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如此之笨?你不是煉化了一部分么?鼎耳可以觀測,鼎足呢?”
段德驚喜的翻身進入鼎的底部,九只鼎足圓柱形,大小不規(guī)則延伸至鼎底,拖著整個大鼎,每一條腿上的紋路皆是不同。
段德也曾用神識窺測,細細打量不知道多少遍,但那時候鼎耳沒有開啟,現(xiàn)在段德可以清晰地見到每個鼎足都浮現(xiàn)出不同的兇獸眼眸,像眼眸而已,是不是懶得出去計較。
段德神識透進一只眼眸中,還是那個空間,只不過從暗淡的渾濁的視野化作黃色,明黃色的世界。
就是混沌霧靄和虛無之焰也是明黃色,透過輸入鼎內(nèi)的通道,神識可以控制鼎中火焰大小,溫度,靈活得與自己的神識并無二致。
分出一道神識通過鼎耳見到的也是明黃火焰,不再只有虛無和淡淡的火焰線條,丟出測試金屬,段德小心的控制火焰由小變大,神識幾分,有的控制材料,有的控制火焰,有的和觀察。。。
透過就更不同的柱子眼眸,見到的顏色截然不同,每一種顏色火焰功效也大有區(qū)別,便是粗略測試段德就受益匪淺。
不只是對鼎的了解,還包括它所蘊含的不同于這個世界的道的理解,這些顏色分明的火焰,在修者界,段德一種都沒聽說過。
與小雨體內(nèi)的那團氣很像的性質(zhì)便是,這些火焰級別太高,段德只能用神識控制,卻是怎么也摸不清他們的具體道韻,這超出他的能力范疇。
本來能夠重新觸道的興奮如遇冰水教頭,有所悟已是天大的榮幸,能用是神仙姐姐的恩賜,又多了個債主,段德哀聲嘆道。
神仙姐姐解惑完便不見了蹤影,段德也沒有注意她,一直都醉心于一一試探鼎的各種顏色火焰具體用途。
“明黃色足矣煉制所有修者界所得材料,綽綽有余,灰色的是專用于煉制靈魂秘寶的,好些東西啊!嘿嘿,正好熟悉后看看能不能把刀哥弄活過來,綠色的火焰有強烈的生命氣息,應(yīng)該可以!”
經(jīng)過半月的細心揣摩和材料初步處理,段德興奮之情難以表述,這鼎當(dāng)真是太好用了些,一切不管冷鍛,千重打煅,等等所有一切煉寶手法,全能以神識分念完成。
效果遠不是丟了的老道賜予他的爐子能比,這簡直就是煉寶神器級別,估計也能拿來煉丹,就是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用就是。
經(jīng)過測試,這玩意不能拿來打架,卻是可以用來當(dāng)個永恒盾牌使,段德估計那些鎮(zhèn)宗仙器也打破不了這鼎的防御,前提是你有能力躲得開,防得住。
唯一可用的攻擊便是將人罩進去以煉器的方法燒成灰燼,但這玩意沒有鎖定,沒有困住對手的功能,敞口的鼎內(nèi)空間,即便恢復(fù),也只有那么大,還得罩住人再說。
“嘿嘿,哥也不指望能使得動你去打人,不過么拿來砸人應(yīng)該是不錯的選擇,夠重,夠硬,夠大!等哥把力氣再練大些,勢必?zé)o可抵擋啊!”
無限歪歪的段德又一次發(fā)出奸佞的詭笑,聞著不適,至少小界中的兩女,有一位便是神色頗為古怪。
“怎么?姐姐莫不是窺測到那憨貨做些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小雨懶洋洋的睡在一條水桶粗細的古藤上,下方同樣懶洋洋的仙子姐姐衣裳不整也是一個模樣,探手輕揮。
彷如時光倒流般的段德圖影趁現(xiàn)在虛空,真是一臉陰邪的猖狂奸笑之時,連聲音都能顯現(xiàn)出來,小雨頗為古怪的盯著仙子姐姐,同樣手段她見過的。
“真惡心!許是想到某種陰人不悔的把戲,笑得如此變態(tài),這貨真不長記性!哼!”
小雨的評價深得仙子姐姐贊同,如此邪惡的詭笑出現(xiàn)在粗野漢子臉上,實在違和。
另外一間地火室中,胖子揮汗如雨,臉上卻是洋溢著滿足的笑意,他和段德一般,一個煉器,一個煉丹,都是修士最為在意的戰(zhàn)略資源。
胖子與段德有著相似的愛好,不過相比段德他要幸運得多,戰(zhàn)力也許是兄弟幾個墊底的角色,甚至打不過后來者的武通,和同樣懶散的老婆。
可一直以來能夠不離自己的愛好,也無多少喪命的兇險經(jīng)歷,除了和段德出去的幾次外,他幾乎就沒有經(jīng)歷過太多兇險。
丹師最大的滿足便是成丹的那種成就感,沒有這種經(jīng)歷的人不會理解他們的世界,與他來說煉丹算是此生最為在意的事情。
有時候姚嫚不無抱怨此事,為了煉丹冷落了她,卻也是理解的,從情竇初開便已經(jīng)確認(rèn)此生相守,二人的了解可謂是深入骨髓。
姚嫚也有事可做,每天都在費神的教著某人修者界的一切常識性的知識,包括最為簡單的相處交流,這是段德交給她的任務(wù),必須做好的。
此時的姚嫚正在一艘畫舫頂棚,滿臉的黑線盯著在一堆花姑娘包圍中面紅耳赤的赤松子,他那拙劣的應(yīng)對實在讓姚嫚灰心,這任務(wù)怎的就交給了她?
