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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凡人不凡

博野,位于河北的南部中段,雖然驛站并不多,可是水道卻并不堵塞。

河北乃是平原之地,并無道路不通之慮,但卻因為博野的水路暢通,其城也如定州一般,易守難攻。

葛榮始終無法進軍任丘,向海邊發(fā)展,也只限于滄州一線,這使戰(zhàn)局基本上極僵,無法自真正意義上完全利用整個海域,這使得來自海上的資源不能夠完全得到利用。

元融的勢力完全控制了博野、饒陽,溫仁以北的東北部,形成一個半弧形的安全寶地,使得葛榮的攻勢很難起到效果,而元融本身就是一名極為厲害的戰(zhàn)將,用兵之道并不遜于葛榮,惟一不利的,就是北魏的朝廷沒有葛榮的義軍得人心。

博野的形式似乎越來越緊張,葛榮竟調(diào)集了十萬兵力前往定州,看來已經(jīng)下了狠心一定要攻下博野,這對于葛榮控制整個河北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

元融也是河北一支最強大的軍系,與崔延伯、蕭寶寅所領(lǐng)之兵并稱北魏兩支狼虎鐵騎,只要消滅了元融這一軍系,那統(tǒng)領(lǐng)河北,南攻洛陽則指日可待。

決戰(zhàn)博野,分兵三路,中路以定州為主,主帥是蔡風(fēng),南路以葛悠義所領(lǐng),北部則是以何禮生為主的望都軍。這三路兵力,幾乎是葛家軍中最強的幾支。

此時的葛家軍,兵多將廣,的確有著難以忽視的力量,這也是使博野的氣氛變得空前緊張的原因。

讓元融擔(dān)心的,仍是蔡風(fēng)這類高手,如蔡風(fēng)這樣的人,就已經(jīng)不能再用千軍萬馬來衡量了,那應(yīng)該以江湖的尺度去衡量。

而江湖的尺度,是很難有準則的尺度,因此,元融心存隱憂,但值得慶幸的卻是他手中有一張未出的王牌。

雖然,元融與蔡風(fēng)的接觸并不太多,但卻能夠把握住蔡風(fēng)的某些弱點。作戰(zhàn)之時,知己知彼方能料敵致勝,戰(zhàn)場亦如江湖,無所不用其極。

的確,戰(zhàn)場亦如江湖,無所不用其極,是以,元融也收到了一件禮物,是關(guān)于他兒子元孟的禮物。

元孟被蔡風(fēng)所擒的消息,元融也是在同一天收到,因此他心已亂。事不關(guān)己,關(guān)己則亂,報應(yīng)似乎來得太快了一些,他尚沒有想到如何對蔡風(fēng)造成心理打擊的時候,蔡風(fēng)卻已先下手為強了,看來他的先機已失,而且蔡風(fēng)所占的優(yōu)勢是絕對的,不管怎么說,元葉媚到底是他元家的人,他絕對不會有什么過分之舉,而蔡風(fēng)卻無此顧忌,元孟就像是肉板上的肥肉,任宰任割根本就不必有什么心理責(zé)任。

元融為之頭大,卻不知該不該以元葉媚去換回元孟,若這樣一來,他所承擔(dān)的卻是強大的家族壓力,那就意味著向蔡風(fēng)屈服,無論對軍心還是士氣的影響是不可避免的

元融不得不承認,蔡風(fēng)的這一招的確讓他難以招架。

元融的部將也不少,人才濟濟,但卻沒有幾人能為之分憂解難。

候景是知道內(nèi)情的少數(shù)幾人之一,但他并不想多說什么,他相信元融會做出最后的決定,主帥的事,他無權(quán)問津,更沒有能力左右其思想。

元融自然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他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會牽動全軍。

送信的使者并沒有走,就在元融的帥營中,無畏無懼,他似乎知道元融此刻在想問題,對周圍的刀斧手及立在元融身邊的幾大將領(lǐng)根本就沒有多望一眼,似乎這些人完全不值得他看一般。

