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輛警車將整個倉庫大門包圍住了,二三十個警察握著手槍從警車裡面跑了出來,每人都是一副懶散的模樣,似乎今晚這個突然性的任務(wù)打擾了他們的好覺。
在隊伍的前端,站著一個年輕人,年輕人手中握著一把警用手槍,目光深邃的看著倉庫內(nèi)發(fā)出的點點燈光,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年輕人就是張立鵬,今晚剛被楊天宗調(diào)任爲(wèi)刑偵大隊隊長。張立鵬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在陳陌開車走後不到兩個小時,他便被楊天宗叫到了局長辦公室。在這之前,張立鵬也想過自己可能會升官,而等到楊天宗任命他爲(wèi)刑偵大隊隊長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事實。
張立鵬當(dāng)時提出過推辭,可是楊天宗卻死活不讓,非要讓他當(dāng)這個刑偵大隊隊長,而且還說了是上級特批的命令。張立鵬不好再謝絕,心中將陳陌感激到了骨子裡,並心中決定下次見到陳陌後要好好請後者吃一頓飯。可是,張立鵬高興的同時,也是感到略微有些煩惱。他聽說過刑偵大隊,那裡的每個警察都傲氣的要死,每個人的個人素質(zhì)也是非常的強(qiáng)硬。所以他怕自己做不好,管不好這些心高氣傲的傢伙。不過,當(dāng)時的他,在想到這裡的同時,又想到了之前陳陌鼓舞他的那些話,心中那股子熱血和信心再一次膨脹開來。
所以,當(dāng)楊天宗說陳陌有任務(wù)交給他時,張立鵬非常堅定的就應(yīng)了下來,並且在凌晨一點準(zhǔn)時的時刻,帶著自己的整個大隊全部來到了這個倉庫。只不過,他這個新官還剛上任,下面的人對他還充滿了極大的排斥。
“張隊長,這大晚上的,把我們叫到這倉庫裡面來幹啥玩意兒呀?”一個身穿制服的老警察對著站在隊伍最前的一個年輕人問道。
張立鵬回頭看了看那個老警察,表情非常的嚴(yán)肅,對著身後那個老警察說道:“今晚有個大案子,應(yīng)該是黑幫之間爭鬥。”
那個老警察聽了這話,表情頓時變得異常精彩,眼神不屑的看著這個新上任的隊長,似笑非笑的說道:“隊長,我說你懂不懂規(guī)矩?這黑幫與黑幫之間的事兒,根本不是我們警察該管的。連局長都沒有發(fā)話,你多管閒事兒幹啥?”
“你給我閉嘴!這是楊局長的上級發(fā)佈的命令,如果你們不想執(zhí)行,我允許你們回去睡覺。不過,回去之後,就別想來上班了?!睆埩Ⅸi嚴(yán)峻的對著那個老警察說了一句,而後又將眼神看向了身後的警察。
那個老警察聽見張立鵬的話,立馬就啞火了。楊天宗的上級,可是省公安廳的老大,而他們則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察,哪能惹得起這麼個大人物?
張立鵬身後的人全部沉默了,每個人都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很不相信張立鵬的話。不過,他們礙在張立鵬還是隊長的份上,就沒有再說什麼,隨著這個傢伙折騰去吧。
“全部警戒,跟我進(jìn)去!”張立鵬對著身後的警察命令著,而說完此話的他也一馬當(dāng)先的朝倉庫內(nèi)走了進(jìn)去。
身後的警察見到隊長都進(jìn)去了,也不得不跟了上
來。而當(dāng)他們?nèi)孔哌M(jìn)了倉庫的時候,張立鵬已經(jīng)站在了那兩輛商務(wù)車的面前,手中的手槍已經(jīng)被收了起來。
“一個人?槍槍爆頭?”張立鵬看著地上的屍體,口中不禁小聲的喃喃道。
“隊長,你在說些什麼呀?”一個警察走到了張立鵬的身邊,對著後者問道。而他的話剛說完,便看見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眼神也是快速的警戒起來。
“大家趕快警戒,有埋伏!”那個警察立馬蹲在了一輛商務(wù)車的後面,雙手握著手中的槍,眼神四處張望著。
而聽見他的這一聲大吼,所有的警察也快速的蹲了下來,握緊了手槍,眼神開始在四周掃描著。
張立鵬看著這些傢伙,不禁搖了搖頭,對著身後的警察說道:“你們不用躲了,他們已經(jīng)走了。不然的話,你們在踏進(jìn)這裡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
那些警察聽見了張立鵬的聲音,頓時感到一絲疑惑,不過特有的警惕心卻讓他們沒有立馬站起來,而是確定了四周沒有埋伏之後才站了起來,將兩輛車圍在了中間。
兩輛商務(wù)車的大燈依然亮著,將地面上鮮紅色的血液照比得更加亮眼。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地上的七具屍體,頓時有些毛骨悚然。因爲(wèi),這七個人,全部都死於一槍斃命,而且最重要的還是,沒人中槍的部位都在腦袋左邊的太陽穴的位置。
“老杜,你們帶幾個人先勘察一下現(xiàn)場的情況,將這裡的場景記錄下來。老三,你帶幾個人記錄一下這七個人的死因,並快速將他們的身份調(diào)查出來。老劉,你帶剩下的人爬上倉庫頭上的走廊,看看上面有木有留下什麼痕跡?!睆埩Ⅸi看了看現(xiàn)場的情況,對著手下的人快速命令道。
“是!”老杜三個你看我,我看你。注視了一會兒之後,三人齊聲應(yīng)著,並開始帶著自己的人在現(xiàn)場忙碌起來。
張立鵬蹲下身子,帶上了手套,不斷的在幾具屍體上觀察著。而隨著他的觀察,他的表情也是愈加的繁瑣起來,內(nèi)心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似的。
“這七個人,應(yīng)該是被不同的槍械打死的,而且,還是軍用槍?!?
