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趙希劼動了動柳燁涼就醒了,她一向睡覺很輕,有一點動靜就能醒。
趙希劼揉了揉眼睛,皺著眉頭說道:“寡人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到是什么時候睡了都不知道。”
“您是昨天喝了酒,許是累著了,多少有些上頭,沒事兒的。”說著,柳燁涼伸手探上他的額頭。不熱了,她才放心。
趙希劼抓住她探向自己額頭的手,柳燁涼有些詫異,可是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在她的額頭上寵溺的點上一吻說:“寡人暈暈乎乎的想是你也沒睡好,寡人要去上朝了,你再多睡會兒!”
柳燁涼看著這個男人又溫柔回來,心中一喜。乖巧的點頭稱是。直到伺候著趙希劼步出了緋鳳殿她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退去償。
趙希劼前腳出了緋鳳殿,陰郁的表情后腳就掛在了臉上,她到底是對他動手了!他對她簡直是太失望了,如果說,之前的愛意足以讓他包容她,那么現在,他到時要瞧瞧她是怎么揮霍他對她原有的那份愛!
局面越發的混亂了……
我在丘殷國的鳳美閣越做越大,自然是賺的盆滿缽滿。現在基礎的資金也有了,相對來說,除了師父和宥勝哥哥送給我的那些人,我自己也招攬培養了不少。
“師父,您看時機到了么?”我問道。
“小七我知道你惦記著孩兒,可是我們一定要搞清楚一切,否則……”師父似乎是有難言之隱:“你要知道,巫女圣女可是巫術超強,不要說你沒準備好沒有辦法要回孩子報了父仇,甚至,你連自己的性命都將要保不住啊!”
“可是師父……”我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這離我離開袥碩,離開剛出生的孩兒已經有小一年的時間了,不知道孩子怎么樣了!
一個女人的母性是天生的。無可厚非!
“是啊,小七,我們不能急于一時,前功盡棄!”宥勝哥哥也說。
我知道他們都是為了我好,我也就不再說些什么了,除了努力的做事兒,盡快的積攢實力,我什么都做不了。
“師父,近來的一些錢財在送回昶擎的路上很是危險,”我說道。
“是啊,現在越來越不太平了。”宥勝哥哥附和我說道。“咱們每次押送的財貨多少都有些損失,得不償失啊!”
其實這件事我也思量了很久,我問師父:“師父,小七到是有個想法,您看看成不成。”
“你說!”師父安靜的等待我的訴說。
“不如我們直接去西暹開分號!反正那里挨著昶擎的邊境,我再修書給小歐,他總是能有辦法接應的。”我說道。
“你這個想法其實很好很大膽,但是現在有一個特別的問題,那留是西暹是容不下你我的。”宥勝哥哥說出來的也正是我的擔心。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安靜之中……過了一會兒,師父說:“無妨,那里與西暹皇帝的合作即便你們走了也從來沒有停止過,你們與他和司陽云裳的不過是屬于個人恩怨,是不能和整個西暹的利益所抗衡的!”
“所以,這件事兒,只要不是我們兩個人出面就有的談對么?”我激動的問道,真是振奮人心。
在這個世上,知道我是鳳美閣閣主的人其實并沒有幾個,西暹皇帝與司陽云裳雖然見過我,只要我易容,再換一個名字,誰又能想到我就是各路人馬在尋找的昶擎七公主姜梅染。
鳳美閣閣主,再也不是姜梅染,而是一個名叫“盛殤”的神秘女子。自此,姜梅染似乎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里。
而盛殤,游走在這世間,久負盛名!
我們商量定了,又選了一些得力的人選,這一次,我沒有帶著家荷,一方面,羽妃娘娘時常的叫她入宮侍奉,另一方面,之前家荷一直跟著我,進步也是極快的,獨當一面總是沒有什么問題。
雖然是這樣,在臨走之前我還是叫了家荷一起吃飯,我想,很多事情我要提前跟家荷交代明白,雖然家荷是宥勝哥哥送給我的人,但是,我覺得她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姑娘,什么事兒,到是您這性子也是急的。”家荷笑著問,手里是我讓她帶進來的好茶。
家荷將那上好的茶倒進了杯子,手法輕巧,遞了過來。
“家荷。”我終于是開口說:“你知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兒很危險么?”
