創出‘道心種魔大法’的始祖也是出自道教廣成一脈,所以,才會有敗北之局。但這并不代表魔道不能相當,只有達到最高境界才會是一個完美結局。”神秘人物緩緩地道。
“那阿爹可是悟到了最高境界攀入了天道?”爾朱榮眸子中再次閃過異彩道。
“沒有,阿爹雖然悟到了那等境界,更是伸手可及晉入天道,但因其傷勢太重,元陽也盡,終無法再進入那種境界。不過,阿爹說他在那種超魔的境界中,見到了煩難和天癡,還有另外一個和尚,那是以心和精神去感應到的,這說明,無論是佛、道還是魔,想要進入天道,就必須首先進入超魔和無魔這兩層境界,只可惜,阿爹肉身之內的混亂勁氣分散了他的精神,這使他的精神與肉身不能同在一個層次,也就不能合一,而我們又無法感受他的那種境界,其精神力致使他做的一些事是我們無法理解的,這就使我們認為他瘋了。事實上,瘋子也就是因為精神力和靈魂不再與肉身配合,他們會看到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感受到一些我們感受不到的東西,而我們卻不明就理地當他們瘋了,而在姑父和那三大高手將阿爹體內的混亂勁氣逼出體外之時,阿爹的精神力和靈魂在剎那間竟與肉身交融,也將超魔境界的那層世界中的浩然正氣引入體內,這才真正暴發出驚天動地的一擊,一掌擊飛了四大絕世高手!”神秘人物似乎是在闡述一件神圣的事情,眸子之中充滿了向往之色。
爾朱榮的眸子中也充滿了向往,他完全無法想象,那究竟是怎樣一種境界,怎樣的一個世界呢?
神秘人物頓了半晌,又道:“阿爹之所以能擊出那驚天動地的一擊,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姑父等四大高手擊入他體內的功力出自同一宗,無論是內勁的修為還是其它,所以四股勁氣擊入阿爹體內后,立即匯成一股,并不相互排斥,反而順通了阿爹閉塞的經脈,這才使得那股浩然正氣順利入體,如果阿爹沒有一點氣勁做為引子,也根本不可能借來那股浩然正氣。”
爾朱榮愣了愣,他想不出天下間有哪一門中能出四個絕世高手,他心中十分清楚,能被身前之人認為是絕世高手的人物,絕對不會比葛榮之流差,如果真是這樣,這個門派豈不駭人聽聞了?而這個門派又與自己的姑父有關,不由令爾朱榮有些頭大了。
“當時,我被姑父暗算,幾乎武功盡廢,毫無還手之力,阿爹擊退他們,知道自己已油盡燈枯,元陽消耗殆盡,也就將姑父和死獄的秘密及他感受到的超魔境界告訴了我,更將殘存于他體內的勁氣全部輸傳給我,他才安然歸去。”神秘人物吸了口氣道。
爾朱榮再次一震,驚問道:“阿爹將功力全都輸給了你?”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與其讓殘存的功力白白耗去,倒不如留下來為將來的事業做一些貢獻,所以我來助榮弟一臂之力。”神秘人物悠然道。
爾朱榮心中有些不忿,但他卻不能說出來,眼前之人畢竟是他的哥哥,同胞的兄弟。
“那大哥怎么說,我們是不可能修習‘道心種魔大法’了?”爾朱榮淡淡問道。
“我們總不可能如阿爹那樣抓一批高手來亂試,阿爹雖然在臨終之前悟出了其中的奧妙,但并未能完全悟通,他畢竟只是根據那四卷殘缺的《天魔冊》以自己的才智去自創摸索,其中有太多的漏洞,而且他根本就來不及仔細整理其中的心得,所以,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得知其中奧妙,只能夠多走彎路,一路重演。”神秘人物嘆了口氣道。
爾朱榮知道大哥所說不假,如果再以其父的方式去練的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有效,最終是成功,還是如他父親一樣的悲劇呢?那是令人無法猜測的。
“你殺了姑父嗎?”爾朱榮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沒有,找恢復功力之時,他們已經全都走得不見蹤影,那些被關在‘死獄’中的數十瘋子,全都被毒死了,神池堡之中沒有幾個活口!”神秘人物狠狠地道。
“他好狠的心,竟然連姑姑也殺!”爾朱榮眸子之中似乎要射出火焰來。
“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姑姑,他更不是我爾朱家族的人,他也不叫爾朱歸,而是區四殺,乃當年冥宗宗主不拜天大弟子區陽的仆人!”
