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寶貴,這個混蛋,居然想要殺了我,獨吞錢財。他一定是為了這個目的才把我叫上山的,利用羅雀屋事件的新聞,他就可以成為知名記者,過去的污點當(dāng)然要抹殺了!我怎么居然就沒有想到這一點,還傻傻地想著要跟他分錢!!’
蔣曉梅手里握著明晃晃的菜刀,一邊手腳并用從半山腰向上攀爬,一邊咬牙切齒地想著。
現(xiàn)在自己反正也已經(jīng)受了重傷,幸好還能夠醒過來,要不然連復(fù)仇的機會都沒有。無論如何,就算不能活著逃出去,也要衛(wèi)寶貴這家伙給自己抵命!
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蔣曉梅心中的仇恨已經(jīng)燃燒到了極點。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死衛(wèi)寶貴。
樹林之間黑得什么都看不清楚,蔣曉梅奮力攀爬了很久,才看到羅雀屋黑黝黝的身影,那棟屋子在晚上看上去已經(jīng)失去了白色浪漫的外表,就像是魔鬼的城堡一樣。
連滾帶爬靠近屋子后面的大窗戶,蔣曉梅想看一看所有人現(xiàn)在究竟在干什么?視線剛剛接觸到屋子里面的時候,蔣曉梅就嚇得轉(zhuǎn)身藏到了墻壁后面。
里面有一個人正在從沙發(fā)上慢慢爬起來,他帶著詭異的笑容,嘴角邊上都是污穢和白沫。這個人是費古,洪暉健的幫兇之一。
蔣曉梅從衛(wèi)寶貴嘴里大致了解了一些羅雀屋事件的內(nèi)容,她知道衛(wèi)寶貴也是洪暉健的幫兇。
‘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進去的話,會被這家伙先殺死,那樣就報不了仇了。’蔣曉梅離開房子邊緣,暫時躲進屋后小樹林想辦法。頭上的傷口一直在撕裂般的疼痛,出血也沒有停止,蔣曉梅覺得隨時可能再次暈過去,或者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所以她必須抓緊時間。
在樹林之間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越來越困難,蔣曉梅無數(shù)次摔倒,最后只能雙手著地在地上爬行,也正是因為這樣,讓他摸索到了那個進入屋子的缺口。
一半是為了躲避外面越下越大的雨水,一半抱著僥幸的心態(tài),蔣曉梅毫不猶豫進入了缺口之內(nèi),里面是一條黑暗的密道,手掌摸索到的地方都是石頭。
什么也看不清楚,蔣曉梅只能在墻壁上上下摸索,希望能找到另一端的缺口。
也許真的是老天爺在幫她,沒過多久,蔣曉梅就在墻壁上方摸到了一個很大的缺口,她趕緊奮力爬了進去。雖然這個缺口有一人多高,但是里面有凸起的地方可以抓握,所以蔣曉梅還是勉強上去了。
缺口里面非常狹窄,并不像蔣曉梅想象的那樣直接可以進入屋子,在失望之余,蔣曉梅不想放棄,她的雙手用力在四周墻壁上推,結(jié)果在頂部里側(cè)讓她推開了一塊木板。
木板推開之后,蔣曉梅整個人蜷縮在底下等待了一會兒,見沒有人走動的聲音,她才小心翼翼探出頭去。
這里是二樓的走廊,蔣曉梅一眼就看出來了,確認里面一個人都沒有之后,蔣曉梅爬出缺口,他稍微辨識了一下方向,就朝最近的紅色房間爬了過去。
當(dāng)爬過紅色房間門口的時候,蔣曉梅的眼睛直接對上了范芯兒那具身首分離的尸體,差一點就尖叫出聲,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繞過尸體繼續(xù)前進。
紅色房間里也一個人都沒有,蔣曉梅剛想離開,沒想到陽臺上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好像什么東西正在被搬開。
蔣曉梅鼓起勇氣,站起來朝陽臺跌跌撞撞走過去,那里居然也有一個奇怪的缺口,不過是在墻壁底部。蔣曉梅蹲下身體,朝里面看進去。