";我們皇上說了,元大將軍乃是他極為敬重的人物之一,如果元大將軍愿意與我們皇上合作的話,將來元家依然是北魏天下的大家貴族,依然可奉公封王。";那信使的語氣極為緩和,并沒有絲毫的畏怯之意。

";亂臣賊子,也敢稱皇!";候景怒叱道。

那信使不屑地望了候景一眼,談然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事實會證明一切的,古語有云: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元大將軍不像那些凡夫俗子,目光短淺,以元大將軍的智慧,當知眼下形式。";

";你的話說完了沒有?";元融冷冷地問道。

那信使呆了一呆,露出一絲淡然而深邃的笑容,并沒有為元融的話所驚嚇,只是停頓了一會兒又道:";如果是以前,我并沒有必要說這些話,但時下的局勢并不相同。眼下的北魏也不再全是你們元家的了,元子攸不過是爾朱榮的一個傀儡,雖說皇帝的龍袍依然穿在他身上,但那只不過是做一種樣子給天下人看,生殺大權(quán)卻完全掌握在爾朱榮手中,他要北魏的哪一個人死,誰就不得不死,這一點自他屠殺兩千朝

臣的事件就可以看出。而眼下形勢,北魏就只有三支大軍,一支由崔延伯,蕭寶寅所領(lǐng),一支由大將軍所領(lǐng),另一支則是一朱榮的人馬,其他的都只是散兵游勇難成氣候,頂多只能起到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作用。這個天下已經(jīng)不再讓大將軍和元家無憂了,我勸大將軍還是三思,不要讓自己成了馬前卒而使別人揀了便宜。";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候景極為憤怒,這信使倒像個說客。

信使卓然而立,雖然面無傲氣,但也不卑不亢地回應(yīng)道:";我知道候?qū)④姷拇竺邭g將軍曾經(jīng)提到過候?qū)④娔耸遣豢啥嗟玫膶⒉牛€說候?qū)④娕c他曾是故友,相信候?qū)④娨欢ㄊ且粋€擅于思考和有見地的人,對于北魏當前的形式也一定了若指掌,難道候?qū)④娬J為在下說錯了嗎?";

";你究竟是什么人?";元融的目光如炬,冷冷地盯在信使的臉上。

信使淡然一笑,道:";我是信使,也可以算是說客,只不過是葛家軍中的一員,并沒有什么特殊身分,但只要大將軍有什么事情要我轉(zhuǎn)告,我一定會做到。";

";如果我要殺你呢?";元融冷殺地問道。

信使笑了笑,神情自若地道:";那我就只好死了!";

元融嘿嘿一聲冷笑,道:";你知道就好。";

";但是大將軍別忘了,我只不過是個傳信之人,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說客,死了一個還有千萬個,但有些人卻只有一個,死了就水遠不可能再現(xiàn)!";信使不卑不亢地冷然回應(yīng)道。

";你在威脅我?";元融怒叱道。

";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在講事實,兩軍交鋒,不斬來使、當然,也有兩軍交鋒要斬來使的,一切全憑元大將軍一句話,此刻我身在你的營中,無刀無槍,還不是任將軍宰割?即使有刀有槍,以將軍之勇,殺我也只是捻死一只小螞蟻,我根本就沒有必要抱著活命的希望,要殺在下,將軍就下令吧!";那信使淡然道,語氣平靜得如無波井水,一副視死如歸之態(tài)讓元融心中生怒。

候景的心中卻在不斷地盤算尋思,剛才這信使的話中之意,是故意想引起元融對他的疑心還是暗示其他的什么?但無論如何,這信使的話在元融的心頭種上了陰影,那是肯定的。不過,信使所說并沒有錯,他與高歡乃是好友,這一點候景并不想否認,道不

