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經(jīng)意的發(fā)現(xiàn)頓時令胡天佑大喜過望。
依照藏匿的程度來看,如此精心設置,墻壁后面一定藏著對于余樹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
三兩下挖開偽裝的墻壁表層,出現(xiàn)在眼前的則是一個一尺見方的小暗格。
暗格中孤零零的放著一個小鐵盒,胡天佑神情激動的打開鐵盒,率先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張余樹年輕時期的照片。
照片上除了余樹還有一對中年夫婦,男的高鼻梁白皮膚是個外國人,女人則是黑發(fā)黑眼的中國人。
看其外貌與特征,似乎正是余樹的父母,那么余樹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是一個中外混血兒。
然而接下來的幾張照片則更令胡天佑震驚。
照片上,年紀小小的余樹竟然身處群蛇包圍的巢穴里。
但奇怪的是,平常攻擊性極強的毒蛇,在余樹面前好似一只只聽話的寵物犬,甚至余樹還能指揮這些冷血生物擺出各種字母造型。
越往后看,胡天佑越覺得怪異,似乎余樹從小就有一種可以與蛇類交流的本領。
而正是憑借著這種天生異稟的本領,余樹才能成功的收服了傳說中恐怖的石化女妖。美杜莎。
看完照片,最令胡天佑欣喜的一樣東西出現(xiàn)了,那是一張有些泛黃,邊角撕痕很明顯的書頁。
看其內(nèi)容,正是那本希臘神話書籍中有關美杜莎的剩余介紹。
傳說,勇士柏修斯成功砍下美杜莎的首級后,那些被石化的人們依舊沒有復原。
就在柏修斯一籌莫展之際,智慧女神雅典娜派遣心愛的貓頭鷹給予他指引。
只有挖出美杜莎的心臟,用它心臟里的血液涂抹在被石化的塑像上,那些受到詛咒的人們才會重新恢復。
后來,可想而知,柏修斯成功解救出那些受到詛咒的人們,從此被世人冠以勇士英雄的稱號,代代相傳。
得知了破解石化詛咒的方法,此時的胡天佑既激動又緊張。
雖然他成功找到了解救袁靚以及眾人的方法,但面對一條兇猛恐怖的石化女妖,外加一個心機頗深的余樹,他孤身一人,簡直連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思索中,胡天佑繼續(xù)檢查鐵盒里其余的物品。
在最底層,一封沒有地址的信封引起了他的注意。
能被余樹如此重視的藏在墻壁里面,可想而知其重要程度。
看信封表面沒有任何信息,只有一個印著M字形的圓形圖標。
還未來得及拆看里面的信件,一股妖氣忽然出現(xiàn)在胡天佑感知的范圍內(nèi)。
“不好,他們回來了!”
連忙將鐵盒放回暗格,甚至來不及將書架推回原位,書房外便隱隱傳來了嘶嘶響動。
情急之下,胡天佑急忙將事先準備好的隱身符貼在額頭上。
關于這張靈符,是從袁靚交給他的書包中尋找到的。
閉上眼睛,剛一睜開陰陽眼,便見一團藍光移動到了書房大門前。
沒想到對方來的如此迅速,胡天佑頓時嚇得汗毛直立,緊緊貼在角落不敢移動一步。
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他的動向,藍光緩緩向書房內(nèi)移動。
一圈巡視過后,美杜莎漸漸向胡天佑躲藏的角落逼近……
“糟糕,這家伙不會是能看穿隱身符吧。”
其實,美杜莎并沒有那種能力,不過蛇類天生感知驚人,尤其是對于熱源。
雖然胡天佑靠隱身符隱藏了身體,但卻無法隱藏身體所散發(fā)的溫度,而美杜莎正是憑借這一點發(fā)覺到他的行蹤。
眼瞅著藍光離他越來越近,胡天佑明白,自己的行蹤恐怕已經(jīng)暴露。
緊閉雙眼,摸索著從身后書包里掏出袁靚那把血木劍。
受到妖邪之氣的激發(fā),原本一寸多長的血木劍瞬間增長至三尺來長,一股撼人心魄的煞氣甚至使得天生陰氣體質的他都感覺一陣心驚肉跳。
有了血木劍的威懾,美杜莎果然畏懼的停止了腳步,沖著隱身符下的他一陣嘶吼威脅。
一人一妖彼此就這么對峙著,誰也不敢貿(mào)然率先出手。
然而這時,書房里突然飛進來另外一團藍光,伴隨著啾啾尖叫與美杜莎廝打在一起。
“是黑羽!”
胡天佑心中一喜,知道是黑羽前來助他一臂之力。
趁著美杜莎被黑羽干擾之際,胡天佑睜開雙眼,辨認出房門方向撒腿就跑。
然而還沒跑幾步,一條粗壯的蛇尾突然將他右腿纏住,死死往后拖拽。
此時,胡天佑也被激起了性,他舉起手中血木劍狠狠插進蛇尾當中。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尖叫聲,胡天佑整個身體被蛇尾卷起然后猛地甩了出去。
碰的一聲悶響,胡天佑的身體被重重砸向書架。
頓時,他的五臟六腑仿佛全部移位,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
“咳咳咳,可惡的家伙!”
