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壓抑的嗓音通過戰(zhàn)艦傳出,可溯源而知,正是之前海舟艦隊同一分號的精英首艦,同僚直接冤死不說,就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還是人魔族大能保下的。
“韓復渠不尊上諭,已經正法!而今整個戰(zhàn)場,我說了算!不得再有你問!執(zhí)行便是!”
沉默,長久的沉默,不但修者界,就是對面的魔族陣營也不免兔死狐悲,可敬的對手遭受不公正待遇,他們也有憤怒。
那艘承載著元御的戰(zhàn)艦中。
“呵呵~~~這女人倒是有那么些意思,人心不可用那便強壓,果斷而剛愎,倒是巾幗不讓須眉啊,就是不知道對面的人可還有些血性么。”
蒙德?嘉華指著桌上的眼球晶體。
“她是能感受到此物的氣息,之前本就是沖我們來的,好在尊神就在一邊,沒能讓她得逞,我就不知道,我們真要接近天柱,憑她如何阻止,就對面那群戰(zhàn)意全無的修士?”
還有一個最為失望和氣氛的人,那便是段德,大好肥肉掛在嘴邊,一句話,自己只能看著風干成臘肉,然后成碎粉!
“瑪?shù)拢∧銈€賤人要還是老子的,就這一點不把你打服,我就跟你姓!敗家玩意!真當自己是無所不能的月神降世?就是加上你的小白臉也白搭!有個破陣了不得還是怎么的!”
段德那是腸子都氣得打了結,這才剛剛感受到有下屬的快感,正要不遺余力的擴大規(guī)模,上天垂憐,送貨上門啊!
重器在手,生死都在人一念之間,這女人不用說已經用行動證明了其毒辣,橫豎是個死,可連累身邊還活著的人便是不可原諒。
各首艦艦艙一再壓抑到了極致,卻也不得不緘默不言,乖乖列陣,陣是列好了,但全然沒有重組防御的意思。
就這么站著,誰要殺,殺去。
段德也不得不裝模做樣,把一堆破損的雞蛋排成行,隨意找個空缺補上去,他可沒有放棄自己以及自己人生命的想法。
只是防御開啟比較隱晦而已。
魔族相隔半個星域,兵壯馬雄,僅陣勢就有壓倒一切,兩相比較又是一出悲涼的對比,還很鮮明。
“段德,韓督被那位殺了,理由你也聽到了,你好自為之,現(xiàn)在的她早已經不是原本的她,該如何做就如何做吧 。”
一條消息傳入,是魔傲天的,看得出來這老貨心態(tài)也不怎么穩(wěn)健。
“人家到現(xiàn)在還能用你魔家的姓氏,你就知足吧,段爺比你知道的多的得多,我都沒你這么個鳥樣,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滾!最好死絕了干凈!”
“你們死絕我給你們上墳。”
“。。。。。。。”
魔族艦隊只是看著,沒有要上來的意思,段德樂得清閑,吩咐屬下統(tǒng)領,試著說服現(xiàn)在同病相憐的殘軍敗將。
能力拉過來自然最好,拉不過來么,估計也是道心有隙的那一類,不要也罷,現(xiàn)在不是什么好時機,但恐怕是最后的機會。
一道湮滅光虹隨即而至,段德沒做躲閃,路線不是經過他這里,不過還是直接穿越天柱打向月星的。
天柱周圍,湮滅光虹所過的那一條線上的戰(zhàn)艦,隨即消失不見,前后出現(xiàn)對稱孔洞,那些隨即湮滅的這艦隊,帶著他們的不甘和憤怒。、
緊隨光虹直擊皓月大星,光虹雖大,不如大星百分之一,卻也不是普通同類大星所能承受的攻勢。
與段德一樣,幾乎全場的人,目光都隨著光柱而去,心中作何想不言而喻。
越過殘損艦隊后的光虹竟然有稀疏的怨氣纏繞,光虹略有暗淡,卻是威能有所增強,段德看得驚奇,這樣也行?
“督軍,你說這次會不會直接炸死那蠢女人?”
段的無語,懶得回復這個白癡,之前一道,淬不及防之下打實的,戰(zhàn)績也就那樣,這回轟在大星之上,估計頂多震塌大星上幾幢別墅。
有這說話時間,大星已經消失在混亂的爆破流光中,眾人似有期待這一擊能出什么效果,但是人人心中都明了,不會有什么屁用的。
忽然眾人一驚,不知何時,就在他們目光的對面,也就是兩儀大陣的屁股后邊,憑空再出兩道同樣的湮滅光虹,直接擊在大陣屁股后邊。
那原本一直成犄角之勢聳立的日月星,就在眨眼間化作一前一后,日星直接承下兩擊合作一處的光虹。
“我屮!這是怎么回事!”
