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迅速地將針筒塞進了口袋裡,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並沒有讓小護士起疑,他回頭微笑著對護士說:“不好意思,我是實習(xí)醫(yī)生,來熟悉一下工作環(huán)境,這裡就是配藥室吧?嗯,我去下一個地方熟悉一下,我先走了。”威廉抿脣淺笑,掠過小護士身邊走了出去。
“實習(xí)醫(yī)生?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帥的實習(xí)醫(yī)生?”小護士聳聳肩,沒有多想什麼,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威廉見護士沒有起疑,立刻朝著外面跑去。
威廉從醫(yī)院出來之後,徑直朝著停在不遠處的重型機車走去,他長腿一擡跨上了機車,方纔戴好了帽子,電話卻響了起來。
“喂?”
電話那頭一箇中年婦女焦急的聲音傳來:“先生,您回來了嗎?您什麼時候回來啊?唐小姐一醒來就開始砸東西,情緒很不穩(wěn)定,您快回來吧!”
威廉雙眸微凝,沉聲說道:“嗯!好!你先幫我控制住她,我這就回去。”威廉掛了電話,便發(fā)動了重型機車,風(fēng)馳電掣地離開了醫(yī)院。
而就在這時,小護士正準備拿著威廉做過手腳的那份藥水去給席若萱接瓶,剛走到門口,護士長模樣打扮的宋妍希卻突然出現(xiàn)在小護士的面前。
“啊!嚇我一跳!”小護士驚魂未定,正要詢問眼前是哪路神仙,誰知宋妍希卻一把奪過了她手裡的藥水,一擡手準確無誤地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裡,並且嚴肅地說:“剛剛有陌生人來過了,你確定你這份藥水不會有問題嗎?”
“誒!你……什麼有問題?”小護士不解地看著宋妍希,本來還覺得她說的話有點道理的,但是看眼前這個明明也是個陌生人,於是挺直了腰板說道,“那你就不是陌生人?你穿的是誰的衣服?我怎麼不知道我們這兒還有你這一號護士長?”
“我是剛從新生兒科臨時調(diào)過來的,接管席若萱這號病人,席若萱懷有身孕,你們這邊的藥都必須停了!”宋妍希嚴肅地說道,一點也沒有把眼前的小護士當回事兒。
“另外,她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完全可以出院了!你去通知一下,讓她們?nèi)マk理出院手續(xù)!”
“啊?”小護士不解地看著宋妍希,一直都想不出新生兒科哪兒來的這個兇巴巴的護士長,看上去年紀也不算大,竟然就已經(jīng)是護士長了?
宋妍希圓眼一瞪,怒道:“啊什麼啊?我還管不了你了是不是?還不快去通知!”
小護士被這麼一兇,立即點頭跑去了席若萱的病房。
席若萱已經(jīng)吃完了飯,剛剛纔睡下,病房裡目前只有蘇佑熙在那兒守著,她一看到那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護士,立即笑臉相迎:“怎麼了?”
“我來通知你們,病人已經(jīng)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可以出院了!”
“真噠?那太好了!”蘇佑熙欣喜地拍手叫好,“等我們家萱萱醒了,我們就走!護士,謝謝你哦!”
“不用謝!”小護士悶悶不樂的離開,單純的她,納悶的想著,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碰到兩個怪同事!
宋妍希得意地脣角一揚,伸手撥了下耳邊的小耳機,輕聲說道:“搞定了!果然如你所料,那傢伙真的來了這裡!嗯,我立即出去跟上他,你好好養(yǎng)傷,一切交給我!”
