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機一按下接聽鍵,里面馬上傳來了水無影壓低嗓門兒卻難掩興奮的聲音:“鬼方族真的有人主動上門兒啦,現在離大寨已經不足十里地!老七你猜猜這一次來的是誰?”
“呵呵,既然紫玲和冰琉璃她們都說對方這次只不過是試探和商榷而已,反正不會是小侏儒親自來前吧,”我笑著反問道,“老四你下山干什么去了?”
“雖然不是小侏儒親自前來,不過他們這一次也是很有誠意的!”水無影終于直接說了出來,“我和立全兄弟下山打山雞正好碰到了;聽立全兄弟說,中間那個家伙叫做風飛龍,正是小侏儒的兒子!”
“何止是小侏儒的兒子啊,風飛龍那可是小侏儒的長子,看來對方果然大有誠意!”
掛上電話以后,我立即看向了鄭世悟:“麻煩大哥你安排一下,叫人把風飛熊、盧漢亭、盧漢光等所有鬼方族的人質全部點了啞穴或者是摘掉下巴,等風飛龍進來的時候先給他一個下馬威,順便詐詐他的底兒……”
鄭世悟馬上點了點頭:“行,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知道他們是來試探求和的,那就干脆嚇唬嚇唬他們,也免得到時候讓他們占了上風、亂提條件,而且還能試試他們的底線……”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當雷三貴陪著風飛龍他們進來求見的時候,我與鄭世悟、金無血等人一個個面無表情地高高端坐不動。
等到風飛龍他們剛剛邁步進門,早有準備的許心正他們七八個人立即手持微沖對準了他們。
風飛龍雖然由于遺傳的因素也是個頭矮矮,但與他老爹一樣長得雙目炯炯有神、相當有氣勢,面對數支微沖,風飛龍毫無懼色地淡淡說了一聲:“這是什么意思嘛,我風飛龍可是帶著誠意和善意而來的!”
我根本不接他的話茬,而是聲音低沉地果斷喝叫一聲:“給我拿下!哪個膽敢抵抗直接亂槍打死!”
我的話音剛落,幾個膀大腰圓的小伙子立即如狼似虎一般非常麻利地將風飛龍他們三個放翻在地、反綁了起來。
風飛龍一邊掙扎一邊沖著我叫道:“胡先生你誤會了!剛才通報時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們三個這次前來只是為了化干戈為玉帛的!”
“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冷哼一聲皺眉喝斥道,“你爹上次玩這種鬼把戲的時候你沒在場嗎?嗯?”
“我只能說,我們這次前來真是帶著誠意、真是為了避免紛爭拼殺的……”風飛龍再次申辯著。
不等他把話說完,我就冷笑著說道:“你胡爺我是不會再相信這種鬼話的!其實你們來得真巧,今天正是送風飛熊他們回老家的日子!”
正在這時,木無瞳領著幾個小伙子押著風飛熊、盧漢亭、盧漢光他們來到了外面,問我到底是拿他們點天燈還是活活劈了他們。
“每人賞他幾刀送他們投胎算了!”我一本正經地沖著木無瞳揚了揚手。
“好的,放心吧,每人至少賞他七八刀!”木無瞳一撩眼皮兒馬上轉身叫道,“走吧,帶到山后全部咔擦了!”
風飛龍的兩個同伴見狀馬上大驚失色,風飛龍也是沖著風飛熊叫了起來:“三弟你……”
被摘掉下巴的風飛熊看了風飛龍一眼,立即就被兩個壯漢倒剪著雙手推走了。
“胡先生你讓他們先停一下……”風龍飛終于有些緊張了起來。
不過,不等他把話說完,我馬上沖著許心正喝道:“送這三個狗東西一塊上路吧!”
許心正應了一聲將手一抬,六個膀大腰圓的壯小伙兒立即架著風飛龍他們朝外面就走。
這一下風飛龍徹底驚慌了,聲音都有些變腔兒地叫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胡先生你聽我說……”
“人家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關你什么事兒?哪里有什么兩國?”我反問了兩句,然后話鋒一轉,“這家伙可是小侏儒的大兒子,別忘了多賞他幾刀!”
架著風飛龍的兩個小伙子馬上應了一聲:“好的!”
風飛龍嘆息一聲終于拋出了王牌護身符:“胡先生你真的誤會了!我可以幫你治了聶曉婧的怪病……”
“嗯?那行,把他們先帶回來!”我也沒有想到居然能夠詐出這等事情,于是趕快見好就收。
風飛龍一臉的沮喪之色,試探著又說了一句:“胡先生能不能把我三弟他們也暫時叫回來?”
