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已知此事蹊蹺,所以讓小金跟隨而去。”他突然緊盯著我說:“你知道當時你倆的出現(xiàn),頂替了誰嗎?”
“頂替了誰!”我趕緊問他。
“你們的三師叔!”
他?怎麼會是他!
不得不說,我那次瞞著師父跑出來正是爲了找三師叔,只是碰巧遇到了張紫涵才改變的路線。可是爲什麼會是頂替的他呢?
尚安過了一會,纔跟我說:“咱們不急,我現(xiàn)在給你時間消化整理,你仔細想想你師父當初去蟒山溝,是爲了什麼呢?”
約定!我突然想起師父他們口中說的那個約定,可是這裡麪包括了三師叔啊。
尚安說:“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位三師叔跟尚有林之間有什麼聯(lián)繫。”
嘶,這就有點意思了,因爲我確實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後來都被我否決了。因爲,有許多重要的矛盾點我始終解不開。就比如說尚有林會上課,三師叔總不能隨時跑回來上課。
尚安笑了笑:“尚有林,我可以是他,你也可以是他。他只是個名號,因爲我們都不瞭解他。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啊,這麼一說,我就想到黑白無常抓人這件事,還有第一次狴犴出場尚有林恰巧在場的事。難道黑白無常只是抓了其中一個尚有林?
我又想起在道家古墓中看到的尚有林屍體,那他又是誰?
我一下興奮起來,看來憋了我這麼長時間所有堆積的事,終於站出來了個明白人要給我解密了!您快說,越詳細越好,我洗耳恭聽!
尚安沒讓我失望,他一點點把我想知道的,還有我沒想到的,都告訴了我。
我就如同一個塑料瓶子,被他接下來講出的話,一下燙的緊縮,一下又衝的冰涼。
他首先告訴我,他也是有責任的,爲什麼有責任,那便是尚有林的身份一開始他便是知道的,但他爲什麼說自己有責任呢,因爲他也被尚有林這個巨大的煙霧【】彈迷惑到了今天。
尚安在這幾百年的南北之爭中充當?shù)氖鞘颤N角色呢,一句話可以概括。那便是他雖是尚家的人卻早已不是尚家的鬼。這句話我們要這樣理解,尚安正是看透了這麼多年的南北兩派間的明爭暗鬥,所以自發(fā)的退出了這盤下不完的棋局。他是怎麼做的呢?那便是推香倒爐。他已經(jīng)有將近十年沒有再拜過祖師爺,他知道這將會折斷自己的福廕,即使將來到了地府報道,也會是一個處處受排擠的逆鬼。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這麼做。
說到底,尚安還是偏袒一些北邊的,按他的話說,雖然我當時沒能理解,他說北邊是‘滅’屍派!
而真正的尚有林其實也是屬於北邊的,但他說,錯就錯在,尚英不該讓尚有林這個老實人去執(zhí)行那個任務。
尚英?怎麼又跑出來了個尚英?還有這滅屍派又是啥意思,滅的哪門子屍,而屍又在哪裡?
當
我一連串問出這些問題的時候,尚安只是看著我搖頭苦笑,好似尚英這兩個字在我嘴中說出,是多麼的好笑。
他問我:“你可知,在你來之前,尚有林是誰安排進來的?”
看他這信心滿滿的樣子,哪還用問,肯定是他了。
“是你!”我說。
“沒錯,也正是因爲這個,所以我才說我有一定的責任。因爲我是偏向你們這邊的,所以當有林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沒有太多的考慮。”
“可是,你後來又派金(悶葫蘆)去調(diào)查他了啊?你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
他說:“所以,也正是因爲你的出現(xiàn),救了我,也救了你自己。因爲只有你,纔可以完結掉這盤下了幾百年的旗!”
啊?又把這種大帽子扣在我頭上了,叔,我現(xiàn)在連這南北之爭到底指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分的派啊,又爲什麼爭鬥幾百年啊?而且,我到現(xiàn)在還沒屢清楚我到底跟尚家是什麼關係,就算您是我親叔,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您也得告訴我吧。反正紫涵不是你親女兒,咱也不怕電視那種狗血的情節(jié)發(fā)生。
接下來,我第一次發(fā)覺,原來人可以這樣驕傲的說話,臉上的紅光都可以映出晚霞。“尚靜雷便是你我的祖宗,你我都是尚家的子孫!”
