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川的腦溝回引擎在拼命搜索“圣基茨”這個詞的時候,老夏繼續(xù)說道:“重點是自由,避稅這些是次要的,你別搞混了。之后呢,記得再去雇點商業(yè)律師,投資顧問什么的,別怕花錢,錢會滾滾而來,別忘了你有一個世界的資源在你背后。”
“第三步,用以上那些人,幫你建立一個國際商業(yè)機構(gòu)。這個機構(gòu)要有一系列陽光下的對口實業(yè),比如家俱廠,用來消化你帶回去的資源,采購我們需要的物資。剩下的陰影部分,用來挑選和招募穿越者,以及在事后消除痕跡。”
曹川聽到這里,考慮了一會:“你的意思我大體明白了,這趟回去后我就開始具體操作,你等我消息吧。”
夏先澤不放心又叮囑道:“記住,運人的部門打幾槍就換個地方,一切以隱秘為宗旨。還有,現(xiàn)在是最難的開局階段,所以這邊拖家?guī)Э诘臅簳r一律不要,父母雙亡,天煞孤星這種類型的就好。”
曹川哈哈大笑:“就像您這樣的?”
夏先澤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回去后最好在非洲弄點產(chǎn)業(yè),那里有上百萬提著腦袋出來闖蕩的中國人。這些倒霉鬼喂了獅子也很正常,死不見尸,比較適合咱們這里。”說到這里他又搖了搖頭:“唉,我現(xiàn)在就是一只倀鬼,幫著你算計同胞,心里苦啊。”
“都是要當球主的人了,還嘆什么氣,我做主了,等將來咱們大伙革命成功,就把新西蘭分給你養(yǎng)老。”
“六天才能跑一個來回,每趟才22個立方,就這點運輸量......切,在我老死之前,能挑翻大明就不錯了。嗯哼,也別新西蘭了,要分就馬爾代夫,還能有點盼頭。”
“哈哈,行行行,你說了算,馬爾代夫,就馬爾代夫。”
曹川一邊大笑,一邊站了起來,揮手放出戒指里的空車廂:“既然都說清楚了,那咱就抓緊行動,先把昨天買來的家俱幫我裝滿。”
夏先澤:“......”
半個小時后,看著被紅木家俱塞的滿滿當當?shù)能噹舷牟亮瞬令^上的汗,扭頭對曹川說道:“記得回去后定做一些22個立方的密封箱,今后你再來的時候,貨物體積要詳細計算,人多的話就用壓縮氧氣罐堅持三分鐘,一寸空間都不能浪費。”
“哦,那眼下什么貨物最急需?”
“沒什么急需的,你看著辦,總之要裝滿,哪怕整點鋼筋水泥打火機,也比空著強。”
“懂了。”
曹川一邊伸手把車廂收進戒指,一邊扭頭說道:“那么,接下來你就堅守崗位吧,等我下次再來的時候,隊伍肯定會壯大的。”
“你趕緊走人,我下午還計劃去杭州城轉(zhuǎn)一圈呢。”
“哦,這么奔放?褚三那邊不需要我再去解釋一下?”
“好了,就你那修仙流演技,我聽一遍就明白了,不就是糊弄古人嗎,你放心,這方面我肯定比你強。”
“哦......那么......Bye ”。
說完這句話后,曹川對著馬先澤揮了揮手,隨后就消失在他面前。
在兩個不辭辛苦跨位面跑來意圖顛覆大明的壞份子分手一個多月后......
