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血族滅頂災(zāi) 女禍化陰魂
懸懸懸,血族倒懸。法爾特自殺之招,將光暗兩種力量完全相沖,使得身體好似一顆極不穩(wěn)定的巨大炸彈,瘋狂撲向了血皇。璇兒眼見如此,銀羽神刃繞身盤旋,作出最強(qiáng)防御:“六煞無毀,風(fēng)雷盡湮,三千碧落黃泉相護(hù)!喝!”與此同時,欲望女神蒙娜同時一聲尖銳鳴叫,向著神刃贊招。正好在爆炸發(fā)生之前護(hù)住了主人。而天策真龍化為一道強(qiáng)光從天而落,破開空間壁壘,將三闡斷滅、韻莎蕾和云夢護(hù)在了其中。可是身處爆炸中心的其余之人卻沒這么幸運(yùn)了。轟然驚爆,震波擴(kuò)散,使得整個烏拉克勒斯山脈發(fā)生了劇烈的雪崩。千年不化的冰雪之下,此刻居然是巖漿竄涌,以至于引動周圍幾個國家的底層起伏不斷,山河為之倒傾。僅僅是向外擴(kuò)散的力量已經(jīng)是不能估量,而爆炸中心溫度更是高到了難以估測的地步!除了血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之外,外頭的光明神教大軍更是遭受了池魚之殃。“快跑!分散跑!”團(tuán)長向著底下亂作一團(tuán)的將士們撕心裂肺叫道,“快跑啊!雪山要塌陷了!”“啊呀!巖漿雪崩還有洪水!救命啊!”“完了完了!世界末日了!”“神啊!救救您的信徒吧!”……大地已經(jīng)被分割成了碎片,不斷沖出地表的炎流阻隔道路,跟阻隔生路!“快跑!”團(tuán)長目眥欲裂道,“真正的爆炸要來了!該死!這到底是什么呀!”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卻見西南處的天空云霞盡散,萬理澄徹,冰蓮鋪路,飛起一道流光。光芒過處,是滿天星河璀璨輝映,巍為觀止!寒波翠萍夾帶星河之力,洶涌而來!
“神跡啊!”“光明神來救我們了!”“哦!贊美您!偉大而強(qiáng)大的光明神!”“您的孩子渴望您庇護(hù)的羽翼!”“求您悲憫地播撒您的光輝吧!”……周圍炎流亂涌,這些家伙居然選擇跪在地上向天祈禱,看得我和眾女紛紛無言。“無恥無恥!”凝霜幾乎跳腳道,“明明是輪回道尊,憑什么記在光明神頭上!”“就是啊!”瑤映也不滿道,“這些人真是被洗腦的可以。居然跪在那里等死!就算神要救你,你也該自救吧!”我抿嘴一笑:“眾生愚昧,何必計較呢?總歸是生命,沒有差別。不可以因為不信仰我,就置他們生死于不顧吧!”蘭兒也不多言,雙手掐訣,喝一聲:“著!”那寒波翠萍的劍尖之上頓時花瓣層層疊疊,開除了一朵紫色蓮花,垂天降下。紫蓮籠罩而下,劃出一片清凈無瑕的境地,保護(hù)住了這些正雜祈禱的人。這一刻,華麗絢爛到讓人骨頭發(fā)麻的贊美之詞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全場的寂靜。在一片噴薄而出的火上隆隆炸響的中央,籠罩起了一股肅殺的氣氛。“蓮……蓮風(fēng)不落!”不知誰起了一個頭,這些虔誠的騎士們再也受不了內(nèi)心的震撼與悲痛,紛紛嚎啕大哭,以首頓地,鮮血滿面。拯救自己的不是崇奉已久的光明神,而是在教廷的典籍中被惡魔副體的邪神。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已經(jīng)到了黑暗的邊緣了嗎?看著這一幕的眾女可是被氣得不輕。連最善良的愛麗絲也忍不住啐了一口:“不識好歹!”
