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西木殺血鬼 異人再擋關(guān)
突如其來的變故,接連不斷的變局,似乎預(yù)示著這場游戲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越飛越遠(yuǎn)的龍靈兒,真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戰(zhàn)爭打贏了,是該宣布龍嘯帝國的國土并入耐克瑟斯城邦的時候,萬眾仰望的主帥,就這么御劍飛走了?不,應(yīng)該說是被自己的劍拖著飛走的。夢比赫手頭都有寫打結(jié),推了推邊上的西蒙道:“額……我看這個宣布……那個……你來?”“你看我做什么?”西蒙郁悶道,“我又不是元帥!”霽月仙子捂著額頭,苦笑道:“你們說怎么辦?總該有人宣布的吧?我們贏得了戰(zhàn)爭哦!”“不對!”刀劍奇子狡黠又戲謔地笑道,“他們的主帥,易龐爾雖然重傷,可是還沒死呢!你們的主帥,龍靈兒,似乎是棄戰(zhàn)而走吧?按照大陸的公約,及時只剩下一兵一卒,只要一方?jīng)]有投降,另一方都不算勝利。反而是失去主帥的一方,無條件判輸了。所以,嘿嘿,雖然我很不愿意這么說,可是……”“我贏了?我居然贏了?我們贏了!哈哈哈哈……咳咳咳……”易龐爾還沒死透,好像回光返照一般,一邊咳血,一邊揮舞著帽子,瘋子一樣地大吼大叫,雖然全場一片難言的尷尬和寂靜中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這樣……不太好吧?”真意主人咽了咽口水,吼道,“我抗議這個該死的公約!”易龐爾聞言嚷道:“我宣布抗議無效!啊!”黯然齋主一拳打昏了那個正在攘攘的白癡,環(huán)顧四周道,目光落在了精靈女王的身上,頓時大喜,湊過去耳語了兩句。女王秀眉一蹙,剛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目光明顯再說:“你敢說一個‘不’字試試!”女王無奈,只好飛身登上了城樓,道:“現(xiàn)在,我塔塔爾蕊香,宣布精靈一族最終占領(lǐng)龍嘯帝國!從此,龍嘯帝國每一寸領(lǐng)地,每一個生命,都屬于自然女神!”底下的萬千軍民齊齊一楞,隨即卻發(fā)出了排山倒海的歡呼聲。誰都知道,精靈族和耐克瑟斯根本就是一家,女王這么宣布,等于是將龍嘯收攏到了我的麾下來了。西蒙和夢比赫對視一眼,暗道,更關(guān)鍵的是,龍嘯屬于自然與生命女神,女神卻屬于傲月星芒!但是辛辛苦苦打了個把月仗,卻讓那群一點兒損失沒有的精靈搶了這么大的榮譽(yù),耐克瑟斯這邊明顯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女王卻在邊上苦笑。她自己還掛不住呢!一向標(biāo)榜熱愛和平的精靈族,不聲不響把一個大帝國吞并了,這傳出去,估計要成自己最大的污點了呢!
不管怎么說,龍嘯算是打下來了,并且很快并入了耐克瑟斯。那些被掛在城樓上嚷嚷著要靈兒退兵的人,連滾帶爬撲倒在銀翼軍團(tuán)面前,痛哭流涕,乞求饒命。經(jīng)緯才子做主,讓他們沒有傷他們性命,只是永遠(yuǎn)禁止他們返回王都。而此時,最讓人關(guān)心的問題,就是龍靈兒的下落了。那柄精鋼軟劍是她的護(hù)身神兵,又將將她帶往何處呢?耐克瑟斯之中,我悄然起身,辭別眾女,孤身前往龍嘯帝國與紫金帝國的交界之處。
群山連綿,峰巒如聚,近處滿目翡翠纏綿著大自然勃勃生機(jī),遠(yuǎn)方云海翻涌彌漫著蔚藍(lán)下飄渺仙跡。在這一片如詩如畫的絕美意境之中,靈兒手中的精鋼軟劍好似火流,疾馳燎過,墜入了山腰的密林之中。她一個踉蹌,被慣性帶著滑出去數(shù)百米,才堪堪停住了腳步。“呼——終于停了!”少女抖動著幾乎要酸麻得掉下來的胳膊,自言自語道,“到底怎么回事?這柄劍,怎么會帶來這么強(qiáng)大的牽引力呢?這是什么地方?看剛剛的路線來看,莫非我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紫金帝國的國境?”說著,靈兒運動劍氣,對著天空橫劍一斬。藍(lán)色光芒沖入天空炸裂,點燃一片絢爛。“嗯?沒有止戰(zhàn)之約!這么說,我還是在龍嘯帝國的國內(nèi)嘍。”靈兒話音剛落,卻感覺地面一陣劇烈震動,死亡的氣息,生命的脈動,在不遠(yuǎn)處的山谷之中,沖起道道煙花一般的流光溢彩。“哦?未動手,氣華先起嗎?不凡才氣呀!”靈兒來了興致,收劍回鞘,“讓我也去湊湊熱鬧。”就在她離開之后,我的身影從暗中走出,抿嘴笑道:“紅潮血鬼,看樣子你之算計的確是高明啊!”
