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費古的臉龐因爲憤怒而扭曲,看上去眼珠都快要突出眼眶。“我一直以來都被他們騙了,那兩個騙子,他們居然看穿了我的計劃,在我還沒有行動之前就把我打倒了,我根本就沒有拿走一分錢,那裡本來就只剩下了那些錢,我連拿走的機會都沒有?!?
喉嚨早已經(jīng)失聲,沙啞得連自己都聽不清楚自己在講些什麼,可是費古依然用盡全力將這些話從喉嚨裡面吼出來,他感覺到肺部都快要撕裂了一樣。
吼完這些話,費古感到大腦一片混沌,眼前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當身體重重摔回地板上的時候,他只看見程楚揹著屍體朝裡屋走去的一個背影。
……
又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費古才重新醒過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還捏著那張撕下來的人皮面具。
這東西對他來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用處了,費古也沒有力氣把它丟掉,抓緊的手指現(xiàn)在好像失去感覺一樣動彈不得。
無力再去想任何事情,希望程楚完成任務吧……費古此刻已經(jīng)無法再做到別的事了。
在他沒有注意到地腳邊,沙發(f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jīng)恢復了原樣,沒有人知道這是誰做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
就在費古即將睡去的時候,彷彿鬧鐘的鈴聲一樣,皮鞋踩踏在地板上咯咯的腳步聲適時傳來。
耳朵緊貼著地板的費古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微微朝上擡起一點頭顱,這一回好像是兩個人,還伴隨著男人的說話聲。
支撐著最後一點力氣,費古仔細傾聽,不一會兒之後,他的心彷彿又有了活力,怦怦跳躍起來。
因爲疼痛而凝結的鮮血也重新流動起來,費古聽出了房間裡那兩個人的身份,羅意凡和蔣興龍。
‘果然,果然,他們得救了!老天保佑!我還活著,我要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這種想法瞬間變成一種動力,費古的雙手又開始緩慢移動,雖然這一次雙腳已經(jīng)使不上力了,可是費古同樣沒有放棄。
集中精神一寸一寸的挪動,讓他忽略了某個人已經(jīng)回到這間客廳裡,也讓他忽略了那啓動機關輕微地咯咯聲。
回來的人並沒有發(fā)現(xiàn),一樓客廳裡這具復活的屍體,他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從密室逃脫的兩個男人身上,準備要把這兩個漏網(wǎng)之魚的後路完全隔斷。
所以,他躲在黑暗中計算著時機,等待著兩個人進入走廊的那一刻。
但是,因爲機關的位置並不在一樓客廳裡,所以迴轉的兇手只能憑聽覺感知羅意凡與蔣興龍的行動。
幸虧費古在那個時候也發(fā)出了聲音,讓兇手以爲兩個人都到了走廊裡,所以‘看準時機’啓動了所有木柵欄門的開關
當費古把腦袋伸向客廳與走廊連接門的那一剎那,頂上的木柵欄門猛地掉了下來,立刻把費古的腦袋劈爲了兩半,費古甚至連慘叫都沒有發(fā)出來。
木柵欄門底下的尖樁從費古後腦勺靠近頸椎的地方插下去,幾乎把那裡連通頸椎部分所有的皮肉和骨頭都砸得粉碎。
真正的人血和腦漿噴濺在屍體肩膀周圍,藏在黑暗中的人露出得意的微笑,慢慢離開隱蔽之地,前往他的下一個行動目標,尋找離開視線的幫兇——何蜜娜
可是,他得意得太早了,費古還藏了一把鑰匙,一把可以打開地下室外面入口的鑰匙,還有另一件東西,這些都會爲羅意凡最後的行動提供便利。
是人就總會有所忽略,有些人以爲自己已經(jīng)面面俱到,什麼都想到了??墒撬麖膩聿挥X得,一山還比一山高,總有一天,這些人會爲自己愚蠢的自信付出慘痛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