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七月,鳳軍攻城,是為始亂。
七月二十六,城破,年春,鳳奪王天歲,鳩敬帝,清朝堂,殘后妃,二月即位,定國號為天瀾,改元永初。
永寧十年春,帝崩,新帝即位,改元太安,并讓前公主入宮,百官曰:“罪女入宮,國危。”
——題記
屋外廝殺聲不斷,燈火也忽明忽暗,輕風微微吹過,刺鼻的血腥味縈繞在房間里,不知何時,四周靜下,靜得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他們……終于死了嗎?”一個年約十來歲的女孩問道,尋聲看去,一位身著宮裝的女孩安然的坐在軟臥上,精致的臉上透著于年齡不相符的冷靜。清澈的雙眼看過去,一個錦衣少年正悠閑的半靠在門框上,笑容邪魅。
“你認為呢?”少年反問。
“戲未上場,豈可終結。”他們死了,可自己卻還以一顆棋子的身份活著……
“時辰到了,公主可愿于我外出看一場戲?”
“有何不可?”女孩站起,于少年并肩走出,卻而她卻不知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將成為她一生的夢魘。
房門打開,四處皆是殘肢斷骸,鮮紅的血四處流動,刺鼻的血腥味幾乎令人做嘔,而女孩和少年則是淡笑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仿佛眼前是一副滔天巨作,而非尸橫遍地。
他們在等,等真正的好戲上場。
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前奏開始。
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從周圍傳來,其中還夾帶著沉重的呼吸聲以及辱罵聲,不一會兒,便站滿了士兵。
少年看過去,依舊是容顏淺笑,眼神淡漠看著前方,少年唇角勾起,戲終于要上場了,而你是否還能如此般呢?賀蘭悠。
戲終于要上場了嗎?鳳嘯,接下來你還能帶來什么讓我痛苦的事呢?已經沒有了,早在國破時就已經沒有了……
瞳孔漸漸放大,淡然
的表情也隨之在精致的臉上消失,留下的是無盡的慌恐。怎么會?他們不是逃了嗎?為什么還……
“悠兒,這個禮物你可還滿意?”一個容貌俊美的男子慢步走進來,身著錦色華服,俊美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身后押著數位“囚犯”。
“悠兒,快逃,不要讓他抓住你……”一道尖銳的女聲從“囚犯”中傳來,聲音中帶著無限的驚恐。
鳳嘯不予理會這道尖銳的聲音,只是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而他身邊的男子卻轉身走到一位臟亂的婦人面前一巴掌扇下。
“母后……”見婦人被打,賀蘭悠心疼的出聲喊道,眼露擔心。
“悠兒,這只是前戲而已……”話落,鳳嘯半舉手輕拍幾下,過了一會,四周便響起悅耳的蕭聲,聽到蕭聲,本還站著的人紛紛痛苦的倒地呻吟以及折磨自己。
耳邊是悅耳的蕭聲,親人痛苦的叫聲,撞擊聲,呼喊聲……賀蘭悠看著發瘋是的折磨自己的族人,親人,包括雍容華貴的母后亦是如此,底線終于崩塌,淚水滑過精致的臉頰,雙膝跪地,“鳳嘯,求你放過他們,叫他不要吹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低頭碰地,眼睛閉上,掩住眼中的痛。
“悠兒,不要……求他……”一位手腳拷著鐵鏈,體無完膚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聲音沙啞的說道。
“父皇……”見進來的人,賀蘭悠輕聲喊道,眼中滿是傷痛。
“悠兒,你去殺了你母紅她們吧,她們……”賀蘭風欲言又止的說道,眼中全是痛。
聽到他的話,賀蘭悠驚住,“父皇,這怎么可以?不,不要,我不要……”她怎么可以弒親?不,不可以,她們可是自己的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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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兒,你父皇說的對,你舍得你母后在痛苦下去嗎?”鳳嘯說道,心卻不停下沉,為什么自己看到她這樣絲毫不開心反而卻越來越蒼涼?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賀蘭悠側頭看了看她們,忽然笑了,可是笑中卻是無盡的悲涼。欲站起來,卻每次都無力的倒了下去,最后借助少年之手站起,走到鳳嘯身后的男人面前,問道:“可以借下你的佩刀嗎?”
男人看了看她,在看了看鳳嘯,最終拔下刀遞給她。
賀蘭悠接過,臉上的笑也越發燦爛,回頭在了看自己的父皇,轉身向她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用盡,直到最后一步走完。
“悠兒,殺了我,快,殺了我……”看到賀蘭悠走在自己面前,婦人拉住她的群擺,低聲祈求道。
賀蘭悠見自己母后如般,淚水掉落,輕輕點頭,跪下舉刀刺入她的心臟。
當鮮紅溫熱的血灑在她臉上身上時,她已經忘了流淚是什么感覺,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殺了她們。
拿起刀不停的刺向一個又一個人的心臟,直到最后一個也死在自己手下。
終于死完了嗎?呵呵……
賀蘭悠半坐在地,血紅的雙眼望天,如一株泣血的幽蘭,笑的剎那方華,卻也催人淚下。
鳳冽看著跪在血泊中的她,親手弒親自己家人,是怎樣一種堅持讓自己沒有崩潰,反而還能坐在血泊中淺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抹疼惜,疼惜?鳳冽,你怎么能對她升起疼惜,她只是你手中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她是鳳嘯唯一的弱點,你要做的就是利用她。
“悠兒,你想要活命嗎?”鳳嘯的聲音響起,仿佛只是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賀蘭悠抬頭,看著如今的他,眼中露出疑惑,是什么讓他可以做到如此狠絕?嘴角勾起,輕聲道:“我說想活便可以活嗎?”活下去,她自然要活下去,若她死了那么賀蘭家便真的消失了,若她死了那她們的仇又該如何?所以她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可以復仇。
“自然,只要你殺了他便可以……”鳳嘯看著賀蘭風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