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著沙漠之花的獨特清香,看著百般爭艷的奇花們,整個沙漠都萬眾敬仰的男人正坐在花藤上消磨時間。
又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一個老人帶著一個青年人打破了這優(yōu)雅寂靜的氣氛。面白無須的老人恭敬的彎腰行禮后,對穿著火紅華服、正逗弄手中藍色小鳥的城主恭敬道“主人,新來的奴隸已經(jīng)帶到,您看?”
男子輕微點頭,將視線看向了老人身后、穿著雜役衣服的許云,眼睛微閃之后出聲下令道“你先離開,我來看看他的資質(zhì)。”老頭點頭稱是,頭也不抬的迅速向后退去。
許云眼睛依舊渾濁,與瘦弱如柴的身體相襯之下更顯得頹廢。男子見了許云這番模樣,緩緩從花藤上站起,繞著許云像打量貨物一樣打量了一圈,撫摸下額問到“你叫什么名字?”
許云斜頭看了眼男子,嘴巴張了張卻是沒有出聲。男子將手放下,再次問到“你啞巴?”許云輕輕點頭。
男子冷笑一聲,來到許云面前說道“你的資質(zhì)雖然是差到底的那一種,不過看你我有緣。我會想辦法幫你。記住,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在我手下將無人敢欺你。
但你亦不可憑借我弟子的身份到處欺男霸女。不然,我會把你以門規(guī)處置!看你身體各機能都處于臨界狀態(tài),去找剛剛帶你來的管家,就說你現(xiàn)在是我弟子。他知道會怎么做。”
許云點頭后也學(xué)著那位老人一樣退了出去,只是動作卻顯的有些僵硬。許云一走,滿是奇異花草的花園又只剩這城主一人,這位城主撫摸著藍色小鳥的柔順羽毛,嘴角掛起一絲毫不在乎的弧度。
而在花園外的口子處,許云再次遇見了那位管家,管家橫眼掃了一番許云,淡然道“主人他說什么了?”許云黝黑的臉龐依舊顯的呆滯,手指指向了花園后,又將手指指向了一邊守護花園門口的金子雕琢的大獅子。
管家挺直的背部微微一下降,驚詫道“什么!?主人他…他真是這么說的?”
許云淡然點頭,卻是沒有像管家所想的那樣過分欣喜和亢奮,于是管家的背又駝下去了一分,臉上的和藹中卻透著一絲恐懼,他笑道“這樣,你跟在我后面,我塞塌帶你去藥房看看有沒有什么適合您吃的藥物,給您補補。對了,您現(xiàn)在身上有魂石沒?”
許云呆板的臉輕輕搖動,于是塞塌眼中雖閃過肉痛之意,但還是從懷中抓出一個散發(fā)著點點星芒的石頭放在了許云的手中,囑咐道“吶,這個中品魂石雖然不是什么極品貨色,但您先用著,不久主人就會教導(dǎo)您的。”
說完也不等許云反應(yīng),先許云一步踏在了青色的泥磚地路上開始帶路。
握住手中的石頭,許云的眼中突現(xiàn)一抹痛苦,但這份痛苦被他壓下,繼續(xù)一步一晃的跟在塞塌后面。
過了不久,許云便被塞塌帶進了一間無人看守的藥房中,塞塌在藥柜上看了一會,快如閃電的手就迅速抓起幾把已經(jīng)被曬成藥干的草藥放在手中,再經(jīng)過一陣搓揉后塞塌的手中便出現(xiàn)一個淡綠色藥丸,塞塌看著手中的藥丸,心中有些得意,但面上還是將手中的藥丸略為恭敬的放在許云僵直的手上。
笑道“這個藥丸是采潔凈之池中的特有水草為基本佐料,您吃了可保身體純凈,心中安定。等您吃了藥丸后,我們就可以先去您的房間等待飯菜了。”
許云眼中透出意外,但點頭之后便跟隨塞塌來到了一個別苑,這別苑類似于北京的那種四合院,四個屋子也都各有風(fēng)范,盡管每間屋前的花草、樹木品種皆是相同,但不同屋子的花草樹木狀態(tài)卻也是不同,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出這四間屋子是按那春夏秋冬的順序排列的。許云站在這奇特別苑門口,嗅著若有若無的花香,心中稍定。
在他身后的塞塌眼睛一瞇,笑道“這四季之屋其中的三屋已經(jīng)被主人的其他三位弟子所占據(jù),您的屋子便是那首屋的春屋。要不您自己先去看看?”
許云捂住額頭,心中有一種幸福來得太過容易的不踏實感,但他隨即將這不踏實感給壓下,回頭對塞塌一拱手算是道謝后便直線踏進木制的過道,徑直走向了離自己最遠的那間首屋。
未走多遠,一男子從別苑的一偏屋中走出,眼睛瞄到許云后就驚奇道“你是哪個人的仆役?怎么從沒見過你?”許云見這男子頭戴火紅圍帽、身穿無袖火黑短衣、褲子是一條白色的修煉長褲,腳上則是拖著一米色拖鞋。
許云心中雖然奇怪眼前這人的打扮,但他不想忍受自己喉嚨如刀割的痛苦,于是指了一下自己的喉嚨,又擺了擺手。
哪知這男人愣是看不懂許云的手勢,偏過頭,對許云身后的塞塌問到“塞塌,這人誰啊?腦袋有問題?”許云渾濁的眼睛微微露出一絲亮光,也將臉撇向了自己的身后。
塞塌身體頓住,面上一苦,語氣愈加恭敬“沙姆大人,他,是主人新的弟子。”沙姆聽聞后,面色古怪的打量了許云一圈,然后突然指著許云驚道“他!?塞塌你不會弄錯了吧?這么厲害去當(dāng)春之屋的主人?”
