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一陣飄渺的琴聲響了起來,樓中正在各自交流著達官貴人、公子少爺們立即安靜下來,專心傾聽起那美妙的琴音。雖然古琴一直是阿蠻的弱項,他彈起琴來來實在不怎么樣,但是跟著謝凡這么多年,耳濡目染,鑒賞水品還是相當(dāng)之高的,只聽了一小段,他就聽出了這位操琴者絕對是高手,足以和那位謝凡大師相提并論,這樣一位操琴大家居然出現(xiàn)在青樓之中,可見這芳菲樓的不凡。
對著這樣如高山流水一般的清音,樓中的姑娘一一巧笑著來到廳中,出現(xiàn)在那些恩客們的身邊,阿蠻只覺香風(fēng)習(xí)習(xí),身邊就多了一位佳人,而兩位捕頭自然也不會例外。
只是,這里的姑娘和別處的迥然不同,并沒有用做作的笑聲,那狐媚子般的眼神來挑逗身邊的客人,只是用純美的笑容陪伴著客人聆聽樂曲。
而這里的客人雖為美色而來,卻都頗有素養(yǎng),樓中的熟客都知道這不過是芳菲樓之中的開胃菜,喜歡附庸風(fēng)雅的他們自然不會如那些浪蕩子一般太過急色,也就輕攬細腰,輕握纖手而已。
一曲終了,那些客人們立即爆發(fā)出潮水般的掌聲,以這樣的掌聲邀請操琴者前來一見,果然,片刻之后,一位二八年華的華衣女子頻頻而來,那氣度,那風(fēng)華,讓那些恩客贊不絕口。
“岳柳姑娘的琴技真是越發(fā)精純了,剛剛一曲迎賓之曲真是大雅,可是無法求得姑娘為在下單獨撫琴一曲,那可是人生一大快事啊。”就在阿蠻身邊不遠處一桌之上,一位四十多歲衣著華貴的富商贊到。
立即有人響應(yīng):“金老爺,只可惜你口袋之中銀子雖多,但沒有那吟詩作對的本領(lǐng)啊,要是能夠留下一首讓岳柳姑娘傾心的佳作,別說為你撫琴一曲,就算以身相許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眾人也是一片哄笑,這位金老爺也不臉紅,哈哈一笑說道:“談何容易,談何容易啊……能夠讓岳柳小姐看得上眼的詩文天下又有多少,大家笑得歡暢,也沒見你們能夠做出什么佳作啊!”
眾人又是一片哄笑,這些樓中的熟客都知道,這位岳柳姑娘一向是賣藝不賣身,金銀再多對她也不管用,換了別處青樓說不能還能霸王硬上弓,但是在芳菲樓,若不是這些姑娘愿意,可是連小手也別想碰到。而且,說實話,這位岳柳姑娘的琴藝高絕,已達大師境界,否則也沒有資格以十八芳齡就成為芳菲樓
樂師之首啊。
“有點意思,劉公子,不知道你如何看待這位姑娘?”一邊的老方一邊看著這位岳柳姑娘,一邊對阿蠻說到。
“本公子不善琴藝,只是想來這位岳柳小姐的琴藝應(yīng)該是好的,若是能夠配著這般琴音舞上一曲,倒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阿蠻文赳赳地講著,就算這位劉三公子再怎么浮夸,在正氣門潛移默化這么多年,自然會帶上一點儒者風(fēng)范。
“對極對極,真是說到我老萬心底里去了,在下敬公子一杯。”
阿蠻也爽快,來者不拒,一杯美酒已經(jīng)到了肚子里了。阿蠻從不相信千杯不醉這種神話,千杯,就算是頭水牛都給撐爆了,但是這種美酒來個十幾壺還是不在話下的,酒量應(yīng)該也是一個紈绔子弟的基本功啊。
說什么就來什么,當(dāng)琴音再次響起的時候,一抹紅云已經(jīng)飄到了臺上,一身火紅紗裙的姑娘已經(jīng)落到臺上,正配著琴聲翩翩起舞,那些客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一位姑娘。
那位姑娘舞得很快很急,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紅云之中,面容時隱時現(xiàn),看不真切,但在那驚鴻一瞥間,還是能夠看出那絕對是一位美人,一位略微帶著一點稚氣的羞澀之美。
