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連翹用力的拍了下門,抬腿朝著黑衣人的方向追去,紅裳和小月牙停止互掐的動作,兩人怔怔的看了一會兒,這才慌忙下床。
連翹跑到院子的中間,她四處張望,卻不見人影。
“怎么了?”紅裳跑到連翹身邊,看連翹的樣子,她也已經猜的差不多。
“黑衣人。”連翹微微低頭,她在心里思允,剛才她并沒有感覺到這個黑衣人的殺意,這么說的話,可能只是路過?
小月牙麻利的將衣帶系好,她的聲音里帶有一絲不屑,“大晚上的鬼鬼祟祟,肯定是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去看看。”說著,嬌小的身影一晃,就施展著輕功消失在夜色中。
“小——”她的名字都來不及喊全,人就不見了,連翹有些擔憂的嘆了一聲:“嵐溟也不在她身邊,就這么一個人追去了,真讓人不放心。”
“這花家寨怎么回事啊?一直以來不都好好的,怎么我們一來,就出事了?”紅裳的語氣滿含抱怨,畢竟他們只是來這里借住一宿,現在倒好,被扣押著無法離開。
“對了,阿寶呢?”連翹轉過身看向紅裳。自她回來,就沒見到阿寶。
“阿寶在外面,這花家寨啊,是絕不允許妖怪進入的,我跟阿寶說了,讓它在下一個小鎮里找個客棧住下,等我們出去了便去尋它。”
連翹點了點頭,“它不在也好,別攙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希望花家寨的人能早日找到兇手,這樣我們也可以早點離開。”
“指望他們?我們還不如靠自己呢——連翹我去看看小月牙,你今天也累了吧?那就進屋歇會兒,記住,別睡死。”紅裳說著拍了拍連翹的肩膀,朝著小月牙的方向追去。當然小月牙已經毫無蹤跡了,她追不追得上還是個問題,不過她這樣顯然是去意已決。
連翹慢慢的向后退了幾步,突然感覺到身后風向的變化,她猛地轉身出手,與不知何時來到身后的黑衣人打了起來。不過沒有幾下,她就被黑衣人控制的死死的。
“你是誰?!”連翹厲聲厲氣的問道,她使勁兒全力,卻無法掙脫。
脖頸處貼上一個冰涼的東西。
連翹漸漸放松身體,不再輕舉妄動。
黑衣人站在連翹的身后,用匕首抵著她的脖子,將她慢慢地拖向房間。
關上房門后,黑衣人轉到了連翹身前,用手拉下面罩。 шшш? ttκΛ n? C○
連翹驚訝的瞪大眼:“是你……”
“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你愿意跟我好好談談么?”
“……你拿開匕首吧,我不會叫的。”
瞬玲滅收起了匕首。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連翹好奇的問道。
“你好像有一樣東西落在仙潭了,對吧?”
“對,我的劍還在那里,我準備明天去拿。”
“幫我帶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
瞬玲滅把手伸進懷里,拿出一個白玉色的小瓶子,遞到連翹的面前:“把仙潭里的水裝滿一瓶子,帶給我。”
“你要仙潭里的水?”連翹接過瓶子,一股熟悉的香氣迎面撲來,她先是沉默,而后露出一抹狡猾的笑:“你要用來治療傷口啊?還沒好徹底是不是?”
“這跟你沒關系,你只要把水帶過來就行。”
連翹的左手輕輕地掂了兩下白玉色的小瓶子,微微笑道:“要我帶給你,那還不簡單,薄云龍曦肯定在仙潭里,我當然是要下去找的……不過,沒好處的事情我可不做。”
“我想你誤會了,我今天不是來求你,而是……”瞬玲滅的聲音冷了幾分,她以為她能從他的身上得到什么?她真是太天真了,他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怎會來這里找她?
“我要海珠。”連翹直接打斷他的話。
“海珠?”瞬玲滅驀地愣住,他本以為,這個女人是借此機會想要得到太好的東西,可沒想到,竟然是海里遍地都是的海珠。
他的表情突然間變得復雜,“你,知道我是誰么?”
“知道啊,你是魔界的左護法嘛——額,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你從沒跟我說過。”
“你知道我是誰……還就問我要海珠?”