同,不相為謀,戰(zhàn)場無父子,一旦真正交戰(zhàn),他定會以大義為先,各為其主。

元融冷冷地望著信使,不禁心中有著一絲不祥之感,他很少有這樣的感覺,可對著這視死如歸的人物,使他禁不住為自己的部下?lián)模绻麑Ψ矫恳粋€士卒都如這人一般,悍不畏死,那日后的博野只會有一種下場——失陷。

元融";將";地一聲拔出了身邊的利劍,屹立而起。

眾將領(lǐng)全都一驚,只道元融要殺這信使,但卻都不敢出聲。

那信使的目光只是望著元融,依然挺直著腰桿不作任何表示,臉上的表情也極其平靜,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處在虎狼之間,隨時都有可能人頭落地。

";當!";元融的劍落在那信使的腳前,冷冷地道:";本帥這八名護衛(wèi),隨你挑其中任何一個,你若贏了就走,輸了留下尸體!";

那信使神色依然很平靜,淡淡地笑了笑,問道:";要是我殺了他呢?";

元融的眸子之中閃過冷厲的寒芒,漠然道:";如果你殺了他,同樣可以踏著尸身走出去!";

信使笑了笑,道:";我可不想缺腳缺手地走出這座城池,活著并不一定就是痛快,要是我失手殺了他們中的任何一位,你定會斬下我的手或腳,到時我也是無話可說的。";

";如果你勝了他們八人中的任何一人,我們大將軍從來都是說一不二,誰會跟你耍這點小心計!";候景怒叱道。

元融不屑地一哼,道:";你沒有談條件的本錢,你戰(zhàn)則罷,不戰(zhàn)就是畏死!";

那信使搖頭嘆了嘆,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多說什么,好吧,你們八人當中哪位出戰(zhàn)?";

候景和元融都微微一愕,這信使似乎極有信心,而且行事似乎也把握著先機,看來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讓我來掂量掂量你的本事,竟敢在我們大將軍面前如此狂!";一名長滿絡(luò)腮胡子的中年人冷然跨前一步,淡漠而充滿殺機地道。

信使悠然一笑,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可以說一說嗎?";

那大胡子有些不屑地望了信使一眼,傲然道:";記清楚了,我叫元廖!";

信使低念了一遍,又問道:";你家里還有什么人沒有?";

";你不覺得廢話太多了嗎?";元廖冷冷地問道,身上同時散發(fā)出一股強烈的殺意。

";如果你死了,我想知道還有多少人會為你傷心,這似乎并不是廢話。";信使淡淡地道。

候景和元融再次暗自吃了一驚,眼前的這位信使的確不簡單,也的確早己將生死置之度外,否則此時此刻絕對無法還能保持如此從容的狀態(tài)。

信使從容得讓所有人心中吃驚,他就像是在玩游戲,渾然忘記自己是身處虎穴,死亡隨時都可能降臨。

";這個并不用你擔(dān)心,有沒有人為我傷心那只是我自己的事。";元廖心中大怒,他本來根本就不把這信使放在眼里,心中暗忖道:";一個信使有什么了不起,只不過會耍些嘴皮子而已。";可此刻這信使似乎當他己經(jīng)死定了一般,大大傷了他的自信。

";如此甚好,其實每個人都有父母兄妹,有的還有妻兒,如果因為這人的死而讓一家人痛苦,那并不是一件好事,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用負心里責(zé)任了。不知你擅于用什么兵刃?";那信使的言語總是出人意表。

元廖心中一黯,這信使所說的并沒有錯,自己死只是一件小事,但家中的妻兒老小卻會飽受失親之痛,這的確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不過,他對自己很自信,至少,他相信自己不會輸給這么一個小信使。

";我只擅長殺人,什么兵刃能殺人,我都會用。";元廖傲然道。

";哦,水你會不會用?";信使突然語出驚人地問道。

元廖禁不住一呆,沒想到信使會說出這樣一件東西,不由得囁嚅道:";水哪是兵器?";

