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小公主錢小米也少一層后顧之憂,剩下的便是怎)t先開口發話,接管淑妃對小明月的撫養教導之職。但問題轉了個彎又擺在她面前了,眼下太后和皇帝因為閔皇爺的事情鬧得不愉快,哪兒還有心思把小公主接到身邊管教,除非她老人家心情好轉起來方有可行余地。
還是那句老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一天不摸清太后三母子在鬧什么別扭,一天也別想小公主能帶著明月軒一檔子人投奔慈靈宮!
錢小米明白自己得做些情報收集了,而對象想來想去,再沒有比當日連夜帶著禁衛軍包圍皇爺府,奉旨軟禁閔皇爺的中郎將尹冬夜更適合了。
“這小子可還我一個人情,怎么著也得從他口中探些門道出來,不能讓他白白賴了去。”為了能早日擺脫困境,一咬牙錢小米決定冒一次險,打定主意從尹冬夜入手。
主意已定,錢小米也不含糊,馬上積極揮毫給尹冬夜寫了封信,托了個相熟小太監給他帶去,約他一見。當然她也沒有笨到明明白白在上面寫清楚事情,也沒署名落款,甚至連對方的稱呼也沒有,雪白的信紙上就寫了五個字:明早,第二面。然后再在紙上歪歪扭扭的畫了朵四不像的櫻花,算是代表她的身份。
這封信沒頭沒腦,就算落在旁人手里也不必擔心惹來麻煩,但對于她和尹冬夜來說卻該明白其中含義。人在后宮當宮女就是麻煩,既不能出去又不能隨便讓人進來,找個人問點事情都只能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有私情來著。如今尹冬夜身為禁衛統領,時不時的還要帶隊巡邏,倒是比以前當將軍時在后宮里走動容易些。不過最適合見面的當然還是御膳房到后宮地界之間的灰色地帶,在哪碰頭便是不小心讓人瞧見了也沒什么打緊,信上的“第二面”指的就是他們第二次在那兒碰見的地方。
“希望他能明白吧。”錢小米只得期待尹冬夜還能記得。
結果說明錢小米和尹冬夜這兩人還是有那么些默契的,那么一封似是而非的信,尹冬夜竟然也能看懂,并且如約而來。
錢小米一大早就在哪藏在樹后蹲點,當她遠遠的瞧見一身禁衛軍服的人走進,憑著那熟悉的感覺她就知道來者何人了,馬上從書后冒出來,小聲嚷嚷著。“我在這里!我在這里了!”這會宮中已過了早膳時間,御膳房后面的小徑鮮有人蹤,但她還是有些做賊心虛似的不敢大聲說話。
尹冬夜耳聰目明,錢小米還沒出來就已經瞧見樹后躲著人,一見,果然便是她。他笑著迎了上前,打量了頂著一頭落葉的錢小米,露出一臉看笑話的神色。“怎么,錢姑姑也喜歡上打埋伏戰了,還學著偽裝來著。”他昨天收到她的信,從那朵不成樣子的櫻花圖案猜到是她,好奇她找自己所為何事。
錢小米被他喊了這一聲“姑姑”。頓時是渾身不自在。扒拉下頭上地落葉忿忿糾正道。“別喊我‘姑姑’。當你是楊過么。都被你喊老了。這哪兒是什么偽裝。是在樹下呆太久掉得我滿頭滿身都是。還不是你磨磨蹭蹭來得太晚。”因為怕錯過與他碰面地機會。她是早早就在這等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落葉都能把她埋起來了。
“如今你可是名副其實地大宮女。不喊你‘姑姑’那該喊什么?難不成喊‘姥姥’?還有我已經是才忙完每天必須一早處理地公務就趕過來了。可不比你呆在明月軒里來得輕松。”尹冬夜有些委屈道。
中郎將一職雖然看起來不像大將軍大元帥來得威風。但因為是要保護整個皇城地安危肩上重擔卻是只重不輕。尤其前不久前任統領才出了那么大地失職。現在他越發不容有失。每天忙里忙外一點也不空閑。若不是好奇她又在搗鼓什么。也未必能有閑情抽空赴約。
錢小米聽他所言更是不滿意了。嚷道。“‘姑姑’就夠我受得了。還‘姥姥’呢。我可不是天山童姥。就和大伙一樣叫我‘小米’好了。聽著還順耳些。”旁人“姑姑”“姑姑”地叫也就算了。聽著他也這般喊總覺得分外不舒服。合該是不想在他面前顯老。
尹冬夜這個大男人顯然沒有女人這般愛摳字眼。她怎么說怎么辦。馬上接受提示。“喊‘小米’也不錯。挺像你。都是小小個子。你爹娘倒是會取名字。”每次看見她想要跳腳地模樣。就總會令他忘記她“兇巴巴”地一面。倒像顆小跳豆成天不得消停。
不提這個還好。