電話那頭裴玉禾輕輕地皺起了眉頭,看著小臥室裡一室的陽光,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五年前,她從蕭山千里迢迢地到了星臺,當時的她還只是一個警校畢業(yè)的單純女生,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她變成了一個隱身在席若萱身邊的保鏢。
慕雲(yún)天找到她的時候,她還依舊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在慕家老宅子的訓(xùn)練場上,慕雲(yún)天傲岸的身軀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蒼老的樣子,相反他真的可以被稱作是站如鬆。
“你爹裴俊向我推薦了你,或許你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不辱使命。”慕雲(yún)天背對著裴玉禾站著,聲音裡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慕爺爺儘管吩咐,只要玉禾能做到的,我一定竭盡全力!”裴玉禾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
微風(fēng)輕輕地拂過,慕雲(yún)天沒有再說話,而是安靜地打起了太極,誰知,隨之慕雲(yún)天的太極打得越來越急,那微風(fēng)也漸漸地快了起來,甚至慢慢地形成了一股範圍不小的龍捲風(fēng)!裴玉禾驚愕的看著突然形成的一股龍捲風(fēng),呆愣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龍捲風(fēng)捲起了許多的落葉,塵埃,沙子,甚至是小石子,那龍捲風(fēng)在慕雲(yún)天的兩掌之間不斷地變化著,突然慕雲(yún)天一個使力,將那股風(fēng)推向了裴玉禾。
出於本能,裴玉禾下意識的躲過了那陣龍捲風(fēng),並且用不可思議地眼神看向慕雲(yún)天。
“哈哈哈,怎麼樣?想不想學(xué)?”慕雲(yún)天哈哈大笑道。
“當然想!”從小裴玉禾就喜歡舞刀弄槍的,學(xué)功夫是她最大的興趣!
慕雲(yún)天哈哈大笑:“很好!等你學(xué)會了,這保護好席若萱的重任,我纔敢這麼大膽地交給你!”
“慕爺爺放心,一定完成任務(wù)!”那時候的裴玉禾並不知道慕雲(yún)天所說的席若萱是誰,她也並沒有想到,就是那個兩次大晚上鬧事被她遇見的那個女孩,也許那就是緣分!
而如今,一早裴玉禾便聽說了星臺那邊,慕家老宅被付之一炬的事情,她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不管慕家遭遇了怎樣的變故,她也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好席若萱的安全!絕不能讓她再有半點閃失!
………………………………
第二天一早,慕雲(yún)國際大廈樓下,好多的股民堆在了大廈門口討要說法。
一些慕雲(yún)國際商場上的死對頭,也都聽說了慕楓失蹤的消息,這種情況下,一直沉寂著的他們當然得趁勝追擊,想方設(shè)法地打壓慕雲(yún)國際了!
也正因爲如此,慕雲(yún)國際的股市一夜之間,突然一落千丈,股民當然不能坐等著股票一路下跌了!
池墨站在大廳裡,被一大堆的股民給圍繞在了其中,他厲眸掃了一圈鬧哄哄的人羣,突然喝道:“大家都安靜一下,聽我說!安靜!”可是不管池墨怎麼吼,大家都不聽,現(xiàn)場依舊鬧哄哄一片,怎麼也安靜不下來。
這時,黎想突然拿著個大喇叭站在了一個高高的桌子上,對著人羣大喊道:“喂!各位,看這邊,這邊!請大家都靠過來一下!如果大家都是真正的關(guān)心慕雲(yún)國際的股市,希望大家往這兒靠攏,都過來!”
大家一聽到那邊的動靜,很快地朝著那邊靠了過去,池墨驚訝的看著站得高高的黎想,忍不住笑了,他倒要看看這小子能有什麼法子。
黎想對池墨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就看我的吧!
很快,人羣已經(jīng)完全將他給包圍了,黎想舉著大喇叭說道:“大家聽我說!我們慕雲(yún)國際,一直在總裁的帶領(lǐng)下,一直走著上坡的路線,此次總裁受人迫害,一直下落不明,這並不是我們所希望的不是嗎?所以,大家先別急著怪罪於我們!畢竟股市關(guān)係到大家的切身利益,所以我相信大家也一定很願意幫慕雲(yún)國際度過這次難關(guān)對不對?”
黎想的話剛說完沒一會兒,現(xiàn)場突然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沉寂,約莫過了十秒鐘,終於現(xiàn)場響起了議論聲。
“對啊!我們都不希望慕雲(yún)國際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是啊!誰希望呢?”
“就是呢!”
