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湖大江盟的總舵內,那些苦候多時的頭頭腦腦已經知道出現了一些問題,現在是需要決斷的時候了。
“盟主,還等什么,這次陳府也太不把我們大江盟放在眼中了,居然膽敢派遣這么多人來到這里。我們點齊人馬,去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對,這畏首畏尾的日子我們過夠了,我們這幫老兄弟反正也沒多少日子了,不如和那幫小兔崽子拼了,我就不信在我們的地盤還干不過那幫家伙?!?
“對對……”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時之間大江盟總舵內群情激奮,一個個都紅著眼睛嚷嚷到,不過掌控著整個大江盟的那位卻沒有說一句話。
慢慢的,這些大江盟的骨干成員也察覺到了異樣,盟中幾位最有說話權的人都沒有說話,那位白發蒼蒼的老爺子更是在考慮著什么,他們的聲音漸漸平靜了下來,等待著老爺子的進一步指示。
如今,大江盟的盟主已經垂垂老矣,當年這位出身草莽的江盟主,無論是修為還是心計都是佼佼者,大風大雨不知道闖過多少,大江盟如今的基業可以說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但是,歲月不饒人,就算是宗師也不一定都能抵御歲月的侵蝕,幾年之前這位老爺子還能開弓射箭,縱馬馳騁,但現在卻已經連走動都顯得非常困難了。
大家都認為,如今的大江盟之所以在與陳府的爭斗之中連連吃虧,就是因為老盟主近幾年來的精力不濟,否則他們還可以在大江之上說一不二。要不是江盟主年老體衰,陳府那幫人哪有膽子直接和大江盟開展?
不過,就算是這位江盟主無法在武力上給予大江盟支持,甚至也很少為大江盟出謀劃策,很多具體事務都已經交給下面的人去處理了,但是江老爺子只要活著一天,就是所有大江盟弟子的精神領袖,他在大江盟中始終擁有崇高的威望。
老爺子終于抬起了頭,指了指面前的一位漢子:“小七,按照常理,他們什么時候應該回來?”
那位漢子其實也有四十上下了,但是在江老爺子的口中卻只是小七,他連忙恭敬地湊上前去,說到:“盟主,按照道理,小半個時辰之前他們就應該回來了,剛剛回來的那位弟子已經確認就在我們迎賓路上,遇到了陳府破字衛高手,回來報信的本來有五人,半路遇到截殺,只回來他一個。”
“哦,是這樣啊,也就是說他們知道我們今
夜要有大事,甚至知道我們的迎賓路線,小七,是這樣吧。”老爺子沉聲問到。
這位被稱作小七的大江盟弟子只覺得背心處一陣陣的冷汗,他甚至不敢看老爺子的眼睛,這次迎賓的安排只有他們少數幾個人知道具體安排,可現在對方卻對這一切了如指掌,甚至可以有針對性的安排截殺,這說明什么,大家都清楚。
這位小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盟主,屬下有罪,安排不周,還請盟主責罰,是打是殺,屬下絕無怨言,只希望盟主造發援兵,救幾位舵主于水火之中?!?
“好了好了,這不全是你的責任,等事情完結,我自然會懲罰的,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那位江盟主很清楚事情的緩重,“人我們肯定要派,但是派誰去,派多少人去,我們還需要細細斟酌?!?
“斟酌?但是救人如救火啊!”這位小七很想提醒一句,但是他現在實在沒有膽子開口。
最終的斟酌結果卻讓一行人不得不佩服,雖然現在這位江盟主已經很少插手盟中事務了,但是在關鍵時刻的老辣卻讓很多人自愧不如。
很快,一支以大江使徒為主的隊伍就在夜幕中離開了戒備森嚴的大江盟總舵,隨著他們的離開,大江盟總舵也實施了最高等級的戒嚴,在天明之前任何人不許離開總舵一步。而信鴿之類的傳遞更是有人專門控制,別想飛出總舵范圍。
就連執行任務的那些大江弟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干些什么,但是每一個大江盟弟子都準備好了搏殺。
這次派出的弟子并不多,只有二十余人,他們先是乘船登岸,然后又縱馬馳騁,高度的紀律性讓他們在發現自己的目標根本不是那條迎賓之道后還是一聲不吭。
漸漸地他們的目標越來越明晰了,那條道路是通往虎口分舵的官道,他們之中有不少人曾經無數次在這條道路上馳騁過,虎口分舵在淪陷之前和總舵的聯系最為密切。
“難道是……”幾位大江使徒的臉上都有激動之色,他們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江盟主居然明修棧道暗度成倉,給了他們這樣一個任務。但是……這樣的話那位貴客豈不是危險了?
就在這些大江盟的精銳朝著虎口分舵摸去的時候,一個中年文士同樣問出了這個問題,從打扮上看,這個中年文士和一般的酸儒也沒有什么區別,在聚集著眾多草莽的大江盟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
大江盟的所有人都給予這位文士僅次于江盟主的敬意,因為這位中年文士正是大江盟第二號人物,是大江盟中最強的武力,他要比那位白管家更早一步達到宗師之境。
“我說酸儒啊酸儒,人家看你一副這樣的打扮都以為是我五湖大江盟的軍師,本以為最近你勤讀史書,本以為多少有些長進,怎么連這個也看不透呢?”江盟主很是痛心地說到。
這位文士臉上一紅,干笑了兩聲,他的確是徒有其表,別看一副文士打扮,除了會寫幾個蹩腳的字之外,其他文人的本領一點都沒學到,大江盟中一些舵主已經看透了其中的關鍵,但這位宗師卻還是混混沌沌。
不過,大江盟中能夠這樣和他說話的也就江盟主一人了,這位江盟主看著這位老弟求知的眼神,也只有單獨為他解釋一番了:“關鍵是時間,陳府一向謀定而后動,可不像我們這些莽夫,他們可不喜歡直來直去。這次既然出手了,那么肯定做足了準備,這么長時間過去了,要是真的發生了點什么,他們肯定已經得手了。連白管家也沒有回音,說明他們此次投入了多少實力,殺到虎口分舵的那些高手現在肯定就在那里?!?
“那好啊,我們現在沖過去,只要老白拖住他們一會兒,我們就可以把他們圍起來,到時候挖心掏肺,想要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你為什么不讓他們去啊,我可不介意出去走一趟的?!?
江盟主最近心情不錯,說話也有了一點力氣,白了他一眼之后說到:“那幫人的鼻子比狗都靈敏,還沒有等我們出現呢,就會撤個干干凈凈,你是別想找到他們的蹤跡了,到時候說不定還給我們下幾個套,再吃點一點援軍也是很有可能的。你沖過去也找不到他們,最多幫那個貴賓收拾,哎,可惜,可嘆啊,多好的一個人才啊。”
“難道真的沒有機會?”這位酸儒還是不死心。
“機會當然還是有的,這個年輕的貴賓可是做出了一系列驚天動地的事情啊,蘭若云的兄弟怎么會是簡單的人物呢?陳府那幫人太過急促,不會知道這個年輕人的具體情況的,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江盟主說到。
“那你還……”酸儒嘀咕著,這位大哥還是讓人看不透。
“你放心吧,要是那個年輕人真的像白二白三所說那么出色的話,大隊人馬趕過去的時候應該還是來得及的,算算時間也不過一個多小時罷了?!苯酥髡f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