卻說神劍從天而落,正中那一團(tuán)正要毀滅一切的光芒。堪比數(shù)十個禁咒一起爆發(fā)的威力頓時一滯,空間似乎也為之停止了。就在這一刻,所有人看到了畢生難忘的奇幻景象。隨著寶劍寒波翠萍關(guān)注到其中的能量,乃是一條自天而將的滾滾長河。河中星羅棋布的點點閃爍,隨著河水注入能量中央。清圣之力的中和,居然讓那一團(tuán)光芒開始向內(nèi)收縮了!仿佛是太陽一下子索回了他所有的恩賜。肉眼可見的黑暗伴隨著這股力量的回縮而籠罩了過來。巖漿冷卻,眨眼之間變成黑色的礁石。暴風(fēng)雪緊接著淹沒了黑夜,一層層壘起荒蕪的城堡。
極端過后,是更極端的寂靜。以及聳立在眾人眼前的三座黑色石雕。左右各檔的血皇、飛身撲來的法爾特以及被卷到空中失去意識的達(dá)拉姆。他們還保持著剛剛最搏命的瞬間,仿佛歷史永遠(yuǎn)定格。而其他的嗜血者,隨著長老陵墓一起,灰飛煙滅,只余下飄散的黑塵。隨后,失去了光彩的寒波翠萍凌空落下。云夢踏足飛身,抬手去取。豈料就在此時,異變再生!
“嗷!”一聲嘶號,邊上漆黑的巖壁上,一個巨大的翅膀掙脫了附著表面的黑礁石的束縛,狠狠打在了劍上。寒波翠萍被擊飛,釘在了遠(yuǎn)處的巖壁之上。而眾人的目光,卻被更加駭人的一幕吸引了!“吼!”又一聲嘶鳴,另一只翅膀從巖壁上掙脫了!隨后是巨大的蝙蝠腦袋:尖銳的獠牙和殷紅的雙眼,隨著它晃動的巨大腦袋,顯得無比的猙獰!“嗚!”這一聲過后,是轟隆隆整個一面巖壁的塌陷。崩落的亂石內(nèi),巨大的蝙蝠魔神一步步走出了龐然身影!更讓人注目的事,那蝙蝠魔神腦后一頭垂到背部的白色毛發(fā),宛如人的秀發(fā)一般。而云夢更想到了一個恐怖的可能。“女……女禍滄流!你……”“吼!”蝙蝠妖根本沒有理智的回應(yīng),巨大身影振翅而起,也要去取寒波翠萍。璇兒耗盡了體力,三闡斷滅身受重傷,此時還能動的也只剩下云夢了。“住手啊!”藍(lán)色身影步伐玄奧,女禍滄流身形更速,兩者交鋒,卻是魔者技高一籌!“吼!”蝙蝠妖張口來吞噬神兵。卻不料神劍有靈,居然自行掙脫巖壁倒飛而去,直直飛向了云夢的手中。“寒波翠萍!蘭兒姐姐,夢兒承情了!”云夢奪得兵器,立刻向后退去。那蝙蝠妖惱然一怒,扭頭來追。張開一開,卻是音波如浪。聲波之內(nèi),一柄黑色神劍撲面而來!云夢一驚:“神魔孤泣!女禍,果然是你!怎么會這樣!喝!”挺劍硬接,云夢運(yùn)動所有玄功,一擊,竟把神魔孤泣震飛了。
神魔孤泣旋轉(zhuǎn)飛出,嘭的一下?lián)粼诹朔柼氐氖裰稀!斑青辍币宦暎马椝榱眩柼鼐尤簧€,破石而出。“啊!”一聲慘叫,他一手拿著神魔孤泣,一手捂著心口,到退數(shù)步,單膝一落,全身顫抖。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為他的身上,一團(tuán)代表黑暗的血色光芒和一條代表光明的白色光芒在肌膚表面不斷游離,最后齊齊沒入了眉心之中。“啊!”又一聲慘叫,法爾特化為一團(tuán)黑煙,消失在了原地。云夢可顧不上他了。她的身影落到了女禍滄流的頭頂,一把抓住了那一雙巨大的蝙蝠耳朵。“吼”要付轉(zhuǎn)過頭,如血瑪瑙的眼中,閃爍著女禍滄流的影像。“云夢不要!不要殺我!”女禍哀求道,“我可是你帶到這個世界的呀!我救過你!你不能殺我!我求求你,不要殺我呀!”“我發(fā)過誓,帶你回去。”云夢喃喃自語,緩緩舉起了神兵。女禍大急:“我不要回去!他拋棄了我!現(xiàn)在看我變成這樣,還想囚禁我嗎?為什么這么殘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云夢忍不住鼻梁一算,眼角落下了一滴清淚:“你錯了。夫君哥哥想再給你一次機(jī)會。”“機(jī)會?”正在瘋狂扭動身體掙扎的蝙蝠猛然一驚,“什么機(jī)會?難道他……哼!我不用他憐憫!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當(dāng)我禍皇是誰?”“這個機(jī)會來之不易。是眾姐妹求來的。”云夢死死盯著巨大眼球之中的虛影,“你真的不想珍惜嗎?”“吼!”蝙蝠再一次晃動身體,在空中來回翻飛,想要摔下頭上的人。“你的人性軀體毀滅了,現(xiàn)在只剩下妖身。不能讓你這樣去見夫君哥哥。反正是要重塑身體,那么,我就帶回你的靈魂!”云夢狠狠一閉眼,“忍住啊!痛苦過后,是幸福的機(jī)會!喝!”手中神劍刺下,正中天靈蓋。蝙蝠魔神立時痛不欲生,從高空轟然墜落。巨大的震動,讓血皇和達(dá)拉姆的石像隨之解封。韻莎蕾第一時間飛了上去,一把抱回了弟弟。
