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這是忌畏西王,他以為沒了西王做統帥,加上勾結的那幾個小國就可以打贏這場仗,”蘇染畫道,“看來如今連烏托都懼怕西王了,”
西門昊摟著蘇染畫躺在了榻上,隨意的擺弄著她的發絲,嗅著那股淡淡的清香,他的心神很寧靜,
“請太皇太后看著朝政,你沒有意見吧,”西門昊道,
蘇染畫笑著搖搖頭,“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憑我過去的是是非非,若是站到前面難免會招惹到口舌的煩亂,我也不想參合到你那些事中,不過若是托付給那幾個重臣,也不大好,當年冷冽的那件事上也看到他們的表現,莫將軍他們雖然忠心耿耿,但是氣候不足,有他們配合宮中資歷最老的太皇太后坐鎮京城是最好的,只是你得請得動奶奶她老人家,”
“太皇太后不是很喜歡你么,你幫我說說,”西門昊打趣道,手卻不老實起來,
“我才不做惡人呢,”蘇染畫笑著,抬手揪起了被子蒙住了頭,
“三天后我就出征了,你還躲著我,”西門昊一把扯掉了被子,就要去揪蘇染畫的衣衫,
“我才不管你出不出征呢,有本事就抓到我,”蘇染畫一個敏捷的翻滾,避開西門昊的手,跳到了床下,
“你這是想讓我用強嗎,”西門昊起身反跳,掠向蘇染畫,
屋內是打鬧交手的身影,屋外不遠處是看著燭光映照下如兩道魅影閃爍竊笑不已的柳兒與末兒,
“你說今晚誰能贏,”柳兒低聲笑問,
“贏不贏有多大關系,總之最后他們還得抱在一起,”末兒抿嘴笑道,
二人正說著,隨著嘭的一聲,燭光滅,打斗止,留下陣陣喘息,
柳兒與末兒臉一紅,不約而同的跑回了自己的屋里,
三日后,一切整裝待發,在皇宮正門的城樓上,西門昊閱兵點將,一襲威風凌凌的戰袍,將帝王威嚴與帥將的豪氣一展淋漓,
西門昊是從城樓上飛身掠至停在眾將士之前的那匹紅鬃烈馬身上的,那匹馬曾經陪著西門昊在京城的風云變幻中出生入死,如今又要載著他鐵血沙場,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西門昊飛身上馬的那一刻,萬人高呼的聲音響徹云霄,
蘇染畫站在城樓上,默默的注視著西門昊,她很想跟著西門昊一起出征,但是西門昊不答應,畢竟出征就意味著沒有定數,他不要蘇染畫跟著她一起到戰場上受罪,只需要在京城等著他凱旋,
馬嘶長鳴,隊伍即將出發,
突然,幾道人影飛速沖過宮門,
“李炳,”蘇染畫看清了沖在最前面人,而李炳的身后緊跟著就是被西門昊派去翠竹閣嚴守李炳的屬下,
西門昊停下馬,注視著李炳不顧人的阻攔,拼命的朝他奔來,于是,手輕輕一揮,制止了那些緊追李炳的人,任由李炳站在了自己的馬前,
“這么多年,你終于離開了翠竹閣,”西門昊盯著李炳道,
雖然西門昊派人嚴守著李炳,怕他逃出宮,不過西門昊也希望李炳掙扎一番,總好過每天關在翠竹閣的屋子里不發聲響,若不是西門晚對他那份固執的愛,西門昊早就對他有了了斷,
雖然西門昊不說,但是蘇染畫也能感覺到他對西門晚與對其他公主們的不同,對西門晚,他多了一絲在意,比如當時西門顯楚要將西門晚賜婚給烏善時,他順了蘇染畫要幫助西門晚的心意承擔下了這件事,比如他對李炳的態度,
這一切大概都是源于西門昊感慨當年他們母親之間的爭斗,造成的無法彌補的傷害,
“請皇上準許卑職一起出征,”李炳拱手道,神情間似乎恢復了往日的那種刻板的中規中矩,
“你要出征,”西門昊垂眸打量著李炳,
“卑職并非依舊在意什么品級地位,只是想為青轅王朝的安危出一份力,以此彌補曾經的過錯,”李炳道,
“你承認自己錯了,”西門昊挑挑眉,其實對于有抱負有野心的人來說,爭奪天下根本談不上對與錯,勝者為王是千年不變的道理,
“這個錯只是對晚公主而言,”李炳道,“晚公主真心真意的對待卑職,卑職卻生了對付她家人的心,站在了她仇人的位置,雖然不是卑職親手害死了先皇,可是先皇的死與卑職也脫不了干系,卑職感念皇上手下留情,也感念皇上成全的心意,所以卑職決定將功補過,扭正自己所站的位置,卑職不是搖尾乞憐貪生怕死之人,只是不想負了晚公主,”
“李大哥,”西門晚被一名守在翠竹閣的侍衛帶著,匆匆的趕來,正巧聽到了李炳的這番話,過了三年,他終于肯走出屋子,肯開口了,
當她站在屋外,告訴李炳宮中最近發生的瑣事,提到皇上要御駕親征時,李炳突然沖出了屋子,西門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連忙央求侍衛帶著她一起追趕,不想聽到了李炳在開口講話,激動的熱淚盈眶,
“你真是一個傻丫頭,”李炳回身走到西門晚跟前,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淚,
他曾以為自己如行尸走肉般不發聲響,西門晚就會棄他而去,他也可以安心的等死了,可是三年,西門晚一直都不肯放棄,每天聽著她的聲音,聽著她對自己不減半分的感情,聽著她心靈深處的那抹痛,李炳死一般沉寂的心開始跳動,他知道自己已經沒了死的資格,只有正視這段感情,讓西門晚得到快樂,他才能安然了卻此生,
可是做為一個曾經對抗先皇的罪人,李炳知道即使他答應了,皇上也恩準了,在迎娶西門晚的路上還會受到阻隔,身份地位的懸殊可以拋開,可是會讓西門晚落進另一個非議,甚至會受到世人的唾罵,指責她無視忠孝,嫁給殺父仇人,
所以,李炳決定隨西門昊出征,用為青轅王朝建戰功抹淡他在眾人面前曾經犯下的罪,
其實,他愿意只做李炳,那樣還輕松純粹一些,
冷家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