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三聽到熟悉的人的聲音,努力的擡起頭來,聲音暗啞,“是王柱,他沒有死,偷襲了我。”
說完這話暈了過去。
“趕緊給他請御醫。”瀏王爺連忙吩咐。
凌重紫面上神色越發凝重,他果然沒有猜錯。
王柱已經背叛了他,本來他們的計劃萬無一失,只要叫他死在瀏王府的前面,瀏王也就被捲了進來,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姚芊樹這麼機警,竟然先一步發現了他們的行動,有驚無險的躲過,這時候他當機立斷,跑回到他的馬車裡裝作遇害,躲在馬車裡的替身刺客衝了出去。
因爲這裡只有那麼一條路,又只有那麼一個人,所以,就騙過了他那些精明的侍衛,而王柱也算計好了,他們不會把他的屍體擡進瀏王府,只能派人看守,所以,等到其他人都離開之後,猛地下了毒手。
凌重紫把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凌崇秀聽了,雙拳在空中惡狠狠地揮了幾下,“好狠,好毒。”
他一向不願參與皇宮中的事物,只說自己體弱多病,甘於平凡,即使這樣,竟然也不肯放過他嗎?
“三弟打算怎麼做?”凌重紫詢問道。
凌崇秀冷笑,“既然對方這麼想要把我拖下水,我就索性下水好了。”
想了想,凌崇秀湊近凌重紫低聲說了幾句。
凌重紫驚異的看著凌崇秀,“萬一父皇信以爲真。”
凌崇秀鄙視的看了一眼凌重紫,“你竟然如此不瞭解父皇,父皇看著好像很寵愛這個,很寵愛那個,其實都是做給外人看的,所謂的帝王制衡之術罷了,其實,他最愛的是他自個,不過,就算是做樣子,父皇一定也要到我府中來看個究竟的。”
凌重紫無語,也就凌崇秀敢這樣肆無忌憚的說出這番話,當然,假如夜合不死,他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得。
“這番說辭,咋看之下沒有什麼漏洞,可是,若是仔細推敲,卻站不住腳。”
凌重紫沉吟道。
“就是要漏洞百出纔好,斐王兄不是真的想要定我的罪吧?”凌崇秀似笑非笑。
“瀏王爺這是在幫本王,本王就是對瀏王爺有再大的偏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凌重紫不再叫三弟,而改稱瀏王爺,也不以爲的申明他兄友弟恭,而是淡淡的說出一個事實。
姚芊樹聽了,只覺得雖然是炎炎夏日,心底卻有些發冷,皇家的人,果然不可理喻,除了算計就是算計。
凌崇秀忽然看了姚芊樹一眼,“不知道王兄可捨得你這個王妃?”
“幹嘛?”姚芊樹警惕地看著凌崇秀,他該不會是爲了做戲要做足,殺了自己成全他們吧。
凌崇秀看她忽然變成一個小刺蝟,淡淡笑了笑,“我還以爲你什麼都不怕呢,原來,也是個膽小鬼。”
“我那不叫膽小,叫珍惜生命好吧,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姚芊樹振振有詞。
凌崇秀淡淡的點頭,“也只有你們這些愚蠢的百姓纔會相信這些所謂聖人的話。”他們皇家的人,要是也相信這話的話,早就死了。
姚芊樹求救的目光看向凌重紫,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他們已經做了三日的夫妻,他不會真的犧牲她這個小我,成全她的大我吧。
凌重紫看著凌崇秀,“瀏王爺,你要知道,我娶個王妃可不容易……”
凌崇秀嗤笑出聲,“真沒看出來,斐王兄也是一個情種。”
只要他想娶,就一定會有人不顧他那危言聳聽的孤寡命,而選擇飛蛾撲火。
“我想,別人不瞭解,瀏王爺總是瞭解的。”
凌重紫淡淡地道。
凌崇秀聽了,不由得看了凌重紫一眼,他知不知道自己對夜合的感情有多深?他竟然和自己比,不過,他這也算是間接地肯定了自己和夜合的感情。
“我理會的,到時候一定還給你一個全須全尾的王妃就是。”
凌重紫聽了,放下心來,“那我就進宮了。”
姚芊樹悄悄地拉住凌重紫的衣角,凌重紫見了,眼眸柔軟,“我先跟王妃說幾句話。”
凌崇秀邁著四方步離開,他才懶得聽他們說什麼呢。
“芊樹,你放心,瀏王爺心高氣傲,說了不爲難你,就絕對不會爲難你的。”凌重紫鄭重其事的叮囑。
姚芊樹撇撇嘴,“我只是不習慣,你一定要早點來接我。”
凌重紫伸手拂了拂她額前的碎髮,聲音不知不覺的溫柔了許多,“我會的。”
姚芊樹看了看他整潔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不要做做造型?”
“造型?”凌重紫有些不解,造型是什麼意思?
姚芊樹指指他,“你是被人追殺呀,總要顯得狼狽一些吧。”
凌重紫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真的要很狼狽,估計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她這小腦袋都想得什麼呀。
姚芊樹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是,那他的手下可真的夠廢物的,竟然叫刺客近了他的身,她一定是看了太多的影視劇,被荼毒了。
“你說不用就不用吧。”姚芊樹覺得自己有點太大驚小怪了,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其實你說的也有道理。”凌重紫沉思著道,伸手在頭上抓了兩把。
他要是還和往日一樣乾淨整潔,怎麼能顯出受到了驚嚇的樣子,既然是一些小貓小狗,也犯不著驚動皇上了。
“這樣就可以了,過猶不及。”姚芊樹笑嘻嘻地道。
“我會盡快回來的。”凌重紫許諾道,忽然湊上前去,在姚芊樹的臉頰輕輕落下一吻。
姚芊樹一愣,一片火燒雲從脖後迅速蔓延到臉頰,“我等你。”
姚芊樹很難得的露出小女人神態。
凌重紫沒有想到他一個發乎自然的動作,竟然會引發出來姚芊樹這樣的小兒女情懷,他站了一會,纔開口,“那我走了。”
姚芊樹側過臉去,輕輕地點了下頭。
凌崇秀眼見著凌重紫走了,才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一打量姚芊樹。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還會功夫?”凌崇秀問道。
“會功夫有什麼奇怪的。”姚芊樹反問道。
凌崇秀點點頭,“也是,按照王爺的選妃標準,你自然是不合格的,婦德婦言婦工婦容,你似乎只有最後一點還勉強符合,偏偏你又長得太妖媚,怎麼看怎麼是個紅顏禍水的樣子。”