“不然呢,我要問你要什么?”
“……”
“你能給我什么?”
“……”
“快說,你到底答不答應我的要求?”
“你要多少?”
連翹略微想了一會兒,最終伸出了兩根手指。
“二十個?”瞬玲滅猜測道。
連翹搖了搖頭。
“二百個?”
連翹再次搖了搖頭。
“兩千個?”瞬玲滅皺眉,他倒不是心疼,只是這未免太麻煩了些。
“我要那么多干什么啊。”連翹看他是猜不出來了,索性自己說道:“我要兩個,兩個就好。”
“兩個?”瞬玲滅又是一愣,一句話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只要兩個?做什么?”
“我不告訴你。”連翹收回了手,她看了看門外,說實話瞬玲滅在她的房里她還挺怕有人發現的,于是催促道:“這跟你沒有關系吧,如果我們達成共識了,那你趕快離開吧。明天晚上,還是這個房間,你……學鳥叫,我就,偷偷的出來。”
“我學不好鳥叫。”他才不會干這種丟臉的事呢。
“那你就學貓叫。”
“學不好。”跟偷情一樣,他不要。
“喵嗚?”連翹無奈的瞅著他,“喵嗚,喵嗚,就這么叫,會了么?”
“……”誰家的貓是這么叫的啊?!
“行了,趕緊走吧,她們也要回來了,到時候看到你,我不好解釋——還有,左護法,明天晚上我一定把仙潭水裝滿一瓶送給你,而你——”連翹的聲音瞬間壓了下去,連眼神都變得陰沉起來,“你也要把阿寶完好無損的還給我。”
“阿寶?原來,那只小花妖叫阿寶。”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阿寶在他手上的這件事呢,沒想到她自己就知道了。
“阿寶如果不是在你的手上,你以為我會答應你么?你的傷沒有好永遠都不好我才高興,省得你出來禍害人。你把瓶子拿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因為這瓶子是阿寶的,所以上面有它的味道。說真的,阿寶的香氣很獨特,這是任何一種花身上都沒有的。”
瞬玲滅就這樣看著連翹,連翹也不閃躲,任由他看。說真的,他有點開始搞不懂這個女人究竟怎么回事,變臉變得如此之快。明明上一秒還像一個不韻世事的小孩,現在就像個身經百戰的戰士,好像隨時要跟他拼命一樣。
“你不會傷害它,對么?”連翹的心里有點慌,可是她不能表現出來,“你們魔界的人一向陰晴不定,反復無常,但是……阿寶既然是交換的條件,那你就肯定不會傷害它的,對么?”
“……”瞬玲滅沒有回話,卻是不痛不癢的勾了勾唇角,似乎是笑。
“我不允許你傷害它!”連翹忍不住低吼出聲,她已經到極限了,她沒有辦法想象阿寶出意外的畫面——“如果你敢傷她一根頭發,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好一個付出代價。”瞬玲滅不悅的瞇起眼,他的臉上閃過一抹殺意,“沐掌門,沐連翹,我生平最恨的便是被人威脅,你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你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么嗎?”
連翹驀地垂下眼瞼,不再看他。
冷靜了幾秒后,她輕輕地開口:“左護法,你們魔界跟妖界是盟友對吧?阿寶它是一只沒有什么修為的小妖怪,我想你肯定不會為難它。而且你今晚既然來了,那便是想用它的命來換仙潭之水,只要我明天把水帶給你,你便會放了它的,對么?”
連翹不得不承認,之前那不受控制的低吼是有失妥當,因為有可能受到傷害的人是阿寶,是自己在乎的人,所以她就變得慌亂起來——她幾乎忘了,站在眼前的是一個怎樣的男人——魔界的左護法,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他的驕傲他的霸氣,怎能容忍一個法術低他那么多的女子來威脅他?這樣的男人,你若硬,他便更硬。
“這話像是經過了腦子。”瞬玲滅點了點頭,順道收起了殺氣,“從我跟你開口的那一刻起,小花妖的生死,就是由你來決定。”
“它現在在哪里?”瞬玲滅來找她了,那他把阿寶放在了哪里?……看著阿寶的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