“好啊,沒想到今天運氣這么好,又碰上芳菲樓的出新節(jié)目了,只是不知道今天又要拍出一個什么天價,又是哪位能夠幸運地拔得頭籌。”那位金老板興奮地說到,一邊已經(jīng)打發(fā)自己的下人去準(zhǔn)備銀兩了。
而周圍的好幾桌同樣有這樣的舉動,那股興奮之情已經(jīng)溢于言表,原本還和身邊的姑娘們談天說地的他們已經(jīng)把全部注意力放在那團紅云之上了。
“出新?劉三公子可知道這芳菲的出新到底是什么節(jié)目?”老萬、老方見多識廣,但畢竟來自帝都,對于廣陵城內(nèi)的事情自然不如這位劉家公子。
看似隨意的詢問,卻讓阿蠻感覺到一點不同尋常,但是這個問題并沒有難倒阿蠻,因為他早知道作為一名紈绔子弟,這種廣陵城中的風(fēng)流雅事是必須要知道的,他微微笑著說道:“這個出新節(jié)目其實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不過是新姑娘第一次接客,大家都知道第一次嘛,總是擁有一點特殊含義的,所以自然要隆重一點。不過,這芳菲樓的出新要比一般青樓有趣得多,不知道兩位捕頭是不是有興趣。”
老方老萬連連搖頭:“這
種雅事怎么輪得上我們這兩個老家伙呢?只是不知道這芳菲樓的出新究竟有趣在哪里?”
“這個不急,很快就會看到了,這位姑娘腰肢倒是柔軟,只是不知道其它方面怎么樣,要是同樣精彩的話,本公子倒是不介意游戲一番。管家,不知道我們手頭銀票可夠?”阿蠻欣賞著那朵紅云的舞姿,一邊問到。
“少爺盡管放心,老太爺有過交代,少爺盡管花費,若是不夠,老仆自然會去想辦法,這廣陵城中,要是有人想要在這種出新節(jié)目之上,用銀子壓少爺一頭,那一定很蠢。”阿蠻身后的那位老管家在這位少爺面前很是恭敬,但言語之中還是很是自傲,因為劉家人而特有的優(yōu)越感。
紅云的舞動終于停下,那位姑娘蓮步輕移,沿著舞臺給各位賓客一一行禮,也是借著這個機會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xiàn)給大家。
芳菲樓中,盡是絕色,陪侍在客人身邊的那些姑娘也是各具特色,要是在別的樓子里那都是頂梁柱級別,所以這位出新的紅衣姑娘自然也不會讓客人失望。
阿蠻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地微笑,微微點頭間又向管家叮囑了兩句,看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參加這次出新活動了,也準(zhǔn)備來拔這位姑娘的頭籌。
這團紅云讓阿蠻有了熟悉的感覺,他想到了那位已經(jīng)有些日子沒有見的紅蓮姑娘,這位已經(jīng)有了傾國傾城潛質(zhì)的少女實際上并沒有打動阿蠻的心,只有看到紅蓮,那些人才會知道什么才是像仙女一樣的真正美麗。
這位少女充其量只是人間的美人,和紅蓮這樣的小仙女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可比性。他和紅蓮之間的關(guān)系非常密切,每次回到隨性崖,這兩位總是糾纏在一起,偷偷摸摸做些小壞事,除了最后那一關(guān)一直沒有過之外,幾乎什么事情都做了。
比阿蠻大上三歲的紅蓮早就不是當(dāng)初那枚青澀的果實了,在安姐姐的之下,小辣椒的模樣越來越少,更多的是一顰一笑之間顛倒眾生的魅力。
連阿蠻這樣心性堅實的高手,在紅蓮面前都有好幾次差點沒有忍住,要不是關(guān)鍵時候那位安姐姐的鞭子,恐怕紅蓮早就是他盤子的美餐了。
只是,想要扮演好劉三少這個角色,在這種場合一定要有紈绔氣,遇到這樣出色的姑娘,自然也不能輕輕松松地放過了,在這兩位捕頭大爺?shù)拿媲埃煤煤帽憩F(xiàn)一番,以打消他們心頭的某些懷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