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新任家主陸沉光的婚禮,z國商界風(fēng)云人物有半數(shù)到場,其中有多少并不只是單純的商人,又有多少知道這個年輕家主的掩藏身份,不得而知,但是蜂擁而至的媒體在感嘆的同時,都不由自主的認(rèn)為,這場婚禮再盛大也不為過。
陸沉光妻子的位置,不知被人覬覦了多少年,從來沒有誰能真正靠近過,這次許幼南這個突然殺出來的黑馬,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那些暗戀多年未果的名媛都咬碎了銀牙,不甘心地踏進(jìn)婚宴,想要親眼看看,那個能夠站在陸沉光身邊的許幼南,到底是何許人也!
看過之后,猶自不甘,長得漂亮是不錯,可是比她好看的人不是沒有,憑什么讓這么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平凡丫頭得勝?!
然而惡意只來得及滋生,沒來得及發(fā)泄,一個特殊人物的到來,讓婚禮陷入了一個高潮。
許元良一如既往的高調(diào)——在這樣的日子,他也沒有低調(diào)的理由,牽著許幼南的手,將之交到陸沉光手中,看著周圍放在他女兒身上的錯愕與忌憚交加的眼神,即便已經(jīng)過了炫耀的年紀(jì),也忍不住生出些莫名的嘚瑟。
許幼南今天乖得很,滿心滿眼都是陸沉光,根本沒有心神去注意其他事情,故而不僅對周圍那些關(guān)于她身份的議論充耳不聞,就連許元良的異常也沒有心思吐槽。從手被陸沉光牽住之后,她幾乎都是走神的狀態(tài),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終于嫁給他了。
這是年少時就偷偷藏在心底的夢想,彼時卻從來沒想過可以實(shí)現(xiàn)。
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是被陸沉光牽著去敬酒的時候,許幼南后知后覺的有些赧然。
“我去處理點(diǎn)事,你乖乖的等我回來。”收到一條短信后,陸沉光飛快地皺了一下眉,而后將許幼南牽到特意來給她撐場的許元良面前,溫柔地囑咐過后,才急急轉(zhuǎn)身離開。
許幼南凝眉,猶疑過后想要跟上,被許元良一把拉住,“有什么事他可以處理,你去做什么。”將她往李曌那里一送,“跟你大哥過去,解決一下他那個爺爺。”
許元良說的是李家老爺子,李曌是他養(yǎng)大的,雖然知道那不是李家骨血,但一直將之當(dāng)親孫子對待,還一度存了讓李曌繼承李家的心思,這次雖然是因?yàn)樵獾杰姴孔凡叮槐茻o奈才回的許家,但是李老爺子一直都有心結(jié),總認(rèn)為是遭到了孫子的背棄,李曌上次回來都沒讓他進(jìn)門。
許元良這意思,是打算讓李曌用懷柔政策,這少不得讓許幼南這個新娘子過去賣賣乖。
李家和陸家關(guān)系不錯,李老爺子和陸老太爺還曾是戰(zhàn)友,這會兒兩人正坐在一起談?wù)撛?jīng)輝煌的歲月。
李曌帶著許幼南走過去,先對著李老爺子喊了一聲“爺爺”,又對陸老太爺說:“陸爺爺好。”
陸老太爺應(yīng)了,李老爺子卻冷哼了一聲,扭過腦袋去,擺明了不想搭理他。李曌早遭遇過了老爺子的固執(zhí),已經(jīng)沒了辦法,只能輕輕將許幼南往前推了推,“爺爺,這是我妹妹。”
許幼南連忙喊:“爺爺好。”
陸老太爺聽到這問候,立即就不高興了。之前對許幼南百般刁難,大部分原因是因?yàn)殛懼t的事,但想了這么長時間,終于還是騙不過自己,他兒子的確就是自己作死。雖然許元良也有責(zé)任,但人家到底已經(jīng)誠懇的道過謙了,先前還跟他說陸謙情況好了不少,很有可能醒來。心里的怨氣散去之后,到底還是抗不過孫子對許幼南的喜歡,并且這孫媳婦肚子里還有了他盼了好多年的小曾孫,對許幼南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只要一看許幼南那已經(jīng)微微顯懷的肚子,就覺得這孫媳婦越看越可愛。于是就覺得,這是他家的孫媳婦,憑什么開口先叫姓李的?叫姓李的叫爺爺?那他是什么?
看見陸老太爺拉下臉來,許幼南連忙沖著他乖巧地喊了一聲:“爺爺。”
陸老太爺面色稍霽,卻還是道:“這是你‘李爺爺’。”
李老爺子和陸老太爺戰(zhàn)友當(dāng)了那么多年,哪里會聽不出他這話里的意思,本來對許幼南的問候不感冒,只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但是一聽陸老太爺這話,免不了就起了攀比的心思。回過頭來看見李曌真誠的眼,到底沒舍得繼續(xù)折磨曾經(jīng)疼愛的孫子,便僵硬著臉道:“她哥哥是我孫子,小丫頭自然隨著叫我爺爺,硬要加個姓氏弄得那么生分做什么?”
陸老太爺冷哼,“這是你孫子?前兒你不是說你孫子早沒了么?”
“我養(yǎng)他那么多年,他換個姓氏就想不認(rèn)我?想得倒好!不管他親爹是誰,他都只能是我孫子!”