大陣與第五城中間,兩塊已經露出虛空老大一塊的陸角告訴他們,魔族戰(zhàn)爭母器不止能傳送到兩儀大陣陣前,同樣可以傳送至第五城之前。
兩塊母艦大陸擠出虛空的速度遠甚之前的那一塊出現(xiàn)速度,這是有了之前打下的伏筆,至于說第五城的阻擋,恐怕到時候是難得攻破母大陸防御的。
受擊的兩儀大陣似乎早有準備,就在雙星受到同時襲擊的下一刻,整個大陣忽然消失,不是不見,而是陣中組成的那些可見星球消失不見,就是兩顆大星也是不再維持之前的形態(tài)。
天宇中就在眾人眼前,升起朦朧幕布,不但不再能見陣后兩片大陸的降臨,就是龐大的第五城星域都不可見,一眼望去時空扭曲感讓人直欲作嘔。
魔族的母大陸也并非就湮滅虹光一種攻擊隨后鋪天蓋地的能量匯聚,兩儀大陣朦朧區(qū)域驚現(xiàn)真身虛影,道道不知名,不可見的掌指點上。
兩儀陣受到襲擊不再那般毫無反應,顫抖著就像大鼓上的水澤,彈射著無數(shù)華光,炸出一波波莫名的波紋漣漪。
那些猶自進出陣法中的艦隊遭了血霉,瞬間在巨人爭斗中化作塵埃,好在最先打在大陣上的是天柱這邊的母陸出擊。
就是沒能破防,也將整個陣法轟退不知多少萬里,如今巨人之間的肉搏才不至于讓天柱這里遭受滅頂之災。
奇異的湮滅能量光束這次沒有消失,而是一直維持著,似乎能持續(xù)輸送破壞能量,以期配合另外兩塊戰(zhàn)力全出的大陸將修者界前線希望破滅。
段德震驚至極,這就是絕對力量集合體之間的爭斗么?那一個個身為頂尖級的半仙,僅僅掙扎幾下而已,能量波紋之下,盡是枉然。
茫然不覺間,這一戰(zhàn)似乎忽然就達至巔峰狀態(tài),似乎成敗就在三個巨人之間產生,而他們戰(zhàn)至如今,只是前奏插曲而已。
“下了血本啊,肉戲為何還不上來哩?”
段德終于相同通其中關節(jié),魔族不止圖謀天柱,估計最低限度是第五城之外,修者界再無可戰(zhàn)之兵,盡皆落入其手。
一則不管天柱成功與否,都要滅掉突然出現(xiàn)的絆腳石,沒得商量,二則此陣唯一,滅了之后,修者界再無依托,第五城城防磨滅只是時間問題。
至于修者界戰(zhàn)場自毀人心,當然算是意外之喜,這不,就算是母大陸進攻,也是有選擇性的,這些留下的,帶著無盡屈辱和憤怒的修士作用絕對不一般!
不知何時天柱這邊母大陸的湮滅虹光消失不見,周圍天宇沒了兩儀陣后備兵員的補充,再加上軍心渙散,潰敗得不是一般快。
這時候明顯的兩極分化,大多數(shù)遠離天柱的艦隊直接繞過中心站場,逃往第五城,他們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只是橫亙在他們回第五城道路上,新出現(xiàn)的兩塊母陸會不會允許,那就不得而知咯。
而靠近天柱的習慣性向精英艦隊聚攏,這時候的魔族哪能放棄這種佳期,行進穿插,分割包圍,速度遠甚修者界的艦隊,攜惶惶之氣,又怎能不快?
身在天柱范圍的殘余精英,尚未死絕,經過段德暗中操作,人沒拉來一個,但也不是全然做那無用功,至少他的艦隊還是完整建制!
戰(zhàn)艦有損沒關系,人少也沒關系,關鍵是他的艦隊包容性極強,哪個門派的人沒得?
倒是無意中暫時領了這群殘兵的統(tǒng)帥地位,主要是這些桀驁不馴的艦主督軍,現(xiàn)在心情已經不能用低落來形容,哪有閑心爭權奪利?
“十八個督軍都來了,師弟,你準備如何做?”
紫霄這時候反倒是滿臉的擔憂,沒得聯(lián)盟的正式公文,段德這名不正言不順的相做什么都難。
“什么怎么做?開個會而已嗎,又不是什么勸降會,走,走,走看看去。”
段德首艦本就有會議室設置,這是必要的設施,只是沒用過而已,他也不喜歡三天一小會,五天一大會的浪費唇舌。
段德一進會議室,一股子落寞氛圍直沖而來,差些沒讓他避過氣去,這種修士要是放在地球那種小星球,情緒足以改變天象,聚在一起,同一種心情疊加,威力有些大。
“誒?我道是誰,前輩作甚一副這般德行??之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段德環(huán)視一圈,確實詫異的找到熟人面孔,那女人的叔叔!魔夯!再一瞅,立于魔夯身后的不是那女人的二爺爺魔斗法是誰來著?
不管與她如何,至少當初二人待他不薄,段德緊趕幾步,彎腰大禮敗下,也沒心情去調侃魔夯,魔夯還能出言調侃,魔斗法就算了,實在不行,一個值得尊重的長輩。
“小子段德見過二爺。。。額,魔斗法前輩,見過魔夯前輩,還有諸位都是前輩,先受區(qū)區(qū)后進一禮。”
強勢牌不要想著打了,那就反其道而行吧。
魔夯:“嗯?段德?竟然是你?”
魔斗法:“呃?段,段德,你怎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