密林之中,原本正在狼狽逃竄的西木,被左前方襲殺而來的一股紅潮擊中,不得已迫降在此地。沒想到落地之后,周圍紅光大起,血煞遍布,異蟲吞天食地,將方圓數(shù)十里化作了一片修羅場,將他圍困在了當(dāng)中。瘟疫之神眼神一凜,雙掌一開,無匹雄力環(huán)繞周身,層層交錯,阻擋紅潮噬體而來。而在西木正前方,刀劍相交,橫兵擋道,再次點燃未燃盡的烽火。“是封刀和莫問劍!”他見狀大驚,“居然這么快就追到了這里!不可能吧!”話音剛落,卻見一部分紅色異蟲在刀劍之后匯聚,化為人形,竟是紅潮血鬼!“是你!”西木眼中殺機(jī)一瞬,“虎落平陽,連犬也敢欺我了嗎?”血鬼左右手各握刀劍,凜凜魔威竟不弱于對手分毫:“神之末路,身影凄涼地令人嘆息啊!紅潮血鬼以刀劍相邀,請你走一走地獄之路!”“哈哈哈哈……”西木狂聲大笑道,“好好好!地獄之門,少了你,索然無味!”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靈兒秀眉緊蹙,正在暗提真力之時,背后一道熟悉的氣息,伴隨著落到肩上手掌,讓她的身體猛然一僵。“少……少爺?你什么時候……”“噓。”我的指尖輕輕點在佳人粉潤的朱唇之上,輕聲道,“稍安勿躁。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周圍還有人在窺探嗎?”信兒心中頓時一驚。自己連番使用極招,消耗巨大,居然連這個都沒感覺到!現(xiàn)在閉目凝神之下,這一片山林之內(nèi),居然還有不下三支勢力在悄悄關(guān)注著西木與血鬼的對峙。“好險!”靈兒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剛才要是有人要攻擊自己,恐怕自己連逃的機(jī)會都沒有吧!想到此處,她只覺得那個緊貼著自己的胸膛真實一生難以割舍的依靠。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永遠(yuǎn)守護(hù)著自己。佳人身軀一軟,倒在我懷中。“我來,是為了向西木求證有關(guān)至神的傳說。”我解釋道,“既然預(yù)言為殺他而設(shè),他一定對事局有相當(dāng)程度的了解才對。”靈兒抓著我胳膊的手不由緊了緊,問道:“少爺,那些人是什么來歷?”“嗯?”我冷冷笑道,“傲雪公主的爪牙,紫金國王的暗探,還有就是龍嘯帝國境內(nèi)最大的一伙山賊黑骷髏盜賊團(tuán)的人馬。烏合之眾而已。”靈兒又問道:“少爺你知道我被帶到這里是怎么回事?紅潮血鬼,為什么要搶奪封刀與莫問劍呢?”“我看,恐怕和那‘西木最終滅于刀劍之下’的預(yù)言有關(guān)吧!”“哦?又是至神預(yù)言嗎?”靈兒若有所思道,“連血鬼也受到影響了嗎?此時越來越神秘了!”
說話間,卻見西木猛然發(fā)力,黑暗的氣流四散擴(kuò)張,將那包裹周身的紅潮震散四方。身形一閃,快掌交并,想要先發(fā)制人,一擊先占盡優(yōu)勢。紅潮血鬼顯然沒有想到對手居然敢這么搏命,重傷之下還能如此不留余地地進(jìn)攻,連忙取刀劍應(yīng)對。轟然一聲,大地四分五裂,煙塵驚爆之中,卻見西木一雙手掌宛如鋼鐵打造,緊抓著刀鋒劍刃,硬生生將血鬼推出數(shù)十米!“喝!”紅潮血鬼足下重?fù)簦ㄗ∩硇蝿x那,撞得大地滿目瘡痍。“不差!”西木猙獰一笑,“可是神的力量,不是你所能測度!喝!”話音一落,魔爪再出雷霆一擊,隨后就是快招連攻,道道血影之間,呼呼的破風(fēng)聲不絕于耳,四散著劇毒的黑氣,凋零戰(zhàn)環(huán)周圍一切草木。血鬼雙手運招,全然不似第一次使用這雙刀劍,進(jìn)退有度,攻防一體,穩(wěn)如盤根老樹,任憑你山崩海嘯朔風(fēng)凌,哪懼他冰刀霜劍秋雨寒!信手微揚,橫挪側(cè)閃,盡顯絕代高手的風(fēng)采。瘟疫之神眼見如此,心中大叫不妙,轟出了一個龐大的魔法球,借機(jī)后退數(shù)十步,雙掌一合,叫道:“萬毒吞天!”話一落,頭頂烏云亂泳,形成龐大漩渦,開始吸納周圍死亡氣息,要一舉把對手完全消融。紅潮血鬼哪里肯讓他如意,刀劍一收,身化千萬:“紅潮吞天!”紅色異蟲宛如龍卷咆哮,霎時間半遮天地光亮,入目一片血煉一般的赤紅,以黑云分庭抗禮。兩大吞噬絕招,兩種極端魔性,在這一片狹小的山林之中分庭對壘,使得連綿的山峰也為之震動,土石崩落不計其數(shù)。而在外圍環(huán)伺的勢力中,實力不濟(jì)者,不是被飛散出的異蟲吞噬,就是身染劇毒化為血水,絲狀慘不忍睹!