陸老太爺哼了一聲,不說話了,剛才是看在許幼南的面上,才出言相激,幫李曌一把,見這老家伙這么輕易就松了口,他也懶得再搭話。
李曌眼睛一亮,感激地看了陸老太爺一眼。李老爺子別扭地咳了咳,還是有些拉不下臉來,強(qiáng)自維持著臉上的淡漠表情,一本正經(jīng)的開始訓(xùn)斥李曌做事的魯莽。
李曌好不容易將這別扭的老頭哄好了,自然不敢反駁什么,李老爺子說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只要一臉真誠地點(diǎn)頭就不會錯。
許幼南覺得自己過來除了打了個招呼,根本就沒發(fā)生什么作用,這會兒繼續(xù)在這里站著簡直尷尬,于是跟兩位老人打了個招呼,自個兒走開了。
身為今天的另一個主角,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自然不會少,許幼南穿過人群費(fèi)了不少時候。陸老太太身邊跟著一溜或是年輕或是年老的貴婦,看著許幼南的背影,有人艷羨地道:“您這孫媳婦真是不得了,人長得這樣好,身份又那樣高,和您那孫子簡直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陸老太太一臉驕傲,好幾次都差點(diǎn)忍不住要炫耀一下她小曾孫的存在。
“不過您孫媳婦這身份瞞得可真好,先前都沒聽到一點(diǎn)風(fēng)聲呢,要不是許先生今天出現(xiàn),我都還不知道,您孫媳婦竟然是d國有名權(quán)貴的女兒。”
奉承的話誰都愿意說,泛酸的話也不是沒有,有人就道:“之前我可聽到不少負(fù)面消息,想來這樣身份的女孩子,脾氣品性都不怎么好吧?不知道平時會不會頂撞您?”
陸老太太笑容一斂,瞥了說這話的人一眼,冷哼道:“那些記者就只會炒作,他們說的話能信?我家南南的確愛鬧了一點(diǎn),偶爾還有些任性,但到底只是因?yàn)槟昙o(jì)小,也不全是不懂事,本性還是好的,這怎么就和品性扯上關(guān)系了?我家沉光把人教得可好了!”
那人悻悻地不說話了。
陸沉光收到的是吳姐的信息,聞訊趕去之后,鄭淮已經(jīng)被人壓住了。
“沒讓他鬧出什么事吧?”陸沉光問道。
吳姐說:“發(fā)現(xiàn)得及時,我立即就將人壓制住了,那幾個記者也還沒來得及混進(jìn)去,他們手中誣陷您和鄭瑯之死有關(guān)的東西也收繳出來了,就在這里。”
接過吳姐遞來的u盤,陸沉光掃了一眼,放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而后帶著淡漠的神色走向狼狽地跪在地上的鄭淮,“鄭叔,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您想干什么?”
鄭淮雙手被人反剪在身后,肩膀上的力道大得他根本沒法挪動。抬起頭來,鄭淮猩紅的眼鎖定了陸沉光,“我兒子死了,大部分原由是因?yàn)槟愕能嚿系倪`禁物品,這真的跟你沒關(guān)系?!”
“你兒子?你說是是鄭瑯,還是鄭覺?”
鄭淮臉色一變,“我兒子,自然是鄭瑯!”
“哦?”陸沉光玩味一笑,“我還以為您比較關(guān)心鄭覺,畢竟將他好好的藏了這么多年,還付出了這么多心血,雖然因?yàn)樘熨x問題,沒能將他培養(yǎng)得比鄭瑯優(yōu)秀,但怎么也好過一個活不了幾年的人吧?我一直以為您就是這樣想的,估計鄭瑯也是這樣想的。”
鄭淮臉上冷汗都下來了,但不過須臾,他眼神再次冷厲起來,“是!鄭覺的確是我選定的繼承人,小瑯身患絕癥活不了幾年,我將希望都放在小覺身上,這有什么錯?陸沉光,你跟我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這根本不能洗脫你害死我兒子的罪孽!”
“鄭叔。”陸沉光臉上的笑容斂下去,“您不是已經(jīng)審問過鄭瑯的秘書了嗎?我以為您已經(jīng)猜到事實(shí)的真相了,您為什么不愿意相信?鄭瑯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狀況,這是事實(shí),查到鄭覺的存在,猜到您的心思,這些都是事實(shí),您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認(rèn)?將罪責(zé)都推到我身上,是想干什么?您的兒子對您產(chǎn)生了名為‘仇恨’的感情,就這么不愿意接受嗎?”
“還有,鄭瑯的行為和南南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南南沒有說過什么,也沒有做過什么,鄭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完全是他自己的問題,我不希望您將自己兒子的死亡牽扯到我的妻子身上。”
說完之后,陸沉光忘了吳姐一眼,見吳姐點(diǎn)頭,才放心的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鄭淮雙目血紅,“不要妄想推卸責(zé)任!我是小瑯的父親!他才不會恨我!他一定是理解我的!要是許幼南答應(yīng)他的追求,讓他心存希望,他就不可能會死!”
陸沉光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說道:“您看,您都承認(rèn)他是自殺的了,接受他恨您的事實(shí),又有什么難的?”說罷再次邁開了步子。
許幼南不知道陸沉光去了哪里,順著方才他走的方向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身上又沒帶,正愁眉苦臉地想著要怎么找人,身后就覆上來一具火熱的身軀,男人壞心地咬了她耳朵一口,低笑道:“我剛才怎么看見有人皺眉了?是看錯了嗎?難道是不樂意嫁給我?”
腰上的手燙得不像話,許幼南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在脖子上被咬了一口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一手肘拐了出去,嗔怪道:“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不是讓你乖乖等我回去嗎?才離開一會兒你就跑出來了,就這么離不開我?”
存了耍弄她的心思,本以為會聽到氣急敗壞的反駁,等了幾秒,陸沉光卻聽到懷里的人細(xì)若蚊蠅的聲音——
“要是離得開你,我當(dāng)初就不會回來了。”
番外終于來了來了~
祝大家新年快樂啊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