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白洪如此堅定之語,陳陌也不禁微微一震,眼瞳微縮,看著那跪於自己面前的白洪,竟是微微舒緩了一口氣。猶豫了片刻之後,俯下身雙手將白洪托起,也是頗爲(wèi)堅定的言道:“既然兄弟你如此執(zhí)意,我陳陌便欣然接受,今後你我兄弟二人,策馬平川,定要蕩得華北山湖風(fēng)捲雲(yún)起!”
“謝謝大哥!”白洪雙手抱拳於胸,異常亢奮的說著。
一旁的袁紹天和錢永見狀,皆是對視一眼,而後相視笑了一笑。而那錢永,心中彷彿有股子執(zhí)念,硬是要將戲碼演足了纔夠。所以在見到了陳陌與白洪這一幕,他卻是再度將眼神看向了那袁紹天,大聲開口道:“袁副軍長,我的決策,您沒有意見吧?”
袁紹天聞言此話,先是愣了一愣,隨後直接丟給這個傢伙一個白眼,不過表面上依然做出了一副無奈的表現(xiàn),攤了攤手,道:“我哪兒敢有意見呀?您老可是內(nèi)閣會的,連任軍長都得給您個面子不是?”
說著,袁紹天峰迴路轉(zhuǎn),換了一個臉色,繼續(xù)對著錢永言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件事兒錢委員還是您去說吧,這任軍長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是我去說的話,恐怕說不定他還不會死心,更不定還親自出馬將白鯊幫滅了。所以...你懂的!”
“我那個去!”錢永裝作一副不爽的模樣,淡淡對著那袁紹天道:“你就把攤子丟給我了?難道你也忍心看著陳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你小子...”
“誒誒誒!打住!打住!”袁紹天見到這錢永越說越離譜,差點就把錢永的嘴給堵上了,連忙沒好氣的道:“你簡直是越說越離譜了,什麼妻離子散?什麼家破人亡?人家陳陌還不是好好的嘛?盡說喪氣話!”
袁紹天再次白了這個傢伙一眼,看了看錢永一臉不爽的模樣,只得無奈的應(yīng)了下來:“算了算了!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該怎麼做了,這件事兒我來扛行了吧?老子就算是冒著被撤職的危險我也扛!你滿意了吧?”
“這...這還差不多!”錢永眼神中有些得意,對著那袁紹天昂了昂頭。
一旁的陳陌見到兩人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差點就沒忍住笑出來。這兩位一個來自華北重軍,一個來自內(nèi)閣會,怎麼演起戲來就這麼給力呢?而且還是越裝越離譜,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兩個傢伙在死掐呢!
而陳陌一旁的白洪,卻是並不認(rèn)爲(wèi)兩人在演戲,反而覺得兩人真的是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關(guān)係。而且,兩人的話語雖然有些像是在開玩笑,但是言語所表達(dá)的意思,想來也是非常的畏懼那位老軍長。所以,雖然白洪見到兩人表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什麼不滿,但是他內(nèi)心還是比較內(nèi)疚的。畢竟,人家費了大力氣將軍隊都弄來了,現(xiàn)在不僅僅要空手而歸,而且說不定還要遭到嚴(yán)重的批評。所以,白洪的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兩位大哥,多謝了!我白洪保證,從今往後,絕對不欺壓民衆(zhòng),與大哥好好闖蕩江湖!”
白洪不知道說些什麼,畢竟兩人的身份如此高端,他就算是想要送些什麼東西,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所以,他將一切都裝在了言語之中,以此來感謝袁紹天和錢永的不殺之恩。
“小子,你別感謝我,還是感謝陳陌吧,若不是看你們?nèi)绱诵值芮樯睿?
我說什麼也不會放過你們白鯊幫的!你記住了,以後好好當(dāng)你濟(jì)南尖刀軍團(tuán)的扛把子,只要有尖刀軍團(tuán)和陳陌這個名頭在,大麻煩是絕對找不上你們的!”袁紹天拍了拍白洪的肩膀,不禁淡淡說道。
“嗯!”白洪重重的點了點頭:“多謝袁副軍長提醒,小子謹(jǐn)遵教訓(xùn)!”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馬上也撤兵了。本來這次帶著人來都沒幹些什麼事兒,要是在回去晚了,我上面的人會胖揍我的!”袁紹天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回過頭來拍了拍陳陌的肩膀。
陳陌對著那袁紹天點了點頭,然後又對著錢永輕抿嘴角:“錢委員長,這次的事情多謝了!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到尖刀軍團(tuán)來找我!”
說著,陳陌對著袁紹天和錢永拱了拱手:“兩位,先行告辭了!”
語罷,陳陌轉(zhuǎn)過身便拖著白洪朝火車站的方向走去,可是他纔剛轉(zhuǎn)過身去,那身後的錢永卻是再度叫住了他。
“陳陌!等一下!”
錢永將陳陌叫住,然後走到陳陌的身旁,緩緩從衣服的內(nèi)袋裡摸出一張信封,將其遞到陳陌的手中:“這是陳委員長讓我給你的,將南京收復(fù)了之後再打開!算是給你這一月來辛苦勞動的獎勵!”
