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不愉快回到小區,我直接把身子摔在沙發上,慢慢仰起頭,腦子里亂成一團,突然有點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吃的感覺。
可能是人一消極就犯困,看著峰子走進了臥室補覺,自己也覺得倆眼皮開始變沉。
這一覺我睡得并不踏實,連著做了好幾個噩夢,夢見那鏡子中的女鬼滿臉是血的追著我跑,我的金剛破煞符就是找不著。
結果睡了一下午的覺,出了一下午的汗。
直到睡到六點我才迷迷糊糊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揉揉了眼睛,走進峰子睡覺的臥室,進去一瞧,發現這小子沒在床上。跑哪去了?
我大聲吆喝了他一聲,喊完,聽見衛生間的門一開,傳出峰子的聲音:“我玩大號呢。”
我“哦”了一聲,再次坐回沙發。這時峰子又喊道:“晚飯吃什么?”
聽完他的話,我無力的擺了下頭,心說:你從廁所里出來了,再問不行嗎?
我回道:“待會隨便找家快餐店吃點得了,要不我現在出去買回來也行。”
峰子大聲回道:“不用了,等我拉完了,咱倆一起去吃。”
我心里這個惡心啊,臥槽,咱能不能玩大號的時候不要談論吃!
簡單吃過飯,又洗了個澡,身上舒服了許多,我走到客廳把茶幾上的桃木劍,和各種符咒都歸集到一個布袋里,隨后把峰子的法器也歸集到一起。
十幾分鐘后峰子吹著口哨走出浴室,我已經沏好了兩杯咖啡,人坐在落地窗臺上,看著小區的夜景。
峰子用毛巾擦著頭問我:“看啥呢,大晚上的。”
“看太陽呢。”我沒好好回他。
他笑了下,便打開電視,坐到了沙發上看了起來。
我嘬著咖啡聽著峰子發出的一陣陣笑聲,現在電視上正在播放郭德綱和李菁的相聲。確實挺有意思。
咦?正對單元的聲控燈怎么還在亮著?從峰子出浴室我就注意到了那燈,已經最少亮了一刻鐘。
我叫了聲峰子,他還在津津有味的聽著相聲。我吼了他一聲,他才放下遙控器,竄到我身邊,問:“干嘛?”
我指著那樓層,讓他看了三分鐘,他好奇的耐著性子看過去,也發現了不對勁,說:“那燈怎么不滅?難道是小偷在作案?”
現在雖然已經將近十一點,但對于城市來說,這只是夜生活的剛剛開始,小偷這時候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再說,就算是小偷,他也會盡量避免燈光,而是在黑暗中摸索。
我對他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是小偷。”
峰子說:“那難不成是有人在監
視我們?”
對!我不知道峰子是不是隨口一問,但他說的跟我想的一樣!
我想很有可能!而且我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黑影。
不管怎么說,我一定要進那樓道里看看。我立即跳下窗臺,抓起沙發上的衣服快速在身上穿。峰子也放下咖啡杯,摸出兩件衣服穿了起來。
一分鐘后,我倆快步在小區走著,我選擇的是從后面包抄過去,出門時,為避免引起他的懷疑,我故意沒有關燈。
但是,等我倆趕到那單元樓門口時,發現里面的燈竟然滅掉了。我心里一急,糟糕!難道被他察覺了?
但峰子沒有做停留,兩步便竄進了樓道,里面的燈再一次的亮了起來,我沒有跟上去,而是守在門口,萬一那小子跟我倆玩捉迷藏,我還可以在這堵住他。
很快峰子就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說:“媽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聽到峰子的怒吼后,我撒開兩只腿向小區的大道跑去,等我停下身子,在路燈的照耀下寬廣的小區正路上沒有一個人移動的人影,只能看到遠遠站在門口的幾個保安。
峰子很快追了上來,站在我身邊不停的前后張望。
我摸出一根煙,叼在嘴上,但手中的打火機卻遲遲不點著。我把已經咬變形的煙嘴拽下來狠道:“看來咱們得挪窩了!”