“啊!”爾朱榮一驚,忍不住叫出聲來,這的確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潛伏在爾朱家族幾十年,只是想盜取爾朱家族的傳家寶劍巨闕,因為區陽被封在泰山之頂的同心石下,他想盜走巨闕,就是要以巨闕之神鋒破開同心石,救出區陽!”神秘人物淡然道。
爾朱榮無語,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小待他如親子的姑父竟是冥宗的余孽,更是潛伏于爾朱家族的一
條惡狼。
“還有,我們爾朱家族當年的十一大高手神秘之死全都是他干的,你可聽說過,當年十一大高手全都是死于一種霸烈無比的拳勁之下,而這用拳的高手正是姑父。阿爹說,姑父的拳道的確已經達到了巔峰境界,在幾十年前就幾乎難尋敵手。不過,姑父殺這十一大高手全是阿爹指使的,因為當時這些人全都排斥娘親,逼死娘親之人也是這些人,所以阿爹才會招來姑父,并將姑姑嫁給他,從而使他成了阿爹的一件秘密武器,也因此有人懷疑十一大高手之死是阿爹所為,這才讓阿爹未能有機會當上族王。”神秘人物平靜地敘說道,卻自有一種驚心動魄之感。
爾朱榮心神飛越,更是驚訝無比,他似乎估不到當年爾朱家族的十一大高手之死竟然是阿爹一手策劃的。
“姑父為了掩飾自己是兇手,此后棄拳練劍,而使拳道再無半分進展,更無法攀升一個新的境界。后來姑父明白,這是阿爹故意如此安排的,以劍道制約他的拳心,也不至于使姑父的拳道達到無人可及的地步。阿爹以巧計為我們奪下族王的位置之后,曾想過殺死姑父,但卻又因練功走人入魔,這才讓姑父在爾朱家族之中再多呆了幾十年,但他卻未能獲得巨闕神劍,此刻區陽出了泰山極頂,他自然再無顧忌,更想一泄多年的怨憤,想得《天魔冊》和巨闕,而區陽似乎本身就受了重傷,只有一根指頭可動,但這人功力之高的確駭人聽聞,只憑一根指頭就不會在你我之下!”神秘人物有些心驚地道。
爾朱榮心中一驚,他實在想不到世間奇事竟如此之多,一個只有一根指頭能動之人的武功會與他不相上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以他今日的武學修為,竟不是對方的一指之敵,但他相信眼前之人所說的話,因為眼前之人是他的兄長,同胞而生的哥哥,他們不僅僅長得一模一樣,更有心心相通之感,他知道大哥并不是在說謊,只不過,這幾十年來,他一直只是做為一個影子存在著,使他的心性方面與常人有著一些差異,不過這也是極為正常的事。但爾朱榮心中卻極為煩躁,他并不需要一個影子的存在,那像是一種潛在的威脅,可這卻是他父親安排的。
也許,沒有這個影子的存在,他就不會擁有今天的一切,包括族王的地位。當年正因為這個影子在他受傷之時,替他出戰爾朱天光,這才讓他大獲全勝,在爾朱家族的人不明所以的情況下,他就首當其沖地
被列為最后的贏家,理所當然成了族王,但他自己心中卻十分清楚,他并不比爾朱天光強,在奪取族王的比斗之中,甚至比爾朱天佑傷得更重,但值得慶幸的是他有一個影子,另一個活生生的自己。
爾朱榮更清楚,影子可以代他出手,也同樣可以代他做一切,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取代他的地位,這絕對不是一個神話,而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因此,這些年來,爾朱榮活得并不開心,并不快樂,但對于這個影子,他卻難以下手,因為世上他最親的人此刻莫過于這個影子,但此刻影子卻告訴了他一個讓他更為不安的消息,那就是——他的父親竟將殘余功力全都輸給了影子,這就說明,如今影子的實力很可能比他更強。
“巨闕可是被他們搶走了?”爾朱榮淡淡地問道。
“不知道,阿爹臨終之前并沒有提到巨闕藏于何處,也許他們不能找到巨闕的下落。”
神秘人物沉聲道。
爾朱榮的目光冷冷地注視著神秘人,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慮,但他并不想說出來,因為即使說出來也毫無用處。
“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區陽?”爾朱榮冷冷地問道。
“你是要我去擊殺區陽和姑父?”神秘人物反問道。
“區四殺必須死,他已不再是我們的姑父爾朱歸,他還知道我們的秘密,因此,我們絕對不能讓他活下去!”爾朱榮充滿殺機地道。
神秘人物的眸子之中也閃過森冷的殺機。
的確,他絕不容許知道他秘密的人再活在世上,那絕對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任何可能都會發生、一個不小心,他爾朱榮甚至會栽在區四殺的手中,只要他將所知道的秘密全都讓爾朱天光諸人及爾朱家族中那些塞外的長老們知道,后果則會不堪設想,但幸虧爾朱天佑被葛榮所擒,至少在爾朱家族之中少了一部分阻力。
“區四殺和區陽他們一定要殺,但目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面對,雖然眼下我們掌握了北魏的朝政,但北魏的江山還并不是我們的,甚至很可能被人所奪,這之中最大的敵人,莫過于葛榮,而莫折念生這個年輕人也很了不起,但他還不足為患、葛榮卻是最讓人頭疼之人,他的部下高手如云,更有很多絕
世高手相助。如蔡傷、蔡風及陳楚風那老不死的,甚至還有啞劍黃海,且擁有近百萬大軍,實力之雄,比我們猶有過之,因此,我們目前最強的兩路敵人,應該是區四殺和區陽諸人及葛榮!”爾朱榮深深地吸了口氣,不得不面對現實道。
神秘人物呆了半晌,淡淡地道:“區四殺的事情就交給我,葛榮的事情你自己去解決,而且,對付區四殺和區陽,我還必須要帶一批高手前去,以我一人之力也不可能對付得了他們,如果他們真是冥宗之人,我只怕難以完成任務。”
爾朱榮深深望了神秘人物一眼,半晌才道:“好,我會調派一些高手給你的!”