我敢保證,這句話我只聽了前三個字,當我聽到尚靜雷這個名號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我的大腦好像瞬間膨脹了十倍,眼前一花,才發(fā)現(xiàn)眼淚已經(jīng)流到了我的下巴處。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哭,我是哭的那麼自然,好像這些眼淚已經(jīng)等了我二十多年。我現(xiàn)在才知道認祖歸宗原來是這種感覺,經(jīng)歷了二十多年,尋找我身世的願望,在我心裡產(chǎn)生了又破滅掉,產(chǎn)生了又破滅掉,反反覆覆不知道熬過了多少個日夜。我現(xiàn)在就像一隻在空中飄了二十多年的傻鳥,突然一下子找到了一個溫暖的窩,我知道我原來也是個有家的人。
尚靜雷,我的祖宗,何許人也。尚安一字一句的告訴了我。
當年,我家老祖宗僅憑一己之力就開創(chuàng)了尚氏家族的輝煌之路,因爲是清朝破敗端倪之開始,那個時候,甭管什麼妖邪鬼祟,都敢在世間爲亂衆(zhòng)生。即是瘟疫,則也有破解換生之法,唯獨妖邪,要斬盡殺絕。
當年,老祖宗尚靜雷的威名不止是傳揚民間,就連那妖界都要退避三舍。尚安突然揪起我脖子上的小金令,說:“就是因爲這個。”
“這個?”雖然我已經(jīng)知道小金令的別緻之處,但我還是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尚安:“小金令!雖然時過境遷,現(xiàn)在的妖祟大多都認不得它,但是當年在我們老祖宗手裡,它可是威震妖人兩界的至關法寶!因爲咱們的老祖宗,當年就是靠它救了金虎仙一命。”
接下來尚安給我講的,我聽的都熱血沸騰,這可是至仙要登位仙班啊,哪是千年
難見,這是萬年難見!所以我一定要給大家講個清清楚楚,透透徹徹。
早就說過,在解放之前就有四大野仙鎮(zhèn)守著妖界。河北的玉狐仙,山西的獐子仙,山東的黑蟒仙,河南的金虎仙。這裡說到的就是這位排名在最後,實力卻最強的金虎上仙。當年金虎上仙又在林子裡修得三百年,當過第十三大劫。天雷滾哧!
當時幾位野仙都已經(jīng)修爲至仙,隨意化爲人形,頃刻間吞吐沙山,流隙般吸乾海河。可謂是所有野仙的驕傲,更是那些小動物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一般野仙,修得兩劫都可成氣候。而所謂至仙則要經(jīng)歷十二劫難!這十二劫難又分爲人般三劫,妖般四劫,天般五劫。人般則是萬物之靈人類首先對成精之物的考驗,如果逃得三次生,則可步入妖軌。妖也是有競爭有爭鬥的,平級之妖怎可讓其安心修煉,所以死在妖般四劫的半路野仙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至此,這每往後經(jīng)歷一劫都是將逆天改命的劫難。天般五劫:有多少上仙則毀滅在雷電這一劫難上。
所以說,四位野仙能度過天般五劫早就煉成讀透天機之術法,成爲至仙,這是何等的不容易。
而這位金虎仙,與其他三位不同,它執(zhí)意要度這第十三劫,要知道,這可是殺天之術,要滅雷神,奪仙位!所謂天雷滾哧,則是上一位度過這第十三劫的野仙成爲的雷神,一旦度過此劫,天上那位執(zhí)行者則會跌入阿鼻地獄,天道輪迴,執(zhí)行者不是永久的殺生大權掌控者。一旦有野仙再突破這道關卡,就是它受萬劫之苦的時候。萬年來,被這位雷神劈死的野仙不知有多少,所以所有的痛苦都將會頃刻間承受與它在阿鼻地獄之中。這就是自古不變的天理。
所以這是金虎仙修煉成真正的仙至關重要的一步,只要此劫當過,沒有人能再約束於它,它便會成爲所有野仙的進階掌控者。
不過金虎仙並不是在河南度的劫,而是來到了河北玉狐仙之處,希望尋得更加保全的辦法。也正是因爲此行,在它真正渡劫失敗的時候遇到了我老祖宗尚靜雷的解救。
玉狐仙顯然不能阻攔金虎仙的決心,只是盡了所有辦法,但還是在漫天滾雷的劫難下,金虎仙差點被劈了個灰飛煙滅。
爲什麼說是差點,因爲畢竟這是我老祖宗尚靜雷的地盤,陰差陽錯的尚靜雷及時拿小金令抵住了天雷的最後一波攻勢,否則天上那位雷神怎可放過這麼危險的一位挑戰(zhàn)者。也正是因爲這個舉動,讓金虎仙平安度過了此劫,雖然是因爲我老祖宗的橫然出現(xiàn),纔得到這個結果。但天理輪迴的齒輪還是滾動了,金虎進到了最後一階!
聽到這裡,我可激動了,因爲我手裡就拿著金虎仙的東西,那個卷軸,而且小金令與金虎仙的手稿全被我摸到了。
同時我也明白了,爲什麼當年我老祖宗能威震妖界了,合著這金虎仙是他幫著度過最後一道劫難的,這天下的妖怪誰還敢對他造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