掙扎的重新站起來,胡天佑跌跌撞撞的開始向門外逃去。
誰料剛一出書房,迎面便一頭撞上了一臉陰霾之氣的余樹。
此時的余樹,儒雅帥氣的外表下早已經(jīng)被瘋狂與變態(tài)扭曲了心里。
盡管被黑墨鏡遮擋了視線,但依舊掩蓋不住他那毒蛇一般邪惡的目光。
“是你!”
“沒錯是我。”
說著,余樹冷笑一聲,突然舉起隱藏在身后的木棍,沖著胡天佑的腦袋便是狠狠一擊……
冰冷的雨點淅淅瀝瀝的擊打在胡天佑的臉蛋上,然后不斷交融匯聚成一道水柱,流入他那干涸的嘴巴里。
悠然轉醒的他一時間不知身處何處,四周是一片漆黑,耳旁是吱呀吱呀的板車聲伴隨著雨點撞擊地面的響動。
“這是在哪?”
胡天佑掙扎的想要坐起來,卻發(fā)覺自己雙手雙腳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不要枉費心機了,那是豬蹄扣,連豬都掙脫不開,更何況是人。”
身披雨衣,拉動板車的余樹冷漠的告誡道。
“你要把我?guī)У侥娜ィ 焙煊哟蠛啊?
“去了你就知道……”余樹依舊在給他打著啞謎。
看情形他們此時正處于樹林之中,但很奇怪的是,余樹為什么不立刻殺掉他,反而費盡心思將他帶入林子。
“我真是錯看你了,沒想到你竟然喪盡天良,與妖邪為伍,采用卑鄙手段石化詛咒那些無辜的人們。”
“哼哼……”
余樹冷笑一聲,隨口道“世人如何評論我,我不管,但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家伙打擾我平靜的生活,那就要受到處罰!”
“處罰?不就是把我們變成和你妻女一樣冰冷的石像,有本事你來啊。”胡天佑冷笑道。
一提到妻女二字,余樹突然停下了腳步,他放下板車轉身走到胡天佑面前,拎著他的衣領,目光深邃,且耐人回味。
“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不過你們跟她們可不一樣,我的妻子是以奉獻肉身為代價得到了新的升華。”
“而我們的女兒,為了免遭疾病的折磨,受到母親的祝福,得到了永生不死的庇佑。”
說著余樹指了指身后那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沒想到余樹病變的心里,竟然將一只邪惡恐怖的妖怪當做了自己的妻子。
“瘋了,你真的瘋了,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妻子和女兒早已經(jīng)死了嗎,至于那兩尊石像,只不過是兩塊沒有生命,毫無意義的石塊!”
“你給我閉嘴!”
“碰”的一拳,胡天佑鼻子上頓時一酸,鮮血混著雨水一起流進了他的嘴里。
相比滿臉開醬油鋪的他,余樹則是喘著沉重的呼吸,仿佛像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馬拉松長跑運動。
“你在撒謊!”
說罷,余樹轉身回到車前,繼續(xù)拉著板車緩緩行走在雨林中……
一路上任憑胡天佑如何破口大罵,還是苦口婆心,余樹始終一言不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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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樹林中走了多久,雨水漸漸停止,一輪嶄新的明月重新回歸天空。
借著月色,胡天佑吃力的抬起腦袋,隱隱約約看到一灣熟悉的湖水。
“是大鏡湖,他把我?guī)У竭@究竟要做什么!”
眼瞅著余樹拉著板車經(jīng)過大鏡湖,繼續(xù)向湖東側的林子走去,胡天佑的心臟頓跳到了嗓子眼。
“你,你究竟想要把我怎么樣?”
胡天佑聽得出,自己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顫抖了。
只見余樹拉著板車走進駐扎著食尸毒蜂的樹林,來到一處較為空闊的場地,余樹終于停下腳步,開始把他從板車上卸了下來。
將胡天佑綁在一棵大樹下,胡天佑第一次有了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很明顯,喪心病狂的余樹打算把他獨自一人丟在這里,喂給那些來自地獄的小惡魔們。
“你是不是很好奇,湖東這片林子的尸蜂究竟來自哪里,其實它們也是我喂養(yǎng)的。”余樹道。
“哼哼,我早就應該猜到這是你的‘杰作’了。”胡天佑冷笑道。
“哦此話怎講?”
“還記得白天與你在樹林遭遇,你曾提到安置蜂箱的事,那時候你無意中提起這里的毒蜂,而且頗為熟悉,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只提到山間野山蜂,根本就裝作不知道尸蜂這一回事,所以說你可真能裝的。”
“啪啪啪!”
余樹一連鼓了三掌,面帶微笑“我還真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心思如此細膩,竟能察言觀色發(fā)現(xiàn)我的馬腳。”
“可惜到頭來,我還是被你捉住了,不是嗎?”胡天佑也露出一臉笑意。
“是啊,大意失荊州,不光是你,就連我自己也大意了,那時候我真不應該放那個叫馮瑞的小子進我的房子,否則你們大家都會相安無事,我也有心放你們一馬。”
“那三樓那些被石化的人們呢?”胡天佑問。
“他們,跟你們不同,那是些不知好歹,貪婪邪惡自私的人們。”
說罷,余樹長長嘆了口氣,仰望星空,回憶起了曾經(jīng)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