掛月樓,巍峨高聳,如屹立的巨人,別有一番神秘的氣氛。
四周幽靜,不聞人聲,惟有幾叢修竹在風中帶起一陣“沙沙”的喧響。
蔡風放緩了腳步,從容得如在花間散步,他并沒有把元府當成是虎穴,更似乎從未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心上,也許,他根本就不愿想得太多。
“你終于來了!”一個緩和而沉重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種異樣的磁性,自掛月樓中傳入蔡風的耳朵。
“我早就該來了,只是俗務纏身,脫不開身而已,倒是讓總管久候了。”蔡風悠然道,似乎是故友在拉拉家常,蔡風的腳步并未停,一直向掛月樓的入口行去。
箭,數十支勁箭自幾個不同方位一齊瞄準了蔡風,只待一聲令下,就將蔡風射成蜂窩。
蔡風停下腳步的時候,距掛月樓的大門只有兩丈遠,他可以看清楚門內的景象,更可感到散布于二樓的強弩勁箭。
“葉媚是在這里嗎?”蔡風的目光上移,落在一個中年漢子的身上,淡然問道。
“不錯,但大哥卻未同意你與媚兒之事。”說話的是元府大管家元費。
元費依然極有精神,雖然靜如秋水,但也可自他的話意中聽出一絲無奈。
“難道總管也如此守舊而殘忍?”蔡風并沒有半絲退卻之意,極為平靜地道。
“現實本來就是殘酷的,雖然我并不想這樣,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不應時局而行之人,只會落得更慘的下場,如果你愿意改變你自己,我可以雙手將媚兒送給你。”元費無可奈何地道。
“但葉媚并不是禮物,感情更不是禮物,也不是貨品,不是拿來交換的。”蔡風淡漠地道。
“那很遺憾,我無法幫你!”元費無可奈何地道。
殺機在這一語之后不停狂漲,大戰一觸即發,就連驕陽也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蔡風心頭有些苦澀,如果世上的一切都必須以血為代價的話,是不是也太殘酷了一些?
正如有人所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想做便可以避免的,就像現在,蔡風卻不能不出手,可他的確不想出手。
箭,如飛蝗,在弦響之時,蔡風所立的位置插滿了利箭,像是地上長滿了一根根倒刺,但是蔡風已經不在。
似乎是消失的魅影,幾乎沒有幾人看清了他是如何行動的,也許,蔡風本身就不是一個實體。
元費看到了蔡風,那是他槍尖所指的方位,他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一切虛幻,清楚地捕捉到蔡風破空的軌跡,而他的槍似乎更可預知蔡風落腳的方位,因此,他出槍了。
蔡風的身形似乎完全虛幻,并不理會元費的長槍。
也的確,元費的槍根本就不可能刺中他,所刺中的,仍是蔡風所留的殘影。
蔡風落足二樓,對這座掛月樓他并不陌生,對于這里的機關他也很清楚,只是今日,他并不想殺人,盡管元府中人并不將他當做朋友。
元費的槍刺空,很快便回槍橫掃,速度快捷異常,但蔡風比他更快!
攻向蔡風的有兩柄刀,來自兩個不同的方向,只不過,這兩柄刀在蔡風的眼中看來,猶如兒戲,緩慢似螞蟻在爬行。
元費的槍被一柄刀擋住,本是攻向蔡風的刀,被蔡風輕輕一撥,竟斬上了元費的槍桿,同時之間,蔡風自兩柄刀之間走了過去,如同踩著風,踏著云,輕悠至極。
那兩名對手如同一截伐倒的木頭般,哼都未哼一聲,就轟然倒下了。
元費的槍擊到了那輛刀身上,只不過,那柄力卻又到了蔡風手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灑脫,沒有半分牽強的感覺。
攻向蔡風的兵刃并不只有元費的槍,還有三柄劍、四把刀、兩桿槍和一只重錘。
二樓的走廊并不十分寬闊,但這十一件兵刃卻是自不同的方向攻來,幾乎封死了蔡風所有可以進退的路。
蔡風在偶然卻又必然之下抓住了那柄刀,也就信手揮了出去,接刀、揮刀,一氣呵成。
《亂世獵人》卷三十六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