“姑娘!”家荷開口說道:“其實第一次跟姑娘的時候,公子就告訴我了。家荷本就是賤命一條,是公子好心收留我。家荷的命早就是公子的了。”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家荷!”我說:“其實我以前也不懂,可是現在,家荷,這么長時間,你跟在我身邊,也自然多多少少的會知道這其中緣由,真的很危險,你一定要仔細想想。”
“姑娘,家荷不怕!”我甚至還沒有跟她說明到底有多么的恐怖,家荷只是一再強調著,不論怎么樣,她都要跟我們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一條路走到底。
我不再說什么規勸的她的話了,我知道,再多說下去除了讓家荷心里面別扭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意義了。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氣了!”我說著開始給家荷布置任務。
一切準備就許,不日啟程。
每一個新的動作,都代表著我們離回到昶擎越來越近了。
而這個時候的袥碩皇宮,我的孩子正因為帝后之間的較量而危在旦夕。
袥碩,皇宮!
鴻浩殿中的皇上眉頭深鎖,宮侍傳報,說是皇后娘娘求見。
近日以來不好的經驗告訴自己,皇后每次來都是帶著目的而來的。
“皇上!臣妾給皇上請安。”還不等傳召,皇后娘娘自己就步入的殿中。
不悅迅速的爬上了趙希劼的眉頭,卻又在皇后的不經意間一瞬隱去。“這個時候,皇后怎么來了?”趙希劼開口問道。
“臣妾只是思念皇上!”皇后說道。
真是越來越任性……
但是為了體現那天誤服的藥產生的效力,趙希劼收起了自己的不滿。
“皇后來的正是時候,寡人也正在想著皇后呢!”趙希劼笑著說,那寵溺的語氣聽的柳燁涼心花怒放。
雖然,自己被師父和師弟們予宇欲求,但是,此刻,終于是值得了!正想著,皇上開口說:“來人,把今兒個剛進來的幾匹上好的錦緞都抬上來。”
不一會兒,宮人們就將數十匹上好的錦緞抬了進來。那錦緞色彩艷麗,光澤飽滿,一看就是上上品。
是個女人都喜歡好看并且華麗的東西,更何況,如今位居后座的柳燁涼更是對一些可以顯示權勢的事或物有著超乎尋常的喜愛與追求。
“真是美!”柳燁涼似乎是眼冒金光,一點都不像什么見過世面的人。
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趙希劼再一次的肯定了她一定不是柳燁涼。因為這種東西,從前作為巫女圣女的她早就見怪不怪了。一個巫女圣女,享受的是整個丘殷國親盡全力的最好,如今不過是幾匹布,再華貴又能到什么程度呢?
她到底是誰?
趙希劼寧愿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他的燁涼。
貪婪的瘋狂與惡心,肆無忌憚的加深著。
“皇上,還是你對燁涼好,這些,燁涼都很喜歡。”皇后娘娘說。
原本,這些東西不過時讓她挑一點,輾轉三五句話而已,她就已經給這全部蓋上可她自己的標簽。獨霸后宮的她早就無法無天,如今想著,皇上受著蠱,就算是厭了,也沒有辦法的抑制表現喜歡。
自己的身上很是不舒服,柳燁涼知道,這是國師給她吃的那藥再起作用,她的肚子下面已經漸漸的爬過了一條深灰色的細線,她知道如果不趕緊拿到解藥自己一定就完蛋了。可是怎么樣才能出宮呢?這真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兒。
“皇上,臣妾的師父自小教著臣妾種種,對臣妾來說是像父皇一樣的人呢,最近,聽說國師來了這里,臣妾想去看看國師。”柳燁涼說道。
“找人請國師進宮不就好了么?”趙希劼反問。
“皇上~”皇后撒嬌似得說道:“臣妾都說了,國師于臣妾來說是像父皇一樣的人呢,臣妾為顯得尊重,想要到他下榻的地方去拜訪,再說,那些年,臣妾那個鬼樣子,怕是師父也……”說著說著,皇后似乎說不出來了,梨花帶淚的臉上竟是委屈。
“即是這樣,那就多備些禮物,皇后擇日去一趟就好。你這樣委屈,好像是寡人欺負了你似的。”皇上說完上前將皇后摟在了懷里。
“燁涼就知道還是你最疼我!”柳燁涼心下歡喜,如今,趙希劼吃了國師給的藥,到是真的對自己百依百順了。
兩個人又說了會兒的話,柳燁涼就借故要去給師父準備禮物退下了。
皇后走后,趙希劼叫來私侍說道:“派人跟著,查!”