";你錯了,水不僅是兵刃,而且還是最可怕的兵刃之一,在用兵作戰(zhàn)中,水同樣可以拿來做為殺人的工具。秦始皇統(tǒng)一六國,就有水淹梁都大梁之舉,破梁不費一兵一卒,可見水是一件最為可怕的兵刃并不假。你不會用就不會用,何必搪塞?";信使侃侃而談之間,就已將元廖逼落下風(fēng),在氣勢上立刻輸了一截。

元廖不屑地冷哼一聲,根本就無須作答。

信使笑了笑,又問道:";你究竟擅長什么兵刃呢?";

元廖雙手后張,兩肩一聳,自背上射出兩桿短槍,卻不答話,因為他已經(jīng)開始進攻。

槍快如離弦之箭,兩丈空間只在彈指之間。

";嘶嘶";元廖的槍一下子刺空,跟著橫掃之際卻失去了信使的蹤影。

";叮";元廖雙槍在手,不回身便反刺而出,卻被一柄劍斬在槍桿上,元廖身子一旋一震之際,已經(jīng)轉(zhuǎn)身與信使面對,他沒有半點停歇地出槍,同時也看到了一片雪亮的劍花,正在綻放擴張。

信使的劍法頗為高明,角度謹然、中規(guī),身法也極為靈動,這使得其劍式的靈動性更強,威脅力更大。

元融和候景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亮彩,帥營之中的各路將領(lǐng)和刀斧手全都睜大了眼睛,似要找出其中的精彩。

出招瞬間,兩人就交擊了逾百招,兩人的功力似乎在伯仲之間,不過元廖微微有些心浮氣躁,因為剛才他被信使激怒了。

凌能麗到這里已有五天了,她的心情也逐漸平復(fù),連她也不明白為什么要再次離開蔡風(fēng),也許,她并不需要任何理由。

愛一個人,和被一個人愛,同樣是一種痛苦,兩情相悅并不一定就能夠白頭偕老。

生命總似乎是一場游戲,一種讓自己迷失方向的游戲。

五臺老人今天并沒有來看她,她也沒有去聽了愿大師講禪,那是因為了愿大師有來自天竺的客人——達摩。

凌能麗在看云,背對著那簡陋的竹屋茅棚,在山頂、在樹下、在崖邊看云。

飄浮的云,如煙、如霧,在悠悠的谷中自有一種意境,稀薄如紗,使山下的林野若隱若現(xiàn),那很美,只是陽光太烈。不過,山頂?shù)娘L(fēng)很大,吹起凌能麗散披于肩背的烏黑頭發(fā),那種飄逸之感很好,她偶爾不經(jīng)意間伸手捋一下?lián)踝⊙劬Φ膸卓|發(fā)絲,舉止優(yōu)雅,神情恬靜而自在。

凌能麗的心情不算太恬靜,她無法擺脫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躲避,也許并不是辦法,只不過,她想

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這次,她決定上北臺頂,蔡風(fēng)沒有挽留,她不明白蔡風(fēng)為何不挽留,也許,蔡風(fēng)有自己的理由,可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與蔡風(fēng)之間的距離似乎越拉越遠,那是一種感覺。

這并不能怪蔡風(fēng),其中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在某些時候,她還刻意讓自己遠離蔡風(fēng)。

蔡風(fēng)不屬于某一個人,蔡風(fēng)的愛也無法全都放在一個人身上,那是蔡風(fēng)的責(zé)任,也或許是蔡風(fēng)的本性。

";癡兒唉";輕輕的一聲嘆息驚醒了凌能麗,她不回頭也知道是誰到來了。

";還在想他?";五臺老人的聲音極為慈和。

凌能麗有些落寞地扭頭望了望五臺老人那張蒼老的臉,她叫了一聲:";師父!";卻并沒有回答五臺老人的話。

五臺老人似乎比兩年前更為蒼老了,或許是思索的問題太多的緣故吧。他輕輕地移身凌能麗旁邊坐下,低吟道:";問世間,情為何物?";