張立鵬口中淡淡的說著,表情也是愈加的繁瑣。而站在他身旁的幾個警察,在聽見了張立鵬的這話之後,只是用不屑的笑容看著這個在他們眼中自認(rèn)爲(wèi)是嫩傢伙的年輕人。在他們看來,張立鵬根本就是在胡編亂造,光是看看傷口就知道是被不同槍械打死的,這說出來,連資格高深的老警察都不會相信。
可就在所有人都對張立鵬的話感到極爲(wèi)鄙夷的時候,那上樓梯觀察的老劉此刻卻是一路從走廊上爬了下來,快速的跑到了張立鵬的身邊,對著後者彙報道:“報告隊長,在走廊上一共發(fā)現(xiàn)七把槍械,每把槍械都是軍隊用槍,但是型號都不相同?!?
老劉的話,讓得那些原本對張立鵬還較爲(wèi)鄙夷的人再次啞火,看著面前的張立鵬,他們的那輕視的眼神,在逐漸的變化。
張立鵬聽了老劉的話,略微所思的點了點頭,表情嚴(yán)峻的思
索了片刻,再次說道:“我知道了,處理一下,準(zhǔn)備回局裡吧。”
“是!”所有警員都齊聲應(yīng)著,而先前那些對張立鵬還感到極爲(wèi)鄙夷的人,此刻看後者的眼神也充滿了異樣的神采。
而就在張立鵬下達(dá)命令之後,老杜和老三兩人也是快步的跑回了張立鵬的身邊,依次向後者彙報著。
“報告,隊長!我們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灑落一地的白粉,應(yīng)該有半斤左右?!崩隙艑χ鴱埩Ⅸi說道。
張立鵬皺了皺眉頭,再次將眼神遞向老三,老三點了點頭,對著張立鵬彙報道:“隊長,根據(jù)總部的資料,在這七人中,有四人是文幫的人,其中一人是文幫五大堂主之一,蔣華明。而另外的三人,則是安徽省的一個小幫派裡的人物?!?
張立鵬點了點頭,眼神繁瑣的看著地上的七具屍體,而後再將腳步移到那撒滿白粉的地方。他眼神有些飄離,不斷的在白粉和幾具屍體之間徘徊。久久之後,他再次將眼神猛地移向了頭頂上方的走廊。觀察了一下七人死前的具體位置之後,他心中的疑惑,終於豁然開朗。
“命令所有人,將現(xiàn)場處理掉,準(zhǔn)備收隊吧!”
張立鵬沒有下過多的命令,這倒是讓所以警員感到很是疑惑。雖然他們對張力鵬的這個命令沒有持反對的意見,但是他們的眼神卻是看著張立鵬的臉龐,充滿了疑惑。
“大家不要看我,這起案子明顯就是軍隊的人乾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南京市的打黑趨勢將會在這個月猛的上升。很有可能,他們會首先除掉文幫?!睆埩Ⅸi不冷不淡的說著,讓得這些警員再次沸騰起來。
“隊長,你憑什麼肯定這是軍隊所爲(wèi)?難道就因爲(wèi)他們打了個槍槍爆頭嗎?”一個年輕的小警員,有些不服氣的問道。
張立鵬笑著搖了搖頭,對著所有的隊員大聲說道:“大家有沒有想過,他們爲(wèi)什麼會把槍支留下來,又爲(wèi)什麼會在地上撒上白粉?其實,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爲(wèi)了不想讓別人知道,以免爲(wèi)他們的打黑行動打草驚蛇。而他們之所以將槍械留下來,再將地上撒滿白粉,是想讓我們這些警察爲(wèi)他們背黑鍋。不過,這個黑鍋我們必須要背,因爲(wèi),他們代表了整個華夏,他們是軍隊!”
張立鵬說到這裡,所有的警員已經(jīng)愣住了,眼神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表情略微有些不可思議??梢哉f,張立鵬的分析非常的到位,也基本上是一針見血,讓得面前的這些警察都暗暗讚歎,心中似乎也徹底的認(rèn)可了張立鵬。
“大家不要多想,咱們是警察,他們是軍隊,咱們軍警是一家,這個黑鍋咱們是背定了。除非在座的個位,哪個想與軍隊爲(wèi)敵的,我可以批準(zhǔn)他回家睡覺!”張立鵬話說的莫不驚心,倒是讓所有警員身子微微一震,滿臉精神抖擻的看著張立鵬,竟是沒有一人退縮。
張立鵬看到這裡,嘴角輕輕的一笑,仰頭閉上了雙眼,任憑倉庫外的風(fēng)吹過他的臉龐....
“首長,我能幫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