公元1627年5月29日,農(nóng)歷四月十五。
碧波潮涌,海天相連,點點斜陽透過云鱗灑向錢塘江面,余暉映射在星星點點的中式漁船上,一副藍底金浮的油畫卷面,頓時被大自然臨摹出來。
一艘平底沙船正乘著晚霞,沿江而上,直奔塘河口而去。
船頭站著一條身高六尺五寸的彪形大漢,此時正迎風遠望。這漢子臉上的線條剛硬,一身船家打扮:青布裹頭,對襟短褂,下身是一條牛犢鼻褲,精赤著雙腳,活脫脫一副水匪大盜的造型。只是不經(jīng)意間,他后腰槍套里的M9手槍出賣了他的身份——是的,這廝是一個穿越者。
劉哲站在船頭,嘆了口氣,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新裝的種植牙。這個習慣是最近才開始養(yǎng)成的,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想起當初剛種完牙的那一刻。
劉哲是威海人,出身于單親家庭的他十九歲那年去了軍校,這中間經(jīng)歷了老父親病亡,以及離婚的打擊。在部隊一直待到三十歲,最后是上尉身份轉(zhuǎn)業(yè)。
由于關系不多,所以退伍后被地方政府踢到一家國企上班,當保安公司經(jīng)理。一年后他傻了眼,廠子被開發(fā)商推平了......就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某天無意中看到一則網(wǎng)絡招聘廣告。
廣告很簡單:某企業(yè)在某非洲小國開拓市場,現(xiàn)面向國內(nèi)誠邀各類英才,不怕你沒本事,就怕你不能吃苦,一經(jīng)錄取,月薪四千起,括弧(dollar)。
或許是胸中的那團火還沒有熄,抑或是想改變自己眼下無房無車的窮鬼局面,劉哲鬼使神差的點開了那則網(wǎng)頁。
之后的事就順理成章了,對方在收到資料后,很快安排了一次網(wǎng)絡面試,然后沒過兩天,一張本地醫(yī)院的預付費體檢卡首先郵寄了過來。
本著去不去再說,先混一次免費體檢的樸素思想,他興沖沖跑去了醫(yī)院——這年頭體檢很貴的。
然而當幾天后,他站在醫(yī)院門口,撫摸著嘴里那兩顆昂貴的諾貝爾種植牙的時候,他深深的感到: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份真情在的。
一個連合同都還沒有簽的企業(yè),居然就大氣的舍得為未來的員工安排四萬元的體檢外加“非洲常用疫苗套餐”,附贈九千塊一顆的種植牙,這是一種什么精神?這是一個何等有雄心的公司?如此關心呵護員工的一個企業(yè),又怎能不收獲下屬的拼搏之情?
懷著樸素的感激心情,劉哲放下了一切顧慮,哪怕公司一再對他強調(diào)非洲有危險,今后有可能和國內(nèi)以及家人無法聯(lián)系,單身漢毅然寄出了自己簽好的合同。
在收到隨后打到自己卡上的兩萬美刀安家費后,他請自己不多的兩個朋友狠撮了一頓,給前妻郵了點錢,然后收拾好行裝,懷著激動的心情,手拿著公司寄過來的頭等艙機票,踏上了去南非的班機。
在南非機場,他遇到了這波招聘的另外四位新員工。五個滿懷著期待,滿懷著憧憬,認為自己加入了第二個華為,未來必將會成為企業(yè)主人的人,輾轉(zhuǎn)踏上了去東非某小國的道路。
在經(jīng)歷了一番漫長的土路,破巴士與獅子之旅后,幾個人終于來到公司老總布置在東非海岸邊的莊園,莊園的名字很俗,但有中國味:“歸明山莊”。
之后的幾天味道有點詭異,五個人在莊園里的傭兵指導下,狠狠過了一把槍癮,劉哲還開著老板的小型私人帆船出海轉(zhuǎn)了幾圈。就在大伙私下里有點嘀咕的時候,他們終于見到了風塵仆仆從國外趕回來的“曹總”。
之后,就沒有之后了。
年少多金,平易近人的曹總在別墅內(nèi)接見他們幾個后,滿面笑容,親自起身為每人倒了半杯波爾多,然后大伙就在曹總“打天下,共富貴”的祝酒聲中,齊聲同飲。
這之后幾個人就熱熱鬧鬧把行李搬上了一輛“貨車”,下一刻,車箱門突然關閉,大伙在空中飄了起來,好在車廂里此刻都是紙箱,比較擁擠,所以也沒有人被甩破頭。
當五個人再次出車廂門,已經(jīng)位于塘莊的后花園里。一個亂散著齊肩長發(fā),內(nèi)穿T恤,外披錦緞長袍的古怪老男人,正彎著腰細細打量著他們。旁邊站著笑嘻嘻的“曹總”,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劉哲菊花一緊:“不會是基佬組織的圈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