只一眼,她就感到一股莫名的興奮占據(jù)的全身,仇恨的火焰似乎也燃燒得更旺了。
衛(wèi)寶貴就在里面,而且他癱軟在地上,好像已經(jīng)昏迷了,這真的是老天爺眷顧,這么好的機會蔣曉梅如何能夠放棄。
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蔣曉梅朝密道里面爬進去,接近衛(wèi)寶貴之后,她小心翼翼用手推了推衛(wèi)寶貴肥胖的身軀,沒有任何反應(yīng)。蔣曉梅還是不放心,她再用手中的菜刀在衛(wèi)寶貴胳膊上劃了一刀,居然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這回蔣曉梅確定衛(wèi)寶貴是深度昏迷了,所以行動也變得大膽起來,在密道里不適合動手,又沒有力氣把衛(wèi)寶貴肥胖的身體向外拉,所以蔣曉梅選擇了把他的身體往前推。
此刻衛(wèi)寶貴的身體正緊靠著密道底部,蔣曉梅沒有推幾下,密道底部的薄木板就啪的一下掉了下去,露出里面只有幾平米的空間。
但這幾平米的無人空間對于蔣曉梅來說也已經(jīng)足夠了,用盡力氣將衛(wèi)寶貴像沙袋一樣推進里面,自己馬上跟進去,高高舉起了手里的菜刀。
隨時有可能會有人從這里進來,蔣曉梅不能浪費一點時間,而且此刻見到衛(wèi)寶貴之后,這個女人已經(jīng)瘋狂了,她不停揮舞手里的菜刀,生怕衛(wèi)寶貴會突然站起來反抗。
但是突然之間,蔣曉梅想到了一個更加惡毒的主意,既然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已經(jīng)很渺茫了,那倒不如把衛(wèi)寶貴留給洪暉健去‘處死’,反正洪暉健到最后都是要滅口的。
所以她開始刻意避開衛(wèi)寶貴的要害,比如咽喉、心臟,專挑那些不會致命的地方下手,他甚至砍爛了衛(wèi)寶貴的臉部,摳出了他的眼珠,卻沒有砍傷衛(wèi)寶貴的頭骨。就這樣,短短的幾分鐘,蔣曉梅讓這個一直欺騙自己出賣肉體的男人成為了一具遍體鱗傷的殘破‘娃娃’。
然后,蔣曉梅扔掉了菜刀,他感到自己的神經(jīng)就像崩斷的琴弦一樣,突然之間什么都感覺不到了,胸中的仇恨也在慢慢消退。
‘果然,殺人是解決仇恨最好的辦法,我早就該殺了這個惡魔!’
蔣曉梅感覺不到自己的雙手,雙腳在拼命顫抖,她最后看了一眼衛(wèi)寶貴不停涌出鮮血的身體,向密道外面爬去。這里的現(xiàn)場她相信一定會有人來給他處理的,洪暉健也不希望給警方留下把柄,不是嗎?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自己可不可以堅持到下山,如果有幸能夠活下來,她就把自己完全偽裝成受害者。如果不能活下來,反正仇也已經(jīng)報了,這些人都得死在羅雀屋,自己沒有什么可以遺憾的了。
蔣曉梅相信,自從母親死后,繼父和其他家人沒有一個會來關(guān)心她的死活,甚至她已經(jīng)打算好事后等警方來掩埋自己的尸體了。
不知道是怎樣離開羅雀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半山腰樹林之間的,蔣曉梅覺得自己的頭腦越來越昏沉,視線越來越模糊,頭頂上的鮮血不停流下來,混合著雨水,疼痛始終占據(jù)著她全身的感官。
實在沒有力氣再往下走了,也沒有力氣尋找那所謂的下山小路了,蔣曉梅摸索到好像是汽車輪胎一樣的東西,再往上摸索,僅存的一點意識讓她發(fā)現(xiàn)這是一輛卡車。
想要去打開卡車的車門,試了幾次,完全沒有辦法打開,于是蔣曉梅只能爬進卡車車廂里面去,幸好這里有一層塑料布,蔣曉梅也不管臟不臟了,掀開塑料布整個人就鉆了進去,然后所有的意識就在躺下的一剎那全部遠離她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