“可以。”我點了點頭,許心正馬上高聲叫著“刀下留人、先押回來”。
我直直地盯著風飛龍的眼睛問道:“你怎么知道聶曉婧得有怪病?”
風飛龍似有不甘地回答說:“我是聽家父講的。”
聽風飛龍這樣一說,我立即想到了當初小侏儒勸我做他女婿時所說的那句話——沒有多少事情可以瞞得過老夫的這雙眼睛,你與聶曉婧是不可能、也絕對沒有任何希望走到一塊的,分道揚鑣那是早晚的事兒!
一念至此,我努力抑制著驚喜之心,故作鎮定地看著風飛龍:“先說說看,聶曉婧她得的是什么怪病?”
風飛龍正色說道:“家父告訴我說,其實他早就料到了,御米夫人一定會對聶曉婧不利;而用一般的毒物不但容易救治過來,而且還有可能會讓她暴露;
所以家父推測她一定會用異毒攻入奇經八脈的方法,那樣的話無論是從消化系統、呼吸系統還是神經系統,都是現有醫術化驗不出來也就談不上治療的……”
我立即追問道:“那么,能根治嗎?”
“可以!”風飛龍很是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后沖著我說道,“能讓我坐下說話嗎?”
“好說!”我這才如釋重負地笑了笑,示意把風飛龍他們三個松綁放掉、請其就座。
風飛龍活動了一下胳膊,在我對面坐下以后慢慢說道:“治,肯定是可以根治的,畢竟天下萬物擺脫不了相生相克之道。不過我能先請教胡先生幾件事嗎?”
“有事直說就好!”我很是爽快地點了點頭,示意也給風飛龍他們上茶。
“是這樣的,上次胡先生說‘神人入夢、進行指點’,胡先生能告訴風某一下,那位入夢的神人是何模樣嗎?”風飛龍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我。
“哦,是這個事兒啊,上次不是已經跟你們說過了嘛!”
我放下了茶杯毫不猶豫地直接說道,“那個在夢中指點于我的神人自稱是什么‘大靈祖’,至于模樣嗎,很是奇怪的;
頭上戴了個金冠,那個金冠的造型非常另類,好像兩條蛇環繞一樣。對了,金冠的上面還有一只鳥,嘴巴很尖很長的那種!”
“哦,這樣啊,”風飛龍點了點頭緊緊追問道,“除了戴有盤蛇金冠以外,那位神人的五官長相是什么樣的呢?”
“不好意思啊,這個我得想想,畢竟是做夢夢到的,”我抬手摸了摸下巴,拿捏出認真思索回憶的樣子,大約半分鐘左右,我抬頭回答說,“那個神人闊口高鼻梁,倆眼特別有神,對了,左邊眉毛的眉梢部位,好像有顆黑痣……”
對于我的回答,風飛龍怔了怔顯得很是震驚,終于神色復雜地搖了搖頭:“唉,靈祖不佑、豈能不輸!說真話,我們鬼方人并不是敗給了胡先生,而是敗在了自己的手里!”
“哦,風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啊?是覺得我們兄弟本領低微?”旁邊的王立全劍眉一揚坐直了身體。
“不不不,別誤會,別誤會!”
風飛龍趕快擺了擺手,“是這樣的,想當年我們鬼方族可立邦立國,能與各朝大軍相抗,甚至能讓中原王朝的帝王將相如坐針氈;沒有想到時至今日居然淪落到了棲身山下而且需要屈尊與區區一些東洋人結盟合作……”
我趕快趁機說道:“對了,我懷疑正是因為你們與那些東洋人沆瀣一氣、同流合污,所以才讓你們的大靈祖不但不庇佑你們反而數次夢中指點于我的!”
鄭世悟馬上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沒錯!自古以來勾結外邦都是讓人深為不齒的,想必你應該知道,上世紀東洋人在炎黃大地上作了多少惡、造了多大的孽!”
風飛龍很是慚愧地咂了咂舌,繼而搖了搖頭:“你們說得也沒錯,那只是其一。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自從家父繼任大靈王以來受你們漢家經典的影響,說什么‘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背離了祖訓,導致我們鬼方遺脈越來越弱……”
這一下,我與王立全、金無血等人相互瞧了瞧,馬上追問著風飛龍:“風先生你的意思是?”
風飛龍卻是擺了擺手:“唉,過去的事就不必多提了,家父也終于幡然醒悟,決定遵守祖訓不再一意孤行,所以這次派我前來呢,就是想要與各位化干戈為玉帛,不再繼續自相殘殺,也免得我鬼方遺脈日漸凋敝!”
金無血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已經被你們騙了一次,你以為我們還會上當嗎?”
晚上八點多才來電,故而遲更,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