這一晚我睡的很不踏實,腦子里不斷想著那樓道里的黑影,看來我倆已經被盯上了。
嫌疑最大的就是我未曾謀面的三師叔,因為今天我已經去過他的鋪子,很可能他是來探我們的底細,我想以他的能力派人跟蹤我完全是卓卓有余。
我在想的同時也懊惱著我的大意,回小區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身后是否有可疑的人!
此刻躺在床上身子不停的翻轉,只想黑夜快點過去,只要天一亮我立即奔向那家古玩市場。但事實就是這樣,你越迫切的想讓時間過的快點,它則越慢。
次日,天一大亮,我們便動了身。
趕到敬新齋,昨日那個大辮妹剛剛把門簾給卷起來。我快步走到她面前問:“你們的老板回來了嗎?”
她打了個哈欠:“來這么早啊,老板還沒回來呢,先請進來吧。”
我忍著性子,和峰子跨進了店里,我在店里環視了一周后,問:“另一個伙計呢?”
她回道:“呃,他昨天下午就出差了。”
干這行出哪門子的差!這絕對是個嚼頭!
王文華的嫌疑一下就被我鎖定住,我咬了咬牙,繼續問她:“你們老板的電話是多少?”
她扭頭看向我說:“我老板的電話可是很忙的,你不一定打得通。”
此時我心里煩不可耐,沒給她好臉色,瞪著她說:“麻煩你,告訴我
一下你老板的電話。”
她“哼”了一下,明顯是看到我這個表情,有點不悅。她快速的給我念了一串號,念完后說:“就念一遍啊,記不住拉倒。”
她剛說完,我就拉著峰子走出了店門,打通了她自認為念得很快的號碼。但電話一直響到了自動掛斷,對方也沒有接聽。
我擺了擺頭,把手機揣回兜里。這時峰子對我說:“那大辮妹不會給的是假號碼吧?”
我回道:“就算是這樣,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那咱下一步怎么辦?”
我說:“昨晚那黑影子,八成就是三師叔鋪子里的伙計,咱今兒就來個守株待兔。”
峰子“嘖”了一聲,說:“怎么個守株待兔?”
我指了指敬新齋對面的那幾家店鋪,對峰子說:“等客流多的時候,咱混進那些鋪子,我在里面佯裝挑貨,你就負責監視對面!一看到可疑的人咱就沖出去,先按住再說。”
峰子對我點了下頭,說:“這個主意不錯,行!”
吃過早餐,又待了一會,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與峰子再次進入了古玩市場,此時游客正成熙熙攘攘之勢。
這正合我意,我倆穿梭在擁擠的人潮中,很順利的貓進了一家店鋪。進去后我還特意回頭看了看,此時大辮妹正在招待幾位客人,看來我倆沒有暴露。
這家店的伙計是個老頭,一問之下我才知道他就是這的老板。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他店里的貨物,不時回頭看看峰子的狀況。
我又讓他拿出一件貨,但我心思完全沒在這貨身上,那老頭笑瞇瞇的看著我,終于發言了:“小伙子,你踩點呢?”
聽到他這句話,我手中的物件差點沒拿穩。
我穩了穩身形,尷尬的把瓷碗放回柜臺上,對著老頭干笑了兩聲說:“大爺,您可不能開這種玩笑啊。”
那老頭的眼睛似乎在放光一樣,看的我心里直發毛,他慢慢張開嘴,露出了他那為數不多的幾顆牙齒,說:“那你老瞅啥呢?怎么的,跟對面有過節?”
我心道:這老頭子想哪去了。
但我并沒有直接反駁他,而是眼珠子一轉,不如來他個將計就計!
我摸出煙盒遞給他,他看了我一眼,利索的抽出了一根,我也叼在了嘴上一根。
我吐了口煙說:“還真讓您老說對了。”
老頭子盯著我的笑容更深了,似乎對我這句話很受用。
他彈了彈煙灰:“說說吧,怎么回事,興許我還能幫上忙呢。”
所謂行外不爭,行里內斗。看來這老頭跟我三師叔的關系并不怎么樣。聽他這意思是在等著聽敬新齋的毛病。
我心說:你還想利用我,你看誰利用誰吧。
我抓了抓下巴,假裝出一副“青頭”的樣子,小聲的對他說:“您跟對面的老板熟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