“……”
黎想滿意地看著大家的反應(yīng),立即趁熱打鐵,對著大家說:“好!那麼,現(xiàn)在大家聽我說,慕雲(yún)國際希望能夠靠大家的力量振興起來!而我們慕雲(yún)國際要想度過這次難關(guān),首先最大的問題,就是立刻找到慕楓慕總裁的下落!我相信,有我們所有人的努力,大家一起幫忙留意一下,找一下他,一定可以很快將慕總裁找回來!只有總裁回來了,纔有可能挽救我們的慕雲(yún)國際,纔有可能挽回大家的損失!你們說對不對?”
“對!”很快,大家都響應(yīng)了黎想的建議,紛紛投入到了尋找慕楓的行列中,這樣一來,黎想和池墨也終於可以鬆口氣,專心致志地尋找慕楓了。
池墨輕輕地走到黎想身邊,不可思議地看著已經(jīng)作鳥獸散的股民們,搖搖頭嘖嘖有聲:“真看不出來,你小子也有這等號召力!”
“必須的必啊!我姥姥說了,神仙幫我算過命,我上輩子是帝王,你以爲啊!”黎想無比嘚瑟的說道。
池墨掃了黎想一眼,忍不住笑了,黎想不甘心地伸手擂了池墨一拳,說道:“你別不承認,我雖然拳腳功夫不如你,但是智商還是在你之上的,這你不能不承認吧!”
池墨無語地白了眼黎想,便擡步徑直往電梯走去,黎想嘴裡唸唸有詞地跟上。
此時,蕭山腳下,一個無人的山澗裡,一輛黃色的馬薩拉蒂的殘骸已經(jīng)被水沖刷的四分五散,慕楓蒼白著一張臉躺在山澗邊上,已經(jīng)奄奄一息。
這時,幾個女生吱吱呀呀地朝著這邊走來,她們一個個都有著好看的眉眼,小巧的臉型,甜美的髮型,看上去一個個都長得一個樣,看起來應(yīng)該都是韓國的美女。
她們身穿登山休閒服,戴著一頂帽子,身上還揹著一個大大的登山包,似乎是剛從山上順著溪澗下來的。她們講的並不是中國語言,其中一個女生正拿著望遠鏡左看右看,突然她看到了那邊的慕楓,趕忙伸手指了那邊,對著他們大喊著什麼。
“天啦!快看,那是什麼?好像是個人?”那女生用韓語嚷嚷道。
其中一個女生戴著個墨鏡和口罩,她轉(zhuǎn)過頭來,看向遠處,她立即摘下了墨鏡,她瞇瞇眼,似乎看到了熟人,立即搶過了隊友的望遠鏡,待看清楚了之後,震驚的大叫:“我好像認識……”
旁邊的幾女生立即用韓語問道:“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那個戴著口罩的女生立即快步衝了過去,幾個隊友見其也趕忙跟上。
山澗裡的泉水叮咚作響,一如那口罩女孩咚咚亂跳的心。
是慕楓……
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地方遇見他。
………………………………
慕楓已經(jīng)給您失蹤好些天了,天氣也變得詭異起來,春日裡的氣候本來也善變,一下子溫暖的天氣又變得寒冷了幾分,像是冬天要再次席捲整個蕭山一般。
席若萱努力地在寒風(fēng)中微笑,演繹著那個正能量小憶家。
康覺一手抱著另一隻手肘,另一隻手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自己的臉龐,他難得嚴肅地看著正在拍戲的席若萱。
她正在演一段和蔡亦文飾演的男主角姚辰璋在香樟樹下分別的戲,按理說這樣的戲份在原著小說裡明明應(yīng)該是春光明媚,萬木復(fù)甦的陽光下,可誰知這一天的陰鬱天氣卻爲這樣離別的日子增添了更多的離殤之色。
而這樣的天色也許也如同席若萱的心情一般吧?
康覺心裡狠狠的疼了一下,她心情不好,是爲了另一個男人。
康覺的目光頓時變得森冷,彷彿有一種恨意在他的眉宇間肆意橫流。
梅雪高舉著一個大喇叭對著鏡頭裡的席若萱和蔡亦文喊道:“很好!可以了,這場戲拍得太唯美了!”