“不!不!我的血堡我的子民啊!”仰天悲號,是王者保護(hù)不了臣民的悲哀。明暗血皇雙目泣血,魔爪一舉,就要奪女禍的生命。不料倒地的巨大蝙蝠不等他出手就自行瓦解,灰飛煙滅,神魂被云夢的搖動的夢鈴吸收了。“喝!”血皇血爪隨之而來,直取夢鈴,卻被云夢一劍擋住。“你想做什么?”云夢冷聲問道,“血皇,別人以你為皇,我傲月云夢可不把你放在眼中!”“干什么?哈!我的子民死傷無數(shù),幾近滅絕,你說我還能干什么?”血皇怒火攻心,不顧傷勢嚴(yán)重,挺身在上,卻見一道白光閃到眼前,雙刀擋回了攻勢。“咳咳咳……”劇烈的運(yùn)動,換來一陣更劇烈的咳嗽。云夢嚇了一跳,想要拉回小妹,卻被她制止了。傲月璇兒滿含歉意道:“這件事無論怎么來說,我們理虧。傲月璇兒以兄長的名義向你保證,必定給你血族滿意的答復(fù)和補(bǔ)償。”“哈!補(bǔ)償?他補(bǔ)得起嗎?”血皇目眥欲裂道,“他要付出數(shù)萬條生命的代價!”璇兒沉聲道:“恕我直言,我哥哥可不是主謀,您憑什么全找他負(fù)責(zé)?法爾特預(yù)謀已久,女禍滄流頂多算是導(dǎo)火索。我們答應(yīng)給你交代,自然會給這些生靈交代。你如果有做王的覺悟,就先去統(tǒng)和幸存的族人,找真正的仇人吧!”血皇此時也稍稍冷靜的下來:“好!如果是別人我一定魚死網(wǎng)破。但是道尊,我信他一會!請!”眾人也不好再留在此地,抱拳一禮,紛紛退去。
耐克瑟斯之中,看完了這一幕,眾人無不相顧扼腕。西北方向怨力沖天,照的夜空都染上了血紅。我無奈道:“這一次造成這樣的結(jié)果,實在不是我的情愿啊!”話音一落,背后傳來一聲冷冷反問:“可是,你沒有阻止。”眾女一驚,紛紛回頭,卻見劍圣與樓無痕相伴,款款走到了大廳之中,使得整個廳堂的氣溫驟降,空氣的似乎為之凝滯了。“哎!你如果覺得我無情,我接受了。”我好不辯駁道,“無論怎樣的解釋,都無法掩蓋我袖手旁觀的事實。柳生,你想要怎樣猜測都好。”“我不想猜測,我只是疑問。你的道和你的行為,不該偏差到這種地步。”“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這一次的行為。”我輕輕搖了搖頭:“劍圣,你最好趁著這段時間多多吸納積累這個世界的劍意。因為很快,你就要迎接逆天之命的到來。”一言不發(fā),柳生劍影轉(zhuǎn)身,緩緩走開了。
“夫君。”樓無痕輕輕拉住自己男人的衣袖,“道尊沒有回答你。”“不,他回答了。”“不可能吧!”樓無痕不可思議道,“自始至終,我都沒聽到他正面的解釋。”“不,他解釋了,只是你沒意識到。”柳生應(yīng)道,“他說了,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也就是說,冥冥之中,大道降下了某種指引。不過我想,很可能是懲罰。”“懲罰?難道……”“血族為人,人為大道主角。這樣的行為是枉顧私情,逆天悖道。血族遭受滅頂之災(zāi),我想道尊一定受到了相當(dāng)程度的懲罰吧!”“什么樣的懲罰?”“光暗法則的體悟一定收到了巨大影響。甚至連剛剛掌握的空間法則,也難以發(fā)揮極致了。”柳生應(yīng)道,“他讓我好好吸收這個世界的劍意,也就是說在接下來要去的世界,他可能保護(hù)不了我了。”“這……”“走吧,我么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夫君!夫君啊!”樓無痕快步追上柳生的步伐,兩人先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