小米就又是郁悶得不行,個子矮已經是她的終身遺憾T7字也是上不得大場面,哪兒喜歡得起來。“才沒有的事兒,這名字他們還不都是隨口亂來,根本都沒想,哪有你名字來得體面。‘冬夜’、‘冬夜’,莫不是冬天的夜晚出生的吧?聽起來還真是不錯,好生羨慕。”這年頭的人取名都喜歡有所含義,比她那個時代就覺得好聽便行的作法頗有些不同,尤其是像他這樣出生顯貴,名字必定是經過父母精心思慮,約摸可以猜得到他名字的來由。
二十多年前,一個小男孩在一個白雪皚皚的冬季晚上誕生世上,窗外飛雪蒙蒙房內生命新生,想起來就覺得分外詩意。錢小米想著竟是有些恍神了。
尹冬夜瞧著她想得有些出神的迷糊模樣,忽然覺得她更有了那么點趣味,然而相告。“你猜得沒錯,我正是在冬天晚上出生,二十四年前出生在尹將軍府里。喜歡我的名字嗎,喜歡可以多喊幾聲,我也很樂意聽著。其實你的也不錯,‘小米’、‘小米’,又好聽又有意思,我喊著就很是喜歡。”說著一連喚了幾聲,覺得朗朗上口十分悅耳。
錢小米活到這把年紀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說她的名字好聽,真是頗有些感動,尤其是聽著他連連喊著“小米”二字,好像忽然將二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分外親切。“好了好了,別再喊了,喊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名字。”雖然如此說,但心里卻是暗暗竊喜。這小子還是有點眼光的嘛,嗯,還算不錯!這一想,不但覺得自己討厭了二十多年的名字忽然變得可愛起來,對尹冬夜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然而還沒等她將這份美好感覺保持多一會,尹冬夜這家伙就開始沒正經了,忽然沒有來得靈光一閃,道。“‘冬夜’,‘小米’,分開都挺好聽。可是若是湊在一塊,不就成了‘冬夜小米’,‘冬天的夜晚熬小米’,聽起來還真是饑寒交迫,有夠凄慘。若是行軍打仗遇上這種情況,士兵都沒能填飽肚子,那多半是要吃敗仗了。”邊說著邊皺緊眉頭摸了摸下巴,似乎已經感受到了那份注定的失敗。
“——”此言一出,美好的氣氛立馬蕩然無存,錢小米冷冷的盯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這都什么人啊,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好好的名字都讓他說掉價了。武夫啊!果然不是一條道上的!
粗神經的尹冬夜還沒有意識到他的無謂聯想讓錢小米好生氣結,卻是及時想起他此來的目的。“對了,你這趟專門找我前來,所為何事?”言下之意他還多的是事情要忙,有話直說。
既然如此,錢小米也不和他拐彎抹角了,直截了當。“這趟找你來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過就是想讓你幫個忙,或者說還我一個人情而已。你可別忘了,那天晚上你躲在我床上捉賊,害我擔驚受怕半天,可是欠了我一個人情,這時候大功告成也該趕緊還上了。”那天因為這小子可害她吃了不少苦頭,不敲他一次竹杠可說不過去。
“當晚可是皇上下得旨意,可不能算在我頭上,你這人情可不該找我還啊。”尹冬夜不愧是和錢小米打過幾次交道的人,聽她說得分外輕巧就越是覺得不是好辦的事兒,戒備苦笑。“而且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看不像吧。”
當晚禁衛軍埋伏捉人的確是皇帝的意思,但錢小米才不會因此輕易放過他,放他跑了還哪有人為她提供內幕消息。“沒錯,埋伏捉人的確不是你出的主意,但皇上合該沒有下旨命你躲在我床上吧。讓你躲床底還不干,非要跑上面去,難道這也是皇上授意的?”錢小米叉著老腰,開始不依不饒了。
面對她這一說,尹冬夜當即又理虧了,卻又不死心解釋道。“我也不是誠心躲在那里,這不是你房里沒有更適合藏身的地方,迫不得已才有此一著,這你當時也是知道的。”回想當初他藏身她房內等待那兩個意欲對她不利的賊人,卻是尋遍房間也沒有能容得下他一個大男人的地方,最后才不得不躲在有著層層布幔遮擋的床頂容身,卻不料如今又被她揪住小辮子。
“當時是當時,如今是如今,反正是你的不對就是了。”和女人講道理是沒用的,尤其對方還是存心找他麻煩的錢小米,根本不容他反駁。
尹冬夜忽然有種上當的感覺,早知道就不該來了,但眼下為時已晚。(未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