";師父也有過這段日子嗎?";凌能麗有些訝異地問道。

五臺老人含笑搖了搖頭,道:";這也許是我一生的失敗之處。";

";也許,這是師父的幸運!";凌能麗沒好氣地道,神情有些低落,更多了一些懶洋洋之態(tài),在陽光的映襯下,猶如自遙遠的地方飛降的仙子。

";嘗盡人間七情方為人,否則,又怎能享受到人生之趣呢?人活著是為了什么?從出生到死亡,就一定要去感受情義,不明白家的人才是可悲的。";五臺老人悠然道。

凌能麗似乎被觸動了心弦,有些黯然地問道:";師父說我究竟該怎么辦才好呢?";

五臺老人也有些黯然:";我也無法說出一個具體的辦法,這就要看緣分了。";

";緣分?緣分是什么意思?有緣又能怎樣?無緣又是怎樣?我要的不是緣。難道我與阿風(fēng)還沒有緣分嗎?可我無法接受一個把愛分成幾份的人,這是我的自私嗎?";凌能麗極其苦惱地問道。

五臺老人望著她那眉頭緊鎖的樣子,倒似云鎖巫山,更有一種讓人憐愛之感,他也為之心疼,凌能麗也許是他今生惟一的傳人,可他卻無法幫她什么忙。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的路的權(quán)利,每個人都有

自己的活法,你沒錯,少主也沒錯,這也許就是緣!";五臺老人吸了口氣道。

";阿風(fēng)為什么不留我呢?那個傻瓜,若要留我我就不會走嘛,真是大笨蛋,大傻瓜";凌能麗似乎一下子泄了氣,一邊使勁地折著手中一根草莖,一邊低聲怨罵道。一副小女兒之態(tài),直讓五臺老人看了心頭又有些好笑。

";你還是很愛他,對嗎?";五臺老人淡笑著問道,目光中又多了幾分慈和。

凌能麗眼圈微紅,有些泄氣地道:";那又能怎樣?他依然那么花心。";

五臺老人大感好笑,道:";既然愛一個人,那就要去接受他的缺點,去包容他的缺點。";

";師父又沒愛過人,怎么知道這些?再說我怎么去包容他?他那個花心大蘿卜,見一個愛一個,要是只因為責(zé)任還可以原諒,可是可是他很早就愛上了葉媚妹,又愛上了瑞平姐和定芳妹妹,還有什么哈鳳公主之類,總之一大堆,還為那個什么哈鳳公主連命都不要了,這個花心大蘿卜,要是跟了他,不被氣死才怪。";凌能麗抱怨道。

";所以你才會來北臺頂看望師父?";五臺老人笑著問道。

";當然不只是這些,我還想念師父嘛。";凌能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五臺老人不在意地笑了笑,他這一輩子已經(jīng)習(xí)慣了孤獨,根本不在意這些。

";少主不留你,那是因為他尊重你的做法和想法,也許,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專情對你,就沒有權(quán)力留你,但他絕對也愛著你。";五臺老人突然極為認真地道。

凌能麗一呆,似乎是第一次認識五臺老人,訝異地望了五臺老人一眼,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師父怎么知道?";

";因為為師也曾經(jīng)年輕過,也有過一顆年輕的心!";五臺老人笑了笑道。

凌能麗神色為之黯然,似乎仍有些無法接受地道;";我還是不能接受,為什么女人一定要嫁人?難道就不可以自己過一輩子?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一定要相夫教子,我不干!";

";又說孩子話了,男歡女愛乃天之常理,也許你說的對,男人不該三妻四妾,但卻不能以此來拒絕尋求自己的那一分寄托。雖然你的想法十分特別,也很

古怪,但既然你這么想了,就說明你不可能忘得了少主。";