站在梅雪一旁的康覺冷不丁地說道:“天氣這麼差,風(fēng)景這麼爛,男主角這麼醜,這畫面怎麼可能唯美?”
梅雪回頭怒瞪著康覺,低吼道:“臭小子,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太后息怒!”康覺立刻諂媚的彎下腰就像一個小太監(jiān)一樣。
梅雪翻了個白眼,低聲罵道:“太后怎麼就生出了個公公?你給我少來這套!沒事就給我回家去!跑這兒來擠兌你媽你這臭小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康覺聳聳肩,笑道:“孃親,你今天可真的是自作多情了,我是來找我們家萱萱寶貝的!seeyou!”康覺對梅雪拋了個媚眼,然後揮揮手,朝著另一邊休息的席若萱走去。
席若萱正坐在一張?zhí)僖紊闲菹ⅲ裉斓倪@場戲,她穿的是一身校服和一雙帆布鞋,也不知道是不是穿習(xí)慣了高跟鞋,一雙舒適的帆布鞋倒讓她覺得擠腳了!
席若萱毫不優(yōu)雅的將鞋子脫了下來,反反覆覆地看了下鞋底或鞋子裡面,就是沒看到哪裡有寫鞋碼,八成這雙鞋是太小碼了,否則她怎麼會覺得擠腳呢?可惡啊!
“哎喲!萱萱寶貝,你現(xiàn)在可是要成爲大明星的人了,你這樣光天化日之下脫下鞋子,是不是不太妥啊?”康覺在席若萱身邊的藤椅上坐了下來,朝著席若萱擠眉弄眼地說道。
席若萱擡眼瞪了康覺一眼,繼而彎下腰將鞋子穿上。
“你這個大少爺似乎很閒啊!竟然有閒工夫跑到這兒來消遣我?”席若萱說著,便端起了一旁的水杯咕隆隆地喝起了水。
康覺坐在一旁嘖嘖有聲:“贊!瞧瞧,我們萱萱寶貝,連喝水都那麼有型!”
“你夠了啊!”席若萱白了康覺一眼,正準備起身,誰知康覺卻突然一把扣住了席若萱的手腕,席若萱不悅地回頭正想大罵康覺一句,可是在接觸到康覺突然變得深情的眼神之後,她卻頓時愣在了原地。
“萱萱,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讓我來照顧你們娘兩,哦不,還有你肚子裡的那個小貝比!我都可以幫忙養(yǎng)!你也看到了,我媽也很喜歡你……”
沒等康覺說完話,席若萱一把甩開了康覺的手,面無表情地瞪著康覺,說道:“康覺,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嗎?我是有丈夫的人!”
“你丈夫?你說那個小心眼的慕楓嗎?他都已經(jīng)失蹤了,多半已經(jīng)摔到哪個山崖上死翹翹了!那麼就應(yīng)該讓我來照顧你,不是嗎?”
席若萱的雙眸立刻染上了寒霜,她冷冷地瞪著康覺,說道:“康覺,你說這話,我完全可以懷疑你就是肇事者!是你將他摔在了哪個山崖,對不對?”
康覺一愣,立刻反駁:“我可沒有,我只是打個比方,我……”
“既然不是你,那你最好給我少多嘴!慕楓他沒有死,也一定不會死!我也不允許他死,除非我死,否則他有什麼權(quán)利說死!”席若萱的音調(diào)越來越高,將四周休息的演員或工作人員的視線的吸引了過來。
剛?cè)チ讼词珠g的蔡亦文,看到情緒激動的席若萱,立刻走了過來,對康覺說道:“康少,真是不好意思,你這個位置,是我的!”
康覺不屑地瞪了蔡亦文一眼,便冷哼了一聲,起身離開。
蔡亦文見席若萱的情緒不對,立刻安慰:“你也別想太多了,慕楓的生死,也不是看別人怎麼說,而是看他自己的造化,我相信,他一定是被困在了什麼地方,不用過多久,他就會完好如初地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
席若萱沒有再說話,只是冷冷地瞪著康覺的背影,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那麼地討厭康覺,她甚至開始懷疑慕楓的失蹤和康覺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