“是!主人!”私侍又是魅影一樣消失在這墨色的大殿之中了。
這次是因著私事出宮,所以除了幾個宮廷侍衛和宮女,皇后并沒有帶車馬儀仗之類。她的話說,她不愿意太招搖為皇帝惹麻煩。趙希劼在心里暗自笑了,卻也是不揭穿她什么。
皇后突然想要出宮,這其中一定大有隱情,好在他早有防備。
雷朋還是規矩的迎了皇后入內,國師見到柳燁涼也是先拜,然后才是柳燁涼托住他說:“燁涼是徒兒,還請國師不要折了燁涼。”她謙和有禮,一點都不落了皇后的威儀。
等到那一陣陣仗結束,皇后開口屏蔽眾人。
見雷朋還不肯離開,只得不得已的開口,“師弟,我帶了很多禮物,師弟去挑挑去吧。”雷朋聽了,一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再說,他壓根也不想打擾師父的“美事兒”,至于他這個頗有姿色的師姐,他等會兒再收拾也沒什么關系。
想到這兒,雷朋一鞠,向外走去,在經過柳燁涼的身邊時似乎是停頓了一下,以只有她們兩個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一會兒我等你!”
柳燁涼臉色微變,卻是很快的恢復了平靜。
自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更何況,此處根本就是一個豺狼虎豹窩。
雷朋出去的時候自覺地將門帶上,并且將一干人等趕開一邊。他可不會傻到壞了師父的好事兒的。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正剩下國師和柳燁涼。
氣氛卻是更加的尷尬,柳燁涼雖然想向師父求自己的解藥,可是,她知道,這個求字的后面要付出的代價是什么,她不想率先開口,只能這樣佯裝鎮定的安靜的等著。
好半天了,都是寂靜無聲,國師似乎是看出了柳燁涼的心思,率先開口道:“怎么?你就沒有什么想說么?”他說著話,手還不老實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一點都沒有師長長輩的樣子。
柳燁涼可是不敢拍掉那只令她討厭的手,強擠出微笑的說:“師父,敲您說的,燁涼是掐著點來孝敬您來的呢。”
“小嘴兒可是真甜!”國師說道:“這袥碩的兩個皇帝都被你哄得找不到北,死都不知道為什么了吧!”國師繼續說著,一臉的邪魅橫生!
“師父……”柳燁涼推了他一下,“總會要把解藥先給我,我這身子,受不了的!”
“心眼倒是挺多的!”國師說著,平日里的正人君子與嚴肅早就離家出走了。
只是,這男人,總歸是女人細聲細氣軟磨硬泡的,便宜占的差不多了,國師自然就把柳燁涼想要的東西交給了她,她依舊是不疑有他,直接就放入了口中。
其實,就算柳燁涼懷疑這藥有問題,她也是要吃了的。不吃就代表著沒有生機,吃了,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這就是她選擇的原理。
師父這邊耽擱了太多時間,柳燁涼匆忙的離去,是的,她還要去找師弟呢!
她沒有辦法,因為有把柄在他們的手中,所以她無可奈何,只是,心里某些惡毒的念頭在悄然升起。有用的他們,她現在只能將就著留著,未來,等她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她一定會把他們踩在自己的腳下好好的碾壓!因為殺了他們都已經無法解開她的心頭之恨了!