凌能麗愣了半天,才幽幽地道:";師父就幫我想個辦法忘掉他好嗎?";

五臺老人正愣神間,突聞一聲佛號在不遠處響起,一陣低沉而又輕柔的女聲傳入了凌能麗和五臺老人的耳內(nèi)。

";情之為物,不可方物;不可方物,大徹大悟。阿彌陀佛,物極必反,愛到深處盡是空,塵緣斷,俗事了,青絲盡結(jié)。若姑娘想忘情,不如跟貧尼寄居于深山幽林中吧?";

凌能麗和五臺老人同時扭頭,卻見一灰衣女尼遙遙而至,眉毛卻是白色,寶相莊嚴。那微起皺紋的臉上泛起祥和而恬靜的微笑,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種超然的氣質(zhì),仿若不沾半點人間煙火。

五臺老人的眸子微瞇,似有所思,但卻并未記起眼前之人究竟是誰。

凌能麗吃驚不小,那是因為眼前的老尼居然能夠無聲無息地潛近他們而不被覺察,更對這老尼打心底生出一種向往而崇慕的情感,那是種極為親切的感覺。

第九章 初逢強敵第八章 身不由己第五章 敵明我暗第5章 套中之套第6章 威揚山野第十章 舍命傷敵第三十六卷第一章 佛學(xué)魔心第八章 刀臨魔門第四十卷第一章 箭破虛空第四章 魔心之斬第九章 魔現(xiàn)東岳第五章 心靈之音第二十卷第一章 少年英雄第五章 血腥之途第七章 專線天定第七章 賭壇高手第十章 刁蠻佳人第10章 無能為力第10章 獵子義行第4章 虎閣會主第五章 重返故居第四章 宿命之戰(zhàn)第8章 技伏戰(zhàn)狗第七章 魔的反擊第八章 訓(xùn)犬之道第9章 歸途受伏第四章 四海共怒第十章 血祭亡魂第三章 不滅之法第十章 亂世之道第6章 古村春色第3章 初涉江湖第七章 仙訣引魔第九章 瑜珈神功第八章 四大供奉第七章 毒王自毒第十章 同心會主第9章 滅族之災(zāi)第二章 未完心愿第五章 狗王觀世第十章 柳塔傳說第四章 魔心之斬第三章 天火療毒第六章 異域刀尊第五章 烈焰魔門第十章 刁蠻佳人第8章 第一家族第七章 冥宗絕學(xué)第六章 擾兵之計第九章 因果報應(yīng)第2章 真元御槍第四章 宿命之戰(zhàn)第三十二卷第一章 奇刃雄風(fēng)第七章 以恩報恩第4章 虎閣會主第三章 天火療毒第五章 以情引欲第十章 以殺止殺第七章 刀氣凌人第十二卷第一章 無敵之人第八章 身不由己第三章 兵臨長街第六章 關(guān)外十魔第九章 劉家之主第四章 不歸劍道第三章 冰封異僧第10章 為國平寇第十章 火鳳重生第三章 脫胎換骨第八章 法王傳說第八章 梟雄謀略第五章 賭霸南朝第八章 幽靈蝙蝠第六章 域外沙刀第7章 禪學(xué)回天第三章 巧擒智者第八章 志在四方第十章 刀劍交鋒第六章 擾兵之計第九章 初逢強敵第六章 進退兩難第五章 左劍傳說第六章 艷福齊天第二十六卷第一章 死里逃生第八章 梟雄謀略第二章 風(fēng)刀怒嘯第六章 筆刃針鋒第五章 突現(xiàn)奇兵第2章 鮮于家族第二章 劍意撼人第六章 南朝幼主第二章 奇招求勝第五章 劉家高手第5章 雞心血玉第四章 突厥七雄第6章 初逢情敵第9章 歸途受伏第10章 為國平寇第七章 羊中藏狼第六章 生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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