說著,錢永也轉(zhuǎn)過了身,沒有與陳陌多說,便拖著那袁紹天繼續(xù)下棋了。
“你們走吧,我和錢委員下完這盤就收兵!”袁紹天坐在地上,看著陳陌,對著後者輕輕一笑。
陳陌輕微點了點頭,而後轉(zhuǎn)過身去,看了看這張灰土色的信封,凝鎖了片刻,將信封揣進(jìn)了兜裡。
錢永和袁紹天幾乎是看著陳陌和白洪走遠(yuǎn)的,而就在兩人走出了大概四五百米之外,兩人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各自瞪著對方,而後不禁大笑了起來。
“袁副軍長,沒想到呀!你的演技居然這麼好!”錢永看著地上的棋盤,不禁走了一棋。
袁紹天笑了笑,也拿起棋子輕按在了棋盤之上:“錢委員說笑了,我可是臨時向您學(xué)來的!”
“哈哈!你個傢伙!”錢永用著握著棋子的手指了指袁紹天,而後也學(xué)著袁紹天之前那般峰迴路轉(zhuǎn):“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次,要不是你幫忙弄出這麼大的陣勢,我一個人恐怕還真不行!”
“所以,說實話,我覺得咱們就應(yīng)該成爲(wèi)朋友!”錢永說著,擡起頭看著袁紹天。
袁紹天故作一副笑意,點了點頭,反問道:“咱們不一直是朋友嗎?”
“哈哈!還是老袁你風(fēng)趣呀,比內(nèi)閣會的那些傢伙有趣多了!”錢永似乎是真的想要結(jié)交袁紹天,雖然昨天的意見還有些分歧,但是錢永這人也非常的隨和,一切的不快都被其丟在了腦後。
袁紹天也打著哈哈看著錢永,隨後見到那錢永走得棋子,卻是不禁皺了皺眉頭:“小錢兒呀,你這棋不對呀!你這樣走我可就贏了!”
“別他媽叫我小錢兒,這麼難聽的狗屎名字你也講得出口?”錢永擡起頭白了袁紹天一眼,而後接著說道:“還有!我現(xiàn)在想下圍棋了,你就將就吧!”
“我靠!”袁紹天一副正義秉然的形象,不禁在這一刻打破,用力的對著錢永豎了一根中指,不禁鄙視道:“你個傢伙!爲(wèi)什麼不早點說?再下老子就輸了!”
袁紹天雖然這樣說,但思索了片刻之後,還是將棋子放了下去。
見到錢永沒有再說話,袁紹天也閉上了嘴巴,不過當(dāng)他越來越多的棋子被錢永吃了之後,眉頭終於忍不住皺了起來。不過袁紹天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因爲(wèi)他發(fā)現(xiàn)錢永下棋的表情實在太認(rèn)真了,成熟的臉龐在太陽底下顯得特別的安詳。
“喂,小錢兒,你倒是跟我說說,爲(wèi)什麼陳委員長要幫助陳陌?”袁紹天心中疑惑如此之久了,終於不禁問道。
原本,袁紹天以爲(wèi)錢永的目的僅僅是救陳陌一名,可是當(dāng)他隨著錢永來到了濟(jì)南之後,他才知道這個傢伙的真正目的。這個傢伙是要幫助陳陌收服白鯊幫,而不僅僅是救陳陌。但是,讓得袁紹天好奇的是,陳陌的崛起應(yīng)該是自己去努力纔是呀,可是這陳中真居然下令幫助陳陌收服黑幫,這就不得不讓袁紹天詫異了。
聽得這話的錢永,微微擡起了頭,皺了皺眉頭之後,竟是對著袁紹天微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而且我曾經(jīng)也問過陳委員長同樣的問題,可是他只對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袁紹天連棋都不下了,瞪著眼睛看著錢永。
錢永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他說,陳陌以後會是整個華北乃至華夏,最大的救星!”
“額...”袁紹天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這話的大概意思他還是懂了的。
“這話可信嗎?”袁紹天絲毫不懷疑陳陌的本事,但是陳陌現(xiàn)在是在玩黑道,而並不再是特種兵了!所以,對於這話,他還是有些質(zhì)疑的。
聞言,錢永微微頓了頓,而後答道:“不知道!不過不管你信不信,總之我是信了!”
“額...”袁紹天微微有些汗顏,不過隨後腦海中竟是冒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用著極爲(wèi)細(xì)微的聲音對著那錢永問道:“小錢兒,你老實告訴我,陳陌是不是陳委員長的私生子?”
“我那個去!”錢永頓時就笑了,看著那一臉渾然不知的袁紹天,竟是不禁大笑道:“老袁,你想象力也忒豐富了吧?陳陌姓陳就是陳委員長的私生子了?那這天底下陳委員長的私生子豈不是可以延續(xù)一個種族了?”
錢永白了袁紹天一眼,不過在見到後者依然是一副好奇的模樣,也不禁湊到了袁紹天的耳邊淡淡說道:“實話告訴你吧老袁!這陳委員長還當(dāng)真是有一個私生子,而且就只有這一個後代!但是...”
“但是什麼?你說完呀!”袁紹天見到這個傢伙神秘的模樣,心中好奇心更盛,急忙對著這個傢伙吼道。
錢永一副窸窸窣窣的模樣,說之前還擡頭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人看見之後,才微微湊過腦袋對著袁紹天說道:“但是他老人家的兒子早死了,而且,還是被陳陌一槍蹦死的!”
“嘎?陳陌打死的?”袁紹天的表情要多精彩經(jīng)就有多精彩了,看著那錢永,頓時便忍不住大喝了一聲。
“你妹!你小聲點!”錢永瞪了袁紹天一眼。
袁紹天也知道這是軍事秘密,所以在錢永話落音之後,也是非常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聽見似的。而後他也是作出一副小猥瑣的模樣,湊到那錢永面前,接著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趕快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