赤松子這個千年老男童,如何經(jīng)得起這些個花叢老手的戲弄?欲哭無淚的平凡瞥眼那邊的老師,當(dāng)真不理解為何師弟把自己交給她的。
關(guān)鍵是自己在她的評價當(dāng)真上不得臺面,說靜坐修行他在行,這紅塵中打滾煉心便算是難為他咯,負(fù)數(shù)情商也不能怪姚嫚的諷刺挖苦。
炎黃宗駐地已然完工,當(dāng)真是古樸大氣,精美的仿若藝術(shù)品,那些匠師帶著無比滿足離開的,便是如今也還是每日于河邊欣賞,享受旁人的夸贊。
典型的江南復(fù)式閣樓殿宇,百轉(zhuǎn)千回,廊橋水榭,又是憑空浮在水面之上,整片龐大的建筑群落會隨著溈水河水位不斷地沉浮,沒有橋相連岸邊,仙家不需要這東西。
建筑建成之日起,便被一層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薄霧籠罩,變得朦朧看不真切,便是凡人乘船也不能到達可視地點,有陣法隔絕仙凡。
最顯眼的便是觀星臺,探出溈水近百丈,這是唯一沒有凡間匠師參與的建筑,出自呂潘和司馬安成二人,作用與名字一般。
直挺挺的方圓丈余石質(zhì)延伸,渾然天成沒有見到過磚石縫隙,還是一夜之間便立起來的,當(dāng)時也是引得六都百姓津津樂道。
觀星臺頂只有一圈圍欄,并無其他建筑存在,天機陣法奇巧嵌入臺基,呂潘而今正盤膝坐在正中,閉目演算著什么。
整個炎黃宗會此術(shù)的而今只有他和司馬安成,司馬由于上次的推算,現(xiàn)在任然不能使用此術(shù),故,呂潘便是唯一一個。
“嗯?怎的如此?少爺不至于如此少智、低級,是何種因素在干擾炎黃天機?”
面色慘綠的呂潘霎時間頓住手指,觀星臺陣紋收斂,夜空冷寂,高出不勝寒,一個寒顫驚醒駭然的呂潘。
段德正在如火如荼的煉制模塊,是的,戰(zhàn)艦?zāi)K,用這破鼎完全不用在意自己原本擔(dān)心的事情,一切隨心所欲,煉制自己心中所想,知識能夠承受的最大額度器物。
關(guān)鍵是速度賊快,質(zhì)量賊好!估計成品后能來個驚喜!模塊都帶縮變陣法,也就是說這次的空冥石和空靈晶消耗甚大,算得上是材料中的消耗最大的一種。
“嗯?誰這時候打攪?yán)献樱∪舨唤o我個合理解釋老子一定砸死你!”
宗主令牌瘋狂叫囂,打斷段德的享受,火氣如爐中的焰火,直接冒出油光滑亮的頭頂,內(nèi)火破體而出。
“宗主,有人以天機術(shù)遮掩擾亂我宗運數(shù),司馬那邊恐出問題!”
呂潘的聲音急切又虛弱,似乎帶著不該有的蒼老,段德心中一動,與自己有仇又懂得天機術(shù)算,造詣不低的僅有天機宗,確切的說是天機宗的截天機!
“此事火速遣人了解司馬那邊近況再做打算,我大概心中有數(shù),不要與那廝遠程較量,他就是個瘋子,稍稍影響便行。”
觀星臺面一片噴射狀的殷紅,這便是呂潘不服輸?shù)慕Y(jié)果,萎靡的跌扶在自己吐出的心血之中,聞段德之言,暗道自己糊涂,早些發(fā)問何至于白白耗損千余載壽元?
便是大乘期巔峰也逃不過天地的從審判,壽不過九之極數(shù),合體巔峰也不過三千三,一次天機斗法直接損失三分之一壽元,可謂損失慘重至極。
“姚嫚速去觀星臺把呂潘弄去給胖子救治!”
段德收起令牌,眉宇擰成一團,截天機這混蛋,當(dāng)初在秘境也不知道后來去了哪里,即便相隔遙遠,竟然還不安分,真想砸死這混蛋啊!
“小雨,這次只能勞煩你出去一趟,去丹王城看看司馬死了沒有,截天機隔空算計我們,呂潘不明就里,估計損失不小。”
小界中的公孫雨一臉的不耐煩,卻也知道只要涉及截天機,段德便會萬分小心,便是連她也對那貨懷著十二萬分的警惕,當(dāng)初就該直接做了那廝,以絕后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