柳燁涼到的時候,雷朋已近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見到了師姐,自然沒有好聲好氣:“怎么這么久?想不到那個老家伙還真是寶刀未老啊!”他直白的話語時刻提醒著她他知道的太多。
柳燁涼索性也不狡辯什么,順著雷朋說:“是啊,師父就是比較久。”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來自女人的鄙視與刺.激!而柳燁涼好死不死的剛好戳中了雷朋的痛點。
“要不要比較比較?”雷朋年輕,血氣方剛,方才又被柳燁涼的言語刺痛到,忍不住的想要賣.自己的那點本事。
雖然,這男人幼稚的有些可笑。但是柳燁涼可是沒有忘記上次他把自己的弄得病怏怏的,甚至差點在趙希劼跟前露了餡。想到這里,柳燁涼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由趙希劼的私侍如實的回報給他!
趙希劼在宮中聽到這些后,理性果斷的分析到,柳燁涼一定是被這兩個人渣威脅到。可是是什么樣的把柄可以讓她即便厭惡也能豁出去到這個份上?這兩個人攥著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去查!”趙希劼再一次的下達了命令,私侍繼續去查。
柳燁涼回宮的時候,已近接近傍晚了。被折騰一天,她覺得自己都要散架了一樣,雷朋這個混蛋,不知道為了什么,好像是一肚子的怨氣都撒在了自己的身上,要是往常她早就回手了,可是如今,她只能接受!
正要休息,外面傳來通報:“皇上駕到!”
“什么?這個時候了皇上來干什么?”柳燁涼惹不住小聲嘟嚷著。
恰巧她這句自言自語被剛進門的皇帝給聽見了。趙希劼一語雙關的問道:“怎么,皇后不愿意看見寡人么?”
柳燁涼硬著頭皮說:“哪的話,臣妾見天的盼著皇上還盼不來呢!”
可是她真的不能讓皇帝留下來留宿,否則她身上的那諸多傷痕要用什么樣的理由來掩蓋呢?
聽了柳燁涼的話,趙希劼更是來了興致的問道:“行了,今天皇后也就不用那樣巴巴的盼著了,今天寡人再次留宿,好好的陪陪你呢!”趙希劼早就知道她身上的印記是她不想給他知道給她看的。所以故意這么說,這么做。
“皇上,本宮今天出去一天,師父也是說許久沒有吃過燁涼做的菜了,所以今天都是燁涼親自下廚呢。”柳燁涼說道“可是把臣妾快累死了!”
“你都沒做過飯給我吃!”趙希劼說,似乎是一個吃醋的丈夫一般,紅著臉不知道該要再說些什么!
“皇上若是想吃,以后燁涼日日為你下廚,只會……”柳燁涼欲言不止,可是經過了半天她才正式的決定說:“今天是真的累了呢,皇上就體貼體貼點臣妾吧!”
看著她的這個樣子,趙希劼找了一個松口,不再強硬留宿。
趙希劼在步入尚德殿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柳燁涼是不會為他陪寢的。她今天做的每一件事兒他都了如指掌,這也是他大大方方去尚德殿的最根本的理由。
“好吧,你啊,就是任性!”趙希劼摸摸皇后的頭說:“說想寡人的也是你,說不要寡人的也是你!真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長的,你的腦子是怎么想的。”
柳燁涼自是不會答話,看到皇上離開,心中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說道:“秋芋,給我備水,我要洗澡,我要好好的洗澡。”
“是!”秋芋應著,馬上去準備妥當,躺在澡盆里舒服泡澡的冒牌皇后娘娘此時或許還不知道,自己的悲慘命運在人生的頭26年中,都不叫凄慘,可是,未來的不久,她才真正的見識到這個世界的“繁華與拘謹”!才真正的感受到什么是“人生的低谷”!才真正的體味和詮釋著社么叫做“生不如死”!
泡了好久好久,柳燁涼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已經睡著了。秋芋在屋子外面候著,許久都沒有聲音,她很是擔心,于是在門外敲門:“主子!”
秋芋叫了幾聲之后都沒有人答應,她有些害怕,但是也不敢隨隨便便的在主子沐浴的時候推門而入。
可是……主子要是出事兒可是怎么辦才好!
秋芋又是等了一會兒,終于是不耐煩,豁出去了一般的推開了門!
天啊,秋芋幾乎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好美啊,這個家,居然把星空收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