塞塌抬起頭撇了眼面色依舊的許云,低頭道“老奴…老奴沒有弄錯,他是主人的弟子,只是沒有規(guī)定方向,所以老奴讓他暫住在春之屋中,等主人再來定奪。”
沙姆露出不屑的神色瞄了眼許云,手上輕搖“塞塌你就是愛較真,不過無所謂,要是這小子如果真的夠格,讓他住也無妨。但要是我的挑戰(zhàn)者…哼!”隨意搖擺的手突然捏緊,發(fā)出一陣爆炒豆子的聲音,火焰般的眼睛同時瞪著許云,慢慢回到了那夏之屋中。
許云看著沙姆退回屋中,消瘦的臉上繼續(xù)著呆板的冷漠,顛簸的腳步向前繼續(xù)邁去,而在別苑門口的塞塌則是抬起頭掃了一遍這院子,感嘆著走向了廚房,許云,是他的一個很好的拉攏對象。
順著過道走進那所屋外鳥語花香的春之屋,面部一直麻木的許云,臉上卻突然變的驚懼起來,這哪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屋子?他眼前的可是一片綠色的桃源仙境啊!就在許云呆愣之際,一只在空中騰飛的小鳥來到了許云的肩上停歇。
許云扭頭看著肩上的小鳥,眼瞳擴大的同時,滿是黑土的手指也觸碰到了小鳥潔白的羽毛,小鳥抖了一下身子,漆黑的眼睛也回頭盯著一直在看它的許云。
仿佛著了魔一樣對視了一會,小鳥再度展開翅膀飛離了許云的肩膀,而許云的眼睛在目送這只鳥飛向藍天之后,又如夢初醒般的將視線移向了背后,可是現(xiàn)在在他的背后,依舊是一望無際的仙境桃園。
許云呆住,強忍的開口說話,鐵砂摩擦鋼棍的聲音在這和諧的仙境下顯得十分突兀“離,離開。唔”
萬幸的是,許云開口后,他身邊的仙境場景立刻變的虛無,許云眼前一黑,他的身邊馬上換成了一間古色古香的老屋子。
許云走向前撫摸了會近乎腐朽的木桌,迷茫的看向身后,是一個帶有窗紙木窗的木門,許云定下心神,捂住了發(fā)脹的太陽穴,坐在椅上開始恢復(fù)體力,眼睛逐漸閉起,身體也靠在了木桌上……
“大人?大人?大人!”甜膩膩的聲音在許云耳邊響起,睡著的許云立馬驚醒,大口的開始了急促的呼吸。甜膩膩的聲音卻再次在屋中提醒到“大人,吃飯啦。”
許云稍稍清醒的腦袋這時才移向了那位出聲的女子‘粉色的雜役服,是侍女什么的嗎?’對秀眉大眼的女子隨意一擺手,許云又將視線移到了木桌上的菜肴中,輕輕抹去嘴邊的口水,許云立馬直起身體、拿上筷子、開始吞咽。
女子被許云狼吞虎咽的姿態(tài)所嚇到,原本要說出口的話語被自己吞下,直直的盯向許云,盯了許久以后,女子看著依舊狼吞虎咽的許云,輕咽香津,女子出口道“真的,那么好吃嗎?”
許云將頭抬起瞄了女子一眼后又將頭低下專心開吞,仿佛在說“這個問題真白癡”
女子本就粉紅的臉頰又紅了幾分,顯得十分嬌媚,女子鼓起勇氣,小心的從數(shù)十道菜的邊緣拈起一塊肉絲咽下,結(jié)果她不禁皺起眉頭‘很普通啊,是廚房的普通水準(zhǔn),這家伙吃這么歡干什么?’
于是親自嘗過的她也沒了心思繼續(xù)看許云吞咽,隨便找了個椅上就坐了下去。
而等許云把將近十斤的食物放入自己胃中、肚子像十月懷胎的孕婦一樣挺起的時候,女子才百無聊賴的走到許云身子前、將一枚丸子像投球一樣丟進了許云張開的口中。
不過一息時間,許云挺大的肚子立馬又癟了下去,干瘦的身體也慢慢鼓起,恢復(fù)了正常人的肌肉狀態(tài),只是顏色不過是由黝黑化為了蠟黃而已。
握緊拳頭,感受著失而復(fù)得的正常身體,精神已經(jīng)得到良好休息的許云十分高興的看向了眼前的女子,女子嘻嘻一笑,道“那顆藥丸不錯吧?管家給我的,說是可以把食物化為精純的能量強化身體,看來他這次沒騙我。”
許云激動的一笑,就要開口時,突然又面色痛苦的抓住喉嚨、倒在了地上,嚇得女子花容失色,就在女子蹲下身要去扶許云時,木門卻是被一個人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