“我現(xiàn)在身受重傷,不能支持太久!此人太過難纏,我要想辦法,讓他沒機(jī)會施展出上一次的絕招。”西木暗暗想著,一雙陰重的眼,仔細(xì)尋找著紅潮當(dāng)中的破綻,沒想到,本不抱希望的嘗試,竟獲得了以外的收獲!就在異蟲中央,無數(shù)蟲影掩蓋保護(hù)之下,一顆紅色的、細(xì)微到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沙石漂浮其見,任平周圍地動山搖,位置不變半分!“原來,這就是你本體的秘密!”西木大喝一聲,“死來吧!毒煉鬼神之悲哀!喝!”只見瘟疫之神張口一吐,一道魔法光芒激射而出。速度快到難以想象,穿破重重阻擋掩飾,直取那紅色沙石!紅潮血鬼大驚失色,顧不得瘟毒壓制異蟲的危機(jī),連忙回歸本身,半邊身子還沒有成型,就舉劍硬擋。“當(dāng)”的一聲,莫問劍竟被震飛!那魔法洞穿了血鬼的右臂,將之打散為蟲體之后,最終命中了那顆血海紅石!
“歷史不朽,寫不盡陰謀奸穢;神魔不死,論不清正邪是非;凡人癡迷,放不下癡狂愚昧;我心已死,身入土永世為鬼!我非神非魔非人,輕蔑天地,斷信絕義,自名,‘紅潮血鬼’!哈哈哈哈……啊!”最后的狂笑,為的是什么?孰圣孰魔,累積了一身塵埃之后,終歸只剩下悲哀的慘嚎。紅潮消散崩潰,一代邪鬼,不存天地之間。”
“不會吧,紅潮血鬼居然這么輕易就死了!”觀戰(zhàn)的人無不大驚失色。不過那漸漸落地失去色彩、化為塵泥的紅色異蟲,似乎的確應(yīng)正了這個事實。靈兒也有些難以置信,拉了拉我的衣袖,問道:“少爺,號稱吞噬一切的鬼,真的可能這么簡單就尸骨無存嗎?”我回頭神秘一笑:“你說呢?”“我……我不知道。”“哈哈!”我揉了揉她的秀發(fā),道,“你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了。相信自己的直覺吧!”西木傷上加傷,捂著胸前倒退了數(shù)步,一口鮮血吐在地上,把巖石都融化掉了。“哈哈哈……八色不全,天下誰能殺我!等我養(yǎng)好了傷,耐克瑟斯,一劍止戈,精靈之夢,全都要變成我宮殿中骷髏的裝飾!哈哈哈哈……”瘟疫之神梟狂大笑,順勢要去拿自己的戰(zhàn)利品封刀與莫問劍。豈料剛一近前,刀劍發(fā)出一聲劇烈震動,快速沉入地面之下了!“嗯?你們敢不服!”西木惱喝一聲,剛要強(qiáng)取,豈料明明是毒物彌漫的地面上,不知何時落下一只雪白的鸚鵡。一身光潔的羽毛,一頂鳳凰般的頭冠,在眾人驚愕的眼前,“啾啾”“啾啾”地翻啄著泥土。隨即,就在遠(yuǎn)處密林深處,一聲銀鈴叮當(dāng)脆響伴奏,傳來輕慢的步伐聲。颯颯雪衣,款款飄然,掌心掛鈴,羅衫紋丹,白衣秀紅梅,青絲盤玉冠,秋水瀲水眸,環(huán)佩耳鬢懸,來者面貌恰若少女,不信人間有此美男!“海天一色照,古今兩眼觀。由來多少悲愁亂,送走幾許白帆。說不清,日行一善非行善,難!難!難!奈何不解酣。”隨著鈴聲中曼妙的詩號,來者不出一招,已經(jīng)緩解了現(xiàn)場緊迫的死亡氣息。
“真沒想到,除了少爺,人間居然還有這樣的濁世佳公子呢!”連靈兒也忍不住贊嘆一聲。那人一伸手,鸚鵡展翅落在他的指尖上,乖巧地啄著他的手指。“在下名叫‘奈何不解’行非善,瘟疫之神,拜候了。”那男子輕輕抬手,掌心中的鈴鐺蕩開一陣波紋,“今日,百狂之血宿命開啟,要你償還!”奇奇奇,瘟疫之神才殺血鬼,又遭絕殺。到底是怎樣的布局,造成如今連環(huán)的索命。西木能否逃脫至神的預(yù)言?來者是誰?又為什么要插手這誅神之事呢?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